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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fic翻译】Return to Innocence返璞归真(作者 J.Pet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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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朋友们,又是我。。。原本想在上一个翻译贴里跟着悄咪咪地更新,可是度受抽风惯了非逼我开新贴= =
·还是同一个作者,还是求授权没理我,侵权秒删
作者:J·Peterson
分级:M(触目惊心)
语言:英语
剧情/虐心
章节:1
单词:8632
原文链接:https://www.fanfiction.net/s/11465143/1/Return-to-Innocence
后面放文(是HE!!!!!!HE!!!!!!HE!!!!!!!!←声嘶力竭)


IP属地:北京1楼2018-03-10 21:32回复
    Return to Innocence
    返璞归真
    作者 J.Peterson
    她没有被一击刺中完全出于本能。仅来自感官以外的一声尖啸令她的心脏全速骤跳——她猛一抬手,挡住了那发十字弩箭,使得后者贯穿了手上的护甲而非她那身皮革护卫下的胸膛。
    “有埋伏!”
    她尚未来得及拔出佩剑,呼喊声便在林间此起彼伏,紧跟着一切都乱了套。白雪覆盖的静谧森林一时危机伺动:在他们那批小小的骑兵队伍收拢时,幢幢黑影自四面包抄而来,冬夜的静寂刹那间被湮没在战斗的怒吼声、马匹尖锐的嘶鸣声,以及兵刃撞击的乒乒乓乓声之中。
    “滚【下去】!”她朝一名从树顶一跃而下跳在她鞍上的士兵怒吼,当他用拳头扯住她的头发,怒吼霎时变成了咆哮。在视野的边缘,泛着冷月幽芒的寒光一闪告诫了所有:她发疯似的一抬肘打掉了对方的匕首,以免遭受比割破手臂更严重的伤害;向后猛一甩头,听到头骨撞击鼻子的声音和一记闷哼。
    “罗宾!”叫喊之声迫近,她猛地伏身在马背上。在这刁钻的瞬息之间,一只显然冲她射来的飞羽唰地没进了身后男人的喉咙,热血一股脑地喷出,溅满了她的后颈。
    他栽倒在地,一面抓着被撕裂的咽喉。而她则双腿一夹身下的马儿,使得那动物扬起尖蹄,冲另一名攻击者的脸上就是一踹。
    “弓箭手——两点钟方向!”她大叫,流矢自对面呼啸而至,她挡住一击劈向她的斧头,反手一拧缴了对方的械。男人的尖叫随即戛然而止,她那尖利的剑首捣碎了他的颅骨,脑浆飞溅,浸染了已然殷红的雪。“收队!稳住,把他们挡在外面!”
    正如她常常经历的那样,她早已失去时间流逝的概念;她的注意力,仅仅局限在【求生】这一条单纯的目标上面,而【不去】聆听自己人精疲力竭,或被一切两段,或被割喉弃置的垂死嘶喊。
    【晚了】。她咬紧牙关,用靴尖将一个男人当胸踢翻在地,随后冒险从鞍背一侧悬下身来剑尖一扫贯穿了他的眼睛。
    他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倒了下去,数秒钟后,便被另一只马践踏在四蹄之下。
    “撤退!”她的兵刃挡住一击劈刺,霎时火星乱蹦,随后挥舞盾牌抽向偷袭者的面部,“走——所有人!敌人太多了!”
    “罗宾,走呀!”
    她猛一转头,发梢顺势飘飞。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平生以来最为信赖的人——类似于贴身侍卫——的双眼,于是,一切都成了慢动作。
    “他们明白,”抓住这一短暂时机,他告诉她说,“你才是他们想要的目标。快走。”
    这一想法令她咆哮倍增:“我不——”
    “你必须走!”一只大手抓住她臂膀,他眼里的严厉之情近乎将她灼透,“快走,去安全的地方。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能想办法从这儿脱身。”
    她从齿缝间挤出一丝短促的呼啸,而后——不假思索地——伴随一记金属撞击声打掉捅来的小刀,随即踏步上前斩断了敌人的脖子,因为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压根不善于打斗。“可恶,”她怒斥道,一面抗拒着胸口的一阵阵紧缩,“倘若你们死在这里,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
    “快去!”
    于是她便照办,在雪地之中拼尽全力地驱策着马匹,并且知晓自己很有可能将永远无缘见到他们当中任何一人——除了点燃他们火葬堆的时候。
    凯伊向来言出必果,而这次,她痛心疾首地意识到,他未作出任何承诺。


    IP属地:北京2楼2018-03-1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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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Xx
      他们之中确实有人在尾随她。 尽管到了第二天夜晚,她便在黑暗里丢失了他们的踪影;于是,她调动起自己能调动的全部警觉,用遍了书中巧夺取胜的一切花招,以图掩盖自己的行踪或扰乱敌人的视线,并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可能【妨碍】他们前往——即便在当前局势下——依然安全的落脚点的所有行动。
      最终,她形单影只,在又确认了自己【就是】孤身一人后,她砍断了拖曳在马匹后面、链接着为抹除足迹匆匆砍就的一截松枝的绳索,让马儿慢慢行进,而不管自己多么急着赶路。催促他比现在更竭力地前进只能将时间拖延得更久,出于同样的理由,她下山来到一条狭窄的溪流旁,用巨石在冰面上敲出一处能让埃德加从中饮水的冰洞,而她则依偎在他身边,倾身取水,将筋疲力竭的思绪重新调整归类。
      她上一次睡满一整觉是在什么时候?应该是在三——不,四天前,她思忖:一次赢得战役中一场差点失利的小范围冲突后、奢侈而不被搅扰的五小时睡眠。
      映衬着薄暮苍郁的微光,埃德加蹭了蹭她的胸口,冰水混和着温润的吐息引得她全然放松地笑出了声;她揉了揉他的前额并从马鞍包里抽出一小袋饲料,趁着疲于奔命时好不容易能让他安静吃一餐的空档,尽量多地喂给他吃。相应地,她逼着自己吞下自己那份:一个多少有些撞烂的苹果,几块干肉,和一条保留下来的脱水蔬菜饼。这是延斯在营地被毁前烹制的最后一批食物,因而有些干巴巴的,不太新鲜,不过,这也是某场战术失策的最后物证,而她正逼着自己不去从中品尝漫漫长途中又一惨败的苦涩。
      她跪坐在裂冰旁,摘掉护手,用几捧清冽、冰凉的溪水冲洗着干瘪的食物,随后又闭上眼睛往脸上鞠了一两把。自然,这远远比不上她倾心渴求的沐浴,不过确实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这一动作,直到头发濡湿,寒意促使血液循环加快。
      她简直一团糟,当她瞅着溪流里自己的倒影时,她自嘲地认定,几缕头发堪堪滑过她的肩头,她茫然地触摸着发梢。下颌边缘处有一道划痕,是箭矢擦过皮肤时留下的,好在够浅不足以形成伤疤,若假以时日,那道劈过眉毛正中、险些让她丢掉一只眼睛并向下划过她脸颊的伤痕将是她唯一留得下的。
      至少,说的是脸上。
      万籁俱寂。在她忽然惊醒的那一刻,埃德加发出警告的喷鼻声,她一转身恰恰捕捉到飞扑而来的脚步并在千钧一发之际抽刀挡住了一记劈刺。然而,那个人拼命压着她不放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眯成一道缝隙,用尽了全身力量,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鼻息,同时听见更多脚步逼近以及自己奋力挣扎的声音。
      【可恶,起来!】她冲自己咆哮,牙关紧咬,双臂紧锁——哪怕双膝疼痛欲裂,扎在冰雪河岸上的双脚禁不住地往后滑擦。【起来呀!】
      随着一声呐喊,她终于取得了优势:向前猛地一推使得对手蹒跚后退,随即一击割喉——旋踵到一半时恰巧躲过另一记进攻,然后用护甲包覆的肩膀挨了第三下。【真可恶】她居然把盾牌绑在了埃德加身边。【她应该早有先见之明。】
      等到敌人中的绝大多数气息奄奄地倒在冰封的地面上,她用她那哆哆嗦嗦的双腿支撑着身体,几处割伤虽无大碍,却也让她流血甚多。可是,那最后一个人——一名佩戴皇家侍卫队长标识、被她几下削去半截眉毛的强壮大汉——将她狠狠一撞向后退却,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随后头部咚地撞在一棵高大的松树干上。
      她并没有失去意识,可却经历了类似的骇人数秒——伴随着阴云密布的天宇在头顶不住盘旋,而直到那人岔开双腿跨坐在她身上,带着皮手套的双手环过她的咽喉时,她才恢复了些许气力。
      “差不多闹够了吧,【王后陛下】,”他低声怒喝,同时两手愈钳愈紧,直到她能感到对方的拇指卡进了她的气管并截断了她的呼吸,“国王确实想让您回家,但从没说过要让您【活着】回去。”
      视野边缘开始泛黑,当她感觉到生命正开始悄然流逝的时候,恐惧感顿时压倒了一切。盯视她的双眼弥漫着黑暗与仇恨,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她脸上,她徒劳无果地扳着对方护甲包裹的手与臂膀,【尝试】呼吸却唯有【失败】,失却了对所有事物的掌控却唯独留下了本能。
      但,当她用摸索着他皮甲裹覆的身侧时,她忽然摸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只需一触,她便能认出那是刀柄的形状,她的思绪霎时高亢了起来,手指却近乎沉着地拢在它四周,然后一把抽出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孤注一掷地刺进他的身侧。他狂怒而痛苦地【嚎叫】着,仅这一眨眼工夫,他的钳制松开并放过了一缕极其宝贵、极其宝贵的气流,于是,她咬紧牙关,旋转手腕,在他身上剜出了一处残忍至极的深洞,直到他痛得发了疯,腾出卡着她喉咙的手去捉那匕首。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但也是她唯一所需要的机会——她将匕首猛然抽出,用近乎麻木的手指控制着它挥舞向前,一把将刀刃戳进他的颅底并一路贯穿到脑门。
      当他扑倒在雪地上,抽搐了最后一下之后归于平静,她滚到一旁,膝手撑地,一面贪婪地汲取着氧气,一面【浑身上下】打着颤。她似乎花了一年光景才使得身体复归平和;在此之前,她颤抖的双手在腥红点点的雪地中痉挛,林中因动物们避险躲藏而寂寥无声,只因她差一点就……【差一点】就……
      “那没发生。”她摇着头对自己说,就自己当前嘶哑的嗓音稍稍触碰了一下受伤的咽喉,“没发生。”
      直到这时,她才听见那一声响,即使在回头前,她的心脏便猛地一沉。
      “哦,不。”她站不起来,只是手膝并用地在雪地里扑腾,发疯似的挪向那一发着抖的倒卧身形;挪向那白沫遮蔽的口鼻和漆黑的眼睛。“不,不,不,埃德加……”他身上怵目惊心的伤口深不见底,当她将他大而沉重的头颅抱到膝上的时候,更多血液从中喷洒而出。曾经白雪在他们身下消逝。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染血的十指缠绕在他汗湿的鬃毛之中,他的腹部仿佛在自行塌落。
      她用剑一挥结束了他的痛苦。忽然,一段共鸣的记忆伴随着震颤掠过她的全身,于是多少年来第一次,她失声痛哭。
      xXxXx
      她又花了整整两天才到达山谷,即便,当中只有一天是真正用于旅途的。至于另一天,她疲惫不堪,并非肉体,而在于精神;花了很多时间挖掘地面,直到将埃德加的遗体埋葬在黑土之下。
      而那些士兵?他们的尸体,她决定留给狼群处理。
      她一次不敢睡超过半小时,即便如此,每每临睡前她都要仔细搜查周围环境,并把自己安安稳稳地绑在树冠上。疲倦放慢了她的脚步,但不是因为失去了埃德加宽阔的脊背后,她不得不凭自己的力量行走,并把必要的收集品和必需用品抗在肩上——而是因为昼夜不分地行进,这才是重中之重。
      “安娜!”
      她花了一阵子才意识到这是在叫她——为了她的个人安危,她几乎已有好多年只回应“罗宾”这一名字——但这里【正是】他们保留的安全地带,并且在这儿,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回应那个父母为她所取的名字。
      “克里斯托弗,”她慨叹道,随后在他将她一把熊抱举起后抱怨了几句,即使还是回抱了他。“嗯,我也想你,你这大小伙。不过小心点,我很肯定自己哪里断了至少两条肋骨。”
      “是啊,你简直一团糟。”他笑着说,语调之轻松正是属于那种见面不下无数次、连他们自己都懒得记数的熟人的态度,随后把她放下,向她身后看去,“他们在——难道没有一个人跟你一起走吗?你的马呢?”
      “有的。”她吞咽了一下,头颅低垂,“原本有。”此地特有的暖风在他们中间穿行,接下来,她舔了舔嘴唇,望向天空,“我是不是——”单从自然之中判断时间十分困难;而当冬季是唯一的时节、群星持续隐秘于云层之后时,唯有更甚。“我是不是及时赶到了?”
      “是的,”克里斯托弗吃力地咧了咧嘴,但依旧不失为一个笑容,“你做到了。差一点点,看在今天就是最终期限的份上,可你做到了。”
      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件事还算顺利,她暗自冥想,呼了口气。“好吧。现在告诉我,哪里能洗干净换身衣服。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模样。”


      IP属地:北京3楼2018-03-1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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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Xx
        一般来说,地精是不需要洗澡的,不过,自从安娜自我放逐并拾起罗宾·怀特这一身份,山谷里来来去去的人类就多了起来。正因为这,几处不【太】烫人的地上温泉便被开凿出来,而由于她目前是这里零星的几名人类成员之一,她便有机会独占一整池最大的温泉山洞,洗去身上的汗水尘土,并让宜人的热流滋润着疲惫不堪的肌肉。
        布尔达从他们拥有的几家店铺收集来了一套衣服:一件束腰衬衣,一条马裤,一双没有陈年血渍的皮靴,以及一条帮助她在孩子们面前遮盖喉咙伤痕的围巾,所以说,这身打扮一点也不漂亮时髦,但好在足够洁净、干爽、柔软,适合穿在惨遭蹂躏的身体上,而在出行前她只是在腰间挂了一把带鞘的匕首,因为在这儿,她知道,她很安全。
        找到地精们一点儿也不难,即使在泉水中小憩一段时间后依然疲惫,当她站在附近一块空地上,看着那孩童般欢笑叫嚷的场面之时,她依旧忍不住露齿微笑。在那边缘地带,她驻足片刻:一只肩倚靠着树干,眼瞧着数量难计、覆盖着青苔的身形们围绕着一片地域蹦啊,扭啊,跳啊,当中有一个孤零零的雪白身影在他们之间前仰后合,一直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安娜兴致勃勃地望着他们,直到最后不得不忍住另一抹笑意抿紧双唇,打了个又长又尖细的唿哨。
        那名正在地精群里做深蹲跳的唯一人类听见了声音,一转头看到是她,大大的笑容在脸上绽开,他一跃而起跨过一个个石头飞奔过来,那架势仿佛恨不能腾云驾雾。
        小鬼头的最后一站正是安娜的头顶,她大骂一声原地起跳;在可怕的伤痛刺激中,刚好成功接住了那个飞翔着的小身体。
        “奥拉夫!”她斥责道,不过依旧真挚地笑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有多少年没被他这样用小胳膊小腿紧紧抱住,用半是笨拙的亲吻印满脸庞了,“你和你的朋友们不一样,不是石头做的,小朋友。好好记着这一点,行不行?”
        “妈妈!”奥拉夫礼貌地回应着,并咧开嘴笑。
        而安娜摇着头,因为即便他与艾莎分外相像,他【确是】她的儿子,哪怕时间已过五年,那个给予他血统的男人在外貌上与他没有丝毫共同之处,无论颜色或者体格。他的眼睛和安娜自己的一般无二,包括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他的体型——当然,在他长大后会变得更加强壮结实。然而,他的其他特征却和艾莎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而即使看着他这样在某些时候会使人心如刀割,可如果能从他身上看出他父亲的样子……只怕会更糟。
        “生日快乐,小朋友。”她在烙在他脸颊上的一吻中呢喃,然后逗弄着他玩,而去不想那一年——那一年是从他的出生,追溯到艾莎的死亡。
        xXxXx
        这是她多年来睡的头一场像样的觉:背躺在罩着床单的苔藓堆,儿子趴在自己的身上,且知晓因地精用魔法将山谷隐藏于外界肉眼之外,所以十分安全。在火光照耀的山洞里,她感到干爽而又温暖,并因此睡得很沉,当手臂被轻轻一触的时候,甚至连她那被磨得极其敏锐的直觉也过了好些秒才反应过来。
        “帕比?”她一边睁开眼睛调整视焦,一边迷迷糊糊地嘟哝道,紧跟着霎时间清醒,“什么——”
        “什么坏事都没发生,”他保证,一面压低声音以免影响到熟睡中的孩子,“我只是想和您谈谈,陛下。”
        这一头衔仍旧令她畏惧,可她只是压下心中的念头,向外界的黑暗处眨了眨眼:“现在吗?”
        他点头:“您确实叮嘱过我,让我在找到某样东西后的第一时间就联系您。”
        【某样东西。】虚妄正如其本身,而这恰巧是他所需要说的一切,因为安娜生平只向地精们乞求过两件事:保证奥拉夫的安全,帮她寻找重夺阿伦戴尔的方法。因此,这就足以让她睡意全无,小心翼翼地安顿好睡梦中的儿子——【确是】她的,再一次重申,因为她在像他那么大的时候睡起觉来和他一样沉——将他安置在暖和的床上,站起身,并跟随帕比步入茫茫夜色之中。
        “你找到了什么?”她问,一边盘腿坐在石圈环绕的草地上。在那儿,她——现在的她——已回想起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曾带她和艾莎来到过。
        “一种可能,”帕比对她说,一面倚靠着自己的手杖,“现在没有办法能解放阿伦戴尔——没有惯常的那种——而我大概找到了一条途径,可以抹除已经发生的戕害。”
        “大概,”她重复道,“所以你不确定。”
        “不确定。”这条陈述来得顺理成章,“你永远无法把握魔法带来的影响,不过,这到底是一次机会。”
        提到魔法,安娜曲起手指;当热量在掌心汇聚之时,她把握着血液的窜动:“我们谈论的究竟是那种魔法?”
        “时空魔法,”帕比用乌黑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她,“我也许可以送你——同时保持你的现状——回到一切发生前的时间点。在那一点上,你能付诸行动阻止艾莎女王的死,从而防止刻下所有一切——”他挥手示意周围,“——成为现实。”
        事情好到不像是真的,并且它往往如是,她早就听惯了这种陈词滥调。“代价是什么?”她于是乎问。
        “你的生命。”趁她除吸口气外还没做别的,他抬手制止了她并摇了摇头。“你【在此处】的生命,”他接下去解释,“倘若你成功了,这一时空就会灭亡,你将不会变成自己现有的模样,因而,你的存在也就会跟着消逝。至于你自己,话说回来,只要不与她直接接触就不会受到伤害。”
        “那奥拉夫呢?”沉默。这是她所需要的一切答复,因而,她不由得跌足向前,掌跟按在眼睛上,重重哽咽了好几下。“我不能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放逐到虚空里;事情如果不像现在这样发展,那他就不会出世,而假如我最终设法……【阻止】了自己嫁给那个无耻**,那么——”
        “陛下。”帕比的话语使她抬起目光,而他正以困惑的目光审度着她,好像十分惊讶。“汉斯国王没有给予奥拉夫血脉。”他说。可,当他说出到底是谁【给予了他血脉】之时,安娜的感情一时经不住如此重击,竟将胃里的东西统统倒了出来。
        “不可能,”她气喘吁吁地说,即便【看着】奥拉夫总能引起她的遐想,她背倚着一块巨石,重重坐下,“这样用时也太——我甚至在【几个月】后都没出现怀孕的征兆,当——”
        “你也甚至在几个月后都没出现获得魔力的征兆,”帕比温和地提醒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一只水囊,“任何力量在塑造形体上都需要时间,尤其当此人不曾拥有魔法时。”
        她的心在胸腔内咚咚直跳,一遍两遍地漱着口,随后接过递来的薄荷叶放到嘴里咀嚼,直到污浊的味道彻底远离舌头为止。她的思绪上下翻飞,但,其中最超绝预期的想法,正是倘若汉斯【不是】奥拉夫的生身父亲,那么即使帕比的时空魔咒起效,她的儿子仍有降生的可能。
        “如果不管用会怎么样?”她问。
        “就我所知,你会回到这里,不得不继续已有的事务,”回答如是。随后,帕比举头面向她。“这是否足以形成一项决策,陛下?”
        几拍心跳的时长过去,安娜仅仅闭上双眼,一进一出,一进一出地【呼吸】;直到飞旋的思绪真正冷静下来。
        “没错,”她于是喟叹,并站起身,“给我点时间说再见。”


        IP属地:北京4楼2018-03-1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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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原本的更新被吞了直接開新帖了!!!!!我來插個樓!!!(硬要插樓欠揍被踹飛出銀河系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3-10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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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Xx
            【他们策马奔入营地之时,那里已是一片火海,血肉炙烤的气味充斥其间。而她,只是咬紧舌尖与牙齿,甚至不曾下马。她和她的随从——在焦枯的中心地带——遇见了半打自己人,他们负伤流血,但还活着,并成功俘虏了敌人之中的几个:几个纵火将她手下如此众多的生命逼入死地的罪魁祸首。】
            【“罗宾,”当中一位自己人向她致意,裹挟着烟尘的风将一缕头发吹到她眼前,宛如烈焰自身,“你想拿他们怎么办?”】
            【曾几何时,她的选择将会是怜悯。关押或将其流放到荒蛮之地,而现在……现在的她目之所及唯有血染的大地和冲入夜空的滚滚烟柱,而她心之所想则唯有仁慈之选可曾延续几时,如果它的确存在过的话。】
            【“烧了他们,”她脱口而出,在几双惊愕的目光转向她时不为所动,“活活烧死。”】
            【“如你所愿。”那个男人——拉尔斯——点头道,而他抓向的第一个士兵裤子上早已湿迹斑斑,他喃喃自语着,却在拉尔斯将他推入火中的瞬间失声尖叫,当——】
            【——她猛地抬头,对克里斯托弗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他吞咽了一下,但并没有转移视线。“艾莎的墓园被捣毁了。上次我溜进城里时听人们在一本正经地谈论此事,并且——”】
            【“有多——”她制止了他,即使在他畏缩时依然听到了自己声音中的狂怒,“——严重?”】
            【“非常之,”克里斯托弗坦承,“我们能修复的,但要花上——”】
            【“——我们所没有的资源。”她替他说完后紧紧闭上双眼,努力克制想要找出那帮混账并亲手斩断他们喉咙的欲念。“那里临近山谷,”她于是说,转眼看向他,“天知道我会想你的,但我相信,你能照管好它,对吗?”】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攥:“当然。”】
            【“谢谢你,”她轻声低语,拥抱著他,“见到奥拉夫时,替我转交给他一个又大、又温暖的拥抱。我感觉像是与他分别了好——】
            【——几年了,凯伊!”她咆哮道,重重地跌坐在椅子里,“战争已延续好几年了,我们却比最初时离目标还要远!这样连续了那么多年——”她伸开掌心,展示着自己——最起码——不费吹灰之力召唤而来的微弱光晕,“而我至多还只能融出一块空地用来搭一顶该死的帐篷,却把整个王国丢弃在外!”】
            【“耐心点,罗宾,”凯伊抚慰道,身体倾过他们之间的桌子,盯着她的眼睛,“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我们不能现在就放弃。”】
            【自然,他所言不虚,前提他丨丨妈丨丨的这件事没有把她压垮:责任的束缚,那么多人系于她一人肩上的希望重托,还有那永远只增不减的屡屡挫败。营地陷落,探马遭劫,间谍被捕,士兵在首都中心惨遭屠戮,而这一切缘由无非是为人民之自由而战——并将被窃的王冠从那**的头顶上夺下来。】
            【可她一直都在尝试而只有老天知道她已竭尽所能:她掌握的有关杀伐决断、休养生息、运筹帷幄的知识本领,比她以前梦见过的还要多,但她却缺乏实现目的的资源,以至于每一次失败都像是——】
            【——当胸一击,她觉得自己真真切切地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她质问道,“为什么他们现在要撤销支援?”】
            【她的音量让信使瑟缩了一下,十指揉搓着攥在他手里的帽子:“因为,国王正在散布谣言,说是您杀死了艾莎女王。”】
            【她近乎——近乎——因这句话而暴跳如雷,可还是成功克制住自己的反应,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几乎流出血来。“好吧,”她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你可以走了。”】
            【他走了,她盯着他的背影,双眼闪烁着绝望。她该怎么办?这不是那种能够轻松面对、而不至于陷于——】
            【——忿难自禁。一个性别难辨的刺客向她袭来,而她则不打算请求任何宽仁,尤其对这种视金钱高于忠诚的货色。因而她只是闪身躲避,并当他从她面前冲过之时,她手起复落将匕首捅进了那人的背心正中,一下,两下,三下,更多下。直到他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当她发现,自己夺取他人性命时再无任何困扰的时候,不觉寒意森森。她曾困扰过——在破天荒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她径直一个月伴随着哭泣入睡——可现在,她只是将刀刃在外衣上抹了抹,怔怔地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仿佛此生从未认识过它。】
            【奥拉夫的妈妈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名冷血杀手?阿伦戴尔的安娜公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但,在很多层面上,阿伦戴尔的安娜公主早已与她姐姐共赴黄泉。现在,是罗宾·怀特颔首挥刀,将那两条全然属于另一人的红色发辫一一斩断。随着两声闷响,它们相继坠地,而她则转身回到战斗之中,而不去想那究竟有多么的——】
            【——痛苦。上帝啊,好痛;就像是要将她剖腹挖心。她的尖叫声在山洞四壁间回荡,几乎刺痛了自己的耳朵。】
            【“快了,亲爱的,”布尔达对她说,“再试一次。”】
            【“你在七次前就这么说过!”又一股阵痛在她体内翻转,她咆哮着,手指紧扣那石头塑就的、冰冷的手,在忍痛的同时攥得要多用力有多用力。因为无论如何,她也弄不伤它们。】
            【可……当一切终于结束时,当一个小小的、蠕动着的包裹被搁在她的臂弯里,一切疼痛与汗水皆烟消云散。而当奥拉夫——这是他注定拥有的名字——从白金色的美丽头发下张开小小的眼睛,眯眼看向她的时候,她不禁失声痛哭。不只因为出离疼痛,终获轻松或惊异于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成了母亲,而是因为,上一次她见到那眼眸中的色彩时,正值生命之光辉从艾莎的双目中逝去。】
            【“你好美。”她吻着他的脑袋对他说,他的确如此。只是,可恶啊,倘若她不是正前所未有地思念着艾莎——】
            【——累月不休。现在,有两件事已经明了,即使还未告诉汉斯,她也非常肯定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依然在阅读数不清的医学文献,起初是为了消除疑虑,可现在,却是因为有些事完全不符合逻辑。】
            【随着一页页翻过,真想愈发浮出水面。尽管她依旧隐瞒并在睡觉时感受着他的臂膀环绕着她,心却如坠冰窖。因为,倘若书中所言不虚,艾莎就有被救治的可能,而她现在的丈夫肯定对此心知肚明。】
            【一星期后,她不再自我欺骗。又过了一星期,她私下会见了凯伊并在数日之后潜逃,因为没人说得准新加冕的国王在决定抹杀她前会留给她多少时间。带着几名忠诚的卫兵,她在离开的同时痛苦地意识到,有一个新生命在她的体内孕育着,而她却径直冲向了——】
            【——汉斯的怀抱,趁她尚未走进通往冰宫顶层房间的大门之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上臂。】
            【“安娜,”他看着她的眼睛说,眼神十分痛楚,“我很抱歉。”】
            【“不”,她喘息,泪眼朦胧地望向大门,只是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克里斯托弗已被他人送走。“不,不会的——”他们全力以赴了。他们已尽最大可能地往前冲,可在没有向导帮助的前提下,通往山地的小路几乎不可能被发现,而现在……“不!”】
            【“我很抱歉,”他轻声低语,“我们只是想和她交谈,我发誓,可——她开始攻击我们而我们——我们必须自卫,安娜!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她哽咽道,因为事情就是这样——这一定只是个意外,“她是不是——”】
            【“还没,”他吞咽了一下,“但……不太乐观。”】
            【“不太乐观”是很保守的说法。当汉斯将她引领进那间屋内,艾莎正躺在地板正中,胸口刺着一支弩箭。她还有气,只是又乱又浅,肤色较之以往更加苍白,映衬着她身下的暗沉血污,唯有更甚。】
            【匪夷所思的是,她却比以往安娜见到过她的任何时候都要美丽。那身严严实实的礼服不见了,还有那拘谨的发式和制约着她力量的手套。她看上去像是……自由了,超越一切;而当发现她在寻寻觅觅终获自由的同一时刻也将彻彻底底地失去它的时候……世上没有一件事比这更令人心碎。】
            【“她快死了,安娜;对不起,”汉斯喃喃地说,在她扑进他怀里恸哭时紧抱着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就是让结局尽可能来得快一些。她就不必再受罪了。”】
            【“什——怎么做?”她结结巴巴地说。】
            【“补刀,”他如是建议,看上去很不舒服,“那支弩箭,如果——再推一下那它就会——完全贯穿她的心脏那么——一切就结束了。”他们相互紧盯了好几秒种:他的眼睛阴郁而负疚,至于她的则睁得老大,满含不解。随后,他咳嗽了一声。“我来做。毕竟这是我的错。”】
            【“不,”她一只手捉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我来,她是我姐姐。”】
            【于是,在委顿在地的女王身畔,她跪在冰地板上,手指接触到艾莎鲜血的一瞬间不由得战栗——哆哆嗦嗦地围拢在箭杆周围,她的另一只手捧着艾莎的脸颊,而那双湛蓝的眼眸尽管因疼痛变得漆黑朦胧,却在落到她身上并认出她时依旧温暖无比。艾莎轻轻呼了口气,也许是她的名字。】
            【“对不起。”安娜望着那双眼睛呢喃,泪水从面庞滚落,她倾身向下,将双唇轻碰她姐姐的……同时一拧箭矢。】
            【艾莎抽搐了一下,双眼倏然睁大,而后视而不见,伴随着她那最后一息滑过安娜的嘴唇,涌进了她的肺腑之中。】


            IP属地:北京6楼2018-03-1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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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Xx
              当一切终于停止旋转的时候,她差点踉跄摔倒,还不得不眨了好几下眼,随后才认出自己在哪儿。这是阿伦戴尔的城堡,并且,真够走运,她竟然直接降落到了艾莎的卧室门外。她惶惑地左顾右盼,发现走廊空空荡荡并无一人,于是放松肩膀,呼了口气。她又瞥了一眼走廊,全然惊诧于【阳光】穿过窗户的景象——因为说句实话,她已经快记不得晒太阳是种什x·么滋味了。
              依照久远之前形成的习惯,她转过身,抬手准备敲门,可在盯着自己的拳头看了好几秒后决定换一种思维,于是将手落在了门把手上。紧挨着澄黄金属的手指不住地发着抖,她重重吞咽了好几下,感到冷汗在皮肤表面集聚。她的心跳得极快,几乎令她晕眩,因为,她花了那么多年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而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她的想法,真可谓是……
              门把手在她掌下无声地转动着,当向前推的时候,她差点放声大笑,因为那门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开了】,上帝啊,如果当年她知道事情竟可以这样容易,那很多事,的确将会被彻头彻尾地改变。
              门后,晶莹的雪花在清冷的空气之中静静飘落。即便那扇大三角窗边缘结满了霜,她依旧能从中依稀辨出艾莎的倒影。她正紧盯着外面的世界,而她则尽力藏匿自己的镜中映象,凭借长期训练而来技能,蹑手蹑脚地接近对方。
              晨曦的阳光倾进屋内,却无能化解她姐姐赤手一触下蔓延在窗棂上的冰雪。她在艾莎身后一息之隔的位置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身体伴随短促的呼吸而震颤,于是稍稍抬起眼睛,越过她的肩膀向外看去。
              那情景使她的心揪住似的疼,因为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有过那种青春年少。没错,她记得那一天,还有那几乎被黑色丧服吞没的漫漫长路;她记得她曾期望——【曾祈求】——但也记得种种祈祷是如何石沉大海的,还有当独自率领送葬队伍走出城堡时,自己是怎样纯然无望地向那投去一瞥。然则,她不曾记得,自己当初看上去竟如此【脆弱】,于是掉转视线,研究了一番自己当下的形象:无疑,她现在结实多了,因为用剑而变得肩宽背阔,衣着粗野,二十四岁却显得过于健壮,以至于她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位衣冠楚楚、转过墙角并消失在视野外的十五岁小女孩。
              当那梳着红铜色发辫的身影离开视线中时,艾莎的呼吸开始变得凝滞,而那每一次痛苦的喘促都能令她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似的难过,她不禁想要抱住她,但又努力克制着自己。
              如果她不克制,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放开手。
              “你还能跟她一起去。”相对地,她只是轻声低语,在艾莎大吃一惊、原地转身的时候后退了一步。她最不愿表现出来的就是【胁迫】,并且她知道,根据自己现在的样子,要是距离罩得太近,威胁感肯定在所难免。
              那对圆睁的湛蓝眼眸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战战兢兢地,因哭泣而泛着红。她不会就那痉挛的手臂和砭骨的雪暴责怪艾莎的,但她【还是】庆幸自己的反应和它们来的一样迅速——快步闪到一旁,并举起双手。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艾莎。”她轻声许诺,一面将注意力集中在【此时】【此地】,而不是集中在她的姐姐看上去有多么的崩溃,或是依然有多么的美丽。
              艾莎喘着气;气喘吁吁,在那长袖与高领的遮掩下惊恐地呼吸着,一面像是要【看穿】她一样。她那颤抖的手依旧举在半空,伴随着霜花在她的指间盘旋;可她又眨着眼睛原地踟躇,仿佛想要在上前的同时退后,接着——
              “……安娜?”
              在【那声音】之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令她情不能胜,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处之。她没有【说】是或者否,因为她太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虽是安娜而现今却又真的、【真的】不是,于是她所做的一切只是——迟疑半晌,动了动唇——点了一下头。
              “这——”艾莎的手弯曲了几次却没有放下,头更是转了两回;先是去看窗外,然后又回到她身上。“这不——”
              “——可能?”她忍不住揶揄地笑了笑,“你拥有冰雪魔法,而我五岁的时候就被地精篡改了记忆,艾莎。时间魔法相对而言有那么遥不可及吗?”
              这句回答之后,沉默降临了很久,而她只是趁艾莎寻找词句的空隙抓住机会,【看着】她;撇开她自己的想象,这一观察她的闲适机遇可谓前所未有。她对于这个女人的记忆,因光阴而模糊,在最初即受限——哪怕她知道自己感情着色下的人物可以活灵活现,可比起真人,依然黯然失色。
              她想要吻她。吻她还有——还有,【天啊】,还有更过的事她想要做,但她必须记得,无论此时此刻多么的超乎现实,它【仍旧】是现实。艾莎还在这儿,而且已是伤痕累累,迷惑不解;即使失去父母的记忆——对她来说——早已在更为揪心的记忆堆下埋藏封尘,可对于初见它的艾莎而言,它仍旧锋锐无比,断人心肠。
              只有当艾莎微启双唇、深深一吸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才褪回到原点。接下来,她的姐姐谨慎地踏步上前:一只手向她伸来并且几乎、【几乎】要碰到她的脸庞,却显然想起了什么,停滞不动。
              “你发生了什么事?”这一低沉而心疼的喁语让她双目酸涩,可她强忍了下去,并也吸了口气。
              “【将要发生】了什么事。”她纠正道,但绝非出于恶意,赶在艾莎的双手彻底落下前,她伸手捉住了它们。震颤掠过艾莎的身体并一路向上传递到双肩,而她则竭力保持着双手轻握、丝毫没有强制,一面嘘声安慰。“没事的,艾莎。”冰霜已在她的触碰下蔓延开来,而她仅需一念集中在自己的掌心,紧跟着,一切都消失了。“看见了吗?你伤害不到我。”
              艾莎的指节在她手中蜷曲,那双紧盯她们交握双手的蓝眼眸里交织着惊愕新奇与难以置信。“怎么会——”她忽然停住,抬起眼时摇了摇头,“可是安娜【不会】魔法!”
              “是不会,”她同意道,“我也希望她永远不会。因为,我自己正是在你死后才学会的。”
              自然而然,它不够强大,连同点火甚至结冰都做不到;但,它却足以在一定程度上升温消融,而现在的她认为,艾莎魔法中更杰出的部分,在于它塑造了奥拉夫。
              “【死后】?”艾莎的身体悚然一震,“什——为什么?”
              “我……认为不该告诉你这个,”她回应,一边不适地垂下头,“对于偶然事件的发生机制我有一大串意见可以发表,而且有些事——有些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不过我学到的唯一一点,就是有些时候,倘若想要就某件事提出警告,事情很可能会变得【更糟】。”
              艾莎略一迟疑,眉头因困惑而深深皱起:“那你为什么要来这儿?”
              “为了一个说不定能达到类似目的的请求,”她一边解释,一边与她十指交错;分明地感受到艾莎细嫩的手指与她裹着厚茧双手天差地别,“【让她进来吧】,艾莎。让她关心你,【求你了】,因为她真的很在乎你,【非常】在乎。”她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捧着艾莎的脸颊,假若她的微笑有些憔悴,那便随它去吧,“尽管目前为止,我不认为现在的她能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
              而那【有多在乎】一定清清楚楚地写在她自己的眼中,因为艾莎的双颊忽然泛起一阵宛如红日的深深晕彩,不过,另有一丝……【别的什么】在那双蓝眼睛里一闪而过,倘若要她为之命名,那或许便是希望。
              “我不是你的安娜,”她于是喟然,凝视着自己描摹着艾莎唇线的拇指指腹,“我已经不是很久了。请不要让她变成我。”
              短短数秒之内,她胸腔里的一颗心似乎被冻住了,而即便疼痛再来时变得更甚一筹——更为缓慢——她却从扭曲的面孔中挤出一丝微笑,哪怕此时站立不住的她被艾莎一把抓住了手臂。
              “【安娜】!”
              “我没事,”她吸着冷气道,却不反对自己被引向艾莎的床边坐下,随即便因一阵头晕目眩栽倒在了枕头上,“这说明起作用了。”
              她的视野边缘闪烁着洁白的荧光,她的心跳得愈来愈慢——伴随着双手的刺痛在胸腔里痛苦地发着抖。她的脸也是同样,可她却迷迷糊糊地认为,那是艾莎在触摸着她:双目圆睁,泪水满溢,惊惧万分让人不忍卒看。
              “这是好事,”她喘息着,并试着安抚对方,尽管从她伸手去握艾莎的手时却被【反过来】一把抓住中看得出,这种抚慰丝毫没有见效,“你的安娜永远不会变成我了,所以,我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艾莎啜泣着,低沉而不似人声;捧住她脸颊的双手是那样的轻柔,然而,那一吻却是这般激烈而不顾一切,足以让她在回吻时抬起麻木的手指,陷入进那柔软、苍白的发丝之中——找到发带,轻轻一拉,直到艾莎的发辫松解开来,铺洒、萦绕在她的肩头。
              “去寻找你的自由,”当她们分开的时候,她贴在艾莎的唇边诉说,“不要隐藏,艾莎,因为你就是【一切】,对我,或说对她,只求你……”一丝虚弱的笑容,“只求你——让她在有你的地方长大。让她意识到这个,而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让她做给你看】。”
              “我会的。”艾莎许诺,声音剧烈地发着颤。
              “那再答应我些别的事吧?”她的声音低微,似是有些飘渺,尽管成功地抬起手来,但它却已近乎完全透明;当她试图捧起艾莎脸庞的时候,她的手指径直穿过了她的皮肤。“如果你有了一个儿子……给他取名奥拉夫。”她在虚幻中感觉到艾莎的泪水从面颊处滚落,一滴一滴,敲击在她脑后方的枕头上,“因为他很完美,很完美,而且是我们的。”她的双唇轻轻勾起一抹微笑,沉醉在姐姐的面孔之中,直到再也无法看见……“就像我命名过的那个小雪人。”
              “我答应你。”艾莎嘶哑地呢喃着,随后,那声音也不见了,而安娜——或者说罗宾——知道,最终的期限已经到来。
              感觉像是,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思索道,像是在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可以沉睡。
              【这不意味着结束地开始】
              【这是回归自我】
              【返璞归真】
              xXxXx
              真的,她已经流干了泪水。为了一次逢场作戏的谢幕,参加完一场并无一具遗体被下葬的葬礼,她发誓,自己的泪腺早已被抽干。一整天下来,说实话,她没落下过一滴泪,而抛开一切不谈,这又令她愧疚万分。在父母的葬礼上没有落泪……上帝啊,这看上去一定像极了她不曾爱过他们,可她的确是爱过——爱着——只是眼泪迟迟未至,所有事物都被化为了她胸腔里的空虚疼痛,头颅的沉沉欲坠,还有牧师声音——追逐着温煦的和风。
              即使在阳光之下,她依然感觉无比【寒冷】,而现在,她回到了城堡里,泪眼模糊地顺着影影幢幢的走廊踽踽行走。她将环绕着她的斗篷又裹紧了些,却并未感到一丝一毫的暖和。
              即使在今天,艾莎仍没有露面,然而就算她心碎地——知道——此举有多么无用,她还是在姐姐的房门前驻足,敲门,因为她不得不试一试。
              “艾莎?”她呼唤道,在静谧之中无比轻柔,“求你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
              【人们问你去了哪里】
              【他们说“要坚强”,我已竭尽全力】
              【我就在这儿等你】
              【求你能让我进去】
              【我们只有彼此了】
              【只有你和我】
              【我们该怎么办?】
              她失魂落魄,滑坐在地,任由木门表面揉皱了她的衣裙,而她只是觉得【好累】。
              【你想不想堆个雪人?】
              她甚至不曾听到门把转动的喀啦声音,但【确乎】感觉到了背后倚靠撤走时的移动。她猛地向后转身,却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绊倒,因为她还是【坐着】的——可她还是磕磕绊绊地转了过来,膝盖着地,而后气息卡在了喉咙里,只因艾莎【在那儿】——就在她眼前——双目因流泪而眼圈泛红,眼帘微肿,亦随着她跪坐在她面前的地方,而当她那裹着手套的手一只扶地,另一只犹犹豫豫地向她伸来时,安娜几乎无法【呼吸】——
              ——而后,安娜几乎以一抱之下的冲击将她击倒在地。
              “没事了,安娜,”艾莎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而那只抚摸着她头颅的、温柔的手,只能令她啜泣得更甚,“会没事的,我保证。我接着你了。”


              IP属地:北京7楼2018-03-1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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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KOK,文发完了,接下来是译者自己的话
                ·这篇文虐得我啊第一遍看完时抱头痛哭,所以必须说点啥毁毁气氛【邹凯!!】
                ·作者说灵感源自同名歌曲《返璞归真》return to innocence我为了充分了解还跑去听了听,点开的瞬间大惊失色:这……这不就是……不就是“乡村农产品广告”御用曲目吗!!!作者的品位果真……和我自己很相似啊有木有因为我最喜欢的secret garden总是被用作“情感煽情类综艺节目”御用曲目= =
                ·我其实不太了解为什么很多歪果病友写原作向同人会带着浓浓的中世纪风,明明1840s前600年左右,蒙古军已经为西方列弱科普了火药芝士,前半个世纪,连自由领导法棍大革命的宣传画里自由女神举的都不是剑矛弓箭而是滑膛枪了~很多同人还写得跟权游骑马与砍杀似的让我疑惑不解,或许。。这就是情怀【远目】
                ·我很理解小天使用自己亲爹的名字命名自己的爱驹,Adgar中文翻译有埃德加,阿德加尔,格尔加各种,我其实不是很适应埃德加这个翻译,因为总是会让我想起呼啸山庄里的千古奇绿。。哦不,好人男二~但为啥化名要用Robin White我就不太懂了,欢迎科普
                ·最近听了百老汇的几首新增曲目,愈发觉得女王小天使的人设可怜惹人爱,一想到原剧情一步走错很可能悲剧,简直虐到令人发指QAQQQQQQ
                ·感谢原作者大大带来的又一美文体验,悄咪咪脱帽鞠躬,谢谢各位的支持


                IP属地:北京8楼2018-03-1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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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換我被吞,這是一場贏不了只能求饒過的戰爭(遞熱可可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8-03-10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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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OK好好好笑話再冷都硬要說出來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8-03-10 22:04
                    收起回复
                      !!啊啊好虐心啊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3-10 22:25
                      收起回复
                        看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前面都看得比较快,(对不起子芈大的辛苦翻译)因为不是太喜欢安娜领兵打仗,既在身体上又在精神上双虐安娜。但是后面真的戳到心里去了啊,安娜牺牲了现在自己来扭转过去,既扎心又感动,不过最后好歹是HE,姐妹最终重新紧密相连,相伴一生。之前就痛恨焊丝,看完这篇想把他挫骨扬灰,磨刀霍霍(冷静冷静……)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3-10 23:23
                        收起回复
                          子亲最近好高产呀!相比之下,不务正业的我哈…哈…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3-10 23:30
                          收起回复
                            就算最後是HE都補不了前段章節的那種哀傷感,看完不覺得甜,只能說是欣慰...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3-11 13:33
                            收起回复
                              我爱亲妈
                              暂时还没有空,等有空一定仔细读完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3-11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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