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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背经会解经就算是成才了吗?那新华字典和读经机不就是大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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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读经读傻了
读书本为疗愚,但也不一定。古今中外,读书读傻了的人可不少。在确立真知正见之前,读任何异端外道的书都有可能产生弊端,孔子早就指出:“攻乎异端,斯害也矣”。(详见东海《论语点睛》的解释)
《老子》、《庄子》都是中华智慧经典,毕竟属于外道,与儒家相比,对宇宙本体(即“第一性”)、生命本性的认证毕竟不够透彻,如果不善读,也会塞智致愚。例如,道家喜欢玩辩证法,可惜常常过头了,绝对化了。
如:“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云云。此言深刻和片面并存。
事实上的信不同于审美上的美,道德上的善不同于逻辑上的辩,道境界的智不同于“学”境界的博,当然。但是,两者不是你死我活绝对矛盾的,信言不一定不美,美言不一定不信;善者不一定不辩,辩者不一定不善;知者不一定不博,博者不一定不知。有些书既是信言也是美言,有些人既是善者也是辩者,既是知者也是博者。
又如:“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云云,有道理,但不是绝对的,深刻,又不够深刻。正奇本是一体两端,善妖常在一线之间,正复为奇,善复为妖,这是一般情况,说明正和善还不到位,未达极致。会变成盗贼的圣贤不是真圣贤。
负负得正,奇奇得正,但不能说:正正为奇,善善为妖。极左可能转变为极右,极右可能转化为极左,中庸之道则不会在极左极右之间摇摆;佛教有不退转之说,在道德上,佛教的佛、儒家的圣的都是永不退转的,这叫:大正不奇,至善不妖。
又如:“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 等等言论,都不够圆融,如果再“不善读”,更会离题万里,或认为任何言语文章都没了意义,沉默是最高明的,或把圣贤当成一切政治、社会问题的替罪羊,或
  丧失了基本原则,泯灭了是非观念,一切都“无是无非无可无不可”了。
“无可无不可”是孔子说的话,意思是说,根据客观实际情况的发展变化而考虑怎样做适宜,不一定这样做,也不一定不这样做。《孟子万章下》说:孔子是“圣之时者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用之则行,得时而驾,舍之则藏,随遇而安,或出或处,毫无执著。
《论语》马融注:“亦不必进,亦不必退,唯义所在。”儒家“无可无不可”的前提是一切以道义为准。行权前提是守经,坚持原则不动摇。
其实道家本来也是有原则的,堪称中国特色的非暴力不合作主义。可是,某些道家末流却丧失了对大是大非问题的辨别能力或兴趣,认为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都没理也都有理,认为古今中外各种政治及其“主义”其实没有什么高低好坏是非对错可言,甚至认为救世与祸世、救人与害人没有区别,孔子与盗柘殊途同归。
树立儒家正知见后,再读道家经典,见道家人物,对“真理多走了一步就成为谬误”这句话的体会会特别深刻。
不过也要注意,儒家经典虽是开发智慧的最佳工具,但并非绝对没有“风险”。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这里的书,指的是《尚书》,五经之一。《尚书》尚且不可拘泥不可尽信或迷信,何况其余?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就举了一个例子:
“汉人学古而不得其道,矫为奇行而不经,适以丧志。若韦玄成避嗣父爵,诈为狂疾,语笑昏乱,何为者也?所贵乎道者身也,辱其身而致於狂乱,复何以载道哉!箕子之佯狂,何时也?虞仲断发文身,过矣,盖逃於句吴而从其俗以安,非故为之也。然而亏(礼)[体]辱亲,且贻后嗣以僭王猾夏之巨恶矣。且古之诸侯,非汉诸侯之比也。国人戴之,诸大夫扳之,非示以必不可君,则不可得而辞也。若夫玄成者,避兄而不受爵,以义固守,请於天子,再三辞而可不相强,奚用此秽乱辱身之为以惊世哉!丞相史责之曰:‘古之辞让,必有文义可观,乃能垂荣於后。’摘其垂荣之私意,而勉之以文义,玄成闻此,能勿愧乎?士守不辱之节,不幸而至於死,且岳立海腾以昭天下之大义;从容辞让之事,谁为不得已者?而丧其常度,拂其恒性,亦愚矣哉!韦氏世治经术,而玄成以愚。学以启愚也,不善学者,复以益其愚;则汉人专经保残之学,陷之於寻丈之间也。”
韦玄成字少翁,鲁国邹人,生年不详,卒于汉元帝建昭三年。少好学,谦逊侠士,尤敬贫贱,以父任为郎,常侍骑,又以明经擢谏大夫,迁大河都尉。父贤死,玄成佯狂让爵于兄,朝议高其节。王夫之认为“让爵”虽高,“佯狂”不可,是“丧其常度,拂其恒性,亦愚矣哉!”
话说回来,儒经毕竟是大中至正的“正经”,即使因“学古而不得其道”而“矫为奇行而不经”(不正常也),因“不善学”而“复以益其愚”,也是善良的愚,属于智慧问题。佛道两家外道,比儒家差一点,终究是良性的,即使“不善学”,会化,一般不至于邪恶化。
法家马家等恶性外道则不一样。在确立真知正见之前“攻”之,不仅容易变傻,而且一不小心就会产生品质问题,变恶。从历史上和整体上看,儒门中善人最多,佛道两家善多恶少,法家马家则恶多善少,少数善良人士,善的程度亦有限。法家马家都不承认良知为本性,错认习性为本性,且对手段的恶都缺乏戒备并有依赖性,很容易导出巧智邪智,激发恶习恶念。2011-3-8东海儒者余樟法


1楼2018-03-05 10:29回复
    那些谈全盘西化,或者坚持中国本位文化的人都是神经病。他们都是屁股和脑袋严重分裂的人(拉屎的时候屁股坐的西化的马桶,吃饭的时候又用手拿着中国的筷子,然后一张嘴就是中西对立、中体西用之类的狗屁话)。这些大谈中西文化的人的一个主要毛病,就是喜欢整体论,认为中国文化(或西方文化)是一个有机整体,要么全面接受改造,要么全面保留。这都是思维上的简单化导致的。现代中国人、美国人、欧洲人、日本人、韩国人、巴西人都是喝可乐、吃快餐、上网购物、看好莱坞大片、发工资存银行、有多余的前就投资……,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过的,那么还谈什么中化、西化的有意义吗?这实在是脱离社会现实的空谈啊。在这个问题上,坚持社会实践作为文化基础的观点,(例如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或解释学-现象学谈到的视域概念甚至包括马哲谈的实践概念)都是非常有道理的,可这些人为什么不好好学呢?。这些人都是缺乏逻辑学、语言学、现代哲学以及科学上最基本的训练的懒蛋,都没有对他讨论的对象所涉及的概念框架做一番先验批判,就开始大谈特谈。 传统文化既然有“传统”二字,注定死路一条。还拿四书五经里面的道德教条来指导现代商业社会的人际交往和社会实践,纯粹是食古不化。这些学习、研究传统文化或国学的人,很容易犯职业病,一副真理在手,中华文化天下第一的架势。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自卑。在大唐盛世,文化人都是以讲波斯语为有范儿,以娶阿拉伯的老婆为骄傲,以食用西域进口的水果为潮流,以穿胡人的衣服为时尚……。一个真正自信的国家,才不会担心别人的文化、宗教、意识形态会给它带来冲击。只有自己的东西竞争不过别人,才生出文化保护主义的念头,拼了命的论证《论语》里头的话多么有合理性,多么符合现代伦理精神,多么适于现代商业社会。这是意淫,这是受迫害妄想症的表现。 我对现代市民社会有很强的信心,老百姓都不是傻子,他们都会用脚站队的,你儒教有吸引力,他们就去孔庙,你耶教有吸引力,他们就去教堂。儒家最大的尴尬就是,既要用它那一套“圣人-君子-小人”、“君臣父子”的语言游戏来划分、界定人和人之间的秩序结构和道德规范,把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定位为君子,把祖师爷定位为圣人,把当权者定位为圣君,把文化程度不高的老百姓定位为小人或庶人,认为这帮人是需要被教化的“劳力者”;同时,又由于缺乏最基本的科学素养和逻辑分析方法,就发展出一套道德形而上玄学(理学-心学-现代新儒家的哲学)来把孔子的只言片语发展、演绎成一个概念相对完备的系统,然后以是否理解这套学问作为是否“悟道”的门槛,来把文化程度比较低的老百姓拒之门外。那么,老百姓自然不愿意跟你们这帮文化自恋者们掺和在一块儿。想让大众认同你们,想吸引大众,想利用大众来保住你们的饭碗(正面你们研究的东西有社会价值)又不肯真正像基督徒那样做点给老百姓的精神生活注入动力和希望的实事。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张祥龙本来是我很欣赏的学者,现在非要从孔子的那套东西里揭示出现象学的意境或本意来。还要与那些食古不化的儒教徒们联名,企图动用公权力来干预市民社会的宗教自由活动,这真让我失望。 一套文化该死就死,一套过时的道德规范到了该消亡的时候它自然会消亡,当一套语言游戏已经过时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愉快地玩起新的语言游戏,下面都是我们新语言游戏中应该包括的词汇:“自由、民主、公平、正义、人权、公民知情权、法治社会、小政府、市场规律、性权利、身体解放、同性恋、虐恋亚文化、换妻、防治HIV、非主流、流行文化……” 生活形式变了,语言游戏就会跟着变。生产力发展了,生产关系就得被迫跟着发展(这是中国目前的国情)。经济基础改革了,上层建筑还要维持两千年前的那一套,简直就是蹲在马桶上拉屎。 这些儒教徒们、国学狂徒们最应该好好学习一下经济学、金融学、社会学,应该明白古代社会之所以发展成那一套养儿防老积谷防饥、父母在不远游、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等类似的道德教条的原因是信托机制没有完善、银行没有建立、婚姻法没有产生的道理……。如果现代人还死守着这些道德教条,并极力地想通过哲学玄思的方式发展出一套人性论等类似道德形而上学来为道德找到某种内在基础的话,真的是迂腐之极,愚蠢之极! 如果我有孩子,我绝不会让他去死背《四书五经》,如果他感兴趣我可以给他以文化人类学、语文学的态度给他讲讲那个书上的道理、让他学习优美的汉语、让他理解后头的时代背景以及之所以形成这些东西的社会原因。我们热爱祖国文化、热爱繁体汉字、热爱说中国话,但是作为一个理性人,我们并不应该发展出那样一种变态的文化保守主义情结:曲阜建个教堂就紧张的要死要活。 话说回来,老百姓自然会拷问你们这些国学家,你熟读《四书五经》(除了学院里做学术之外)对我们的生活到底有什么用呢?记得有一次和余shicun先生同坐一桌讨论,他说他在让自己的侄子苦背《孟子》几个月(后来侄子背熟了),但他自己也说不上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原因是他看到那些台湾人的孩子都会背《论语》或者《中庸》、《大学》,于是他仅仅从一种文化情感上或者自身的面子上来诉诸他强迫自己的侄子背诵《孟子》的理由。这样看来,让孩子读经的好处只有一个,那就是炫耀!炫耀谁更有文化,谁对让孩子学习更有招儿,谁的记忆力更好!这跟强迫孩子弹钢琴有区别吗?会谈钢琴岂不是更好吗,还能愉悦朋友以及泡妞呢? 当然你不服,你会说传统文化交给我们如何做人的道理,让我们在现代社会中“安身立命”,但是如果你让你的孩子学了那一套仁义礼智信,你就不怕他在学校里、社会上吃亏吗?难道我们不懂国学的人就没办法“安身立命”,终日惶惶不安如丧家之狗了?如果你还非要以一种吃亏是福的因果报应说来反驳我的话,我只能沉默地离开。因为这已经不是再讲道理了。请让我们理智的理解、热爱传统文化。用玄学化方式为其辩护,或以国家公权力为其护航,都不是一个成熟的市民社会应该展现的文化现象。


    2楼2018-03-05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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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8-11-10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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