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泠泠。一天的工作后,我去看哈尼雅。哈尼雅穿的单薄,在阳台上坐着,仰脸对满天星空,尽管他已经不能视物。他曾经有天界最美的一双眼睛,所有的珠玉宝石之辉在他面前都那样黯然。地是寒的,像夜空一样冷。我拥哈尼雅入怀,他秀美的脸上挂着淡淡微笑。
“父亲,他很暖和呢。”哈尼雅轻声说。他的手脚冰凉,我看着他,蓦地一阵心酸。
梅丹佐怀他时,我也没体会过怀胎之痛。梅丹佐那时经常把自己搞得面色苍白,该纵的欲却一点不少,这是他离不得的。可他总是用了十分力气去怀哈尼雅。哈尼雅是梅丹佐的骨,梅丹佐的肉,无论梅丹佐对他人再怎么冷酷,对哈尼雅他永远是个温柔的人。哈尼雅刚出生时,梅丹佐身体虚弱却兴奋得不能自已,他摸摸哈尼雅的脸,“他真漂亮。”我叫他几声他都恍若未闻,我那时有错觉,哈尼雅是梅丹佐一个人的。那时的梅丹佐温柔得不大像他,晨光入扉,梅丹佐轻声,“你叫哈尼雅!”
哈尼雅,哈尼雅,路西法最喜欢的名字。然而哈尼雅是路西法抢不走的,哈尼雅是梅丹佐的。现在哈尼雅也不知道是谁的了。他长大了。我和梅丹佐离婚了,这些好像都发生在一夜之间。
哈尼雅偎在我怀里微微发抖,骨头硬的咯手。他不愿意出圣殿,执要每日对着空荡荡的圣座,圣殿里甚至没有他的影子。
我没有梅丹佐讲故事的能力,梅丹佐虽然笑话堪比制冷机,但很会说事儿,母猪奔月能讲整整一本书。但哈尼雅更喜欢跟我待在一起,梅丹佐说我是火系,哈尼雅体寒,我说你是冰系吗,梅丹佐严肃地说他是笑话系。我冷的一颤。亏得哈尼雅继承了神之颜的脸而没继承他的不着调。
“你天父怀孕了。”我说,哈尼雅“嗯”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惊讶。虽然足不出户,但神与他长伴。有时看着哈尼雅,我会误以为他就是那个稀薄透明亦绝美的影子。哈尼雅闭上了眼睛,心却愈来愈明亮。
可作为一个父亲,我宁愿他不那么完美。我宁愿他有一双普普通通的眼睛,貌不惊人,幸福地偎在我们的羽翼下。我和梅丹佐用了几千伯度也没能使他复明,但只要生命之树不灭,我的灵魂次次转生,那么我就不会放弃。梅丹佐看得很开,我不行。
哈尼雅倚在我的肩膀上。梅丹佐才有他时,我自己都不算个成人。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梅丹佐虽然轻薄浮浪,但哈尼雅总是隐隐地怕他,却近我,有什么私密的话都愿意倒给我。现在我的肩膀足共他小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哈尼雅轻轻说,“我会有弟弟吗?”
“嗯。男女还不一定呢。”
“他一定长的像天父一样好看。”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下颌最像梅丹佐,笑起来有几丝无言的媚意。其实梅丹佐正经起来是很好看的,就是那种时刻太少了。谁都知道他演戏,谁也看不穿他的面具。
“我真希望有一天能看看弟弟。天父一定很爱他。”
“他更爱你,”我说,哈尼雅表情微微惊讶,我又加重了语气,“他最爱你。”
“天父永远是你的天父,父亲也永远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真的很抱歉……”哈尼雅忽然扑到我的肩头,“我真的很抱歉……是不是只要没有我,一切都不会……你和魔王陛下不用分离,天父也……”我肩头湿了一片,“你们不用太在乎我。我长大了,一个人可以的。”
“说什么呢,”我拍着他,“怎么会有父母觉得孩子多余?”
哈尼雅不答话,紧紧缩在我怀里,像他小时候,怕雷,怕冷。他无神的眼睛看着我,像两粒黯淡的石灰。
我从圣殿里出来时,露水打湿了花瓣。天使不需要睡觉,可总需要休息。一般我大半时间在想路西法,而今天我显然更应该想我的爱人,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七千伯度,这七千伯度指的是自握手言和后没有敌对、没有硝烟的七千伯度,贝利尔在地狱掌权,路西法重新划分了节历,每一伯度有一半时间他会穿过七重天阙云霭,牵起我的手轻轻吻一下。
我觉得不是因为拉斐尔的消息,但是我今天仍然不大想他。冷风穿襟,我又置身与梅丹佐和哈尼雅的回忆之中。那时天色是灰的,但也有别样暖意。哈尼雅眨着明亮洵美的眼睛,抱着书,与我们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哈尼雅是个让路西法心痛的意外,却是个让梅丹佐狂喜的意中。梅丹佐肯让我上还肯自个儿生孩子就很让人惊诧了。我第一次干梅丹佐时,他一个曾经的纯1紧的像处女,叫的比**还骚。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一树红梅压海棠。不等我清清嗓子叫他打开腿,他热情主动的跟分手炮似的。然而这次分手炮似的青涩的做爱却开启了我们漫长的婚姻,梅丹佐说婚姻不是折磨胜似折磨,如果我们只停留在那一炮,之后还可以有很多炮,可我们偏偏选择了最不明智的一种方式。
那天晚上干了几次我不知道,有的印象就是梅丹佐***骚的出水,我最后红了眼直接往极键捅,梅丹佐的叫声跟那唱歌剧的女高音似的,我窘得想捂住他嘴,梅丹佐说小米迦勒你难道不想这样吗,一边说一边还动了动腰。我说你这是想我早泄吗,呵呵。他对情人一向温柔体贴,梅丹佐捏捏我脸,语气漫不经心,哪有,小米迦勒就是很厉害。最后我疯了他还没疯,他内里一绞,我一股脑射给他后趴在他身上喘的跟牛似的,我说难怪你要做1你做0男人得被榨干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