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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卡賀】【重修版】《回梦》卡樱/中篇/HE/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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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生日快乐!! 萌上卡樱已有几年,还是第一次能发卡贺,好激动!!
希望老师在另一个次元能收获多到满泻的爱和温暖!!
这篇收录在《朝颜》本本里的文,算是一个新尝试,也是第一次办同人合本还能成功出本,并在短时间内完售的,真的很开心!!在此感谢岸岸,波波,咩咩和幻幻,还有白白,爱你们哒。
感谢所有收本的亲,你们都是小天使!!
这几天重看发现这篇文一开始的走向有点急了,就做了些轻微的修改,而且收到某几位亲的评语,都说糖有点少,就加了一场甜甜的戏就只有我觉得这篇文甜甜的吗!!!!!这篇跟幻大的《织茧》是姊妹篇,感谢巨巨帮人家yy剧情,指点逻辑,并修改什么的,爱你1314!!
然后想说”完结”这两字你没看错,这篇真的已经完结了,但由于曾经被度娘狠狠封过有阴影,决定分几天发完,要爱我
不管是看过或是没看过的亲,都欢迎进来看看,么么哒


IP属地:中国香港1楼2017-09-15 23:06回复
    我只想更靠近你一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想成为你可以依靠的那个人。
    01 梦兆
    樱……樱……
    一把熟悉的声音从极远之地传来,在耳边缭绕不绝,锲而不舍地呼唤着她。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粉发少女撑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春野芽吹的脸,剧烈的头痛随即袭来,疼得她直皱眉。
    以为女儿又在赖床,春野芽吹本想责备几句,待看见女儿苍白的脸色,气结的表情一转为担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今天就别上班了,在家休息一下。」
    少女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摸着肚子半撒娇地道﹕「只是有点累。妈妈,我饿了,早餐好了没?」
    春野芽吹皱了皱眉,伸指一戳女儿的额头,「你呀,今天可不许再加班了,要早点回家啊﹗」
    少女吐了吐舌,极快地梳洗换衣,冲到餐桌坐下便是一番狼吞虎咽。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她盯着桌上那杯半满的牛奶,碧瞳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撅着嘴道﹕「妈妈,我赶着出门,牛奶下次再——」
    冷不防一记凌厉的眼刀劈来,少女偷瞄了母亲大人的脸色一眼,不敢再耍花招,苦着脸捧起杯子,像喝毒药般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地把牛奶喝了。
    春野芽吹摇摇头,没好气地道﹕「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好再过不久我也不用管你了,留着别人管吧。唉,不过那人肯定会把你宠坏﹗」
    就算是木叶最出色的年轻忍者之一,在父母眼里也不过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跟舍不得女儿出嫁的春野兆不一样,春野芽吹对女儿的交往对象倒是很满意,恨不得把女儿打包好送过去,毕竟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那人更宠爱更包容自家女儿的男人了。
    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少女垂下眼脸,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佯怒道﹕「我才十八,妈妈就急着把我扫地出门了﹗」
    「妈妈十八岁就嫁给你爸了,十九岁就生了妳,这些话留着对你爸说吧,我可没你爸那么想不开﹗」
    心不在焉地接下母亲的调侃,少女步出春野宅,抬头一看,街道两侧的樱花树已经悄然盛放,一阵微风吹过,枝桠迎风摇曳,荡漾出一阵阵花浪,如雪般的花瓣漫天飞舞,花香袭人。
    少女接过花瓣,柔柔软软叠满手心,她不禁微微出神,思绪恍惚间指尖已经轻轻一握,或浓或淡的颜色瞬间沾满了双手,莫名看着就像是血。她眉心一跳,触电般抛开花瓣,伸手就擦向衣服,可无论她如何用力,脏了就是脏了。
    看着脏成一团的手和衣服,她不禁有些气恼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平日遇上落花,她也很注意绕着走。
    那么想着,她不自觉又抬起了头,看向那片累叠如裙摆的浅粉。
    樱花又开了,自诉说梦想的那天起,不知不觉跟那人一起走过了六载岁月,她有没有更靠近那人的背影一步了?
    随着五国关系渐渐缓和,纷争减少,被送到木叶医院的伤患也比从前少,因此当看见住院名单上有要求身分保密的伤者,粉发少女便悄悄上了心。
    隐藏身分的伤者会被安排住进贵宾病房,大多是不便露面的暗部或高层,除了主治医生和特定的访客外,一律不得打扰。
    少女刚步出办公室,便跟大和打了个照面,后者的表情略略微妙。她上下扫视了大和一遍,即使骤眼一看似乎并无外伤,还是基于关心问道﹕「大和队长,你受伤了?」
    「樱,很久不见了。」大和笑了笑,摇头道﹕「我来探病。」
    探病?大和的朋友屈指可数,樱想起那个神秘伤者,一个臆测突地冒上心头。
    「大和队长有朋友受伤了?也是暗部?」樱半带试探地道。
    「嗯,一个老朋友。」大和似是不欲多谈,朝少女点头道别,正要转身的剎那,少女突然眼眸一沉,定定地注视着他。
    「是卡卡西老师?」
    大和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之色并没有逃过少女的眼睛,她也不需要回应,撇下大和便快步奔向贵宾病房。
    她打开病房的门,里头早关了灯,微弱的阳光穿不透厚厚的窗帘,房内一片漆黑。借着走廊的灯光,她才勉强看清房间的轮廓。
    银发男人躺在床上,脸恰好被阴影遮盖,看不真切。
    樱带上门开了灯,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摸上银发男人的额角。已死之人理所当然不会待在病房,这道理少女比谁都更清楚,但唯有此刻感受到他的体温,她才能相信他真的还在。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要是露出整张脸,相信会更加吓人。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平常那种谈笑自若的气度,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伤者。
    银发男人一向浅眠,即使受伤服药,有人靠近就会醒来,如今睡得这么沉,可见这不是一般的伤势。
    少女虽已有心理准备,拉开被单仔细检查了银发男人的伤势后,还是直皱眉。她已记不得上回他受这么重的伤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明明昨晚他们才见过面,那受伤该是几小时前的事,他不单对任务只字不提,还隐藏身分住进贵宾病房,宁可让大和照顾他,也坚持不让她知道。
    她是他最亲密的人,为什么当他需要依靠的时候,想起来的却不是她?
    朦胧间,熟悉的温暖触感碰上了她的脸,皱起的眉心舒展开来,她反射性地蹭了蹭那只宽厚的大掌,大掌的主人感受到她本能的依赖,略顿了顿,并没有抽回手。
    粉发少女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如海的异色双瞳,她动了动才想起自己趴在床边等他醒来,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老师……」
    稚嫩的嗓音饱含浓浓睡意,少女揉着眼,残留着浅浅压痕的双颊红彤彤的,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人更是想要狠狠欺负她。男人不禁想起某些时候少女的脸也是一样红,眼波迷蒙——
    眸色微微一黯,男人朝少女勾勾指头,少女一下子清醒过来,随即起来弯身靠近男人,问道﹕「老师,是哪里痛了?」
    左手扯下面罩,右手拉住小姑娘的手臂,不过一秒,他便在她惊讶的眼神中,温柔地堵住她微张的红唇。
    被男人这招弄得有些惊讶也有些生气的少女本欲推开他,顾虑到他的伤势只好作罢,不过不推开他,也不代表她要配合。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眸里漾起浅浅笑意,耐心地诱哄着她,渐渐地她忘了赌气,只懂得晕乎乎地回应着他。
    那是一个漫长得教樱心跳几乎停顿的吻,他的唇舌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个吻很不一样,他似乎……格外小心翼翼。
    「不痛了。」
    男人捧起少女潮红的脸颊,来回轻抚仔细端详,眸光深沉。少女直觉男人的眼神除了一贯的温柔还隐藏了些什么,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反而有种连骨子都被他看透了的感觉。
    少女略定了定神,异色双瞳里已是一片平和,仿佛适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看着男人平静却又难掩苍白的脸,她坚定地挪开搁在自己脸上的大手,「老师,你怎么——」
    还没说完,男人已轻声截断她﹕「这是机密任务。」
    「对大和队长就不需要保密?」她皱了皱眉。
    「只是意外被他发现。」男人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发,道﹕「可以给我带些日用品吗?这种事就只能拜托我的小女友了。」
    少女心里的郁闷并没有消褪,男人这么说就是让她别再多问。即使受伤,男人仍然一派从容,那份自然流露的成熟坚忍感染了她,再追问下去只会显得她更稚气。
    「老师也老大不小了,别老是让自己受伤。还有……下次受伤可不许再瞒着我了﹗」
    卡卡西朝少女一笑,少女鼓起腮帮子,「我去你家拿日用品,你要好好休息啊。」
    粉发少女离去后,卡卡西并没有遵从少女的叮嘱躺下休息。不久大和推门走进病房,脸色沉重地道﹕「还是让樱发现了。」
    「丫头那么聪明,住院本来就很难瞒过她的耳目,这结果我早已料到,你不必放在心上。」卡卡西眼眸微微一沉,道﹕「天藏,我有事想拜托你。」
    当少女来到上忍宿舍,夜色已然四合。她打开门,快速地收拾了毛巾牙刷等物品便要回医院,忽地眼角余光瞥见玻璃柜里的一个相架,握住门把的手不禁一顿。
    玻璃柜里放了三个相架,左右两边分别是七班和波风水门班,中央放着的是旗木家的合照。
    少女走过去把放着旗木家合照的相架取出,由于年代久远,相片的边角已隐隐泛黄,唯有相中三人的脸容仍然清晰如旧——
    相中的银发男人跟卡卡西面容相仿,即使面带微笑,眉稍眼角间依然可见威严之色,依偎着他的女子笑靥如花,小小卡卡西窝在母亲怀里,笑得一脸无邪。
    卡卡西曾跟她一一解释过七班以外那两张照片里的是何人,却也仅止于此。
    少女恍恍惚惚地盯着照片里的银发男人,直到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她打了个冷颤,瞬间惊醒过来。她把相架放回柜里,拿起包包匆匆离开上忍宿舍,直到走在街上,她还是禁不住疑惑,怎么相中的银发男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IP属地:中国香港2楼2017-09-15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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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过后,卡卡西出院了。
      在病房待了七天,小女友明明在医院工作,探望他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想来也是在使小性子。
      在低气压的影响下,卡卡西自然不会对有谁来接自己出院这事抱有奢想,反而在思考着该怎么顺毛,岂料粉发少女却一脸轻松地走进病房,为他收拾日用品。当注意到被称为工作狂的春野医生穿的是常服,竟然是突地请假来接他出院的,卡卡西还没培养出受宠若惊的情绪,已经更快地微微瞇眼。
      回到上忍宿舍,卡卡西才坐下,樱已经靠了过来,抱住了他的手臂。
      小姑娘难得投怀送抱,卡卡西自然不愿费神猜想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倒是少女看了看他的伤口,反应更快地推了推他。
      男人扬了扬眉,并没有松开少女,少女好不容易压下骂人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在男人的怀抱里挪动身子,总算找到了一个不会误撞他伤口的姿势。
      「怎么忽然撒娇了?」
      男人一脸宠溺失笑,少女佯装委屈地道﹕「老师受伤了,害我都不能好好抱你了。」
      「那等伤好了再抱?」卡卡西握着少女柔软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受伤了就不让人抱了?」她不满地嚷嚷道。
      卡卡西笑看着她,刚刚到底是谁不让他抱的?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大字型地倚着沙发背,一脸愉悦地道,「来吧,你可以为所欲为。」
      ……这打趣的口吻听着绝对不怀好意。毕竟每次他让她占上风,都只是表面上的,逗着她玩而已,最后得益的人都是他。要在他身上套取消息,难度更是比S级任务更高。
      樱心中虽有戒备,但想要知道他为何受伤这事太重要,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她凝了凝神,小心翼翼坐到他腿上,噘了噘嘴道,「最近老师任务这么多,咱们都有多久没约会了?老师要不要跟师傅申请休假,陪我到外面走走?」说完,她暗暗夸了自己一把,总算是可以不着痕迹地试探对方接下来有没有任务在身。
      两人此刻肌肤紧紧相贴,小女友就近在眼前,看见那双澄亮的碧瞳闪着顽皮算计的光芒,卡卡西禁不住手痒起来,无视她的挣扎,伸臂把她搂进怀中,笑道﹕「虽然上次和上上次我说要出去走走,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但我不会问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那种幼稚问题。五代目已经批准了我的休假,我受了伤不能出去,樱就留下来陪陪老师吧。」说到最后,温暖的大掌来回轻顺少女的背,动作温柔又不时别有用心地轻轻勾划着。
      他不说的话,她都忘了自己因为有重要工作,拒绝了他的邀约的事。这话题无法继续下去了,该怎么办?
      忍住拍去男人的手的冲动,樱的脸容僵硬了一瞬,随即笑灿如花,「老师是伤患,还是好好休息吧。」
      卡卡西低低一笑,在表情古怪的少女脸上亲了亲,「这不是樱不好吗?难道不知道一直待在我怀里,是会发生点什么的吧?」
      要不是心里默念着要打听消息,樱一定二话不说痛骂男人一顿,把他扔上床,再罚他禁欲一个月——
      少女暗吸口气压下这诱人的念头,伸臂搂住男人的头颈,在他胸前蹭了蹭,装傻道﹕「还真是不知道呢﹗难道要把我推开?」
      抱着少女的手紧了紧,让她整个人贴上自己,卡卡西笑了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推开了,你不会哭鼻子?」
      少女差点便要脸红破功,还是偷瞄了男人的伤口,才又振作起来,「那你肯定也舍不得我不开心的,对不对?」
      凝视少女的眼神渐渐柔和,男人半带感慨地道﹕「还真有点想念那个在老师面前总是有些不自信不淡定的樱。」当年中了他的幻术就吓到昏倒的小女孩挺可爱的,虽然现在也很可爱,但不过过了几年,这丫头竟然懂得向他施美人计了,是他教得太好了吗?
      少女微微皱眉,忍不住用力戳了戳男人的胸膛,「这么说,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卡卡西挑了挑眉,「刚刚是谁一直提醒我是伤患的?怎么就舍得对你家伤患使用暴力了?」
      出乎意料之外,少女用力点头,半带试探地道﹕「当然舍得﹗又不是我伤的,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任务受伤。」
      闻言,卡卡西微微敛了些许笑意,故意似的揉乱了她的发,才轻轻一敲她的小脑门,「竟然学会打听消息了,长进了啊小丫头。」
      男人脸上尽是少女熟悉的笑意,可凭着长期相处的经验,少女并没有错过对方瞬间流露的凝重气息,那意味着不管她怎么撒娇怎么套话,他都不会对她说明真相的。
      不被接纳的事实,让少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当晚男人还了说些什么,可她都没心思听了。
      她只是想保护他,就像他为她所做的那样——
      接下来的几天,樱都是为卡卡西换药后便匆匆回家,以卡卡西的敏锐,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心不在焉,而他的温柔相待只是让她更加郁闷。
      一如她所料,所谓的「危险任务」还没有结束。
      某天晚上,当卡卡西告知她明天起会有数天不在,她几乎是立马沉下脸色,他把她搂进怀里,轻抚她的发,「我很快便会回来,你看看想去哪儿,等我回来一起去旅行。」
      「到时候再说吧。」她轻轻摇头,抬头看着他,「这任务危险吗?老师没问题吧?」
      「丫头在跟谁说话啊?」卡卡西笑了笑,避重就轻地答道。
      「嗯,那我等你。」虽然心里在意他的隐瞒,但要是这任务像上回那么凶险,她也不愿他为自己分神,想到这儿少女绽出一抹笑,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不许再受伤了。」
      直到离开上忍宿舍,少女才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踏上归家之路。
      她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楼舍屋顶上,有一抹黑影正暗暗观察着她——
      黑影的眼瞳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显幽森,他的视线从粉发少女身上缓缓移向上忍宿舍,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小丫头似乎把那件事忘得一乾二净了,卡卡西你打算怎么办呢?」
      *
      ……
      从前总是落在银发男孩身上的,那些或羡慕或謟媚的视线,短短几天便变了质。
      面对这一切,男孩没有辩解没有对抗,只是抿着唇默默承受。
      父亲是「木叶白牙」,男孩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在忍者学校表现向来是最优秀的。那使男孩一直相信自己与别不同,他该站在人群的顶端,可是几天前父亲一脸疲惫地从任务归来,为了救同伴而放弃了任务起,小小的世界崩塌了,他毫无预警地从高处重重摔下。
      周遭那些赞扬的声音瞬间变成责备,那些曾经千方百计讨好父亲的人,开始肆无忌惮地鄙视父亲排挤父亲。
      他最引以为傲的英雄面对这些责难,只是无力地垂着头。
      严禁放弃任务——
      那是旗木朔茂每天给他耳提面命的忍界规则。
      要是父亲有遵守规则,那么他们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渐渐的男孩习惯了在学校被排挤的生活,也学会了用沉默保护自己。他一定要成为木叶最出色的忍者,为父亲洗刷污名。
      怀着这样的想法,男孩的脚步稍微轻快了些,当他推门说着「我回来了」的剎那,映入他眼里的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银发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深红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溢出,渗进了地板缝里,痕迹清晰可见,就那么烙印在男孩心里,仿佛一场不让他清醒的恶梦。
      「樱……樱……」
      粉发少女困难地睁开眼,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转头一看,只见母亲正站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绽出一抹笑,道﹕「这阵子总是睡不好。」
      昨夜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梦,她托着头不断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梦境的内容。
      春野芽吹上前探了探女儿的额,感觉到体温正常才吁了口气,道﹕「是不是在担心卡卡西?你跟我说他出任务以后,就一直心神恍惚。」
      「说不定是这样……」少女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难掩疲惫。
      「放心吧,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等他回来记得请他到家吃顿饭。」春野芽吹笑着安慰女儿。
      少女怀着忐忑的心情答应下来,待母亲离开房间,才重重叹了口气。
      卡卡西离开后,少女打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不断扩大的不安促使她找上大和探问,大和思索了一会,似不忍又似推拒地说﹕「前辈有他的苦衷,樱还是多多体谅他吧。」
      毕竟曾经当过对方的部下,少女对大和还是挺熟悉的,只凭这么一句话,她便推敲出机密任务并不是事实的全部,只是卡卡西隐瞒她的一种手段。
      她已经不是需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种话安慰,才能重新站起来的小女孩,比起被护着宠着,她更想与他并肩。
      怀着沉重的心情工作了整整一天,当看见大和的背影,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尾随大和,目送他走进贵宾病房,约莫逗留了二十分钟才离去。那么说,卡卡西受了伤,却起码意识清明。
      用力捏紧双拳,她眸光一冷,为什么这一切她必须从别人身上才能得知?
      少女果断推开门,病房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里,她隐约看见男人熟悉的脸部轮廓。
      残阳如血,层层叠叠的云霞染上了浓重的橘色,如梦似幻的余光穿透窗帘,晕染了坐在病床上的银发男人,他的身影渐渐融入那片夺目灿烂的光华中,朦胧而迷离,仿佛一眨眼便会消逝无踪。
      恍惚地眨了眨眼,樱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而皱了皱眉,她缓缓步近银发男人,男人似有所觉地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转头看向她,黑瞳里找不到一丝惊讶之色,只是平静地等待她走过来。
      不久之前,他们之间还是推心置腹,此时此刻樱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甚至不想说话,怕一开口便压不下快要爆发的情绪。
      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着,樱到底不如卡卡西那般沉得住气,摸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语气紧绷﹕「……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银发男人神色不变,轻瞄了一眼她指上的戒指。
      病房内那股浓重的药味让少女握紧了拳,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她以为男人不会接话的时候,他淡淡地开口﹕「我的伤不碍事的。」
      连机密任务的借口也不想搬出来了吗?
      「老师,我是你的恋人对吧?」
      卡卡西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么……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这是什么见鬼的机密任务吗?就算不能说这些,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你受伤了?」
      少女连嗓音都是颤抖的。面对激动的少女,男人一脸讳莫如深,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他伸手想要摸上少女的发,却被少女躲开了。
      适才少女分明从他眼底看清了一丝为难,那仿佛一根利箭,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早下定决心要成为能让他依靠的人,如今他的拒绝,却让她明白就算她变得再成熟坚强,要是他不愿意改变,一切只会是徒劳。
      到底为什么呢?她咬了咬唇。似乎,再也无法对早已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视若无睹了。
      病房再度陷入沉默,卡卡西直直地盯着少女的脸,可她低垂着双眸,许久,竟伸手缓缓摘下戒指,轻轻地放到病床上的小矮桌上。
      呼吸微微一窒,卡卡西心底顿时酝酿起一场风暴,可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目光敛了再敛﹕「考虑清楚了?」话语里,竟有一丝他自己都压抑不住的动摇,然而沉默的少女并未发现。
      少女不敢抬头,只轻轻颔首,语气有些飘﹕「嗯。」
      「那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再决定吧?」
      一向沉稳冷静的卡卡西此刻看起来比平常要虚弱,樱不敢也不愿直视他的脸,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便逃也似的转身离开病房。


      IP属地:中国香港3楼2017-09-15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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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完結,明天來發第二章,第二章主要是倒敘老師和姑娘的交往點滴


        IP属地:中国香港4楼2017-09-15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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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9-1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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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塔姆大大写的超棒


            IP属地:江苏6楼2017-09-16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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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旧梦
              十七岁的春天,春野樱恋爱了。
              说实在的,她没有多少谈了恋爱的真实感。毕竟她只有单恋别人的经验,两厢情愿的交往还是第一次,尤其对象还是平日就足够百般迁就她的老师。
              午后的甜品店是属于少女的世界,一个身高180公分的男人混杂进来,自然十分扎眼。跟长相俊美,一眼便能吸引别人注意力的佐助不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银发男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慵懒稳重的气场,恰到好处的体贴时刻让人如沐春风,即使只露出一只眼睛,也向来不乏青睐。
              十二岁时,他在她眼里是不靠谱的不良老师,那之后的岁月里,他陪着她一路走来,比谁都要了解她宠爱她。渐渐地她无法再用「老师」这称呼定义这个人,他是她的支柱,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即使身边的人一一离去,她也能坚定地走自己的路,是因为还有那么一个人陪在她身边。
              在花季少女心中,恋爱是何其神圣的代名词,说不定是命中注定,说不定是一见钟情。那么,跟这个她连眼泪鼻水都曾抹在对方衣衫上,连自己最糟糕最任性最软弱的一面也早被看过的男人,又该如何培养恋爱的感觉?
              昨夜以前,粉发少女还懊恼地跟闺蜜诉苦说两人虽然在交往,相处起来却像呼吸般自然,完全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井野只是叹口气,摸摸她的脸,说成年男人出手很快,到时你可别被吓到。
              她当时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井野一番,看老师那懒洋洋的样子出手又能快的到哪里了?
              岂料昨晚不过是嘴角粘了饭粒,男人用指尖轻轻一抹,凑上来便吻了她。
              想到这儿,她的视线扫过男人被黑色面罩包裹住的优美唇形,只觉唇干舌燥。吸了吸杯中的冰凉红茶,她用力咬住饮管,心中那股燥热渐渐化为怒火,健全的交往应该从牵手约会开始,怎么次序都乱了?
              卡卡西盯着少女时而郁闷时而气恼的脸看,不禁失笑。明明是她说要约会的,怎么一副恨不得杀人的表情?
              樱越想越气,点了最甜的红豆冰淇淋,臼了一匙送到卡卡西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口感挺好的,老师也试试。」
              接触到少女不善的眼神,卡卡西随即猜出原因,佯装一脸无奈地叹气﹕「这是新的惩罚游戏?」
              「老师有做过什么该被惩罚的事吗?」以为优势回到自己身上,少女笑灿如花。
              「只要是樱亲手喂的,惩罚也成了奖赏。」毕竟姜是老的辣,黑瞳微微一弯,卡卡西伸手搭上面罩边缘,只拉下一点点,少女便勃然色变。
              「停﹗」少女急忙放下银匙,站起来一把按住了男人欲拉下面罩的手。
              她还是交往后被偷吻了才看到的这张脸,现在那么轻易就被其他人看去了,她岂不是吃大亏﹗
              少女四下一看,才惊觉他们早成了焦点所在,表情不禁僵了僵。她坐下又看向男人,他似乎早就察觉到别人的注目礼,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困窘,还悠然地啜了口咖啡。
              这大概就是井野口中大人跟小鬼的区别?虽然这是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哪怕只论年龄,两人也是这般差距,可她莫名就觉得有些不高兴了。
              食而不知其味地把甜品塞进嘴里,离开甜品店后,少女只是低垂着头走路,没有说话。
              卡卡西自然察觉到小女友的低落,果断地把少女拉进小巷里。他轻轻搂住她,揉了揉柔软的粉发,问道﹕「怎么了?甜品吃太多吃撑了?」
              少女闷闷地靠在男人怀中,抱怨道﹕「老师也太淡定了吧……」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荡起,她恼羞成怒想要骂人之际,下巴已被温柔地抬起,属于男人的温热气息席卷而来——
              半晌,男人稍稍松开了脸红耳热的少女,用额抵住她的,让两人的视线对上,拉起她的手贴在胸前,让她感受他加快的心跳。
              「我跟樱一样。」
              唇舌上还残留着咖啡的浓香,此时此刻迎上男人温柔的眼神,她似乎尝到恋爱的滋味了。
              直到她将他想要的一一捧到他面前,他才记起自己曾经渴求过它们——
              少女的衣服、日用品、瓶瓶罐罐一天天在增加,逐点填满了原来宽敞又空虚的上忍宿舍,她的笑语仿佛一种传染病,温暖了卡卡西的心。他依存着她,那对于成年后下意识控制自己,不去眷恋任何人或物的卡卡西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的生命里有过许多无奈伤痛,也早看透了世事变迁,以为不会失去的人,总是毫无预警便离他而去。越是在乎,便越容易失望——那些从前嗤之以鼻的话语,逐渐以无可奈何的速度变成了他奉行的人生真理。或许这就是成长,也或许这就是老去。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在失去后如何重新拥抱生活,如何相信还有爱。但他的小姑娘身上有一股力量,大概说是执拗的傻气也不为过,却偏偏让他再次愿意期许,鼓起勇气相信她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卡卡西裸着上身步出浴室,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干头发。粉发少女窝在沙发上,抱紧抱枕,眼也不眨地盯着电视,时而笑逐颜开时而皱眉咬唇,即使他走近她,她也没有转头看他。
              男人一手抽掉那个碍眼的抱枕,进而把少女环进怀中,用下巴磨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她撅了撅唇,作势推着他,抱怨道﹕「老师,你好重﹗别吵着我看电影﹗」
              卡卡西肆意地嗅着少女身上的沐浴乳甜香,从俯视的角度正好窥见隐藏在睡衣里的美好曲线,十八岁的她越长越甜美诱人,让他骄傲又情动。他好不容易才收回视线,瞥了电视一眼,「这么老的片子你也看?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
              「到底要不要陪我看嘛?不看你就先睡吧。」正看到精彩处的少女毫不客气地赶人。
              一个人睡觉有什么意思?
              男人懒懒地抱着少女,只觉她丰富的表情比那几个卖力投入的演员更吸引他的视线。
              「真搞不懂男主角在想什么,虽说他一开始接近女主角的动机不纯,如今不是两情相悦了嘛,他怎么都不对女主角说出实情?」
              「他的出身背景让他比常人敏感,顾虑也多,毕竟女主角不见得能接受他的真实身分。」
              卡卡西的注意力都落在少女身上,幸好他看过这部电影,隐约记得情节,才不致被少女怒瞪。
              女主角是名门的千金小姐,男主角是女主角一族的仇敌聘请的特务,任务是扮演完美贵族获取女主角芳心,然后偷取机密,瓦解女主角家族的事业。偏偏一生孤苦的男主角爱上了女主角,无法下决心盗取机密,也没有告诉女主角自己的真正身份,只是扮演着她的白马王子,暗地里保护女主角,与她的仇家周旋。
              哀怨的片尾曲悠悠奏起,恰好定格在女主角凝视男主角背影的美丽画面,少女盯着「TOBE CONTINUED」的字幕,眨回了感动的泪水,良久才吁了口气。
              「女主角已经开始意识到男主角身份成疑,却一样喜欢他啊﹗为什么男主角就是什么都不说呢?」
              「每个人对爱的定义都不一样。说不定,男主角只是想给女主角最好的一切。」
              少女皱了皱鼻子,显然不同意这说法,她抬头看着卡卡西,一脸期待地问﹕「电影的下部在哪里?」
              「只是部电影,别太较真。」卡卡西轻拭去少女眼角的泪,把她从沙发上抱起,缓缓步向房间,「我陪你看电影,你也该陪陪我了。」
              直到男人把她放在床上,少女还分神想着电影情节,正想问结局是怎样的,不料才张嘴男人的唇已经覆上,不一会她便沉溺在他挑起的火焰里,不能自拔。
              刚看完电影上部那几天,樱一直惦记着下部,久而久之,直到她几乎忘记了这部电影,却在打扫时意外找到了下部。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把电影看完,脸上早已爬满泪水。
              童话在电影世界里也极其罕见,男主角为了帮女主角除掉仇家,最后赔上了自己的生命。失去爱人的女主角意外得知了男主角的身世,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而她却连拥抱他安慰他的机会都没有了。当晚女主角跳海殉情,追随男主角而去。
              忽然就明白了男人为何总推脱说自己想不起下部在哪里。少女嘟了嘟嘴。但不就是看了结局哭一哭嘛,就算是疼爱她的父母也不过说她一句何必当真,这男人也真的是……
              唉。
              她擦着眼泪,又无奈又有点小甜蜜。
              胡思乱想之下,当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也不愿跟卡卡西提起自己已经看了电影下部,很自然地背对他闭眼装睡。
              同床共枕以来,她发现卡卡西偶尔会睡不安稳,有时候半夜里惊醒,也是一脸疲惫。她几次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做了恶梦,他却只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一夜无眠到了深夜,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变得粗重,她的心顿时拧了起来,转身看着眸光有点呆滞的卡卡西,伸手为他拭去额上的冷汗。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老师,做恶梦了?」
              卡卡西缓缓吐了口气,把少女紧紧搂进怀中,脸埋在粉发间汲取着她的气息,再开口时语调已恢复一贯的平静﹕「没事。」
              少女没说什么,只是回抱着男人,轻轻拍着他的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她看着他放松下来的睡脸,碧瞳一点点转黯。
              即使此刻紧紧相拥,两具身躯间没有一丝缝隙,她却觉得他离她前所未有的远。


              IP属地:中国香港7楼2017-09-16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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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发少女醒来时,枕边人已经不在了。
                床头柜上的钟指向十一点,她已经好几年不曾起得这么晚。
                她拾起内衣穿上,分神想着待会该做早餐还是午餐的时候,银发男人已推门进来。
                男人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显然没有避让的意思。
                尽管两人早已有过肌肤之亲,当意识到自己还烙着吻痕的身子在这么明亮的地方被看个一清二楚,迎上男人泛着笑意的眼眸,她脸上一热,只觉浑身都要烧起来,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躲。红着脸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她更快地取过睡衣披上,笨拙地把手臂套进袖子里,双手却因那两道炽热的视线而轻抖着,一颗扣子扣半天都弄不好。
                一声轻笑传来,就在她又羞又恼便要抬头骂人之际,男人已经来到床边,微微俯身为她扣上扣子。本以为他会借机调侃或调戏她,他倒是目不斜视,难得规矩地为她扣好扣子。
                她眨了眨眼,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简直要怀疑他被什么附身了。
                「怎么了?昨晚睡不好,把脑袋也睡傻了?」他笑着戳了戳她的额。
                原来他知道她昨晚睡得不好,说不定还发现她在装睡。
                她在他面前向来无所遁形,反过来却不然,她所知道的他的「一切」,只是他愿意让她知道的部分。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点郁闷,却又不愿被男人看透心思,便板起脸佯装不悦道﹕「老师再不好好说话,小心我不给你做早餐哦。」
                「很遗憾,今天威胁无效。」男人轻揉她的发,笑道﹕「快去洗潄。」
                等男人步出房间,少女起身到浴室洗漱,心里暗骂老师神秘兮兮的也不把话说清楚。
                当看见放在餐桌上的两份精美早餐时,粉发少女彻底傻了眼。
                男人把少女带到餐桌旁,拉开椅子,把呆着不动的她安置在椅子上。
                等他把一杯淡黄色的饮料放到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要不是食物还冒着热气,她简直要以为这些都是男人偷偷买回来的。
                他明明连鸡蛋都不会打,到底是怎么做出色香俱全的早餐的?
                男人坐到她对面,一手支着下巴笑看着她,「不赏面尝尝吗?」
                到此地步,就算明知道这很可能是卖相极好的黑暗料理,也容不得她逃避了。
                她勉强挤出笑容,抱着拉肚子的觉悟叉起一块煎蛋卷送进嘴里,却意外地觉得可口,这还是她喜欢的甜味煎蛋卷。
                这份早餐很合她的胃口,很快她已吃了大半,这时候男人把饮料递到她手中,她喝了一口只觉得甜甜的挺好喝,便顺口问道﹕「老师,这是什么?」
                「认不出来吗?这是你最讨厌的牛奶,只是放了香蕉进去。」
                这是牛奶?还真是完全尝不到那股她讨厌到极点的味道。即使是母亲,也没想过要把牛奶做成她能接受的口味,可他却为她做到了。
                「老师考虑得真周到,是不是苦练了好久?」她把那杯香蕉牛奶喝完,开玩笑地道﹕「以你如今的手艺,一定可以当个好新娘。」
                「喜欢?我倒是可以天天做,」他笑得开怀,起身走到她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少女本想吐槽一番,可对上那双难得流露出正经笑意的眼睛,她仿佛感觉到了他将要说些什么,竟怔楞住了,傻傻地任他把戒指往无名指上轻轻一套,「只是不知道,某人愿不愿意娶我?」
                喂这算什么,谁才是被娶的那个啊﹗
                这番话,说得她下意识想笑,却更快地收敛起了笑意。
                戒指在柔和灯光照耀下泛起的光芒竟有点刺眼——
                一直以来,她就像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天天被他捧在心尖上,用心宠爱。此时此刻,她知道了他的心思跟她一样,想要永永远远在一起,并不是不感动不喜悦的,但是——
                她不知道一般女孩子面对心上人的求婚会有什么反应,但肯定不是像她这样僵在原地,喉咙哽住了,说不出一个字。
                男人感觉到少女的指尖渐渐泛凉,盯着她为难的表情,异色双瞳微微一缩,细看却并无意外之色。
                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师,我……」
                他握着她的手把戒指褪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没关系,我会等你准备好的。」
                面对着眼前这个守着她长大,对她百般呵护,连悲剧电影都舍不得让她知道结局的男人,她却没法坦然说好。
                她和他彼此相爱,默契十足,然而要一起过一辈子,还是不够的。
                她现在只能等待,等到两人的关系从失衡走向对等,或者等她成长到足以让他放心依靠——
                要是某天他能自然地对她说出恶梦的内容,到时候,她会主动向他求婚的。
                「那暂时先这样。」男人把戒指套在少女右手中指上,温柔的语调教少女说不出拒绝的话。
                拒绝了卡卡西的求婚,樱心里充满歉意和不安。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愿意做任何伤害老师的事。因此——虽然戒指的重量压在她指上,让她有点不习惯,她还是接受下来了。
                男人把少女搂进怀里,大手轻顺着她柔软的发丝,眸里闪过一抹如释重负。
                少女向来藏不住心事,昨夜睡前他便察觉到少女的态度多了一丝疏离。他也并不是猜不到她在纠结些什么,以他对她了解之深,接下来她很有可能会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要是再处于被动状态,恐怕两人的关系会生变,于是便把早已买好的戒指拿出来。
                她会拒绝求婚是意料中事,而退而求其次的答应订婚也在他的掌握之中。女孩的责任心很强,这只戒指几乎可以百分百套牢她。
                任何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还有几十年的日子等着他们,他的小姑娘还是太操之过急。
                快些长大,快些成为他的新娘吧。
                他会耐心等待的。


                IP属地:中国香港8楼2017-09-16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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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是不是甜甜的?
                  第三章會回歸現在的故事,有一點點虐
                  不過放心HE就在前面呢


                  IP属地:中国香港9楼2017-09-16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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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看前面描写的感觉卡殿好温柔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9-1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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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卡殿的亲亲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9-17 12:46
                      收起回复
                        03 梦魇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粉发少女嘱咐护士照顾病人,脱下防菌衣和手套,取过香皂仔细洗手后,习惯性地摸了摸洗手台,却摸了个空。
                        她怔了怔,无意识地摸着右手中指那圈明显的戒痕,对上镜中苍白的容颜,眼眸不禁一黯。
                        那次在病房不欢而散以后,少女强迫自己不再想有关于银发男人的一切,即使路过贵宾病房,也是毫不停留。
                        可这种刻意的忽略非但没有让她觉得解气些,倒让他温柔宠溺的眉目在心里愈发清晰,让她愈发思念起大手抚过她发顶时的安心稳定。
                        她弯身掬起水,狠狠地洗了几下脸,直到戳到脸微微有些发疼,她才敢再抬起头,直视那个眼眸里已找不到迷茫之色的自己。
                        吁了口气,她换下白大褂离开了医院。
                        每当心中有事,她都习惯上山采药,山上无边无际的风光,沁人心脾的清风总能让她的心境平静下来。
                        信步来到她惯常采摘药草的地方,此处位于木叶后半山腰,良木拔地而起,碧草漫山遍野,放眼尽是一片苍翠,若是阳光明媚,更如同泛着粼粼浅芒的绿波,尤为生机勃勃。
                        然而今日却有一抹灰黑遥遥立于其中,那人一身黑衣,螺旋面具掩住了面容,唯有那只外露的眼睛分外锐利迫人。
                        分明是陌生人,却又莫名让她有种熟悉之感,甚至有种……对方似乎在等着她接近的感觉。
                        心突地一跳,少女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这几天过得好吗?小丫头。」
                        这几天?少女敛起心神,不动声色地在掌心凝起了查克拉。这样的用语,不像是对着初次见面的人说话,但她的的确确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他跟踪她,或者他认识她的亲朋好友。考虑到他特意选在她外出采药,旁无他人的情景下才现身,毫无疑问这人一定是跟踪她一段时间了。
                        「我不记得我们见过面。」高手对决,胜在占得先机。如今先机已经被他占了——她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那么她就断断不能再自毁后路。那么想着,少女一边筹谋着应该如何脱身,一边沉着地循着他的话说下去,以免他发现自己的目的。
                        面具男却在剎那间看穿了少女的心思,伸出手指晃了晃,笑道﹕「小丫头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还顺手帮你摆脱了一个跟踪者。再说,虽然有点受伤,但妳忘了我也不是第一次。毕竟人类是比自己想象中要脆弱得多的生物,当承受过于沉重的打击,超出自己的心理负担,大脑便会选择遗忘。」
                        这人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身为医者的樱却听懂了。除了他以外,还有谁在跟踪她呢?什么叫她不是第一次忘了他?他所指的那些打击,是她承受的?所以她才会忘记了?
                        ——大脑忽地闪过什么,少女刚刚才从对方身上移开的视线,再一次迟疑又犹豫地对上了他坦然的目光——她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不是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也就是说,她潜意识里是相信他的﹗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越是靠近,樱便越是感受到从面具男身上传来的威压,他眸里闪着轻松笑意,却难掩身上那股冷酷的气息。不过正如他所说,她并没有感受到杀意。
                        「小丫头可以叫我阿飞。至于我的目的是什么……」面具男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喃喃道﹕「用言语很难解释,也只能这样了。」
                        见阿飞无视自己自言自语起来,少女不禁皱了皱眉,忽地眼前一花,下一瞬他已闪身来到她面前,一指轻按在她额上。
                        一幕幕片段如走马灯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樱抱着头痛苦地呻吟一声,双腿一软便跪倒地上。
                        一颗晶莹的汗珠从她脸上滑下,无声地落在草地上。她重重地喘息着,却怎么都摆脱不了适才脑内重现的一切——
                        原来,她真的见过他。
                        第一次见面时,他在街头表演魔术,招手让她过去,对她这么说﹕
                        「小丫头,我懂得一个术,可以让你在梦中感受别人的过去。」
                        她当然不信,却又不如自主地想如果有这种术就可以知道更多关于那人的事情。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术?」她笑了笑。
                        「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指在她额上轻轻一点,笑着跟她挥手道别,「祝你有个好梦。」
                        她将之视为街头艺人的把戏,一笑置之,当晚却梦到了旗木卡卡西。那个梦有别于平常的梦,所见所闻都清晰得可怕。卡卡西身边的人,一个个从相架里活了过来,那让她意识到面具男所说的在梦里感受别人的过去并不是假话。孩提时期的卡卡西便承受着她无法想象的痛苦,不管她怎么喊,他都听不见,在梦里她是个只能感受别人痛苦的局外人。
                        这梦境超出了她的心灵负荷,梦醒后她很自然忘了这一切,直到再次遇上面具男——
                        「小丫头,下一个梦境在等着妳呢。」
                        阿飞带点恶意地放缓了动作,少女紧握的拳头不住颤抖,看着眼前的指尖不住放大,她却没有挥拳,任由对方的指尖轻印在自己额上。
                        当晚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前,少女脑海里不经意闪过阿飞深邃的黑瞳,那里面埋藏着种种复杂情绪——寂寞、悲伤、讽刺,还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感情。
                        木叶街上两旁的樱花树已经盛开了,清幽的花香是她所熟悉的,却不是她认知里的高度。视线扫过那数棵小树,踩着陌生老旧的地砖,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银发少年身后。
                        从十二岁起,注视他的背影已成了粉发少女的一种习惯。银发男人的背影宽阔而稳重,姿态闲适却给她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就算下一秒要深入敌阵,只要有他在身边,她总会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眼前的少年乍看却仿佛另一个人,瘦小的背影单薄又孤单,背脊挺得笔直,好像稍稍松懈,双肩便会被生活的沉重压垮。
                        旗木朔茂自杀后,她无法想象少年背负着怎样的流言蜚语和恶意诋毁慢慢成长,也不知道少年要经历怎样的磨难痛苦才终于成长为今天温柔又强大的成熟男人。时间的力量确实让人心生感慨又很是心酸,纵使眼前的少年再如何倔强刺人,但能把一个人的棱角磨平至今日的卡卡西,樱只觉得莫名心疼。
                        少女趋前几步,想要拂去少年发上的花瓣,手却在碰上银发发顶的剎那,仿佛空气一样穿过了他的身体。
                        少女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慢慢地继续往他身体里送去,仿佛穿透的手就能打到他骨子里。
                        「老师……」眼前的人明明是个比她年纪还小的少年,可嘴里吐出的呼唤却带着嗔怪般的呢喃,黯淡的目光透过他的后脑勺,她仿佛一下子看到了那双满是冷意的眼睛。
                        这样的卡卡西不会拥抱她,可她也很想拥抱这样的卡卡西。
                        到了木叶边境,卡卡西的伙伴相继现身,樱凭着记忆认出了三人,分别是波风水门,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
                        樱注意到,自从三人现身后,虽然卡卡西语气依旧不改桀骜,但那身体姿态明显比孤身一人时放松了不少,就跟水墨画渐渐染上了暖色一样,整个人的背部线条都缓和了些。
                        这个总是把规矩挂在嘴边,眼神冰冷的人也是旗木卡卡西,是她所不知道的旗木卡卡西。
                        当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开始拌嘴,野原琳在一旁劝架,樱竟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原来老师也有一个互相看不对眼的伙伴,说不定看着鸣人和佐助吵架的时候,他便会想起少年时期的自己。
                        然而她还没感慨够如历史轮回般的身影重叠,眼前的景象已经被切换至另一处效外。
                        眼前除了被绑住的野原琳,就只有两个看着就知道不怀好意的岩忍。此刻形同幽灵的樱虽知道野原琳处境凶险,只恼于自己无法插手,幸而不久后宇智波带土和卡卡西相继赶到。可就像佐助无法单枪匹马在再不斩手中保护她和鸣人一样,没有波风水门的带领,卡卡西同样无法护得二人周全,只是樱没想到年少时的卡卡西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老师﹗」
                        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眶淌着暗红色的血液,她几乎忍不住想尖叫。其实失去眼睛并非完全不能移植,只是往往人们都拖得太久了,而眼部神经又极其脆弱且难以恢复,才会导致那么多人再也无法重见光明。可更让她濒临崩溃的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她知道,每一道伤痕都必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她直面爱人失去眼睛的一幕时,竟是这般沉重,她想问问他疼不疼,想问问他害不害怕,想问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思及此,少女不禁露出苦笑。她竟然想问他怎么办。明明受伤绝望的人,是他。
                        但回忆中的卡卡西不会听见少女的呼唤,更不知道交叉的时空里,正有一个人为自己心疼流泪,此时此刻的他只是跟着宇智波带土一起走向野原琳。
                        视线逐渐变得迷蒙扭曲,泪珠打着转滑落,少女怔怔地看着步履不稳的卡卡西,鼻头酸意一阵盖过一阵。
                        老师,这就是那些你不愿意我为之承受的过去吗?
                        可小小的你,又是怎么走过这些伤痛的呢?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巨响,樱一楞,只见那乱石落下扬起沙尘纷纷,黄雾中原本三人并立的画面只余两个小小匍匐在地的身影。她连忙冲上前,只见黑发少年半个身子被压在巨石下,余下半露的脸却似想要安慰两人,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甚至不忍再看向卡卡西。
                        原来,你的写轮眼竟承载着这样的过去。
                        少女忍不住闭上眼,明明阳光正好,她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彻骨冰寒。
                        我知道这是我的梦,我却不希望这是梦。这不是你的梦,但你一定希望那不过是一场醒后便忘的恶梦吧。
                        老师,到底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成为支持你的力量呢——


                        IP属地:中国香港12楼2017-09-17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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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樱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摸了摸脸上未干的泪痕,把脸埋进被子里,好一会才定下神来。
                          也许是大脑渐渐适应了打击,这次她竟然清楚地记得梦的内容,这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窗外的天际泛起了微光,暖融融的光线渐渐晕染了整个木叶,樱再也待不下去,急忙换了衣服出门。
                          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即使早一秒也好,她都要到卡卡西身边。
                          当粉发少女赶到医院,握住病房的门把,才猛然想起几天前自己才说过暂时别见面。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把门打开一线,见躺在病床上的银发男人双目紧闭,似已陷入熟睡之中,她不禁松了口气,轻轻带上了门,放轻脚步来到床边。
                          几天不见,银发男人的脸色非但未有恢复健康红润,倒是跟初受伤那天差不多难看。
                          怎么都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有些心疼地叹口气,少女掏出手帕轻轻拭去男人额上的冷汗。其实这样的动作她做过很多次,如今也不过几天没来,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指尖滑过他飞扬的眉字,她竟不自觉放慢了速度,傻傻痴痴地看着他。
                          突地身后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樱一怔,连忙回头,冷不防便与护士四目相对,护士倒是没看出她脸上的作贼心虚,微笑道﹕「春野医生在啊,那劳烦你帮卡卡西先生擦身体了。」
                          少女微微一惊,急忙道﹕「哎,等一下——」
                          话还没说完,她便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捉住,低头对上那双异色双瞳的剎那,她的心重重一颤,直到护士带上门离去,才稍稍移开视线,却没有甩开男人的手。
                          她并不后悔做出暂时别见面的决定,却对眼前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格外烦躁。
                          「呆站着做什么?过来帮老师擦身体吧。」
                          轻轻放开粉发少女的手,银发男人神态自若,脸上找不到一丝窘迫。少女注意到他在「老师」二字上稍稍加重了语气,这意味着她暂时可以以学生的身份待在这里。
                          自从两人的关系从师生发展为情侣,以往那些教她安心的体贴偶尔会化成无形的压力,使她不由得不想自己是不是过于稚气,又是否过于依赖他,此刻她却衷心感谢这一份体贴,那让她真真切切松了口气。
                          自走进病房起,她便察觉到卡卡西比平常要虚弱,当脱下他的上衣,她才发现伤痕累累的强壮身躯上又添了新伤。
                          握着毛巾的手颤抖了下,她咬了咬唇,没有追问他为何又受了伤,落在他身上的手劲小心翼翼到近乎不敢用力的地步,轻柔地擦拭着伤口以外的每一寸肌理。
                          少女的反应出乎卡卡西意料之外,既然说了暂时别见面,按理说她不会打破自己的承诺。要是换了平日,被她发现自己又受伤了,她一定会跳起来骂人,如今这默不做声的反应完全不像春野樱了。
                          ——看来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见少女脸上的表情比他更痛,一贯的倔强似是在一夜间被强行磨平了,异色双瞳微微一沉,卡卡西轻声道﹕「已经不痛了。」
                          迎上男人蕴着担忧与包容的双眸,少女本能地伸手抚上他左颊上那道深刻的伤痕,问道﹕「还会痛吗?」
                          男人微微一怔,眼神柔和下来,握着那只略带犹豫的纤手,带领着她在他脸上巡梭,让她仔细感受那道伤痕的每一分纹理。
                          「现在不痛了。」
                          听他这么说,她不由想起梦里银发少年淌着鲜血的空洞眼眶,心狠狠地揪痛了下,险些按捺不住拥抱他的冲动。
                          「写轮眼并不是属于我的,却多次把我从死亡边缘中拉了回来。当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我曾经怀疑过,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卡卡西紧握着樱的手,低声道﹕「不知道听谁说过,只要活着,便会有更美好的邂逅,现在我不会再怀疑了。」
                          少女并不是全然不解他话中含义,但是……如果她对他真的这么重要,为何她总是如此无力,没法成为他的依靠?
                          「如果一个人只能看着最重要的人痛苦,无法保护他,无法安慰他,甚至……或许连他在痛苦什么都搞不清楚,这样,还有资格待在他身边吗?」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他这问题,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毕竟以往每一次感到迷惘,他都是她的指路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有些人追逐名利,有些人迷恋金钱,有些人想拥有保护别人的力量。也有一种人,只渴求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轻抚少女的发顶,语气温和耐心﹕「有时候事情并不复杂,复杂的只是人心。与其自己烦恼,不如尝试了解最重要的人想要的是什么。」
                          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大掌轻抚发顶的触感,久违的安心使少女差点流下泪来。男人放开了她的手,让她明天再过来,她才放心地离去。
                          大和走进病房的时候,银发男人静静看着窗外,眼露思索之色,神色间带着罕见的慎重。
                          看着脸色越发虚弱的卡卡西,大和的嗓音不由一紧﹕「卡卡西前辈,抱歉我跟丢了。」
                          「没必要再跟踪下去了。」
                          大和微微色变,道﹕「前辈,这样下去你会——」
                          「下次,我会亲手了结这件事。」
                          玻璃反射出一双坚定的眼眸,银发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也不知道说话对象是大和还是他自己——
                          又或者是不存在于此处的某人。
                          粉发少女大概还是不懂,陪伴才是最庄重而又弥足珍贵的诺言。那些在她看来「不过是」擦身喂水的小日常,很可能未来的一个转瞬,便再也触及不到。正因为明白,卡卡西才会对她只有着最简单的期盼,正因为不明白,樱才会对他有着数不清的渴望。
                          若按照正常的成长轨迹,少女大概会在对爱人的纠结,与工作所经历的生离死别之间,比旁的同辈更早领悟出来。
                          但那些历历在目的梦境,让她了解到自家老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或者他曾经想过要依靠别人,只是当时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得太快,使他不得不坚强起来,也不得不习惯孤单。
                          他的过去,她来不及参与,不过今后她会努力成为他的依靠。
                          如今她唯一的目标就是照顾卡卡西直到他痊愈,平静的日子让她的心也安稳下来,然而某人再次出现却破坏了这份小小的安宁——
                          当阿飞划破空间在樱的房间里现身,后者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不过轻轻一扫,那双略带疑惑和熟悉的绿瞳,让阿飞不觉轻轻一笑﹕「看来你没有忘记我。」
                          少女没有说话,本能告诉她,他这一次还是为施术而来。其实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他的目的不纯,她就那么听之任之地让对方给自己施术,说不定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可是——她暗暗咬了咬唇——她没法拒绝,她很想了解银发男人那些她所不能触及的、凝成他心底所有疤痕的伤痛。
                          她的眼睛太过纯净,至少对于经历沧海桑田的阿飞来说,只需一眼,便能读懂她眼中所有,「记得我,记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并非好事。」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方眼底似有若无的怜惜一瞬间扯痛了樱的神经,虽然对方并不完全知晓她心中所想,可一想到她竟要通过这种方式了解自己的爱人,她就止不住地不安。
                          「妳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对你来说,只要我能满足你的愿望不就好了吗?」阿飞缓步靠近她,外露的那只眼睛一瞬不瞬地望入她眼底,「那些梦似乎不怎么让你好过,但你站在这里,不逃也不反击,不也正好说明了,其实你还是希望梦境继续下去的?」
                          少女再次惊讶于阿飞的敏锐,她也曾思考过这问题,要是让她回到被施术以前,她会否愿意承受那份痛苦?
                          答案是肯定的。
                          有些往事对卡卡西来说,连回想都难受不已,更遑论对别人提起,她意外在梦中读到他的过去,某程度上也违背了他的意愿,而她感受这一切也是苦不堪言,然而——再痛也好,她只想要更靠近他。
                          阿飞细细品味少女的表情,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来吧,小丫头。这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樱怔了怔,正欲询问之际,阿飞已一指点在她额上,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已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电光四闪,雷鸣之声震撼四野,仿佛要把天空震碎,暴雨伴着狂风急骤而至,如箭矢般绵密地洒下。虽说滂沱大雨穿透了身体,没有落在眼脸上,但粉发少女的视野还是受到雨雾影响,一时间无法辨识自己身在何处,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即使身在一片纷乱之中,她还是一眼辨出了他的身影。
                          不久前那个瘦弱的小小少年长大了不少,身高快赶过她了,如果不是察觉到情况凶险,樱说不定会有更多感慨。
                          即使只看得见背影,她也能感受到卡卡西和野原琳正在全力摆脱身后数人的追踪。
                          樱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可就算她再想为两人击退敌人,也是有心无力。
                          「卡卡西,你快杀了我﹗我被敌人利用了,再这样下去木叶很可能会被袭击﹗」
                          野原琳温婉的嗓音在一片混乱中全然变了个调,背对着她的卡卡西看不见她的表情,樱却是看清了她脸上的绝望。
                          「我跟带土约定好了要保护你,所以我绝对不会那么做。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樱不知道野原琳口中的是什么阴谋,也不知道眼前二人面对的是什么困局,可是她听得出一向自信的卡卡西语调不再平稳,作为他的同伴,野原琳想必也察觉到了。
                          不一会卡卡西二人已被雾忍追上,银发少年顿住脚步,眼神冷了下来,嘱咐野原琳退后。几乎是话音方落,一场混战便宣告展开。
                          再出色的忍者在大雨中战斗,感官的敏锐度也会下降,相对的雾忍早就适应了恶劣天候,这差距在久战下更是分明,雾忍依然动作灵敏,卡卡西却渐露疲态,连凝聚在掌心的查克拉也黯淡了几分。
                          粉发少女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忍者,她自然看得出卡卡西二人正处于劣势。
                          就在卡卡西已疲累得快要倒下之际,眼前忽地掠过一抹身影,他本能地使出雷切,一击贯穿了敌人的左胸。他急促地喘着气,却在看清对方身影的剎那彻底楞住了。
                          棕发少女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犹如破娃娃般倒下,黯淡下来的眼眸里只找得到解脱的欣慰。
                          卡卡西急促地喘息着,表情不住转变,从惊讶到不信,然后是悲伤,最后是教樱不忍直视的绝望和恐惧。
                          樱的心痛得犹如要裂开,宇智波带土的牺牲已经成了卡卡西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却没想到还有更残酷的命运在等待他。
                          因着宇智波带土临终时的托付,「保护野原琳」一事早就融进卡卡西的骨血里,俨然成了他的信条。如今卡卡西不单无法依约保护野原琳,对方甚至死在自己手中,就算一切非他所愿,刺穿野原琳身体剎那的触感,她死前的表情也会如同罪的烙印般,永远不会自他心底褪色。
                          坚持着要保护的人就那么倒下了,早已超出负荷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卡卡西失去意识,直直地倒在泥泞里。
                          见卡卡西昏厥过去,樱竟然松了口气,至少此刻他能够暂时从错杀同伴的痛苦中得到解脱。
                          樱擦了擦眼角的泪,一步步走向银发少年,即使他看不见她听不到她说话,她还是想要陪在他身边。
                          老师,我就在这里,你感觉得到吗?


                          IP属地:中国香港13楼2017-09-1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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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9-18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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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梦回
                              东方的天际泛起一层浅浅的鱼肚白,木叶在熹微晨光的笼罩下渐露轮廓。本该是万象更新的美好时刻,空气里却透著一股潮湿的气息,预示风雨将至。阴冷的风刮在脸上,有种刺骨的痛感。
                              银发男人缓步步出医院,忽地左眼一阵抽痛,他按住护额下的左眼,视线随即捕捉到不远处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
                              在微弱的晨光下,粉发少女光著双脚,双目空洞无神,如同被透明丝线操纵著的木偶,动作僵硬地一步步走近银发男人。
                              她手里虽然拿著苦无,却是双手握柄的生涩之姿,苦无堪堪举到胸口前,就像个全然不会使武器的小女孩般,神情有些呆滞,嘴上却一直念念有词:「杀了……不要哭……老师……野原琳……」
                              银发男人脸上并无惊讶之色,轻轻扶起护额,露出赤红的写轮眼,几乎在同一时间,粉发少女双眸异芒闪烁,猛地抽出苦无便冲向他。
                              卡卡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在等待少女靠近,就在少女来到他面前,快要一刀刺下去之际,「当」的一声,这一击已被另一柄苦无挡下。
                              大和插进两人之间,猛一用力,透过交击的苦无迫退了樱,顺势把银发男人护在身后,几乎是咆哮出声:「卡卡西前辈,你口中的了结就是任由施术者继续通过操控樱来伤害你?你要适可而止,就算你让樱伤害你一百次,对樱施术的人也不会解恨的。要是樱知道了真相,只会更加痛苦!」
                              卡卡西眸光微沉,回想起首次发现粉发少女被施术的那个晚上,满脸泪痕的少女冲进上忍宿舍,眼神迷茫,嘴中吐出的梦呓,内容竟然跟他的童年回忆重叠。他想起曾在古籍中读到的一种幻术,施术者按照被施术者的意愿,让被施术者在梦中感受别人的过去,而代价是完成施术者下达的指令,不然便无法从幻术中解放出来。
                              就在卡卡西拿下护额露出写轮眼,意欲为少女解除幻术之际,少女在对上写轮眼的刹那,眸中杀气大盛,忽然拔出苦无一刀刺在他身上。
                              男人对少女毫无防备,而这一击来势汹汹,要挡下就势必会伤到少女,他舍不得伤她,只来得及微微侧身不让她刺中要害。这一刀刺得很深,尚幸被刺的部位并非要害,才不致大量出血。而少女在得手之后随即昏睡过去,呼吸渐趋平稳——应该是完成了指令,所以无论是**纵般的状态,还是攻击,都停下来了。
                              这麼看来,古籍所载并没有错,只有完成施术者下达的指令,才能破解这种幻术。
                              一边冷静判断著少女所中之术,他一边吃力地扶住了差点倒地的少女。从他露出左眼就遭到攻击来看,那对方所下的指令恐怕便是冲著写轮眼而来,虽然村里拥有写轮眼的不止他一个,但能利用樱来伤害的,似乎却只有他这麼一个。而且这个术,看似会对樱造成伤害,但实际上针对的应该只有他,又或者——卡卡西眸光沉了沉——对方对他甚至他周遭的人都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所以,想要他加倍的不好过。
                              匆匆包扎好伤口,卡卡西看著昏睡过去的樱,暗暗吁了口气。幸好樱**控时没有自我意识,也就不会有记忆,她醒来后理应不会记得拿苦无刺他这一段。
                              恰巧大和来访,看见昏倒的樱,地上躺著一柄染血的苦无,以及受伤的卡卡西,就算事实很离谱,但他还是一眼就明了发生过什麼。本来大和想把这事告知纲手,但卡卡西表示自己会处理,对他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再三要求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此事,才让他暗中将樱送回家里。
                              於是才有了那一幕,身处病房的他,以及趴在床边守著他醒来的少女——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花费不少力气来隐瞒,没想到她竟然丝毫记忆也无,也许是幻术效果,也许是少女心里一点都不愿记得,他都不是很在乎,他也不需要她来内疚担忧。等伤势好了,他开始暗中调查是谁对樱施术,却没想到还没有结果,施术者已经故技重施,也更没想到……少女竟有那麼深的执念。
                              但无论如何,他不愿她受伤,唯有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让她恢复。
                              连叹气的余裕都没有,卡卡西的视线落在握著苦无冲向自己的粉发少女身上,为了护住他,大和已再次与少女缠斗起来。**纵著的少女动作不如平常灵敏,但那股非要刺伤卡卡西的执念却让她不顾自身安危,如同失去理性的小兽,对大和的攻击几乎是不闪不避,只向著目标冲去。
                              幸得大和及时收回攻势,才没有伤害到少女,此刻他终於体会到卡卡西的难处,少女本就有体术功底,再加上力气惊人,虽然所有动作都是无意识,但要想轻松躲开她还真是半分不能含糊。
                              卡卡西自然也看得出战况的,他绕开大和的保护圈,左眸忽尔红芒大盛,在和暖的晨光映照下,那眼睛却冷冽得不带一丝温度,「这是最后一次了。对吧?带土。」
                              带土?本想阻止的大和瞬间愣住。对樱施术的人是宇智波带土?他不是在神无毗桥之战中牺牲了吗?
                              卡卡西凝视的那处风景突地被无形的利刃割破,如玻璃碎片般寸寸碎裂,一名身穿黑衣,以螺旋面具掩面的男人从容地步出异空间,快速地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定格在卡卡西身上。
                              宇智波带土的脸容被面具遮盖住,只露出一只赤红的写轮眼,大和无法窥见他的表情,可那只红眸流露的诡光却教人不寒而栗。
                              「十多年没见还能猜到是我,是你对我的执念太深,还是你太清楚自己心里不能让人窥视的过去?」宇智波带土冷笑著,一步步走近卡卡西,「你应该猜到了吧?这小丫头到底为何能身中幻术,又是什麼东西才能让她执著至此?」
                              到底是什麼东西能让樱执著至此呢?这个问题在卡卡西心中根本不需要答案,作为陪伴她成长的人,对於她的所念所思,他都再清楚不过了。
                              「自从你第一次对樱施术,我的写轮眼便生出共鸣,但当时我确信你的尸身已经长埋於岩石之下,并没想到是你。但后来第二次第三次,我听到了樱的呢喃,确信她身处幻术中所见的人有琳,我就猜到应该是你了,毕竟,跟琳相关又能使用幻术还想对付我的,就只有你了。」卡卡西平静地对上那只带著深沉恨意的眼眸,沉声道:「即使我再被樱刺多少刀,琳也不会回来了,你……」
                              「不能回来又怎样?」卡卡西的话还没说完,宇智波带土已经忍不住高声嗤笑道,「旗木卡卡西,谁都可以跟我说这句话,唯独你……你是真的忘记琳死在谁手上了吗?」
                              卡卡西眸里闪过一抹忧伤,道:「对不起,带土。我没有依约定保护好琳……」
                              「事到如今,你道歉又有什麼用?别忘了刚刚提醒我徒劳无益的可是你,」再一次冷冷地打断了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甚至连嗤笑都吝於再给,「为什麼琳死了,你却还可以活得那麼好,还能重新拥有重要的人,过起了她向往却又永远得不到的生活?」
                              是啊,为什麼呢?卡卡西偶尔也会在心底质问自己,无论如何,将手捅进野原琳心脏的是他,凭什麼她只落得一身尸寒,他却可以怀抱温暖?
                              「我会跟你做个了断,」久久,卡卡西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淡声道,却又带著不容置疑的语气,「但这件事,跟樱无关。」
                              「无关?」宇智波带土止不住冷笑,目光扫过还在攻击大和的粉发少女,顿时变得阴鸷,「如果琳活著,医疗忍术不见得会比她差,说不定如今名震五大国的,正是琳。」
                              眸光冷了下来,卡卡西双手凝聚起查克拉,「那我只好用我的方法让你破解幻术了。」
                              眼前的男人跟卡卡西记忆中那个开朗温暖的少年完全是两个人,在这十多年间,宇智波带土遭遇到什麼才会变得如此冷酷残忍,他不得而知,但一味的退让并不代表他重视过去,容忍他人伤害如今身边重要之人只会让他再一次犯错,甚至失去本该因伤害而更要珍惜的事物,所以,纵使愧疚,如果带土执意伤害樱,他只能先好好护住了她,再以己身去承受带土的恨意。
                              另一厢,处处避让之下,大和逐渐失去优势,无法再阻挡樱的攻击,就当樱冲到卡卡西身后便要一刀刺下去之际,金发少年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当机立断抓住少女的手腕,少女还是不管不顾地挣扎著,少年环视四周,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大和队长,这是什麼状况?」
                              强援终於到来,大和松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有叫上鸣人待命,「鸣人,樱被这黑衣男人操纵了。我一个人制不住她,我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金发少年已一掌劈在少女后颈,少女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金发少年是行动比思考更快的典型,他接住倒下的少女,才醒悟自己做了什麼,哇哇大叫起来:「糟了!要是樱酱醒来,一定会杀了我的!」
                              「鸣人,你快过来帮忙!」
                              鸣人和大和分站卡卡西两侧,卡卡西一摆手,制止了欲攻击带土的二人,「这是我和带土之间的战斗,你们不要插手。樱暂时拜托你们了。」
                              「卡卡西前辈,你身上的伤……」大和脸有忧色,虽然没看见带土出手,但对方懂得如此高深的幻术,还能操控异空间,可见是个强敌,负伤的卡卡西恐怕应付不来。
                              「卡卡西,这真的是最后——」话未说完,宇智波带土猛地咳嗽几声,浓稠的鲜血从面具下缘狂喷而出。
                              宇智波带土重重喘息了几下,又喷出一口鲜血,当迎上了卡卡西疑惑的目光,不禁有种想笑的冲动:「这是过度使用禁术的下场……咳,真可惜,不能继续折磨你,看你痛苦的表情,也不能亲手送你到琳那边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卡卡西一愣,但他更快地走了过去,「带土,为什麼?」不惜使用幻术也要一次次让樱刺伤他,他真的只是想刺伤他吗?若是想对决或者了结他,早点过来不就好了?
                              宇智波带土摇晃了几下便倒在地上,那只外露的眼睛渐渐迷茫,「我……还想跟你再打一场……」
                              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画面,他和卡卡西在对战后结起和解之印,波风水门和野原琳站在一旁笑看著他们,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只可惜命运不允许他停留其中。
                              「卡卡西你说得对,就算再做什麼,琳都不会回来了……」说著,宇智波带土又重重咳嗽了好几下,鲜血汨汨流出,一时刺痛了卡卡西的眼睛,可宇智波带土没有看向银发男人,逐渐垂下的眼帘却似看见了什麼,既疲惫又逐渐聚出几分神采,「琳,你来了……」
                              宇智波带土的眼眸染上了晨曦温暖的光芒,然而昙花尚未一现,那只眼睛已经更快地,永远合上了。


                              IP属地:中国香港15楼2017-09-18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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