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夜色苍凉。如水的月光静静地洒在水中,蝉鸣声在夏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王源在房中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外闯入。王源吓得差点大叫,可那人反应倒是迅速,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吵!”
王源瞪大杏眼与他四目相对,月光柔和的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的容貌: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少年,有着流水一般的长发,脸上的斑斑血迹也掩不住他的秀俊和英气,眸色很深,艳如血月,而一袭蓝衫掩去了他身上的杀意。
王源有一瞬间的失神,少年却倒在了他的怀里,只记得他的最后一句别吵。
王俊凯警觉的警醒之际,一是黎明破晓,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他环顾四周,房间布置得简单却处处精致,像是哪个姑娘的闺房,却又不似闺房那般秀丽。
他推门而出,青衣少年在不远处含笑而立,日光给他斜斜的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衬着少年精致的脸庞。那如微风般的清雅的笑靥,让王俊凯一时有些目眩神迷。
“你醒啦!”少年转头看见王俊凯,微笑着朝他跑来,身上的佩玉随风起落。
“嗯。”王俊凯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少年的问题。
少年动唇,还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看见他背后走来的人,无奈只好默默低下头,低低的唤一声:“爹。”
王俊凯蓦然回头,一袭布衣的应殇笑着朝少年摆摆手,“源源,去别处玩吧。”
“爹爹真是的......”王源极小声的抱怨着,但还是乖巧的应允了。临走前不忘看王俊凯一眼,嘴角浮上一个羞涩的笑容。
‘王源’吗?很美的名字啊。王俊凯默默地想着。
王源走后,应殇的目光一直停留下王俊凯的佩剑上。王俊凯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疑惑重重:他认出我了?或许,他认出我的剑了?
应殇轻笑,刹那间拔出王俊凯的佩剑。王俊凯大惊,而应殇正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剑锋和剑身的龙鳞片,最后抚上剑上的一抹血色残红,轻叹道:“一别经年,‘血鳞’你扔没什么变化。”
血鳞,是江湖上的颇具盛名的名剑,剑身上有七七四十九片龙鳞,剑间有一抹血色的红,剑气华美而绚烂,每当王俊凯使用它,就好像九州大地开满了美丽的曼珠沙华,妖艳而秀丽。
血鳞随着应殇的抚摸而产生微微的颤动,王俊凯知道那是神兵器兴奋的表现。
“你果然是最有名气的铸造师离殇。”王俊凯收回目光,淡淡道。
器师离殇,绝立天下。江湖上,人人都需要合手的武器,而离殇铸造的兵器总是最好的选择。他铸造的,几乎样样都是神兵利器,有独特的灵性和变换的样式,削铁断金,并非难事。然而离殇的脾气也极其古怪,若看对方不顺眼,他宁死不铸。在十年前的那场惊天战役中,离殇的妻子过世。离殇悲痛欲绝,带着年幼的儿子隐入山林,再不问世事。从此以后,离殇已逝,只余应殇。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应殇把血鳞还给王俊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那么晚辈想请前辈帮忙铸造一家武器。”王俊凯垂头,向应殇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不,现在的应殇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恕应某难以答应。”应殇说完转身就要回房。
王俊凯飞快的伸手拦住他。
“怎么,想以你‘天下第一剑客’的身份威胁我?”应殇似笑非笑,“刀伤人,剑伤魂。如今我住处的兵器早已失去灵性,何以伤人?”
王俊凯陷入了沉思,连应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