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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继续闲聊：发帖坎坷，被度娘吞吞吞，到现在我的回收站直接多了一页。
我……最后发现是镇楼图的问题，可惜，没有镇楼和封面了。
那么这样……wq
@夜空__流影 帮我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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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枫叶谷
　　序
　　云散开了，开阔的天空。
　　阳光直射到沃特沃德高耸的城墙上，照亮那银白色巨石上，全身戎装的卫兵。
　　索山飞来的白鸟，冲破黎明林苑的迷雾，划过城东茂密的草原。城南清澈的湖水中，它们嬉戏的身影，水面上倒映出开阔的天空。
　　将军格莱姆身着便装站在城头，他的披风飘洒在身后。灰发扎成无数小辫整齐地随风飞到脑后……扔在脑后，就像这些日子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烦恼，扔到脑后。戎马一生的将军，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重建后的沃特沃德。和其他人一样，开阔的景色暂时舒缓了他的心情，忘却肩负的任务，让冷漠的将军变得感性。
　　上次来到这里，不知是多久以前了。那时候的沃特沃德，天不蓝，水也不清。那时候它还不属于黎麦尔，占据他的是南部王国的**。格莱姆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远去的烈火与尘埃，尚未燃尽的战旗随风而逝，炽热的鲜血溅到脸上，那是一个年幼的格莱姆，是灾难般的屠杀，一场他不懂的战争。战争中许多场景已经随风而逝了，唯一让烙在将军心里的则是那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流到身上的，浸湿后背的，百姓的血与泪。孩子站在自己身后，血雾的天空下，被送往黑云要塞时清澈的眼睛。
　　他又想起不久前，自己骑着马停在沃特沃德城门前时，自发随着布莱恩一同迎接自己的百姓。
　　他们的脸上没有土，服装没有破损，笑容很纯真，很自由。
　　“这很正常，不是吗。老兄？”他不知不觉笑了，对自己说：“我的故乡黎麦尔，每一个角落都将生机勃勃。”
　　格莱姆不由得睁开眼睛望向天空，天不知道有多高，而天下的世界，便是这里，便是祖国黎麦尔了。
　　一想到天空，便想到那天上的世界，天堂。格莱姆又有些生气了。是的，天堂居住着那些人的救星。
　　“去他的诸神。”他朝地面吐了一口，不由得脱口而出。
　　“哎哟。”这可吓到了一个刚刚走到他身边的人，格莱姆忙一抬头，看到一个独眼的将军，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时间静止几秒钟后，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长官，打扰了。”将军止住笑，对格莱姆说到。他是一个年纪和格莱姆相仿的男人，身着甲胄，黑发只遮住了耳朵，眼眉很重，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他英俊的面孔上，刀疤中的左眼。
　　“马泽顿老弟……你可吓到我了。”格莱姆特意强调了“可”这个字，接着说：“长官？沃特沃德又不是什么风雪城，何必来这一套呢？”
　　“可能是因为我被吓傻了。”马泽顿正色道，随后笑了出来：“又在想那些老家伙的事情吗，没关系。等这一仗打完，我们就可以就等着国王把他们赶走，低着头穿过南部王国，去见那些圣骑士。”
　　“哦，不，其实他们还蛮好的。虽然观念有些落后，但还不至于沦为我们的敌人。”
　　格莱姆趴到城头上，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百姓。
　　“我们真正的敌人，是祸害我们人民的那些人——**！哼……人都到齐了？”
　　“是的。”马泽顿也想起了在沃特沃德的那个被铁甲辉映火光照亮的夜晚，顿了顿，说：“并且，因为我们的撤退，前线现在很难过。他们请求我们快些行动！”
　　“嗯……”格莱姆突然想起了许多事情，那些刚刚发生的，尚未结束的，深深刺痛他的故事。几分钟前，他还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却忘记此刻只是暂时的安定。嗯……他本以为黎麦尔已经安定了，可是和平没有持续二十年就再次破碎。莫宁莱德的那些人，究竟为什么，会无故袭击百姓？
　　“我们走吧。”片刻的沉默之后，他转过身，说。
　　“走。”
　　……
　　莫宁莱德。在格莱姆的印象中，是一个由疯子和强人建立的科技城邦。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背离黎麦尔，聚集在西暮色森林——如今的莫宁莱德光辉林区深处，在古老的神殿废墟上建立了自己的城市。那些居民是一帮冷漠又疯狂，毫无规则和法纪可言的罪犯，是嗜血的。他们热衷于做任何疯狂又恶心的事情：让铁说话，让狗下蛋，让老鼠吃猫。这些人有着比炼金师更疯狂，魔法师更愚蠢的想法，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过去他们背离黎麦尔，或许是因为那时落后的神论，但现在黎麦尔不再信任诸神了，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黎麦尔的安宁。或许，是为了某种邪恶的目的……一种血肉傀儡？一种吃人的实验？
　　莫宁莱德正在研究的东西，比那种格莱姆不是很懂的恶魔神魔法还要愚蠢，还要可怕。
　　格莱姆知道，莫宁莱德的人会用一种能量让玻璃球发出各色的光，永远照亮夜晚。那种能量不像火把，不被风雨影响……就像那棵树的传说一样。他们用那种力量在城市中心建立了一个伪造的太阳，将莫宁莱德变成不夜城——真是可笑！格莱姆坚信，虽然诸神一直在欺骗人类，但光明的太阳只有一个。同时，他也坚信，就算自己的敌人有在夜间行事的优势，他们卑劣的本性也不能让他们占得丝毫便宜！哼，至于那个发光装置的名字，格莱姆不知道。但他曾在酒馆听从莫宁莱德来的佣兵谈论，给这个装置起了一个“大傻丸”的外号，这可真形象！他还听到他们说莫宁莱德如何对待佣兵的故事——先是利用，然后赶尽杀绝。莫宁莱德！自由，仁爱！这就是那些伪善者对待他人的方式，与他们最先唾弃的诸神如出一辙！
　　格莱姆的眼睛突然亮了，他看到自己的士兵正列队站在台下的空地，马泽顿和其他人站在自己身边。他的面前，前线来的士兵全副武装，正说着什么。是的，与自己的所有士兵共同进行一场会议，这是格莱姆，和他的战友们不变的规矩。为此布莱恩还特别为他布置了正式的会场，格莱姆听到周围嘈杂了一会，随后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前线的情况已经说完了。虽然他走神没有听见，但这也不妨碍接下来的演讲——失去了自己部队的协助，前线必然吃紧，无非是催促快些行动罢了。况且马泽顿也已说过，前线的具体情况，不听也没什么。
　　“兄弟们。战况紧急！现在，我们都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废话我就不多讲了。”格莱姆环视会场，清清嗓子，喊：“那么，是时候了，我们得快点行动，才能帮上我们的战友！计划我们记得都很清楚，我也不必再用废话磨损你们的耳朵了！可是……马泽顿，我究竟要去哪呢？”
　　“报告长官，”马泽顿接过格莱姆的话，迅速地说：“我们的突破点。沃特沃德东北，穿过黎明林苑，毁灭山脉附近，临近毁灭之痕，有一片空地，一条无名的路。”
　　“无名的路？好像不错，那里真的可以通过吗？”
　　马泽顿用他的独眼示意台上的将领靠近铺在桌面上的地图，将手指向地图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两座高山中间，面对毁灭之痕，背靠黎明林苑的一片狭窄土地。“据我了解，离开主战场后，这是最近的一条穿过毁灭之痕的路，但是新地图上没有标出来。”马泽顿说着，将一个标记放在他手指的位置，方便会议结束后士兵过来查看，“如果我们绕过毁灭之痕，那时候，前线肯定就支持不住了。现在，只有这个地方值得一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人居住。”
　　“打赌吗？”格莱姆皱眉了，“我们都知道，离开前线时我们选定的那条路被炸了，莫宁莱德的**们或许早有准备。”
　　“毁灭之痕！长官！”一个士兵喊道。“莫宁莱德的胆小鬼会畏惧那里的！”
　　“毁灭之痕……所谓毁灭已经是千万年前的事了，现在它不过一条普通的，可能连通深渊的裂谷。”格莱姆静静地说，“新地图已经没有那里了？”
　　“是的。”马泽顿说，“绘图师是那些老家伙的人，他们在这方面粗鲁的很……”
　　“我们没有时间了。”前线的士兵低下头，说，“我想马将军是对的，不然就白费时机了！”
　　“我想，格莱姆……我担心再不快些动手，那些老家伙会就会说我们的坏话……那就不好了。既然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我想，我们就该把握住这机会。就算希望很渺茫，”一直沉默的，格莱姆的兄弟，副手，徐默声音很低，缓缓开口了。他那黑发遮挡下的有许多皱纹的脸面向自己的士兵，在赞同声中，徐默身旁的格莱姆沉默了片刻……寻找一个远离战场的突破口，然后绕到敌后进行突袭？这个由他亲口提出的计划却越来越被他自己质疑。从前的他十分轻视对手，但现在……哼。
　　“好！就这样吧。”
　　掌声响了起来。
　　“请让我看一眼地图，我得即刻返回前线通知兄弟们。”前线的战士说，“请问你们何时动身？”
　　“我们会尽快，可能就是今天。”马泽顿说。
　　“就在今天。但是你，不必太急。”格莱姆笑着，向士兵伸出了手，“你，我，我们。黎麦尔的士兵们，我们去喝顿酒，然后即刻启程。”

　　一
　　小小坐在篱笆边，望着不远处夜色中的战场，不知是什么心情。
　　就在不久前，那边还常常地发出尖叫和爆炸声，那爆炸的光芒照到小小脸上，照着他脸上晶莹剔透的汗，照地他的脸明暗分明。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爆炸声消失了，只剩下呻吟声。尸体慢慢淌着血液汇成池塘，不再流动。暗色，战场上不灭火光燃起，照到小小脸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黑暗来了，害怕吗？
　　小小从小就畏惧黑暗。
　　不仅是他。应该说是小小全家，整个枫叶谷，或是远方的黎麦尔，莫宁莱德，南部王国……尘埃大陆上所有被命名为“人”的生物，都畏惧黑暗。夜幕降临——这是他们最不喜欢的事情。因为每当一个人类失去光明的庇护，暴露在黑暗之中，他们就会在恐惧中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撕碎。小小看那火光照亮残损的血肉挂在白骨上，天黑了，这就是他们暂时停战的原因吧。
　　小小凝望那尸血山河。那现在，撕碎他的会不是夜色中的莫宁莱德人呢？月光照到小小手上，让他不想再离着战场的火光更近一些。那些景象触目惊心，他的心里很乱，只好闭上眼睛强制自己思考……啊，如果战火熄灭，黑暗突然吞噬了我，那就吞噬了罢！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平静，笑了笑，往事浮上心头。
　　那大概是十几年前，秋风携卷枫叶掠过林间小径。
　　年幼的小小穿着灰布短衣坐在树下，太阳照在他的嘴上，看清了干裂的嘴唇。
　　那一天，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又如何离开家，跑出去那么远的呢？或许是长辈交代了任务，又可能是因为贪玩？还是迷恋枫叶谷的，故乡的景色？过了这么久，小小竟然忘了。他只记得自己坐在林间出神，目光停滞在路对面，脱了一半皮的树干上。又是秋天了，小小很喜欢秋天这种红叶飘落在风中的感觉，那总让他认为自己正处于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地方。嗯，没错。就像故事里常说的天堂吧，那是巨龙，诸神和魔像居住的地方。
　　“世界的顶端，是虚空。虚空之下天堂漂浮在虚无之中，天堂之下又是虚空，虚空之下……”小小模仿者长辈滑稽的样子，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看头顶，“又一层虚空之下，才是我们的头顶，天空。”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每个特定的夜晚，村中的人都会聚在村中心升起的火堆旁，边吃东西边听长辈的人讲故事。那些关于诸神的传说总会吸引小小的注意，他对这些远方的世界充满好奇。天已经很高了，他想，但世界上竟会有比天更高的地方！可是那种地方，是自己去不了的吧？小小有几分失落，但每当他看到眼前的枫叶谷，自己的家。他就又高兴了起来，毕竟他认为，枫叶飘落，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那种美丽是天堂也不比不了的吧？
　　是啊，我记得我好像见过。天堂只是荒芜的空岛，蓝紫的死寂陪伴着银白的微风。
　　一片枫叶落在了小小的鼻子上，他一惊，随后又笑出了声。他觉得这很有意思，嗯，秋天了！小小这才意识到时间过的那么快，他明明还记得上一次，上一个冬天自己在家门口用雪堆的那个人偶，堆完之后，小小用手指给她画了个笑脸。然后春来了，她融化了，小小很伤心。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个人偶已经已经化了快一年了。这么快！麦子又熟了，家门口，村落边又是那一片金黄，他又要在不是很热的阳光下，在麦田里帮忙了。其实麦子熟了也挺好看的，有时候小小不愿意去用镰刀斩断他们。可是不行。世间神奇的事物就是这么多，那些东西竟然能做成食物！如果不将它们斩断，就没有吃的了。
　　想到这里，小小自然地饿了。今天晚上能吃东西吗，要吃什么？他想。他还记得自己几个月前将绿色的枫叶折成方形，猜测晚饭的场景。
　　阳光突然射到小小的眼上，他揉揉眼睛站了起来。天色已经已经这么晚了，他又是才发现，太阳就快要落下去了。对啊，都要吃晚饭了。夜色降临之后，黑暗将笼罩这片森林……小小慌了，他没有犹豫，开始朝着家跑。风撞在他的脸上，就在这时，他不想回家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听大人讲的那些话呢！”小小突然停住了脚步，许多怀疑和不满涌上心头。除去讲故事的日子，每当太阳落山，小小便被关进自己的屋子，而大人却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哼，他早就怀疑了。
　　“暴露在黑夜中就会死亡？如果是在哄我呢？”小小看了看半遮半掩的太阳。妈妈是不是在骗我，我得亲自试一试。毕竟，可能，自己与其他孩子之所以怕黑，是因为听信了大人那些哄骗的话。对，将孩子骗到房间休息，然后偷着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坏事！每一个在火堆边聚会的夜晚，小小都会抬头仰望星河，那景色真是美的无法想象……小小又坐了下来，夜幕降临后，森林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很好奇。仅仅是在村落中心的夜晚就让他觉得美的不行了，那要是在远离庇护所的林间呢？会不会有天堂上的神灵来到地面散步？神灵怕黑吗？
　　天还没黑，小小打了个哈欠，回忆起长辈讲给他的那些故事。故事中虽然提到了许多伟大的神，但是他，小小却只关注那些长辈厌恶的“坏神”。
　　那些“坏神”，恶魔神和界外神。不一定都是坏蛋吧？因为有时候父母也会叫小小“坏孩子”，却还是关照他，没有赶走他。那个奶奶，老掉牙的奶奶，她说每当夜幕降临，濛洛洛漠——一位丑陋的恶魔神会将他的那多少多少亿，多少多少万双漆黑的手伸出他深渊中的巢穴，来到地面找吃的。因为他最喜欢吃人，最爱抓小孩了。那么那些暴露在黑暗中的人可能是被濛洛洛漠抓走了吧？但是，濛洛洛漠为什么不直接把手伸到人的家里抓人，他怕光吗？那要是饿疯了呢？还有繁阿丁，一团无形之云，可以变成任何他想变成的东西。然后就没了，长辈都唾弃他，小小很奇怪，会变身了就是坏人吗？那看上去还蛮酷的……可以变成任何样子！他也想学。还有恩衃厄索斯，据说她曾经是南部王国的一名神官，后来因为被腐化失去权力，最终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化身为界外神之后，她的出现会令日月无光，地面渗出浓血，因为她已经被完全腐化，不再带来温暖和希望。那……什么是神官，什么是腐化？每当小小带着疑问去问长辈的时候，他们却说他还小，不懂。或是装哑巴，或是装聋子。
　　真是的……那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小小想着，周围暗了下来。当他再抬起头，便透过稀疏的五指枫叶剪影，看见缤纷的银河之中挂着的不圆不弯的月亮，再仔细看那发光的月亮，上面却有几个暗点。啊……黑暗渐渐将小小包围，再看四周的时候，树林已变成暗色调了。小小有一丝紧张，但还是逼着自己鼓起了勇气，毕竟他已经决定要亲自试一试，回家也来不及了……不，不能回去。
　　很快，他便连路边的树，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他第一次陷入这样的黑暗。
　　这种黑让小小觉得恐惧，像无穷的深渊，鬼怪的巨口。就算是在家，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种感觉也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就好像，虽然周围很暗自己也闭着眼睛，但还是有光透过眼皮安抚自己。而现在，睁眼和闭眼已经没有区别——或许这种黑暗景象只有熟睡的时候才会见到吧，但小小并没有睡着。寒风吹入短衣，使他的恐惧加深。至少我现在还没事吧？小小不安地想着，或许，他们真的是在骗我吧？或者说，我是恶魔吗？
　　小小感到自己的恐惧在被放大，强制性的放大。有东西来了，他抬起头，想要寻求一些帮助，却发现天空的银河已经变成黑白色的了，那些彩色的星辰都没有了。突然，随着一种回荡在他心中的恐怖响声，他感到脖颈难受，就像有手正抓着它。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出现在他胸内，压得他蹲下，喘不过气来。那种感觉，小小至今还记忆犹新。就好像体内融化了，被分解了一样。看来是真的啊……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有光透过眼皮挑动小小的神经。所有不适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他的惊魂未定。
　　“啊！我……吓到你了吗？”伴随着光芒，一个温柔的声音出现在小小身后。
　　小小睁开眼睛，看到黄色的光将自己的影子在暗色的林间小道上拉的很长。
　　“天使，你是天使吗？我已经死了吗？”小小紧张地问。转过身，他看到一个个子很高，头发很长，年龄和比自己大些的男孩举着火把。他的手上，额头都有透明的汗珠。“啊……我死了，已经不难受了。”
　　“哈哈哈，”男孩被他的疑问逗笑，说：“怎么会？你还活着。”
　　“你真不小心呢，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恶魔。但……你可真勇敢啊。想质疑大人的话吗，可如果你成功了就会被赶走的啊。其实呢，如果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恐惧，它们是伤不到你的。”
　　小小有些懵了，整理着思绪，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些东西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伤口，就好像刚刚的压抑全都是虚张声势，最后只会让人自己吓死自己。
　　“所以。是你救了我吗？”
　　“啊，可以这么说吧。”举着火把的男孩挠了挠头，“不要……”
　　“那，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尴尬地笑笑，他身上穿着不合身的青布长袍，手指修长扶了一下胸口。
　　“我没有名字。”他说，“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枫叶谷的孩子。只是被当成恶魔后就被赶了出来……”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又说，“可能我们曾经见过？如果原来我也有个名字，我已经忘了。因为我自己不必称呼自己，而他们只是叫我恶魔。嗯……”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给我起个名字。”
　　恶魔笑笑。是晚风在吹动他的长发，灯火照着影子在地面摇曳。
　　“好啊！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们给我的起的名字的。那，你也给我起一个，新的名字！”小小说，“不过，要叫你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不着急的，不着急的。”恶魔笑了，然后就没有话了。他的身体被火光映成暖色调，像一尊英雄的雕像。
　　“很晚了，回家吧。大家都在找你呢。”男孩突然开口了，“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竟然没有觉得奇怪啊。那么，我们有机会下次再见面……这些故事，我的之间的故事，不必讲给他们听。”
　　“噢，可是……”
　　“如果你想找我，就在黄昏出来。”恶魔说着，将火把递给小小，“走到枫林深处，就能看见我。”
　　“嗯，好啊！”小小一脸兴奋地说，“看来你一直都在吗？正好他们的游戏我不感兴趣呢！”
　　“这样理解也好吧。”恶魔依旧举着火把。
　　小小这才察觉到什么，将火把接了过去。光影晃动，男孩的身影变暗。这火把很轻，光很柔和。
　　“再见啦。”
　　小小转过身，慢吞吞地走向村落。
　　风轻轻吹动他的脸庞，火光依旧很平稳。小小盯着眼前的路，心里却在想恶魔的事情。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有人类才会被黑暗袭击，或许这就是它们，那些袭击者的爱好？但即便是这种事也有例外。有些人天生就对黑暗免疫，不会遭到那些神秘力量的袭击，虽然他们也是人类。或许是出于嫉妒吧？人们将他们称为恶魔并排挤他们，这往往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欸，可小小却没听大人讲枫叶谷的恶魔，而且他们口中的恶魔也是无恶不作的人，可是刚刚那个人却救了我，还让我给他起名字欸！大人，他们真的隐瞒了好多……
　　小小刚举着火把出现在麦田边，就有人在村头的灯光下喊了起来。他慢慢走到人群之中，将恶魔的火把放到田边的地上，它熄灭了。回家以后，人们如何欢呼和询问他都没有记住，小小只记得当他被带走之时，回头看到静静地麦田中央，一双眼睛正带笑意正看向他这里。

板砖你都11级了

还是板砖的文看着最舒服，那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啧

　　二
　　回家后几天小小都有没出门。尽管他说明了自己的经历，也隐瞒了恶魔出现的场景。但对于他的说法，大人们总是将信将疑，一件事情问上好几遍都不相信，甚至想把小小扔到黑夜里去测试他是否免疫黑暗——尽管他们没有这么做。就像对待罪犯一样，小小被关在屋里，他很难过，却没有办法。那几天的煎熬，到现在小小还记得的——小小总是盯着土墙，盯着窗外的街道发呆，想着关于恶魔的传说。几天后大家终于相信了小小的身份，将他放出屋子。虽然如此，其他孩子看他的眼光却多了几份嘲弄和鄙夷，给他起了难听的外号。自此以后，大人看他更紧了，不允许他离开村落半步。就算是在收麦子，也只允许小小站在田垄中看着。火边聚会的时候，长辈再没有耐心回答他的问题了。
　　长辈口中的神圣光芒只会普照那些没有接触过黑暗的人吧，小小想，这是不是神制定的规矩呢？那……神，他们会原谅我吗？孤独又难过，小小怀着这样的心情度过了一个秋天。他总感觉大人的眼光正监视着他。但是，除去他不开心以外，其他人还是那样愉悦的生活，这就让他想起葬礼上人人痛哭，几天后又说说笑笑的场景。小小以为自己不会被家人欢迎了，就像恶魔一样，毕竟就算是他死了大家也会很快适应吧？所以小小感觉，自己寻求快乐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个救了他一命的恶魔。每当夜幕降临，大家回家休息的时候，他总能透过窗户看到那双夜幕中的眼睛。
　　有时候小小觉得他就在屋顶倒挂着看着自己，那么近，但还是有距离。
　　为什么他不会钻到屋子里来找我呢？小小总是躺在床上，盯着窗外，街道对面微微被烛火照亮的那堵墙。雪下来了，盖在屋檐上，地面上。白色让村落和树林融为一体——冬天，小小又堆了一个雪人，将熄灭的火炬——他的珍藏品插在它的身上。这个雪人，小小该为他起个什么名字呢？他不假思索，在心里找到了答案，贾通。这是他为那个恶魔起的名字，是他在获救那天回家路上就想好的。虽然只是随便想到的，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很喜欢，相信救命恩人也会很喜欢吧。小小在白天的很短，夜晚很长的冬日中等待，寻找一个能出去的机会。漫漫长夜，小小再次透过窗户张望，却感觉不到那双眼睛，感觉不到恶魔的存在了。只有名叫贾通的雪人在陪着他了。小小很失落，啊，雪花飘到雪人身上，恶魔讨厌冬天吗？
　　他等待着，直到春暖花开。花又谢，夏天快要来了。
　　那是个晚会前的黄昏，街道两边都是浓郁的绿。所有人都忙碌地为聚会做准备，暂时忘记了小小。小小抓住机会，在完成大人为自己安排的任务后，向夕阳跑去。
　　小小还记得，他跑跑停停，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然后钻入田地，跑到田垄上回头看看村庄，又小心翼翼的，飞奔着迎着夕阳踏着影子钻入枫林。那枫林枝叶繁茂，长草过膝。他这次出来的匆忙，竟没有，也不敢跑到小道上。林间黄昏，飞虫在他头顶盘旋，潮湿，还有植物刺痒他的皮肤。可小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钻入了枫林，想马上就见到贾通，找到曾经的小道。
　　贾通说要钻到枫林深处才能看见他。小小已经开始在心里为他的朋友使用他给他起的名字了，他抬起头，想看看太阳是否快要落山了，却发现周围很暗，阳光已经被树挡住了。小小担心自己在日落前找不到贾通，便在林间快速地奔跑。一方面，他既兴奋又激动，但另一方面，一种不安的情绪也驱动着他前行。
　　就算是在黄昏，林间的空气依旧清新。枫林今年异常的茂盛，总将一点点的光芒切成碎片散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小的胳膊被划开了伤口。日落之后，他停在了枫林的尽头。他看到微光透过枝叶落在他面前的枫叶上，柔和地摇动。可能他已经找到贾通了吧！小小怀着期待的心情走出了枫林，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原来这不是枫林的尽头，而是一片林间空地。静静地小草飘着萤火微微摇动，格外明亮的圆月投下皎洁的光，落在空地中心白石上一个穿青袍，长发齐腰的背影上。
　　“嗯……那个？是你吗？”小小感到晚风吹到自己脸上，竟有些不知所措，轻轻向前走了几步，小心地询问。他也曾想过那天救了自己的可能只是一个幻象，一个影子，也曾想过，没有约定时间和地点，自己应该无法找到救命恩人。但现在……当贾通的声音传到小小耳朵里时，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啊，小小。你来的正是时候，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背影说。
　　“我给你留了一个位置，坐在我身边吧。”
　　小小的心跳着，来到贾通身边，看清了他的模样。贾通的面孔已经成熟了很多，长袍也很合身了。他忐忑着，再次发问：“刚刚说的小小，是你为我起的名字吗？”
　　“啊，当然啦。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喜欢吗？”贾通将注意力转到小小身上，笑着说：“你终于来啦。别站着了，坐下吧。”
　　“好……我喜欢你给我起的名字！还有，”顾虑在一瞬间消失了，小小坐到贾通身边。他感到贾通的身边有一种温暖又令人清醒的气场。
　　“我想叫你贾通。”小小说，嘿，他又紧张起来了。
　　“贾通？”恶魔的声音很轻，眼睛一亮。他伸出手，长发垂落，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真是个好名字！谢谢你，小小。”
　　“真的吗？”小小出了一口气，他很开心。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涌上心头的疑问冲淡了，因为他又想起来了，又想起来刚刚的疑问了。小小很惊奇自己为什么会和贾通碰的这么巧，就好像……贾通算好了自己会在这里，一直在这等待。又好像，贾通坐在这里，用某种方法指引小小摸到自己身边一样。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他问。“难以置信，我没想到我会碰到你。”
　　“要说实话吗。”贾通放下手，将脸转向小小，用带有磁性的男性暖声说：“六个月，每天天亮的的时候我都在这里等你。”
　　“啊……是，在这里？这片空地？”小小惊讶地张开了嘴巴，贾通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了。他以为恶魔会有很多事去忙，可能在救了自己后又去天堂转了转，把自己，把小小这回事忘了。但……他怎么有时间，等自己这么久的呢?
　　“没什么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呢？”贾通露出放松的笑容，继续讲：“从看到你回家，我就来这里了。你在疑惑吗？不必这样。毕竟我没有什么事可以做。除去不怕黑夜，我和你一样。一个群居生物离开了群体还能做些什么呢，想办法回到群体？嗯。枫叶谷很美，陪伴我的也只有这些景色。是的，没有其他恶魔，没有其他怪物……没有任何东西。除去飞虫和萤火，小鸟和枫叶，还有不会动的景色。”
　　“其实我也常去村落散步。每当夜幕降临，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我喜欢在街头漫步，点燃熄灭的灯火。”
　　“村落大概是枫叶谷的中心，只有在那里看到的景色，才是最完整，最美的吧？”贾通抬起头，“如果我会飞就好了，但我不会。所以每个夜晚我都在尽量找一个更高的地方，想看枫叶谷，故乡的全景。每到光芒普照我就来这里等你，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能陪伴我的，会说话的生物。现在你终于来了不是吗。”贾通愉悦地呵笑着，“今晚的月亮很亮，这会持续到明天。聚会将很热闹，以至于不会察觉到一个孩子的缺席。”
　　小小觉得这是一种暗示，他自然地接受了。贾通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犹豫了一下便接着说：
　　“我听说外面有很多世界，却不太平。希望这种危难不会扩散到我们的故乡。”
　　“很多世界？”小小想起长辈讲的故事，“是那些吗？就像……我听说在枫叶谷东南很远处，穿过森林，哦不……穿过黎明林苑，是黎麦尔。西北，跨越毁灭之痕，是光辉林地，在那中心有莫宁莱德，那都是很大的城市。黎麦尔的屋子都是石头和金属做的，有几层高，人们穿着彩色的衣服，骑着其他动物出行。”小小想象不出出那些场景，马这一类的生物他从未见过，“还会有一堆水，就是一个大坑，很多水在那里。”
　　“他们说莫宁莱德的房子是铁做的，而且不用种地。城市的中心还有一个太阳，永远不会落下……”
　　“这种场景我难以想象。”贾通说，“莫宁莱德的那个‘太阳’？它的名字是大傻丸。不夜城？那有什么用呢？一定没有枫叶谷美，而且那里不太平。你看不到黑暗，只是因为它躲进了人心和地下。”
　　“不太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小小好奇地问。“贾通你知道好多事情。”
　　“那里经常爆发战争。”贾通解释道。可能他觉得小小连是什么战争都不知道，就接着补充：“就像一场合作游戏。人们分成几帮，互相对抗。但这不是捉迷藏，不是抓住其他人就结束了。他们将各自拿着镰刀，拿着锅铲，拿着斧子和任何能伤害其他人的东西，互相挥砍。是的，砍在其他人的身上，目的就是制造痛苦，将他们杀死。而战争爆发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有人的晚饭比规定多吃了一粒米。”
　　“啊！”小小听到这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就像打架一样？但是……一粒米，仅仅是这样的理由？为什么？”
　　“因为他们被杀戮的气氛感染，被欲望控制。”贾通笑了笑，“杀人让他们感到快乐，制造痛苦会让他们忘记自己的痛苦。我希望像我一样的恶魔能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这样我能在有人入侵枫叶谷之时保护这里。但除去不惧黑暗，恶魔没有任何特异能力……有时候我甚至会饿的半死，夜间溜到村里找吃的。我该加入战斗，成为一个痛苦的制造者，还是应该祈祷战争不会降临到我们的故乡，枫叶谷？”
　　“这个，虽然我不懂。但是我可以把我的食物分给你的！”小小喊道，“我把它们放到我家门口……”
　　“不必，不必……”贾通笑了笑，抬头仰望星河。
　　空气有些潮湿，小小看到萤火虫聚集成团在林中飞舞。绿色的在枫树边晃动——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惊喜之中，小小发现有几只萤火虫飞到他身边来，围着小小转圈，然后散到绿草之间。
　　那些战争，不会出现在枫叶谷的吧？小小觉得自己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其他人破坏枫叶谷的原因，就是为了一粒米？还是被杀戮的气氛感染，被欲望控制？小小还不太理解，其实他很憧憬明天的美好。自己将在这样的地方长大，渐渐地他也能搬动几桶水，能和大人一起劳作。长大以后自己盖一座房子，然后找一个女孩……不!为什么会想到这里？女孩子爱哭鼻子，根本不好玩。小小摇了摇脑袋看向贾通，后者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天空，鼻尖承接着月光，柔顺垂落的长发如墨一般乌黑。
　　“贾通。你在想什么？”他问。
　　“啊？”贾通面带笑意地将脸转向小小，“你问，我在想什么吗？”
　　“嗯。”
　　贾通微微一笑，说：“其实，什么都没想。你想问什么问题吗？”
　　“欸，你怎么知道……”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感觉我一直在问你问题呢。”
　　“没关系。”贾通仍笑着，“可能哪天我也想到了什么问题，就会问你。可我还不习惯和他人交流，所以……只能你问我啦。”
　　“嗯，那好。你喜欢冬天吗？”
　　贾通沉默了，手托下巴静静思考。几片尚未腐烂的落叶在空中旋转，像被风吹起的飞雪。
　　“我不在乎天气的冷暖，因而我对四季没有多少感觉。毕竟，除去天气不同，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种类的美丽，在我看来都是好的。如果你问我喜不喜欢冬天，硬要求出一个答案的话……嗯，我感觉我喜欢冬天啊。冬天的夜晚我总会去死亡之痕那边遛弯，我喜欢冷飞透过的衣服的感觉——其实我觉得，死亡之痕这个真的不适合那里了呢，现在死亡之痕生机勃勃，景色美丽，死亡早已被掩埋了吧。”
　　“我不懂死亡之痕的含义……但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流鼻涕的……”小小默默念叨。
　　贾通笑了笑，就又不说话了。小小看到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聚焦到某一个点上，好像在被什么麻烦的心事缠绕。
　　“贾通，你很担心不幸降临吗？”他试探着问。
　　“哦，不——抱歉，我把你忘了。”贾通回过神，说：“刚才说不太平，说道战争。那些只是因为联想。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枫叶谷比其他地方要强得多，至少在这里没有什么危险，不必憧憬黎麦尔，也不必憧憬莫宁莱德。至于长辈，他们说外边好可能是在忽悠你。想一下，当你发现问题，请教他们的时候，他们明明不懂，却找各种理由推脱。”
　　“原来，是因为他们不懂吗！怪不得他们不是装聋子就是装哑巴，又说什么你长大了就知道。”小小很欢喜地说：“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这么说……关于‘坏神’的那些事情，你知道！”
　　“恶魔神和界外神吗，大概吧……”贾通不确定地说，“很多事情我也不明白，但是聊聊吧。”
　　“哦，哦……那太好了。”小小扳着手指头，“我突然把这些问题忘了！让我想想……对！”
　　“我曾问过，‘为什么我们暴露在黑暗之中就会被抓走呢？’他们给我的答案是濛洛洛漠，那个长着多少多少亿多少多少万双手的怪物在晚上会伸出手来抓我们回家当点心。可是——？”小小转过脸，盯着贾通，问：“濛洛洛漠那么厉害却会怕光吗？那么他怕光的话，有些人在白天暴露于黑暗之中也死去了，怕光的濛洛洛漠是怎么把手伸过来抓走他的呢？那么濛洛洛漠不怕光，那么……他饿了为什么不在白天出动，或者直接在夜里把手伸到人的家里来？这完全说不通嘛。”
　　“濛洛洛漠……”贾通静静盯着草丛摇曳，那地面也在微微颤动着。
　　“为什么暴露在黑暗之中就会死亡，这种永恒的话题我也说不清楚吧……但是你的看法我是赞同的，嫁祸于濛洛洛漠这种逻辑是完全说不通的。再饥饿的巨兽也有能力范围，而如果悲剧发生在远离深渊的地区呢？或者说，既然要带回家吃，为什么要先撕碎呢？我反倒相信这是某个被人信任的存在的阴谋。”
　　“哦……”小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么繁阿丁呢？无形之雾，可以变成任何他想变成的东西……”
　　“他的故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贾通轻描淡写地说，“那时候天地都没有完全形成，就连神都没有诞生。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繁阿丁什么过错也没有，但还是被唾弃，就像我一样，只是因为不怕黑暗。其实一开始诸神厌恶他只是因为他们觉得繁阿丁的长相丑，不符合他们的审美，却没有想过他们那种长着四肢的生物在无形的繁阿丁看来也是很别扭的。不用奇怪，这么说吧。因为人们不喜欢繁阿丁，所以就认为他拥有的任何能力都是邪恶的象征。”
　　“懂了。”小小说：“还有恩衃厄索斯？被腐化的神官，出现的时候日月无光，最后变成了界外神？”
　　“她的故事……”贾通说，“那是个很响亮的口号：‘世界的希望，恩衃厄索斯！’可现在，就像故事里讲的一样，她已经被腐化了，变成‘坏人’了，所有人都不承认她了。但实际上……恩衃厄索斯，世界的希望，我相信她的外貌和肉体都只是这个世界现实的一种体现，她美丽动人，这个世界就美丽动人。她被腐化，只是在诠释着着世界的堕落。”
　　贾通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小小，说：“关于‘世界将会如何’，这种事情不必铭记。因为他们看上去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所以小小你不必担心。他说，世界堕落了。事实上，世界的确堕落了。但是枫叶谷却没有堕落，因为枫叶谷不在他口中的那个‘世界’之中。”
　　贾通的话让小小晕头转向，小小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具体的含义。
　　“你告诉我，无论神话中发生了什么，都不会降临在我们这里，对吗？”
　　“大概就是这样吧。”
　　世界安静下来了，只有静静地星河流淌，将月冲到了天空中间。
　　“如果你愿意”贾通突然说，“我们在四周转转，了解一下自己的家。但实际上……我最喜欢在秋天散步了。”
　　“我也是！”气氛突然轻松了下来，小小兴奋地喊道，“我最喜欢秋天了。”
　　“我最喜欢秋天了。”他又喊道。
　　“那就……秋天再说吧？”贾通笑着说。
　　“嗯，好啊。”

信息课。。。

看完。。信息课即将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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