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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诡异文风】孰正?孰邪?又是一个新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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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7-08-18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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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塞,少少的文怎么能不看????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7-08-18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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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徐敬业叛乱(下)
      骆宾王一纸檄文,天下震动,海内翻腾,闻风而应者数以万计。短短十几日,李敬业便已经拥兵十万,割据淮扬。当檄文被送到武则天手上的时候,她不由得慨叹了一声:“有如此才,而使之沦落不偶,宰相之过也!”
      朝廷很快有了反应,武则天下令,以左玉钤卫大将军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将兵三十万,以将军李知十、马敬臣为之副,以讨李敬业。另令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部分将领随军出征,墨鸦便在出征之列。
      墨鸦府邸。
      弄玉给墨鸦整理了铠甲,又取了手帕仔细地擦了一番,靠在他胸口叹了口气说道:“你又要去打仗了,每次这个时候我就要担惊受怕。若是让我选,我宁可不要这荣华富贵,也不希望你到战场上去。”
      “不必担心,海内承平日久,扬州猝然变乱,人心不附,这场仗一定赢。”
      “你说的好听,那些叛军会等着你去一个个抓他们,十多万人的军队难道能不发一矢就投降。那些刀剑又不管你是谁,让我怎么能不担心。”
      “玉儿。”墨鸦握着她的肩膀说道,“你要相信我,我舍不得你,老天爷不会让我这么早就去找他的。宫里的司天监都说我将星明朗,逢凶化吉的。你就放宽了心,不出三个月,我一定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刚给你做好了新衣服,你就要去打仗了。”
      “穿上新衣服,好打漂亮仗嘛。”门外传来一声马嘶,看来是已经准备妥当了,墨鸦吻了一下弄玉的额头说道,“玉儿,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我等你回来。”弄玉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朝他挥了挥手。
      大相国寺里,弄玉焚了三根清香,落在香炉里。秋日渐次短,闺阁思绪长。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7-08-19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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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润州前线。
        徐敬业没有采纳谋主魏思温集中兵力渡过淮扬攻打洛阳的建议,反而南下攻取润州,占据金陵。此举将他的私心暴露无遗,天下人人皆知徐敬业起兵并非为了匡复李唐,而是为了自己割据称雄,徐敬业遂失人心。也正因为如此,武则天得以从容调集三十万大军,从三面对徐敬业形成了包围之势。双方在江南大战,徐敬业初战获胜,但终因势单力孤而被拖成劳师。至十一月,李孝逸以火攻大败徐敬业,后者率残部逃往润州。
        隆冬腊月,即使是在江南也能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碎雪,在刀枪的白刃上结成了一层薄霜。润州城已经被包围,城下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比天气还要冰冷的铁甲不断地吸吮着周围的热量,可是所有的士兵却都是兴奋而又热情的,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兴奋,每个人都是脸上通红。雪渐渐地急了,把铠甲洗成了灰白色。三通鼓响,大军从营垒中开出,集结在距离润州城不过百步的地方。士兵们推来了上百架投石机和攻城车,让它们停在巨盾的后面。一阵凛风呼啸而过,带着数不清的雪屑拍在士兵的脸上,眉毛睫毛上都是雪,糊得人睁不开眼。在不远处的城楼上,火盆早已熄灭,叛军的旗帜还在猎猎飘扬,垛口里偶尔发出一道亮光,那是数不清的箭镞其中的一支。说来也是有趣,无论是叛乱者还是平叛者,名义上都是为了李唐王朝,两边的旗帜也是一样,都有书有“李”和“唐”的大纛。
        “喝!”士兵们一声大喝,把长枪指向了润州城楼。李孝逸的指挥车到了,马上的所有将领都望向了他。墨鸦勒住缰绳紧握马槊,和其他将领一样等待着命令。
        “攻城!”李孝逸拔出佩剑,向着润州城头一指,下达了总攻命令。
        “当!”相国寺里的钟响了,弄玉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着望着头顶的大佛。
        “杀!”城下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仿佛一堵城墙般的军阵慢慢地移动,随即越来越快,向着高大的润州城冲过去。一时间,肃杀的天地间充斥着喊杀声、哀嚎声、马蹄声、金戈声、箭矢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投石机发射的齿轮声、攻城车移动的震颤声、火焰升腾的噼啪声,就在这一刻,炼狱从地下来到了人间。六人一组的投石机不断射出巨石和装满硫磺的瓦罐,当它们砸到城墙上的时候,城砖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硫磺落在城楼上引起大火,飞扬的雪花在半空就被融化,浓烈的刺激性气味混着灰黑色的浓烟汪洋恣睢地弥漫着。城上箭如飞蝗,密集的箭雨和盾牌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城下的士兵每前进一步就有一批人倒下,无论死伤都不会有人管,后面的人毫不停歇地继续向箭雨冲去,把他们一次次的踏入更深的泥土中。云梯和攻城车已经靠上了城墙,城上的守军用滚木雷石砸毁云梯,像蚂蚁攀附在云梯上的士兵从几丈的高度上摔得粉身碎骨。攻城车被火箭和硫磺引起火来,没有人在意这些,士兵们鱼贯而入冲到最顶上,向着刺过来的长槊跳过去。城墙就在眼前,但是一个个的士兵都被长槊刺倒,后面的人又接着补上来,双方最后在城楼上厮杀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7-08-19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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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一二!一二!一二!杀!”城门处的士兵搬运着巨大的撞城锤冲击着城门,落石和箭雨就在他们头顶肆虐,不断有人被砸碎了脑袋或者射穿了肩膀,然而活着的人就像是失明了一般,仍然继续熟视无睹地操作着撞城锤。几番冲撞之后,两扇城门轰然落地,士兵们弃了撞城锤,提着长枪如潮水般冲进城中。
          “夫人,这是老衲的平安符,墨大将军为国浴血奋战,佛祖自当保佑。还请夫人放宽心,等他日和将军团聚。”方丈和墨鸦熟识,见弄玉前来祈福,便将平安符赠与了她,又念了两声阿弥陀佛。弄玉道了谢,又跪回了佛像面前。
          “跟我冲!”城门被破,墨鸦一夹马腹,率领骑兵飞也似地冲到城下,前面的步兵左右分成两列,让骑兵旋风一般地冲了进去。守军仍然在抵抗,城内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屋子都变成了战场,弓箭和飞石依旧不断,残肢断臂伴着鲜血落的到处都是,不断有人倒下,然后便立刻断了气。正在冲杀之时,一支流矢射中了墨鸦的右肩,力量之大甚至射穿了他的肩甲,从背后贯通出来。墨鸦死命缠住缰绳,这才没从马上摔下来。那匹坐骑嘴上吃痛,前蹄一抬长嘶一声疯跑起来。就在此时,又有几支飞箭射来,正中马颈,那马又是一声长嘶,一下倒在了地上。墨鸦顾不得半身剧痛,一个翻身起来,弃了马槊抽出佩剑,反手砍断箭杆,又砍倒两个冲上来的叛军士兵,和后面跟上来的大军与叛军在城中绞杀起来。至剑身都砍出了缺口,墨鸦和其他三个士兵瞥见街角被掀翻的一辆滚刀战车,几人手忙脚乱地把它翻过来,一路推着向前冲去,板上的尖刀折射着令不寒而栗的光,叛军一路躲避着向后退去。后面跟上的弓箭手不断肃清他们侧面出现的叛军,直至正午过半,太阳从浓烟背后显出影子的时候,残余的叛军逃出润州,战斗至此方歇。
          占领了润州的唐军开始押送俘虏、清点府库,墨鸦坐在一匹已经死了的马上,从腰间取了匕首在火上烧的通红,折了根木棍咬在口中,两刀剜开右肩的伤口,把里面的断杆挑了出来。又撕了一块内衬,涂了金疮药把伤口包了起来。他随后便把口里的木棍一吐,站起身找军医去了。士兵们已经把府库里的财物封箱,等待查验了。军医给墨鸦处理了伤口后,他走到城楼上,倚靠在城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满目疮痍的润州。
          弄玉握着刚求来的平安符,跪在佛像前喃喃地念道:“佛祖保佑,保佑大军旗开得胜,夫君平安回来。”
          敬业等轻骑走入江都,挈妻子奔润州,将入海奔高丽;孝逸进屯江都,分遣诸将追之。乙丑,敬业至海陵界,阻风,其将王那相斩敬业、敬猷及骆宾王首来降。余党唐之奇、魏思温皆捕得,传首神都,扬、润、楚三州平。
          “黄钟一响,扬州克复;雅颂一唱,天后万福。”大军凯旋回京,武后大喜过望,溢美之词亦是不绝于耳。
          声势浩大的徐敬业叛乱仅仅不到三月便被平定,武则天借此机会杀鸡儆猴,震慑天下心怀不轨者。至此,敢于公开反武之人几近于消亡。而在徐敬业开始叛乱的时候,另一条战线上的战斗也同时展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7-08-19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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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三十日子时,神都洛阳城北。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因为武司受伤,右内卫处理的公文都具结成文书送到了白凤这里,以便让武司知情。白凤刚刚看完了送过来的公文,管家便匆匆忙忙地大喊着不好了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瞎喊什么。”在白凤看来,除非是徐敬业已经打进了神都,否则没什么是可以大惊小怪的。
            “城北突然起了大火,火势凶猛难以控制,已经波及了四个坊。还有,一群暴民从城北向宣仁门冲去,武静大人率领内卫正在归义坊与其激战。”
            “看来是徐敬业的内应造反了,你守好武使君,千万不可离开半步。”白凤来到武司房门前,屋子已经熄了灯,看来她已经睡下了。白凤赶忙取了佩剑,翻身跨上马,一路飞也似的来到金吾卫军营,也不管自己是僭越行事,便要求金吾卫赶往归义坊支援。城内火光大起,喊杀声此起彼伏,金吾卫将军也顾不得程序不合的问题,立刻集结了五百兵马和白凤一道向归义坊赶去。
            赶到归义坊时,双方正在厮杀,大唐帝国的神都此刻已经变成了战场,武静带领内卫死死守住坊门,面前已经堆积起了一叠叠的尸体。然而内卫人少势孤,暴民却人多势众,几番冲击之下,内卫难以抵挡向后退去。武静后退的时候被一个暴民一刀砍在左腿上,登时血流如注,靠着手下人拼死护卫才得以全身而退。
            “不得放走一个逆贼,杀!”千钧一发之际,金吾卫立刻投入战斗,暴民顿时阵脚大乱,四散逃去。金吾卫在后追杀,追上一个杀掉一个,缴械投降便打昏在一旁,没过多久便肃清了坊中的暴民。
            “武使君没事吧?”白凤来到武静面前,她自己已经包扎了伤口。
            “没什么大事。”武静从旁边一个内卫手里取了长枪拄拄身子。
            “武使君怎么会在遇险?”
            “昨日徐敬业叛乱的消息一传来,我便按照之前的部署派内卫分头抓捕城中的徐敬业党羽。今夜我见城北起火,便要带人前去查看,不想刚行进到此处的时候,突然遭遇反贼围攻。他们应该是想通过宣仁门攻击东宫,我便率部与他们激战,若不是你带人来支援,恐怕是凶多吉少。”
            “城北火势如何了?”
            “各个坊市都有水缸,以备灭火之用,可是这火势怎么不见消退呢?”
            “不妙,快去看看。”
            “三色鬼火!”一行人来到城北的时候,只见那大火如同一条火龙一般升腾,变幻着红黄蓝三种颜色,百姓们不断地向火中泼水,可是火势丝毫不见消退,反而越来越大。过了不多久,火焰突然变成蓝色,一团火球突然冲出来,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7-08-19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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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停下,别泼水了。”白凤制止了正在救火的人。
              “这么大的火,再不灭整个城北就要被烧成灰烬了,你怎么还让他们停下?”武静不理解白凤的行为。
              “你还不明白吗,你看看这个火势哪里有减弱的意思,这不是一般的失火,应该是有人使了邪术。”白凤看着晃得人睁不开眼的蓝色大火,额头上汗如雨下,思索片刻之后回头对金吾卫说道,“你们马上去将作监取铜汁和沉香木,一定要快。”
              “你要做什么?”
              “既是邪术,便是有悖于常理。所谓水能克火,火炎水灼,这邪术便是这样的道理。为今之计只有反其道而行之,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如果我的判断不错,这个火应该是无根之火,以沉香木投入火中,将其变为有根之火,一旦沉香木燃尽,大火失去火源,便会自动熄灭。而且按照逆五行之术,火能克金,金多火熄,如果水不能灭火,那便应该以强金克弱火。好在今夜风不是很大,火势应该能控制得住。”
              说话的工夫,金吾卫已经带着东西回来了,整个将作监六百斤铜汁和八根三丈长的沉香木都被带来。白凤命人把铜汁涂在沉香木上,然后投入火中,剩余铜汁也一并倒入。只听那大火发出毛骨悚然的刺啦声,随即由蓝色变为黄色,那沉香木在火里霹雳啪啦地烧起来,不一会就成了灰烬,那火焰也渐渐地跟着弱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了。武静看到这个和变魔术一样的场景,不由得给白凤竖了个大拇指。
              “大人,抓到一个逆贼。”金吾卫押着一个人走过来说道。
              “你是什么人?这大火是何人所为?”武静厉声喝问。
              “大人饶命,小人名叫咄略,是住在城中的波斯商人。不久之前,扬州的李敬业大人派人找到我,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要我在城内放火,以作为行动的信号。”
              “之前城中三起的谋杀案是何人所为?”白凤接过话来问道。
              “也……也是小人所为,为的……为的是制造鬼火,啊……”这人话音刚落,突然惨叫一声,随即胸口透出一滩血迹倒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支羽箭。
              “看来有人不想让他继续说话。”白凤拨开挡在面前的金吾卫,蹲下身去看了看,已经是没救了。杀手的目标很明确,现在应该已经逃走了,刚刚出现的线索又断了。白凤皱着眉头挣了想,在一行人的跟随之下打道回府。
              回到府上,白凤刚进了院子,便瞥见管家倒在血泊之中,空洞的双眼还保留着死前的惊恐,房门大开着。白凤冲进屋里,武司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7-08-19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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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武静先开口问道。
                “武静统领,难道你不想说什么吗?”白凤转过头来,冷冷地盯着武静。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劫走了她不成?”武静显得一头雾水。
                “不久之前,你调走左内卫府衙的人马,偏偏在这个时候武司听说有紧急公文送到,等她回去的时候,左内卫府衙遇袭,她自己也受了伤。而刺客之一就是你右内卫的人,今夜她突然失踪,难道这些事就没有一点联系?”
                “呵,到头来你怀疑的是我啊。不错,左内卫是我调动的,但是我在此之前已经禀告天后,也有正式的批文。这几天我一直都在部署抓捕计划,手下人的举动我根本都不知道。还有,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和刺客串通好,拿自己的命给你使了一招苦肉计不成?”
                “杀了她,整个内卫就是你说了算。”白凤突然抽出佩剑架在武静脖子上,周围的内卫也纷纷拔出刀剑指着他。
                “如果我真的有这种想法,会用这么蠢的办法把自己推到第一嫌疑人的位置上吗?”武静示意内卫们把刀放下,又伸手把白凤的剑拨到一边说道,“我还不至于去招惹这种显而易见的怀疑吧,当务之急是找到武司,不然你我二人都活不下去。在找到她之前,我可以允许你不经我的同意调动内卫。”武静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扔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白凤长叹了一口气,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所面对的这个阴谋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庞大,一个个疑团变成危机,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然而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武司,这个不速之客究竟为什么要劫持她?白凤看着武静离开的背影,脑子里仍然还在反复地回忆着她刚才的言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7-08-19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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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预告:叛乱平定,还有怎样的后续?一语点醒梦中人,又会有什么新的发现?请关注第六章【意外之获】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7-08-19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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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明白骆宾王的檄文有什么敏感词,为什么不能发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7-08-19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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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就来更文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7-08-20 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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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意外之获
                        徐敬业叛乱平定之后,武则天犒赏三军论功行赏,这自不必多说。散朝之后,武则天令三省长官并御史台部分官员到偏殿听诏,武静伴驾而行。她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武则天的意图,应该是要说洛阳城中徐敬业党羽之事。
                        “众爱卿,此次平定叛乱乃是江山社稷之福,徐敬业一党包藏祸心,密谋犯上作乱,就连这洛阳城中也有不少党羽。不知关于此事,众爱卿可曾听说?”武则天抛砖引玉,等着这帮官员开始互相揭发。
                        “启禀天后,徐敬业在洛阳的党羽都在此中。”武静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武则天,武则天拿在手里转了两转,随手放到了桌子上。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各自皆低头不语,只有萧良一人两手叠在腰间,在原地站的笔直。
                        “仲贤啊,你是鸾台侍中,平时和百官交往甚密,你听说什么了没有?”武则天接过武静递过来的茶杯,吹了两吹悠闲地品起来。
                        “回天后,臣确实与百官都有一些来往,不过那也只是公务之上。至于其他各位大人私下在想什么做什么,臣并不过问。再者说了,勾结叛贼阴谋叛乱,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是有某位大人心里怀着这种鬼胎,那也一定会慎之又慎,整日防备别走漏了风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呢。”萧良面无惧色,从容对答,好像自己跟这件事毫无关系一般。一旁的武静却不由得给他捏了把汗,毕竟徐敬业的信可是确确实实的送到了他手里。
                        “启禀天后,萧使君所言似有隐瞒。”不出武静的预料,一旁的御史突然开口,看来是要弹劾萧良,“臣听说,在徐敬业叛乱之前,曾经与洛阳城中的党羽书信来往密切,似乎萧使君也收到了一封吧,怎么说不知道呢。而且萧使君曾经还做过扬州刺史,入京述职的时候和徐敬业也有几次交流,这些事萧使君不会都记不得了吧?”果然是拿着书信一事做文章,居然还翻出陈年旧事,萧良当扬州刺史的时候,徐敬业哪里有叛乱之心呢。
                        “御史大人怎么乱咬人呢。”没等萧良开口,武静抢过话来,一句话把那个御史顶的面色发青,“原来萧使君勾结徐敬业的证据就是做过扬州刺史啊,那倒还有趣了,这任命可是天后给的,难不成御史大人的意思是天后选人失察,让两个叛贼得以勾结了不成。若是做过扬州刺史就是叛贼,那本统领还是扬州人,御史大人的意思是不是我还是元凶之一啊。我也是好奇了,连内卫都不知道的消息,御史大人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徐敬业也给了御史大人一封书信不成。”武静一番责问,偏偏就是不提萧良收到书信一事。那御史本来就是以弹劾大官沽名钓誉,听得武静这么一说,心里早就虚了,又怕武静反说他勾结叛贼,哪还顾得上辩解,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半晌连句话都没说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7-08-20 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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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都是朝廷命官,怎么和街上泼妇吵架一般。”这场戏很不错,武则天心里看的满意,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哀家有几句话要单独和萧爱卿说,你们都退下吧。静儿,你也到外面去。”众人唱了喏,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萧良一人独自面对武则天。
                          “仲贤,哀家可是相信你的。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老实告诉哀家,书信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回天后,确有此事。徐敬业送来一封,后曾几次三番差人来问臣的意见,臣都没有见。后来他叛乱之前,又给臣送了一封,臣便转交给了武静大人。”
                          “你胆子可是不小,既然知道徐敬业要叛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奏。致使朝廷耗费千万,折损众多忠良将士,历时这么久才平定。扬州成焦土,百姓遭涂炭,皆因你们这些人知情不报。萧爱卿,你可知罪。”
                          “臣罪该万死,臣确实对不起百姓及三军,但是臣却对得起天后。”
                          “哦,此话怎讲?”
                          “臣知道,天后其实也知道。徐敬业究竟是谋反还是逼反,人心究竟是倒向朝廷还是扬州,全看是谁先动手。天后心怀仁德,为天下苍生计对徐敬业屡次宽容,希望他迷途知返。谁知此人冥顽不化,致使苍生涂炭,自己身败名裂。臣有感于天后仁德,也对徐敬业抱有幻想,直至他决意谋反,臣才知道事已无可挽回,这才急忙让武静大人通禀天后,不想还是晚了一步。臣自知有罪,愿天后惩处。”萧良跪下叩了三个头。
                          “哼,仲贤啊,你话都说成这样了,哀家还怎么治你的罪啊,起来吧。”武则天靠着萧良,能有一个和自己默契的人实在是不容易,“此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记得及时通禀。我今日看了,静儿似乎还有心偏袒你。”
                          “武静统领忠公体国,臣不敢妄言。”
                          “朝臣私交内卫的后果,哀家不用说你也知道。不过静儿心虑单纯,哀家不计较此事,你与她交好可以,但若是想拿她做棋子行什么不轨之事,可别怪哀家无情。”
                          “臣自当谨遵天后教诲。”
                          “好了,今日就这样吧,你退下吧。”
                          “臣告退。”
                          “萧使君,天后问了你些什么?”见萧良出来了,一直守在殿外的武静急忙上前问道。
                          “伴君如伴虎,可是要小心行事。”萧良答非所问。
                          “没什么事就好,这些御史整日风闻言事,真是可恨。”武静说着又想起了武司失踪一事,看来武则天还并没有注意到,但是时间也是不多了,谋杀案的凶手已经被杀,武则天不日就会以刻薄。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解决呢?想到此处,武静不由得叹了口气。
                          “武使君可有心事?”
                          “实不相瞒,城中暴乱之时,武司统领神秘失踪了,像是被人劫持。”
                          “竟然有这种事,看来白使君查的这个案子不简单啊。此事事关重大,武使君还是要亲自参与的好。我倒有个想法,请武使君告诉白使君,何不回到原点再做一番探查。”
                          “好,我这就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7-08-20 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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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静出了宫,立刻驱马到了白凤府邸,把萧良的建议告诉了他。她也拿定主意,既然武司失踪之时白凤对她抱有怀疑,那么此时她绝不能抽身而走,必须要找回武司,而且是由她找回。只有这样,才能打消所有的怀疑,包括可能更为激化的左右内卫之争。
                            “武使君,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白凤这话是问她,也是问自己。
                            “谋杀案已经结束了,在这个时候武司突然消失,实在是让人不解。我还是那句话,找不回武司,你我二人都没有命在。”
                            “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那是你的问题,我没心思去管。我关心的,是马上把武司找回来。走吧,去归义坊。”
                            两人骑马并行,白凤心里也在思索,武静确实有理由也有能力实施这一切,但是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不会招致这么明显的怀疑,而且武司失踪给她带来的危害远远大于好处,她应该不会如此莽撞行事。至少现在来说,两人在找到武司的问题上还是一致的,白凤决定信她一次,便开口说道:“这应该是一个团伙,那个被杀的波斯人是其中一个,杀他的人是其中一个,劫走武司的也是其中一个。他们是分头行动,管家死的时候是头向屋中,脸着于地,这就说明凶手并非从房门进入,而是管家听到屋内传来异响,推门进入的时候被凶手所杀。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管家进去的时候武司还没被劫走,双方可能正在打斗;而是武司已经被劫走,凶手要逃走的时候发出了声响。”
                            “你是怎么确定的?”
                            “我四周查看了一番,房顶上有几片瓦片被踩破了。凶手应该就是潜伏在房顶之上,待我离开之后才动的手。另外,管家的伤口位于前胸,正面穿口最大,背部没有创口,也就是说他是被人迎面所杀。而身下的血迹没有任何喷溅和拖拽,这就说明尸体倒下的位置就是管家死亡的位置,没有经过挪动。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可能是凶手清理了现场,因此最后的两个可能究竟哪一个是对的,我不能确定。”
                            “也就是说,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出去,武司就不会被劫走喽。”
                            “如果我那天晚上真的没有出去,那么武使君现在还能和我并肩而立吗。”
                            “呵,这倒是我的不是,那还要多谢白使君的救命之恩啊。”
                            说话的当口两人已经到了归义坊的凶案现场,天已经黑了下来,下起了大雪。守在门口的金吾卫打着火把跟在他们后面,把狭小的屋子照得透亮。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白凤看着从屋顶的破洞上飘进来的雪花随口念了一句,他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好像和他第一次看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忽然,他眼前一亮,在桌子方便蹲下身去,伸手在地上按起来。
                            “发现什么了?”武静跟过来,蹲在他身边问道。
                            “这个地方渗水。”白凤指了指地上雪融的水,又指了指这里说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7-08-20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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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开,让我来。”武静从金吾卫手里取了长枪,用枪杆在地上使劲凿了好几下,那地方裂了几道缝,武静拨开以后,发现原来有人在这里挖了一个洞,洞口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深,里面放着十个坛子。武静试了试,只觉得分量很重,便又使劲往上一提,把那坛子抬了上来。她把盖子一揭,里面竟是满满一坛白花花的银锭子。武静和白凤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另一坛也是。
                              “这可不像是穷人家该有的东西。”白凤拿了一块在手里掂了掂,应该是足斤的十两银,也就是说这一块银锭便是一两金子,粗略一算,这十坛大概就是五千两银子。
                              “这是朝廷专造的官银,这样的银子一般是用作军饷或者大型的徭役工程。不过除了各地军饷、黄河岁修和营造新都,我还没见过朝廷在其他地方用过这种银子。”
                              “我现在可以确定了,死在屋里的这两个人绝对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同样,这个屋子也绝对不是一个住所,应当是什么人的联络点。”
                              “收获颇丰啊,把这些东西拿回大理寺封存。”
                              “你说会不会是徐敬业党羽的联络点?”
                              “不排除这种可能,在洛阳城阴谋叛乱,确实需要财力的支持。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想只靠这些银子来叛乱,恐怕还是少了点。看来已经花出去一部分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怕是他们没来得及拿走的。”
                              “来人,给我把地全都挖开。”武静朝着旁边的金吾卫命令道。金吾卫们纷纷上前,不一会便全都挖开了,在那个放坛子的深坑底下,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上面盖着一层木板,看大小只能进去一个人。
                              “聪明。”白凤打了个响指,武静却没看他。
                              “你们在这守着吧,我自己下去看看。不过我觉得你们在这也没什么用,谁知道这个地方通到哪里去。”武静掀开木板,慢慢地探进身子去。
                              “派人和你一起吧。”
                              “别给我来添乱。”
                              “武司还没找回来,你要是再失踪了,那可真是祸事了。”
                              “那样的话,只有你一个人是罪人了,我就可以摆脱罪名了。能不能回得来,我都不在乎。”话音刚落,武静便进了洞里,地下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看来她已经开始了。白凤命几个金吾卫守住洞口,随即带着武静给他的令牌前往内卫府衙,调动了全部内卫及金吾卫,关闭了洛阳所有城门,开始全城搜索。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7-08-20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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