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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丹青册·权御天下 〔古风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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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天下 几变春秋
御天下 半百之久
阴谋 阳谋 明仇 暗斗
选贤臣 任能将 覆天下云雨 尽风流
千秋过 再难回首
问古今 兴亡事 几人耀青史 芳名留
笑谈间 云烟已旧
(微改自歌词《权御天下》)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5-16 02:54回复
    本文于2017.02.14开坑,
    于2017.03.05重修,
    因为强迫症2017.05.16重发
    截图留证据,之前被人抄袭了,我得证明一下自己是原楼主。
    【【拒绝转载,拒绝改编。】】
    ·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5-16 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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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版·文案◇
      世人皆知通幽谷谷主苏清芥智计无双,擅毒理,尤擅岐黄之术,却不晓得常年伴随靖南王左右的这位无痕公子是一个女娇娥。
      ◆萧景宸×苏清妍(叶皖卿)
      ◆古言,架空
      ◆主朝堂/江湖,次后庭
      ———————————
      P.S.
      开篇有一小部分的文言文,纯属虚构,万一写得不到位愿意帮我指正我会感激的。
      放心,正文是白话文[小乖]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5-16 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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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丹青册系列第一篇,下列纯属虚构,欢迎指正
        ————————
        小记丹青册
        大凡名垂竹帛,功标青史者,殆皆出世族贵家。正史讳尊亲,囿体例,不足每事详之;野史杂闻挟恩怨,人臆而善失真,易流于诬妄,莫能具文察之。
        后梁史有载,锦官城千机阁素以晓天下名,修丹青册六卷,书明君诸侯之宏图霸业,贤臣能将之不世之功,善人义士之德被八方;记少年才俊之风情柳韵,奇人异士之异闻怪谈,侠客武士之豪情逸气。
        以其有薄可查,有籍可录,校私记为实,比之可据。传于广厦高堂,市井江湖,蘼不荐誉之,称其征是非,载风云,“提笔凌云变,落腕惊风起”即如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5-16 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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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明二年冬,朝野倾覆,诸王皆谋自立。三年二月,厉帝驾崩,靖南王宸克定祸乱,清朝堂,废宫室。群臣欲拥靖南王为帝。三月初,靖南王践祚,改元景运,以戒奢靡之风故,具简之。
          ——《丹青册·武帝本纪》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5-16 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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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芥,字云弥,姑苏通幽谷谷主……元徽九年,靖南王拜为客卿,礼待之。善运筹,匡正道,佐明君。崇明二年随靖南王平诸侯乱。景运初,靖南王登基,适其妹苏清妍病逝,隐于山林。
            ——《丹青册·无痕公子》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5-16 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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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御天下》的收录于丹青册,但它的主角苏清妍(叶皖卿)并没有正式记载,只在无痕公子和武帝本纪中寥寥几笔带过。
              *以上并非史料,纯属虚构,切勿当真。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5-16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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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下正文,愿你喜。
                ·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5-16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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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孤枕冷月夜难销
                  初冬时节,空气中带着丝丝冷冽。夜已上了三更,更夫的梆子声敲进了高高的院墙。冷月高悬,月华如练。
                  远远的有人挑着灯从淮南居向玺云台走来,为首的妙龄女子一袭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身侧跟着两个挑灯的丫头。
                  玺云台早有眼尖的丫头瞧着了,但那妙龄女子隔着空气轻轻摆摆手,那丫头并未向内通报。
                  那妙龄女子是叶家三小姐,叶妧,此处是叶家别院,叶白园。
                  挑着宫灯的侍女停在了回廊尽头,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宫灯,退到了叶妧身后。
                  “三小姐。”一个穿着红绫袄深兰色掐牙背心的女子迎了出来,向那妙龄女子福了福身。
                  “阿姐还未睡下吗?”叶妧并不作停留,径直走进去,有丫头上前解去了她的斗篷,露出浅蓝色银纹窄袖衫裙和云纹春锦长衣,她的发髻微倾,斜插着一只清雅的梅花簪。一双水眸眸色清明又不失灵动,越发让那张精致无暇的脸清秀明媚。
                  “主子还在抄经。”那女子低头应声,也不完全言明,只提醒道,“从酉时就坐在那了。”
                  “阿姐。”纤纤素手挑开了珠帘,叶妧其无声息的踏入内室,身后珠帘浮动,珠玉珑璁。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1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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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燃了香,错金螭兽香炉袅袅浮香,案几上棋盘还未收起,留着一盘残局。一女子长发半挽,斜插着一支流烟云影白玉簪,披着石青色梅花浅纹锦服伏在案前,抄写经文。
                    刚刚那丫头回了自己时,叶妧便已心下了然。叶家一向不喜仆从背后议论主子,她长姐叶皖卿身侧的人更是不会多说一句话。她了解她这个长姐的性子,想必是劝了听不进去,也无人敢劝。
                    叶皖卿闻言倒也未曾停笔,只淡淡道,“这会子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适才长兄差人来问我一些琐事,我也无事,索性过来瞧瞧,阿姐怎的还未睡下?”叶妧就着火盆烤了烤手,有丫头进来奉了茶,她温和的笑了笑,“你们不必忙了,我同长姐说会儿话。”
                    奉茶的丫头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叶妧却是再也没说什么,就着案几坐了下来,棋盘上棋面胶着,一时竟是那舍难分。
                    她像是被棋局吸引,浑然忘了来意,低眉思忖了片刻,抬手,落子。
                    叶皖卿抬眉,远远的瞧了一眼,摇头笑了笑,“虽然兄长经常说你棋技不精,可这样的小错倒不像是你会犯的。”
                    “阿妧只是不想舍了这步棋。”叶妧听了,也不羞恼,只盈盈一笑,“虽说‘一着落错,满盘皆输’,可我情愿拼了全力搏一搏,求个险胜也是好的。”
                    叶皖卿闻言,也不抬头,只是疏懒的回了一句,“还有呢?”
                    “长姐并非必须舍弃什么的,就如这棋局,对长姐来说并不难解,虽然过程可能波折了些,但长姐较之阿妧,总有办法力挽狂澜的。”水波潋滟的明眸转了转,叶妧含唇一笑。
                    叶皖卿的语气淡的不着痕迹,“你如今说起话来怎的学起旁人来,也这般弯弯绕绕了?”
                    “长姐既然还是喜欢阿妧直言,阿妧不妨直说了。”叶妧像是听不出她沉下来的语气,也不怯懦,曼声道,“长姐不似寻常女儿家,他也不是那般任人宰割的人,就算不走这一步也是无妨的,就算日后费些神,也断不该将他推向旁人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5-1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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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妧说罢,看她面色与寻常无异,也不再多言,轻轻旋了旋茶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告退,“阿妧就不搅扰长姐了,长姐也早些歇息才好。”
                      “去吧。”
                      及至要出了房间,叶妧顿住脚步,轻声叹道,“长姐既知他待你情深,也存了心思对他意重。长姐又何苦这般难为他,也难为自己?何不成全?”
                      叶皖卿手腕一顿,浓墨瞬间晕染开,浸透了素笺。身侧烛台的火苗跳了跳,清瘦的身影在墙壁上浮动。她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张纸,提笔。
                      夜深人静,更漏的声音一声一声,听得人心烦意乱。白日里的喧闹和喜庆到了后半夜都退了去,靖南王迎娶谢国公嫡女,绕是在这深墙高院内,也得不到丝毫的清静。
                      手下又是一顿,叶皖卿低眉,看着渗开的墨痕,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暗影。
                      叶妧说得没错,不是没有机会,她也知晓他的心思,只不过她比旁人更加晓得,这人世终是比不得棋局,没有推开残局重新开始的机会。
                      谢家婉莹,誉出名门,姿容名动天下。这些都不打紧,重要的是她的地位。
                      陈郡谢氏嫡女,娶了便意味着得到了谢家一大助力,可如果不娶,谢家也能成为一块无法忽略的绊脚石。太子对谢家的势力窥视已久,更是恨毒了王爷,纵是不看重谢家,也断不能成全了太子。
                      现在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可是稍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位高易跌重”,自古以来便是这个理,所以她决不能,也不会让他陪着自己赌。
                      她该做的,是万无一失,是一击即中。
                      叶皖卿弃了笔,唇畔浮起一抹无力的笑,“何不成全……”
                      何不成全?
                      不是不想成全,只不过她害怕最后成全的,也只是她的那点贪恋罢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5-16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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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惊弦◆
                        ◇第一章·雁塞沙沉锁重城
                        元徽九年二月 凉州
                        夜里冷冽的气息更甚,连日来的风雪终于停歇,残冬的薄寒依旧噬啮肌骨。星星点点的火光簇拥着营帐,不规则的散落在这片荒野上。
                        “妈的,老子们替皇帝老儿打退了西凉,不给封赏,还把老子架在这里喝西北风吃雪花片。”
                        营帐外侍卫里已经有人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挂着星点的雪的枯枝在火堆里“噼噼啪啪”的响着,火光眏得那身形彪悍的汉子满脸通红。
                        “噤声,别搅扰了王爷。”许笙出了营帐,听了这话皱了眉头,轻声呵斥。
                        “皇帝老儿到底是偏心太子,这大半的天下都是王爷打下的,倒让那个草包占了便宜。”说话的正是马辽,他一向性格豪爽,说话做事只凭心,因此有些时候太过无所顾忌。
                        许笙听了脸色一变,“这话岂是你我能说的,若是被包藏祸心的小人听了去,又是一场祸患。等我回禀了王爷,小心军法伺候。”
                        “你可不能真去。我就是嘴一快管不住,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铁定要吃一顿军棍。”马辽扯住许笙,缩了缩脖子。
                        “这话在心里放着就好,你我是王爷近卫,一言一行不管有心无意都会被旁人归咎到王爷身上……”许笙正色道,还欲再嘱咐几句,话未说完,马辽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我知道,害谁我也不能害王爷不是。”
                        当下再无多言。
                        除了巡逻的侍卫,营帐外只有许笙、马辽两个近卫。马辽总有一搭没一搭的想找点话,奈何许笙板着脸,也不好多言。到了下半夜,马辽去歇了会儿,只余了许笙。
                        风中带着的凛冽寒意将困顿驱散,远处荒漠在夜幕下向外延伸,没有边际的与天际交融,东南连绵不绝的山脉横亘,壁立千尺,孤城耸立。
                        四下无人,静寂得只剩下萧萧的风声和火苗燃着枯枝的“噼啪”声。一阵急促的“咕咕”声传来,许笙定了神,一只雪鸽扑棱着翅子在他头顶盘旋了一会儿,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急匆匆的解下了绑在了鸽子脚上的纸条,奉进营帐。
                        营帐内烛火未熄,人也未眠。
                        许笙躬身,恭敬地对背对自己的男子道。
                        “王爷,消息到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5-16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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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立在布防图前的男子转过身。萧景宸褪了兵甲,白衣轻裘,形容清俊,冷峻的线条清晰明朗,被火光映得柔和了些许,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他接过纸条,也不拆开来看,淡扫了一眼便信手丢进了一旁的火盆,火舌迅速吞没了纸条,将纸条化成了灰烬。“你去打理好,本王今夜动身。”
                          “是。”许笙应了一声,迟疑了几秒,顿住了身形,“王爷,您前些日子受了伤,此番您到底该多带些人手才好,只怕金陵那边虎视眈眈,不会轻易收手。”
                          “无妨。”萧景宸摆了摆手,唇角微微向上翘起,却不似在笑,“金陵那边要是现在收手了,本王受的蛊毒倒是要白挨了。”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略微眯了眯眼,“前些日子派你去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萧景宸所指,是前不久妙手回春的一个红衣女子。
                          五日前,西凉和鲜卑乞伏部联军节节败退,萧景宸所率的玄策军大有破竹之势,半月前集结的西凉和乞伏部联盟不过一旬便已瓦解,纷纷呈上降表。
                          搜过身,求和使者方被带进了营帐,也不知中间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见到萧景宸,那使者嗔目眦睚,从怀里摸出一把十字弓,动作迅疾下手又狠厉,直取萧景宸性命。
                          萧景宸一向不曾放松懈怠,他身侧又有骁勇猛将,倒是不出意料地让那刺客落了空。
                          不多时探子查证呈递降表的使臣被中途劫杀,掉了包,而放水的那名士卒也已服毒自尽。
                          原以为是有惊无险,谁成想刺杀是饵,后面才是杀招。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5-16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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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有侍卫回禀那把十字弓弓身有特殊暗纹,呈递了上去。未及细看,萧景宸掌心一阵刺痛,一甩手,一只近乎透明的虫子被摔在了地上。
                            那只肖似蚕的虫子,体内泛着暗红色的血液纹络,一伸一缩的蠕动,地面上沾上了令人反胃的黏液。
                            几乎是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一条暗红色的纹络顺着萧景宸的掌心向手腕攀爬,触目惊心。他的左手臂手肘以下失去了直觉,只觉得如坠冰窖,冰寒彻骨,动弹不得。
                            这事发生的突然,又不是寻常的受伤中毒,众人大骇,许笙急着召了军医,几名军医跪了一地,声称闻所未闻,实在是束手无策,急得马辽破口大骂庸医。
                            萧景宸当即下令封锁消息,严禁自己中毒之事外泄。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只怕先前做的功夫会功亏一篑。
                            一面差人去西凉问罪,称未见使者;与此同时,又命人飞鸽传书锦官城,着人去请那些颇有名号的神医,只不过他也知晓远水解不了近渴,便派人暗里四下寻医。
                            这毒扩散得虽快,半天倒也没发觉什么症状,但毕竟是毒,耽误不得。
                            凉州城寒医宴玄,素以医术高明为人称道。许笙当即乔装入城,悄无声息的将其请了来。
                            宴玄看了眼伤口和筋脉纹络,和那条呈在托盘上的虫豸,也不切脉,捋着斑白的胡须说道,“老夫倒是知道这毒,这毒名为‘冰弦’,制毒者是以活人鲜血和百毒饲养蛊虫寒冰蚕,待蛊虫成年蜕皮之日,只消将想要毒死的人的血液或是贴身之物放近,那蛊虫自会识得气息。
                            一旦遇上,张口就咬。中毒者不出三日就会神志失常,形容疯癫,七日后气绝身亡。”
                            说罢,宴玄蹙着眉头叹了口气,“老夫虽诊了大半生的病,识得这毒,只是这解毒之事,请恕老夫无能为力。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5-16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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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辽闻言,怒不可遏,“你这老头莫不是故意戏耍我们王爷,你既然知道这毒怎么来的,怎么会不会解毒。当心老子……”
                              “退下。”萧景宸淡淡地看了一眼,眉眼间的清寒挥之不去,不怒自威,“看来是本王平日里太过骄纵了你们,倒是这般出言不逊。”
                              萧景宸转而对宴玄施了一礼,“老先生切莫放在心上。本王虽是个不信命数伦常的,但生死之事强求不来,若当真是药石无医,也不必执迷。”
                              马辽见萧景宸辞色虽是寻常,话说得平淡,声音也不是多么响亮,偏生有一种威严之意。他到底知晓萧景宸动了怒,脸色转窘,急向宴玄作揖道,“小子平日里就是个俗人,对老先生无礼了,先生莫怪。”
                              宴玄虽是行医救人不涉朝堂,但对这靖南王却也略有耳闻,坊间风评靖南王治军严明御下有方,是个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主,竟不想是这般翩翩公子。
                              倒是千机阁的评说的更为相符,“克敌制胜,算无遗策,经邦论道,不世之才。天下风流人物熙熙,凌风出尘,当此一人。”
                              当下不由得生了欣赏敬重之意,宴玄思忖了片刻,叹道,“天下垂妙于药石解毒者当以无痕公子为首,若是能请得动,这事或许还有转机。老夫虽是解不了这蛊毒,但愿意尽力一试,为王爷拖延些时日。其余的,怕是要看命数了。”
                              “有劳先生了。”
                              话虽如此,姑苏通幽谷谷主无痕公子性子乖戾孤僻,不涉朝堂,素来不愿与人有过多交集。这通幽谷原也不是良善之地。且不说能否请来,就是请得来姑苏离凉州的路途也太过遥远。
                              下首的人哪里等得,当即便要动身。也便是这时候,营帐外有人通禀一女子求见,不肯报姓名来历,只道自己能解了王爷当下之急。
                              这事才发生了不到一日,便是走漏了风声也不该是传得人尽皆知。这女子来得,实在蹊跷。便是一向胸无城府的马辽,也疑心那女子是个细作。
                              萧景宸面无波澜,对许笙抬了抬手,许笙会意,一拱手出了营帐。
                              浓云沉沉,压在这片死气沉沉的荒漠上,远处山脉连绵起伏。营帐外的军旗被风震得猎猎作响,雪未消融,寒风贴着冰冷的铁甲,凛冽刺骨。
                              被拦在营地外的人背对着许笙,着了一件银狐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似是要融在着雪地里。
                              许笙自是个知礼之人,对着那女子拱了拱手,“姑娘,请随……”
                              那女子闻言转身,许笙也是因这动作抬了头。
                              她一双墨玉似的眼瞳,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许笙。
                              许笙只觉得心头被重重一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5-16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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