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话兴汉英雄传(第四十一回 )
短兵接 汉王片言退楚兵
居下邑 张良只语定大计
上回书说到众人为义帝送葬之后，便各自散去，单留下范增陈婴等人和殷王的几个随从，草草埋了殷王。汉王感慨一番，便向范增等人辞行，拉起仍在山脊上坐着的张良，与曹参卢绾等人一起往山下走。
张良边走边对汉王说道：汉王兄弟，你还想进城吗？汉王道：子房先生，有啥话你就明说吧！
张良道：我知道你还想去见项羽，但今天他这一来就闹事，明着是杀了殷王，实际还是对着你来的，这彭城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去了。
汉王道：子房先生说的是，咱们现在就先回杏山子大营，那里好歹还有咱们几千人马，不回彭城了。
说话间，几个人已到了山下，就听身后有人说话。汉王转身看时，就见叔孙通和随何两个跟在后面。
汉王道：叔孙先生，我们不进城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叔孙通和随何走上前道：汉王，昨天我那陈武侄子没跟你说吗？我们想跟你走！
汉王道：是的，陈武说过了，你们想跟着我的话，也不在这几天，先回家安排妥了再走也不迟。
叔孙通道：汉王，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今天就一起走了，我们这些人也都长年在外面不着家的，也没啥可安排的。
汉王笑道：既然有这话，再说多了以为我撵你们似的，好，我们现在就走。然后指着西边田埂上三五成群的汉兵说道：跟着前面的那帮人走，有二三里路吧，等过了西山口就到了我们的大营了，到了给你们找辆大车坐。
叔孙通笑道：汉王，别以为我年纪大了一些，走路的本事可不赖！汉王、张良等众人都笑了，说着话，众人迤逦西行，向着西山而去。
走着走着，就见前面的人开始跑了，边跑边咋呼着：前面打起来了，快走！
汉王等人也加快了脚步，到了西山跟前的时候，越将陈涓从前面跑了过来，见到汉王后气喘吁吁地说：汉王，不好了，咱们在杏山的大营让西楚的骑兵占了！
汉王道：我刚才听喊声说是打起来了，是咋回事？陈涓道：我们跟着昌文侯一起从墓地回来，就见守营的卒子们在西山口聚着，一问他们才知道，是西楚王的人从西边过来，有一支人马抢了咱们的大营。
汉王道：那前面怎么打起来的？灌婴干啥去了？陈涓道：昌文侯让我回来报信，他自己带人往大营去了，我来的路上见了信武侯和建武侯，他们听说了这事，也都往前跑去帮锤去了。
汉王道：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告诉灌婴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快去。曹参听到这里，对汉王道：汉王别急，我跟陈涓一起去吧！
汉王道：你去也好，反正一条，能不打就不要打，大营里的东西，不行的话就不要了！
曹参转头看了看陈武，说道：薛城侯，汉王在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可千万别再走了。陈武道：曹大哥你放心吧，我跟着汉王，哪里都不去。
望着曹参远去的身影，张良说道：汉王兄弟，既然前面已经打起来了，也没啥不能打的，你就别再顾忌啥了。
汉王道：咱们的人是来奔丧的，又没有可手的兵器，打起来一定吃亏，现在项羽又在气头上，只怕从此就伤了和气。
张良笑了笑，问道：汉王难道不想称霸了吗？汉王听了一愣，问道：子房先生，这话又是如何说起？
张良道：今天是西楚兵先动手抢了咱们的大营，理亏在先，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打一架，打赢了最好，西楚兵从此之后就有怕头了，打输了也不怕，天下人都会说他们西楚王欺负人。
汉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先让曹大哥他们先打打看吧！
几个人边说边走，绕过了西山东麓，到了杏山子地界。眼见到杏山大营里汉兵来来往往的，并没有见到楚兵的人影。
这时，又见陈涓跑着过来报说：汉王，楚兵已经被打跑了，曹大哥正安排人收拾东西，让我来报一声。
汉王道：好的，你回去告诉曹大哥，说我马上就到大帐。陈涓应了一声，又是一溜小跑，走了。
汉王、张良、卢绾、陈武和叔孙通等人到了大帐，见曹参、周碟、灌婴、靳歙几个早已在帐外等着。见了汉王，曹参道：汉王，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走吧！
汉王问道：西楚兵都赶走了？曹参道：几个毛头小子，不合一打，都跑了。
汉王道：那好，你们几个安排下去，收拾一下，即刻就走。周碟、灌婴、靳歙和陈武四个应了声，都走了。
汉王正要和曹参说话，就见一辆马车由远而近奔大帐而来。曹参看了看，说道：好像是夏侯！
等马车到了近前，看见赶车的人正是夏侯婴，车上一位十四五岁的大姑娘，抱着一位五六岁的男孩。
马车停下，夏侯下了车，奔着汉王大声说道：汉王，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夏侯说完话，又转过身，从车上把男孩抱下车。那男孩脚一着地，便跑向汉王，边跑边高喊着：爹！
汉王一见大喜过望，俯身抱起了跑向自己的男孩。这孩子正是汉王三年多未见的儿子刘盈。汉王抱着孩子左看看右看看。父爱之情油然而生。
夏侯又把车的小姑娘接下车，带到汉王面前。那姑娘走到汉王跟前，羞答答地小声叫了一声：爹！汉王见了不认识，愣了一下问道：你是大妮子吗？哎哟哟！这三年没见，出落成大姑娘了！
夏侯笑盈盈地说道：这趟回家，老侯爷都很好，只是嫂子不愿意跟我来，看来非你自己去接了，这不，先让我把两个孩子带过来。夏侯又走近汉王，小声道：嫂子的意思，妮子不小了，让你在关中给他找个合适的人家。
汉王笑道：好，这好办！
众人正说笑时，就听北面一阵轰轰马蹄声传过来，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喊道：快点操家伙，西楚的骑兵又回来了！
汉王、曹参、夏侯等人收住话头，抬眼向北边望去。就见陈胥急急地跑了过来。陈胥到了汉王跟前，喘着粗气，说道：汉王哥哥，曹大哥，我哥让我过来，快请你们往后撤了，西楚的骑兵过来了。
汉王笑道：没事的，陈胥，你快回去告诉薛城侯，先把好辕门，有话好好说，咱们能不动手就别动手。陈胥道：汉王，他们来的可是骑兵，咱的那个辕门不管用。
正在这个时候，周碟带着盅达、刘钊、丁礼和陈涓四个也跑了过来。周碟说道：汉王，你带着张先生还有孩子们先上车，我们到北边去看看。
曹参也道：汉王，你还是先上车吧！汉王又笑了，说道：怕什么，来的这帮人肯定是你们刚打跑的那帮人回去后，叫过来的帮手，凭咱们和西楚王的关系，还能有多大事！陈胥，你快回去，告诉你哥他们好好说话，千万别动傢伙！
陈胥应了一声，转身跑回去了。这时，西边的灌婴，东边的靳歙都带着手下人围拢过来。再看北边，人的喊声和马叫声交织在一起。 已经打起来了。
曹参的脸阴了下来，对汉王道：汉王，你还是带着孩子和张先生先上车吧！我带人过去看看。
汉王的脸也阴了，说道：都别急，周碟灌婴，你们几个先把队伍整好了，都别先自己乱了，夏侯，你把孩子放车上。说完把刘盈递给了夏侯。
五六千人的队伍，没费多大功夫，整齐的排好了。汉王对周碟等人道：你们几个跟在我后面，我不发话，不许往前冲。众人应了，带着人慢慢跟在汉王后面，向北边辕门走去。
陈武的人，见身后整齐的阵列过来，俱都来了精神，个个奋勇，人人争先。西楚的骑兵本是坐在马上，早见南边阵势已经摆好，再说过来人马也偏少，先怯了，又不愿意后退，便勒了马僵，都在汉军辕门的外面停下。
汉王见不打了，心中大喜，一个人走到了辕门口，高声喊道：外面的人听着，快把你们领头的叫过来！
西楚的骑兵听见汉王说话，有人骑马回去报信，不多时从远处过来一位骑将，慢悠悠地过来。
陈武见了来人，忙走到汉王跟前，对汉王说道：汉王，来的人叫丁固，是我们薛城人，又是项羽身边大将军季布的小舅，功夫一般。
汉王点头笑了笑，等到丁固骑着马到了近前，高声道：丁将军，楚汉本是兄弟，不知为啥要来抢我们汉军的营地？
陈武也在一旁喊道：老丁，见了汉王还不下马行礼！丁固忙下马，抱拳道：不知道汉王大人在这里，得罪了，刚才听手下人说有一帮毛贼抢了我们的地盘，真不知道是汉王的人，还望汉王大人大量，我们这就回去。说完转身上马，手一挥，然后勒转马头，走了。再看西楚的骑兵，跟着丁固，都走了。
汉王曹参等人，原本心提到了嗓子眼，都松了一口气，放了下来。
汉王转身对曹参道：大哥，来时的路不能走了。曹参道：为啥？
汉王道：项羽是从萧县过来的，这从萧县过来的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西楚兵，迎面走着还不知道会出啥事，咱们从南边虎山口往西走，避开他们，免得再生事。
曹参道：好，只是陈武的人伤了不少，灌婴，把你们的车马带过来，把陈武这边的伤了腿脚的人带上，先走，周碟、靳歙你们俩个带人走在后面。众将都答应着，带人向南走了。灌婴应了声，招呼手下人牵来马匹车辆，照顾伤兵上车。
太阳已偏西了，杏山上的杏树上，青里透黄的杏疙瘩挂满了枝头，看着都酸，偏偏有些闲不住的人，要摘几个吃着试试，试过之后便是一阵笑骂声。
夏侯婴驾着车，载着汉王、张良，当然还有大妮子和刘盈，缓缓前行。无奈山路崎岖，车身颠簸，大人还好，小刘盈在车上根本坐不住，汉王抱着也不方便，即让夏侯停车，撵大妮子和刘盈下车步行。
夏侯道：小孩子步行那可不行。随手把刘盈抱在怀里，仍旧赶车前行。
出了杏山地界，路也好走了，心情也轻松了，望着路旁半青不熟的麦子，汉王觉得饿了。可不是，自打早晨起来，都大半天的时间，原本想送丧之后喝场酒，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热天，又饥又渴。
不光汉王又饥又渴，大伙都是一样的又饥又渴。没走多远，周碟在路旁等汉王到了跟前，说道：汉王，这路边的麦子已经熟了，咱们的人都饿了，弄些吃的吧？
汉王笑道：这麦子还没熟呢，不压饿！周碟道：汉王，前面的麦子熟了。
汉王笑道：我刚才看还没熟呢，怎么你看就熟了？说着下了车，指着路边的麦子说道：你看看，麦子还没熟吧！
周碟拉看汉王，往路南走了两步说道：汉王你看看南边！
汉王站在路边，北望望麦子没熟，南望望麦子已经熟子。笑着说道：好！管他熟不熟的，传令下去，一人收三天的口粮，我在前面路边等着。众汉军听了令，路边的麦子可就只剩麦杆了。
汉王等人沿着路旁的小溪，走到一处高冈上停了下来，在一块石头上坐着，夏侯找来些麦草和枯树枝，用石刀和火石引了火种，点起了一堆篝火。
不多会周碟送过来几束麦把，汉王拿在手里，在火上烤了一会，然后用手搓搓，吹掉麦皮，烤熟的麦粒散发着香气。汉王尝了尝之后，把第一把麦粒，先递给了儿子刘盈，又搓了几穗，给了大妮子。
刘盈和大妮子吃完手中的麦粒，也学着汉王的样子，自己拿了束麦把，也是边烤边吃，一副自得的样子！
夏侯走过来对汉王道：汉王，有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看来你一定是吉人，有件事你信不？
汉王道：啥事你让我相信？夏侯道：先说吧，你现在最想干的事是啥？
汉王道：我这大半天没喝水了，刚又吃了些烤的麦，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能喝口干净的水，你有吗？
短兵接 汉王片言退楚兵
居下邑 张良只语定大计
上回书说到众人为义帝送葬之后，便各自散去，单留下范增陈婴等人和殷王的几个随从，草草埋了殷王。汉王感慨一番，便向范增等人辞行，拉起仍在山脊上坐着的张良，与曹参卢绾等人一起往山下走。
张良边走边对汉王说道：汉王兄弟，你还想进城吗？汉王道：子房先生，有啥话你就明说吧！
张良道：我知道你还想去见项羽，但今天他这一来就闹事，明着是杀了殷王，实际还是对着你来的，这彭城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去了。
汉王道：子房先生说的是，咱们现在就先回杏山子大营，那里好歹还有咱们几千人马，不回彭城了。
说话间，几个人已到了山下，就听身后有人说话。汉王转身看时，就见叔孙通和随何两个跟在后面。
汉王道：叔孙先生，我们不进城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叔孙通和随何走上前道：汉王，昨天我那陈武侄子没跟你说吗？我们想跟你走！
汉王道：是的，陈武说过了，你们想跟着我的话，也不在这几天，先回家安排妥了再走也不迟。
叔孙通道：汉王，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今天就一起走了，我们这些人也都长年在外面不着家的，也没啥可安排的。
汉王笑道：既然有这话，再说多了以为我撵你们似的，好，我们现在就走。然后指着西边田埂上三五成群的汉兵说道：跟着前面的那帮人走，有二三里路吧，等过了西山口就到了我们的大营了，到了给你们找辆大车坐。
叔孙通笑道：汉王，别以为我年纪大了一些，走路的本事可不赖！汉王、张良等众人都笑了，说着话，众人迤逦西行，向着西山而去。
走着走着，就见前面的人开始跑了，边跑边咋呼着：前面打起来了，快走！
汉王等人也加快了脚步，到了西山跟前的时候，越将陈涓从前面跑了过来，见到汉王后气喘吁吁地说：汉王，不好了，咱们在杏山的大营让西楚的骑兵占了！
汉王道：我刚才听喊声说是打起来了，是咋回事？陈涓道：我们跟着昌文侯一起从墓地回来，就见守营的卒子们在西山口聚着，一问他们才知道，是西楚王的人从西边过来，有一支人马抢了咱们的大营。
汉王道：那前面怎么打起来的？灌婴干啥去了？陈涓道：昌文侯让我回来报信，他自己带人往大营去了，我来的路上见了信武侯和建武侯，他们听说了这事，也都往前跑去帮锤去了。
汉王道：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告诉灌婴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快去。曹参听到这里，对汉王道：汉王别急，我跟陈涓一起去吧！
汉王道：你去也好，反正一条，能不打就不要打，大营里的东西，不行的话就不要了！
曹参转头看了看陈武，说道：薛城侯，汉王在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可千万别再走了。陈武道：曹大哥你放心吧，我跟着汉王，哪里都不去。
望着曹参远去的身影，张良说道：汉王兄弟，既然前面已经打起来了，也没啥不能打的，你就别再顾忌啥了。
汉王道：咱们的人是来奔丧的，又没有可手的兵器，打起来一定吃亏，现在项羽又在气头上，只怕从此就伤了和气。
张良笑了笑，问道：汉王难道不想称霸了吗？汉王听了一愣，问道：子房先生，这话又是如何说起？
张良道：今天是西楚兵先动手抢了咱们的大营，理亏在先，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打一架，打赢了最好，西楚兵从此之后就有怕头了，打输了也不怕，天下人都会说他们西楚王欺负人。
汉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先让曹大哥他们先打打看吧！
几个人边说边走，绕过了西山东麓，到了杏山子地界。眼见到杏山大营里汉兵来来往往的，并没有见到楚兵的人影。
这时，又见陈涓跑着过来报说：汉王，楚兵已经被打跑了，曹大哥正安排人收拾东西，让我来报一声。
汉王道：好的，你回去告诉曹大哥，说我马上就到大帐。陈涓应了一声，又是一溜小跑，走了。
汉王、张良、卢绾、陈武和叔孙通等人到了大帐，见曹参、周碟、灌婴、靳歙几个早已在帐外等着。见了汉王，曹参道：汉王，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走吧！
汉王问道：西楚兵都赶走了？曹参道：几个毛头小子，不合一打，都跑了。
汉王道：那好，你们几个安排下去，收拾一下，即刻就走。周碟、灌婴、靳歙和陈武四个应了声，都走了。
汉王正要和曹参说话，就见一辆马车由远而近奔大帐而来。曹参看了看，说道：好像是夏侯！
等马车到了近前，看见赶车的人正是夏侯婴，车上一位十四五岁的大姑娘，抱着一位五六岁的男孩。
马车停下，夏侯下了车，奔着汉王大声说道：汉王，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夏侯说完话，又转过身，从车上把男孩抱下车。那男孩脚一着地，便跑向汉王，边跑边高喊着：爹！
汉王一见大喜过望，俯身抱起了跑向自己的男孩。这孩子正是汉王三年多未见的儿子刘盈。汉王抱着孩子左看看右看看。父爱之情油然而生。
夏侯又把车的小姑娘接下车，带到汉王面前。那姑娘走到汉王跟前，羞答答地小声叫了一声：爹！汉王见了不认识，愣了一下问道：你是大妮子吗？哎哟哟！这三年没见，出落成大姑娘了！
夏侯笑盈盈地说道：这趟回家，老侯爷都很好，只是嫂子不愿意跟我来，看来非你自己去接了，这不，先让我把两个孩子带过来。夏侯又走近汉王，小声道：嫂子的意思，妮子不小了，让你在关中给他找个合适的人家。
汉王笑道：好，这好办！
众人正说笑时，就听北面一阵轰轰马蹄声传过来，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喊道：快点操家伙，西楚的骑兵又回来了！
汉王、曹参、夏侯等人收住话头，抬眼向北边望去。就见陈胥急急地跑了过来。陈胥到了汉王跟前，喘着粗气，说道：汉王哥哥，曹大哥，我哥让我过来，快请你们往后撤了，西楚的骑兵过来了。
汉王笑道：没事的，陈胥，你快回去告诉薛城侯，先把好辕门，有话好好说，咱们能不动手就别动手。陈胥道：汉王，他们来的可是骑兵，咱的那个辕门不管用。
正在这个时候，周碟带着盅达、刘钊、丁礼和陈涓四个也跑了过来。周碟说道：汉王，你带着张先生还有孩子们先上车，我们到北边去看看。
曹参也道：汉王，你还是先上车吧！汉王又笑了，说道：怕什么，来的这帮人肯定是你们刚打跑的那帮人回去后，叫过来的帮手，凭咱们和西楚王的关系，还能有多大事！陈胥，你快回去，告诉你哥他们好好说话，千万别动傢伙！
陈胥应了一声，转身跑回去了。这时，西边的灌婴，东边的靳歙都带着手下人围拢过来。再看北边，人的喊声和马叫声交织在一起。 已经打起来了。
曹参的脸阴了下来，对汉王道：汉王，你还是带着孩子和张先生先上车吧！我带人过去看看。
汉王的脸也阴了，说道：都别急，周碟灌婴，你们几个先把队伍整好了，都别先自己乱了，夏侯，你把孩子放车上。说完把刘盈递给了夏侯。
五六千人的队伍，没费多大功夫，整齐的排好了。汉王对周碟等人道：你们几个跟在我后面，我不发话，不许往前冲。众人应了，带着人慢慢跟在汉王后面，向北边辕门走去。
陈武的人，见身后整齐的阵列过来，俱都来了精神，个个奋勇，人人争先。西楚的骑兵本是坐在马上，早见南边阵势已经摆好，再说过来人马也偏少，先怯了，又不愿意后退，便勒了马僵，都在汉军辕门的外面停下。
汉王见不打了，心中大喜，一个人走到了辕门口，高声喊道：外面的人听着，快把你们领头的叫过来！
西楚的骑兵听见汉王说话，有人骑马回去报信，不多时从远处过来一位骑将，慢悠悠地过来。
陈武见了来人，忙走到汉王跟前，对汉王说道：汉王，来的人叫丁固，是我们薛城人，又是项羽身边大将军季布的小舅，功夫一般。
汉王点头笑了笑，等到丁固骑着马到了近前，高声道：丁将军，楚汉本是兄弟，不知为啥要来抢我们汉军的营地？
陈武也在一旁喊道：老丁，见了汉王还不下马行礼！丁固忙下马，抱拳道：不知道汉王大人在这里，得罪了，刚才听手下人说有一帮毛贼抢了我们的地盘，真不知道是汉王的人，还望汉王大人大量，我们这就回去。说完转身上马，手一挥，然后勒转马头，走了。再看西楚的骑兵，跟着丁固，都走了。
汉王曹参等人，原本心提到了嗓子眼，都松了一口气，放了下来。
汉王转身对曹参道：大哥，来时的路不能走了。曹参道：为啥？
汉王道：项羽是从萧县过来的，这从萧县过来的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西楚兵，迎面走着还不知道会出啥事，咱们从南边虎山口往西走，避开他们，免得再生事。
曹参道：好，只是陈武的人伤了不少，灌婴，把你们的车马带过来，把陈武这边的伤了腿脚的人带上，先走，周碟、靳歙你们俩个带人走在后面。众将都答应着，带人向南走了。灌婴应了声，招呼手下人牵来马匹车辆，照顾伤兵上车。
太阳已偏西了，杏山上的杏树上，青里透黄的杏疙瘩挂满了枝头，看着都酸，偏偏有些闲不住的人，要摘几个吃着试试，试过之后便是一阵笑骂声。
夏侯婴驾着车，载着汉王、张良，当然还有大妮子和刘盈，缓缓前行。无奈山路崎岖，车身颠簸，大人还好，小刘盈在车上根本坐不住，汉王抱着也不方便，即让夏侯停车，撵大妮子和刘盈下车步行。
夏侯道：小孩子步行那可不行。随手把刘盈抱在怀里，仍旧赶车前行。
出了杏山地界，路也好走了，心情也轻松了，望着路旁半青不熟的麦子，汉王觉得饿了。可不是，自打早晨起来，都大半天的时间，原本想送丧之后喝场酒，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热天，又饥又渴。
不光汉王又饥又渴，大伙都是一样的又饥又渴。没走多远，周碟在路旁等汉王到了跟前，说道：汉王，这路边的麦子已经熟了，咱们的人都饿了，弄些吃的吧？
汉王笑道：这麦子还没熟呢，不压饿！周碟道：汉王，前面的麦子熟了。
汉王笑道：我刚才看还没熟呢，怎么你看就熟了？说着下了车，指着路边的麦子说道：你看看，麦子还没熟吧！
周碟拉看汉王，往路南走了两步说道：汉王你看看南边！
汉王站在路边，北望望麦子没熟，南望望麦子已经熟子。笑着说道：好！管他熟不熟的，传令下去，一人收三天的口粮，我在前面路边等着。众汉军听了令，路边的麦子可就只剩麦杆了。
汉王等人沿着路旁的小溪，走到一处高冈上停了下来，在一块石头上坐着，夏侯找来些麦草和枯树枝，用石刀和火石引了火种，点起了一堆篝火。
不多会周碟送过来几束麦把，汉王拿在手里，在火上烤了一会，然后用手搓搓，吹掉麦皮，烤熟的麦粒散发着香气。汉王尝了尝之后，把第一把麦粒，先递给了儿子刘盈，又搓了几穗，给了大妮子。
刘盈和大妮子吃完手中的麦粒，也学着汉王的样子，自己拿了束麦把，也是边烤边吃，一副自得的样子！
夏侯走过来对汉王道：汉王，有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看来你一定是吉人，有件事你信不？
汉王道：啥事你让我相信？夏侯道：先说吧，你现在最想干的事是啥？
汉王道：我这大半天没喝水了，刚又吃了些烤的麦，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能喝口干净的水，你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