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依然心情很是平静地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对飞蓬的靠近,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杨戬的不甚反应,让凑近的飞蓬感到气馁的同时,又不由有些好奇。
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他眼前所见,也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纱帐,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景物。
“看什么呢?”一无所获的飞蓬,只好不解地偏过头,语气好奇地向杨戬问道。
飞蓬有些跳跃的声音,在这烛火燃烬的房间内,显得异常有活力。
而此时,飞蓬在旁有些絮叨的声音,却让正凝神的杨戬细微地皱了下眉,被飞蓬打扰的他回神,边摇头边望了下飞蓬,神情默然。
他本来只是看见窗口,习惯性地“望月”了一番。没想到,就被飞蓬逼到了,不得不回神的地步。
男人的声音如此轻易地,就“破坏”了他静处时的气氛。
感受到自己身边传来的陌生的体温,杨戬心里也很是奇怪,一向讨厌被人打扰的自己,对飞蓬此举,居然一点不感到异常。甚至于,他还有种已经习惯了的感觉。
杨戬再次眼神仔细地对着飞蓬打量了一番,他看着身旁男人打扰了别人,还毫无所觉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
飞蓬这般潇洒的模样,让心烦气躁的杨戬心里有些不平衡了,他决定逗下男人。
于是,杨戬故意假装生气,皱眉转过头去,继续眯眼望着月光,整个人摆出一副,不愿意理会飞蓬的样子。
而这边神经大条的飞蓬,虽然感受到杨戬对自己不甚理睬,但也没怎么在意。
因为,他现在几乎是贴身靠近着杨戬,从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就让飞蓬心陷入了不可抑制地激动中。
他将手搭在男人身上,握着杨戬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看着男人,语气更加好奇道:“到底是有什么让你看得这么入迷?……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发现?”
问话间,飞蓬无意中,露出了如好奇宝宝般的星星眼。
杨戬看着这样的男人,只觉得……意外得很可爱,很萌。
“噗……”对着神卖萌的男人,杨戬保持沉默了片刻,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为了不崩表情,他只好一本正经的看着飞蓬,缓缓地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天的月光很美~”
“月光?……”飞蓬闻言,再次偏头,看了看杨戬视线所及的地方。
是了,不远的纱帐处,确实笼罩了散发着冷清的月华。
一束明亮的月光,从神殿窗口穿透进屋内,被月光映照的红绸的表面,泛着淡淡的曦光。
看过那片他从未关注的月光,飞蓬想起哮天犬白天所说的,杨戬对月亮独特的喜好,他心里无端地有些异样。
飞蓬心里也觉得月亮很美,但只要他一想到,杨戬因为这月光而无视了自己,他原本欢喜的心情就不由地沉闷了下去。
飞蓬脑子里甚至有些偏激地想,杨戬果真是……没将自己放在心上。
越想越心烦,飞蓬让自己目光专注地看着杨戬,小心调整心情的变化后,他故作嘲讽语气地感慨道:“其实,这月亮上了天,也变得和天庭一样了……”
飞蓬没头没脑的话,让还在演戏的杨戬怔愣了下。什么叫月亮上了天……好吧,杨戬也承认,有时候飞蓬的想法,确实很独特……
看着杨戬面上露出的不解,飞蓬原本郁结的心情莫名舒坦了些。
他扬了扬嘴角,神情自得地向男人解释道:“杨戬你看啊,这天庭的月亮每时每刻都是满月,是毫无变化的。与凡人所称赞的,那个有着圆缺损益的月亮,可是大大地不同……”
耳边听着飞蓬对自己说的,带着不正经意味的话,让杨戬感觉他自己好似有了些觉悟。
他抬眼,看了下天上的月亮后,凝望着一旁飞蓬带着笑意的眼睛。
杨戬在心里默默道:“这个月亮,已早已不是当初的那轮。我如此执着于它,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