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学已经将近一个月了，Team凤之间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
四月份的某天，那雪揉着惺忪睡眼，站在流理台前发呆。这是难得的休息日，星谷跟天花寺约好了加练，月皇跑去看望兄长，空闲也外出打工……
于是凤组只剩下那雪一个人在宿舍。
少年的眼角因为揉得太狠而有些发红，看上去像一只柔软无害的兔子。
目光扫了一遍流理台上的食材，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舀了些面粉，开始做蛋糕。
烤好的面包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息，白白的奶油一层一层糊上，水果奶油做成的花朵围了一圈，花心由巧克力酱做成，最后，还用橘子酱写上了祝福语。
“啊……”写完最后一笔，那雪轻呼出声，随即喃喃自语，“糟了，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啊……”
“那雪？”
熟悉的声音从料理室门口传来，那雪抬头望过去，看到那边站了一个人。金色的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耀眼。
“辰己君？”
辰己笑吟吟地走进教室，手里提着一只纸袋：“刚刚去你宿舍找你，可是没有人。有同学说看到你来了料理室，没想到你真的在啊。”
“啊……嗯！”那雪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辰己君找我有什么事吗？”
“托你的福，我们组的成员都长胖了不少，为了减肥反而主动加大了训练量。”辰己说着玩笑话，把手里的袋子搁到桌子上，“所以，为了感谢你，戌峰带了他家的包子给你，很好吃。”
那雪笑起来，把做好的蛋糕放进精美的盒子里，用彩色缎带打了个蝴蝶结。
“那雪刚刚在做蛋糕？”
“嗯，有个朋友，最近过生日，我也没什么能送的，也就只能做一个蛋糕给他了。”那雪点点头，看上去很是看重这个朋友，“啊，其实这个人辰己君也认识的！”
“诶？我也认识吗？”辰己愣了一下，开始从脑海里寻找这个人。
他跟那雪都认识的，除了初等部的同学也就只有两个组的队员和几位学长了，而生日在四月的……
“是虎石？”
“嘘——”那雪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告诉虎石同学。”
辰己笑着同意，心里却漫上一点苦涩。他静静注视着少年干净白皙的侧脸，自嘲地笑笑。
“说起来，空闲同学的生日刚好在假期。”那雪洗干净厨具，又摸出几样蔬菜，有点可惜地叹气，“辰己君，中午想吃什么？”
“哎？你突然这么问我也……”从沉思中扯回思绪，辰己小小的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微笑，“不去做那雪喜欢吃的？”
那雪眨巴眨巴眼，觉得自己好像被撩了……他耳朵红红地转过头，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剩下的东西，决定了：“那就做天罗妇吧！”
反正……他也不讨厌。
“嗯，需要我帮忙吗？”
“那就……麻烦辰己君把这些洗干净了。”那雪不知道辰己的厨艺如何，总之上辈子是没见过他掂刀！况且……
那雪偷偷瞄了眼辰己放在水流下的手指，为自己的决定点了32个赞——这么漂亮的手，万一被切到了怎么办？好在现在已经很暖和了，不然他连洗菜都不舍得让辰己君做！
“唔！”三心二意的结果就是大厨被切了手，那雪吃痛地轻呼一声，下意识把刀子扔到一边，发出“当啷”一声响。
辰己问着“怎么了”凑过来，看到他手上的血，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来，抽出一张擦掉外面的血迹，露出伤口。
大概是下手太狠，伤口虽然不长，却有点深，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骨头。辰己气急，手边也没有消毒止血的工具，只能翻了翻口袋，找到一条手帕把手指裹起来。
“那个……辰己君，你这样我没办法做菜了啊。”那雪苦笑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包扎成粽子，眼睛还往案板上瞟。
辰己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发短信，声音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都伤成这样了还做什么菜？”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扶着那雪的手臂，说，“回去吧。”
啊生气了。那雪继续苦笑，不再试图挑战辰己的底线。
他知道，辰己君到底是多温柔的一个人，但是他也害怕这样的人生气。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就是让他有一种自己罪大恶极的错觉……啊果然是错觉吧？罪大恶极什么的……
那雪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沉思。
不过很快的，他就觉得自己有那样的错觉真的是图样图森破！
星谷匆匆忙忙从训练室赶回来，抱着那雪的胳膊手足无措：“那雪啊啊啊啊！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
星谷君……
“啧！你在想什么啊！做菜的时候都不看手的吗？这次还算好，没伤到骨头，万一你没控制好力道，把手指切断了怎么办？！”
天花寺同学……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吧？
那雪哈哈苦笑着，转头对正在处理做到一半的天罗妇的戌峰道谢：“还是麻烦你们了。”
“没关系！那雪就好好坐着吃东西就好！哎对了这啥？能拆开吗？”
“咦？！”
“戌峰，好好做饭。”申渡看了看辰己堪比锅底的黑脸，给了某吃货一肘拐。
戌峰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哼哼唧唧地把食材下锅油炸。
那雪简直忍不住想叹气！所以说！他根本没那么脆弱啊！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把他当成玻璃人对待了啊喂！
但是吧……那雪看着屋子里忙作一团的人，微微笑起来。他们果然都是很好的人，好到让他舍不得拒绝他们的一切好意。
“啪嗒”，空闲收起了手机。旁边的虎石看了看他，好奇地问：“怎么了？这副表情。”
“那雪受伤了。”
“那雪……啊啊那个做菜特别好吃的小个子对吧！他怎么了？”
“做饭的时候切到手了。”空闲难得有点焦躁。对于他来说，那雪做的便当就是人间美味！吃习惯之后，再吃别的东西，就总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那雪手受伤就意味着最近一段时间他不能做饭，也就是说他有很长时间吃不到好吃的便当了！
空闲拽了一把对着妹子调笑的竹马，戴上头盔：“走了！”
“啥？”
“回学校。”
“啊喂喂喂！！！”
可怜虎石同学，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就差点被作用力掀下车……

第七章
按响门铃之前，那雪的宿舍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空闲和虎石互看一眼，有点奇怪事情的发展动向——不是说那雪受伤了吗？
想到这里，空闲的手伸向门铃，按了下去。然后就听到那雪算得上中气十足的回应声，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咽了下去。
至于匆匆忙忙跑过来开门的那雪，在看到门外的两个人之后，表情由微笑变成震惊，然后砰的一声关了门！
“……”
“……”
“那雪？怎么了？”星谷从厨房探出头，一脸不解“不是有人敲门吗？”
“怎么办……空闲同学和虎石同学已经回来了……”那雪欲哭无泪地看向辰己。
接收到关注对象求救的目光，辰己的心情不可言喻变得十分的好。于是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叫上申渡，对着那雪笑得温柔：“别担心，我会暂时把他们引开的。你们动作快一点哦。”
“非常感谢，辰己君！”那雪看上去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辰己手指动了动，还是没忍住，揉上对方毛茸茸的脑袋：“乖孩子。”最近见面，那雪都是那副有点忧邑的表情，一点儿都不符合他高中生的人设。而现在，会开心地笑也会为难地皱眉的那雪透，才更像他。
“辰己？申渡？你们怎么在这儿？！”从对手组的宿舍里走出自家队长和副队，虎石表示受到了惊吓。
空闲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那雪怎么样了？”
“只是小伤而已，不必担心。”辰己笑眯眯地回答，边说边往楼梯走，“我要去买零食，一起吧？”
队长你能不能把笑收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吓人？虎石嘴角抽了抽，迫于压力答应下来。空闲想了想，又看了看已经关闭的门，也点点头。
虽然被拒之门外了，不过那雪想做些什么他大概也猜的到。毕竟是那个日子嘛！想到这里，他难得心情好的接了口：“我负责搬饮料。”
“啊，那真的十分感谢。”辰己笑着道谢，“不然光凭我跟荣吾两个人，说不定要花很长时间呢！”
“……”虎石一脸肾虚的表情，戳了戳一旁捂嘴偷笑的某只，“喂申渡，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神神秘秘的？”
“咳咳，这个嘛……”申渡轻咳两声止住笑意，往前面看了一眼，“总之，今天就算了，你要怀着感恩的心，好好度过啊！”
“哈？”完全的……意义不明啊！
一行四人去了学校的便利店，辰己和空闲两个人各自推了一个推车，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了。剩下两个人不约而同呆了一瞬，连忙跟上。
辰己和申渡都不是话多的人，安安静静并排走着，还能听到虎石压低了声音的抱怨。
“喂愁，你是要买什么啊？这边都是饮料吧？难不成你是要买酒？啧啧这可不好哦，未成年人不得——喂！”
“很吵，闭嘴。”
辰己差点没笑出声。申渡正拿着两袋牛肉干纠结，抬眼就瞧见自家leader笑弯了眼的表情，张嘴调侃了一句：“辰己你最近心情很好啊，好像是从遇到那雪开始的？”
“嗯，当然。”对于自己的某些事，辰己一向不隐瞒，他心情好是因为见到了那雪，那他就会很光明正大地把这一点表露出来让人去猜，至于猜得到猜不到，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而且，也仅限于次。那些为什么之类的问题，问了他也不会回答的。
申渡深知这一点，得到答案也不纠缠，耸耸肩之后举起两袋肉干问他：“你觉得哪一个好？”
“右手的那个吧，那雪不吃辣。”辰己秒答。
“糖呢？”
“大晚上不要吃糖比较好吧？再说他也不是特别喜欢吃甜的。”
“啊，橘子要吗？”
“嗯，可以哦。”
宿舍里，那雪举着被包扎成粽子的手，拨弄着蛋糕盒上的缎带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辰己似乎十分关注他。他记得上辈子，跟辰己君关系最好的，除了柊组的成员之外，也就是月皇同学和星谷君了。而至于他……好像他们也没怎么说过话？莫名其妙关系就变得特别好了……
“那雪。”
“嗯？怎么了吗星谷君？”被队长的声音吓到回神，那雪连忙收起眼底的迷茫，笑眯眯地抬起头，然后就对上对方担忧的眼神。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的吧？今天总是见你发呆。”星谷把手里的水果拼盘放在桌子上，盘腿坐到那雪旁边，关心地问，“是有什么事吗？”
那雪听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大概是……是昨天没睡好……”
星谷怀疑地看他，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可信度。可惜，他的脑容量也不大，除了在待人接物这方面有异常的天赋之外，技能点也没好到哪里去，因此也就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顺便塞了一个拨好皮的蜜柑给他：“不想说也没关系的！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开口了，我会当你最好的听众地。”
看他不出一会儿又变得得意洋洋的神情，那雪也跟着笑起来：“嗯！”
他想，没关系的，理他们几个分崩离析的日子还那么遥远，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他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迅速成长起来，然后阻止一切。
“那雪最近不太对劲。”回宿舍的路上，辰己跟空闲再次走在一起，一个手里提着满满的蜜柑，另一个提着一袋柠檬茶，“我跟他不在一个队伍，所以只能靠你帮忙多看顾一下了。如果发现什么的话，请务必发消息给我。”
“为什么是我？”
“因为相比起骄傲的月皇、自满的天花寺、还有什么都不清楚的星谷，反而是空闲你比较靠谱一点？”辰己笑着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笑过之后，他又说，“那雪对你不设防。”
虽然对方在极力掩饰这一点，但是以辰己的敏锐程度，怎么肯能感觉不到？“所以，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比起我来说，你更能让那雪安心。”
对上空闲惊讶的双眼，辰己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拜托着：“因此，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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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我也喜歡辰己和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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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歌 第八章
虽然被对手组拜托了“多注意那雪透”，但是空闲其实对这件事并没有多上心。对他来说，关注一个只能称得上是队友的人，还不如关心一下他的工资到底什么时候能涨。因此没过几天，他便把此事抛诸脑后了。
那雪并不知道自己的国中同学对自己的关注度已经将近临界点，每天练习、做饭、学习，忙得不亦乐乎。跟上辈子有所不同的是，月皇不止一次拿了歌剧的票，邀请大家一起去观看。
这次也不例外。
“《梁山伯与祝英台》？”那雪念出票上印着的歌剧名字，疑惑地皱起了眉，“天朝的故事吗？”
“嗯，听说是天朝的人自导自演，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世界巡演了。”月皇一边拉伸着自己的腰部一边解释着，“大哥说，是一部很好的歌剧，错过的话会很后悔的。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大家一起吗？”眨巴着清澈的眸子，那雪期待地问。
“……对，大家一起。”月皇顿了一下，缓缓道。
于是少年笑完了双眸，走到他身后，主动帮他压腿：“那就，谢谢月皇同学了！”
月皇同学啊？海蓝色头发的少年无声叹了口气，心里对某人的亲疏关系十分不满。明明他才是他的国中同学，为什么亲密度还比不过傻乎乎的星谷啊！
——不不不，月皇君，难道你忘了国中时期你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名叫“那雪透”的少年吗？所以那雪跟你关系不亲近是必须的呀！
如果要问那雪，曾经他最憧憬的人是谁，那大概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是月皇海斗。就连星谷和辰己都要排在后面。
对于那雪来说，星谷是他勇往直前的指明灯，辰己是他回首往事的三月樱，月皇则是他求而不得的空中之月。
他还记得他们作为毕业表演的那唱歌剧，三年的磨练使得曾经高傲如孤月的少年愈发成熟，举手投足间皆是蛊惑。作为队友，他亲眼看着月皇一天天成长，要说没有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与有荣焉。
那是与他朝夕共处三年之久的同伴，他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为了表演东奔西跑、一起面对来自“华樱会”的压力，彼此扶持彼此打气，然后各奔东西，踏上属于自己的路。
眼睛偷偷瞄向月皇的侧脸，那雪抿抿嘴角，努力让自己远离某段不愿回首的往事，一时间，练习室安静下来。
星谷上课的时候睡觉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现在都没回来，空闲要打工已经走了，天花寺带着塔维安去买猫粮估计得过一会儿才能来。月皇是个不多话的人，那雪也不擅长找话题，两个人安安静静做完热身，各自针对不足开始了训练。
令月皇惊讶的，是那雪的技巧。动作闲云流水，无论是什么都堪称完美，拿到外面都能当教科书了！但是，这样的人，居然会是“被抛弃”的。
“那雪。”少年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压住好奇心，纠纠结结地开口，“为什么，你会被安排到凤组？按照你的技巧，被选到柊组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诶？”那雪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有人记着这一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口。这个问题，星谷问过，辰己也问过，但都被他敷衍过去。可是看着月皇的眼睛，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有了逃不开的念头。
于是他停下动作，盘腿坐在地上，轻声说：“因为我没有感情。”
曾经，那雪的“感知能力”是他最大的优势，他能轻而易举察觉到别人的感情波动，虽然会令他变得畏手畏脚，紧张得浑身发抖，但却因此使他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歌剧演员。
但是，这项原本属于他的天赋，在辰己失去了声音之后，也跟着被夺走了。
那雪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自己，辰己不能说话；那么作为赎罪，他也不能表演。只是到底意难平，他总觉得有点不公平——他不能表演，但是还可以唱歌，可是辰己没了声音，就什么都没有了。
月皇表示很吃惊。因为他印象里，辰己是有提到过那雪的，那个浅色短发的对手组组长眉眼弯弯地看着那雪，声音柔和温软：“那雪最宝贵的地方，就在于他对别人的感情认知。如果能够好好利用的话，他将会达到旁人无法达到的高度。”
可是现在，当事人告诉他，他没有感情——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要如何去感受别人的感情？
那雪一看他的表情就忍不住苦笑：“是真的啊，所以凤学长估计是觉得有趣，所以才把我分到组里的吧？不然的话，我可能连这个‘被抛弃’的组都进不来。”
“不，你这话说的太过谦了。”月皇细细皱着眉，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来，“不过，我看你的表演，并没有受到影响啊？还记得最初咱们表演的那场戏剧吗？”
“嗯。”
“你的反应能力很快，救场救得很及时。”
咦？被夸奖了？那雪震惊地瞪大双眼，无意识地开口：“啊……那个啊……其实没什么的……”难道要他说其实他表演过一次所以根本就是按照上辈子的来么？说出来估计会被当成发烧了吧？
“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一起，走到最后。”月皇抿抿嘴角，耳尖有些发红。他第一次说这么令人羞耻的话，一时间难以平静。
那边那雪已经被吓到快哭了——月皇同学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被什么附体了么还是生病了说走到最后什么的这句话为什么这么像星谷君说的话啊？
且不说那雪心里的弹幕刷屏有多疯狂，在月皇说完那句话之后，整个练习室都弥漫着名为尴尬的气息。
“哟！我回来啦！”星谷活力四射的声音随着大力的开门声一起传来，“哎？你们怎么了？”
还在纠结怎么打破尴尬气氛的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各自给了某个一头雾水的栗发少年感谢的笑。
那雪听着星谷的抱怨声，将腿压到把杆上，微笑着不发一言。
没关系的，他想。有他们在，就算没有了感情也没关系的。如果能够改变未来将要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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