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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灯镇
本文所述一切与现实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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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18 23:14回复
    二楼自占,前派等人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18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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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吃瓜~~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7-01-18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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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哟哟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18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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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1-19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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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新粮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1-19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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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记得更呐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7-01-19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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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19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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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序章】
                  我抬头看了看挂钟——八点三十四分。
                  我累极了,几乎是一夜没合眼。我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挑出了几件应季的衣服——是应纽西兰的季,不是香港的季。是的,我打算离开香港一段时间,虽然我不是很舍得这里的家。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了看这一地狼藉,转身拖着步子走进洗手间。胳膊撑在墙壁上,看着镜子里顶着黑眼圈的自己,真是邋遢。我坐在马桶上点了根烟,那雾蒙蒙的小分子慢悠悠地扩散开来,在空中飘飘荡荡,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香气浓郁的小颗粒粘在我喉咙的细微刺痒感。这让我清醒了不少。
                  我又走出来,静静地立着,看着这间小而简单的屋子——这是我和L的家。它很老了,大概比我小不了多少,地板踩上去会咯吱咯吱响,墙纸也翘起一大片,被水泡的有些发白,窗帘看起来就像一块硬梆梆的桌布,不过它虽然难看,好在能遮光。说实话,它不美,而且我也有能力买一套更好一点的房子,可我还是舍不得它。因为,这是我和L的家。
                  这里是冬季的香港。虽是一月,可阳光依旧明媚,只是轻轻柔柔的和煦,并不像夏天那样骄艳。我们的屋子是一栋二层小楼,下面住着两公婆。孩子们在相对静谧的巷子里玩耍,阳光像母亲的手,轻抚在他们身上——多么明亮而温馨的世界。我不禁回头环视我们的家——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黑暗,竟与外面格格不入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只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可从门缝里泄进黑暗的卧室的光,还是那么刺目。
                  L静静地躺在床上。床头放了一个闹钟,因为从没被我上过闹铃,所以它也总是静悄悄的。我坐在床边,看着我的爱人苍白的脸,轻轻摸了摸他的手腕,然而触到的却是一层厚厚的纱布。
                  自L患上心理抑郁症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但我是在最近,才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病。这两年间,我亲眼看到过他发了疯一般地摔东西,听到过他躲在卫生间绝望的哭泣,也受过他不止一次的拳打脚踢。我从来没有忍心怪过他,也许我不明白他精神上遭受了多大的折磨,但我知道他在两年前经历的一切,足以让他死去一千次。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两年更长,或许是三年,或许是四年,总之我们平平淡淡的一起过了好久。L的母亲是个瘦瘦小小、神经衰弱的女人,她的眼里常闪烁着可爱的光芒,在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前,她对我就像对亲生的仔那样好。L很爱他的母亲,他希望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的妈妈——他跟我这么说过。可就是他如此挚爱的母亲,给他戴上了千斤的镣铐。那之前,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怎样的,我只知道我爱他,就暂且过着普通恋人的生活。然而上帝好像不愿意让我们在自己的角落里安静的生活,偏要打下一束光,让我们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他们嘲笑,唾弃,甚至是鄙视,我们就这样被归为了所谓的特殊群体。
                  L的母亲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她疯了一样地谴责L,说他是个坏种,心理不正常。她跪下来恳求,让我跟L分手,可是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她像个凄厉的鬼魂,泪流满面地叫喊着,说如果我不跟L分手,L的父亲就会打死他。
                  我可怜这个脆弱的女人,她把所有的爱给了儿子,可她的儿子偏偏做出了她最不愿看到的事。她心底深沉的爱与几十年来所养成的传统而顽固的人生观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一切都在一刹那土崩瓦解了。也许我不该爱上她的儿子,可我做不到。
                  我的脸上痒痒的,鼻涕眼泪不知什么时候都淌了下来。
                  那大概是一个女人最绝望,最冰冷的眼睛。几缕黑发夹杂着白发散落在肩上,她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听到了她精神世界的崩塌,这个传统的女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知道她恨我,更恨她的儿子。几天后,L的母亲便服毒自杀,而他的父亲也变卖了房产,跟L脱离了父子关系,远走他乡。
                  从那以后,L的世界被搅乱了,被他母亲化作的厉鬼撕碎了,被他父亲决绝的眼神冰冻了,我又怎么能不尽我所能的对他好呢?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就像一朵浮萍,我自以为理解不了他失去母亲的痛苦,因为我的父母在我还不明白父母的概念的时候,就离了婚各奔东西了。
                  L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摔碗,掀桌子,发泄完了就跪在地上哭到喘不上气。每到那时候,我都像一个傻瓜一样不知所措。我木然地抱着他,我想哭,可我得当他的靠山,我不能哭,我死死咬住嘴唇,所以我的嘴唇上就出现了一条凹陷下去的疤。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19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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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应该会比较虐吧…多提意见喔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19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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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7-01-19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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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新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19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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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1-19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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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瓷~'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19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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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自己生了一张笨嘴,不过令我欣慰的是我有一双结实的臂膀,L说过,我抱着他,让他感到很舒服。可是每当我伸出双臂的时候,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有时甚至报我以谩骂和拳脚,我只当那是他对极端痛苦的转移,于是心甘情愿地去忍受。半个月前,他在屋子里摔东西,我早已习惯了他的这些举动,也就不再去拦,只管让他砸,让他宣泄。他将半个破碎的玻璃烟灰缸砸在我的腿上,它割伤了我的腿,鲜血流了一地。他打了我一拳,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踹开房门让我滚出去。这样的经历我很熟悉,可还是气得满脸通红。然而每次我刚准备臭揍L一顿,他就崩溃地大哭起来。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抱住他,他却一把推开我,狠狠甩了我一巴掌。那陌生的眼神令我背后发凉,也许是积久的情绪爆发了,我瘸着腿摔门而去,忍着剧痛去医院包扎了伤口。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坐在楼下吹了一会风,泪水吹干了又流下来,把脸折磨得生疼。他是个很可爱的仔,他喜欢吃,喜欢玩,喜欢在我做饭的时候给我捣乱,也喜欢在我耳边喊我“哥哥”——在他生病之前。我不会离开L的,永远不会,我想。
                              楼梯变得很长,我走了老半天。我推开门,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倒退了几步。我踉踉跄跄地冲进屋内,L躺在地上,身边扔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手腕上血肉模糊,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来,像一条血蛇,慢慢地往墙根爬。
                              之后的事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他送到医院,怎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的。一切都模糊了,我眼前满是鲜红的颜色。之后我就带L去看了心理医生,然后背负着那沉重的三个字心惊胆战地陪着他到现在。
                              我细细抚摸那粗糙的纱布,看着L的脸发呆。我爱看他这么安静的样子,闭着眼睛,好像什么痛苦都与他无关;可是我又害怕他这么悄无声息地躺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盖上一层白被单。我仔细感受着纱布下的微弱跳动,那是L温热的鲜血在血管里流动,不管是急是缓,它在流动!我知道,只要它的流动不止,我的阿仔就不会死,他会活着。
                              我俯下身子,在L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阿仔,起身啦。”我轻轻叫他。
                              L深吸了一口气,眉毛皱成一团,嘟嘟囔囔地嚷着没睡够。我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伸出手揉了揉他鸡窝一样的头发:“阿仔,我们要赶飞机啦,你忘了吗?”
                              L睁开眼睛,使劲眨了几下,暗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他问我:“赶飞机?去哪里?”
                              自从L得了病,他的记忆力就减退了不少,经常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就像个迷茫无助的孩子。
                              “去纽西兰啊,我们说好的。”我说。
                              我帮L把衣服穿好,衬衫外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香港的冬天还蛮冷。L喝了药,走出卧室,愣愣地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我拿了护照装在口袋里,弯下腰开始收拾烂摊子。
                              他靠着门,静静地看着我。打外面来的光像利刃,在他身上劈下一道苍白的疤。我不敢背对着L,因为他总觉得,我那样是因为不愿意看到他。
                              “不回来了吗?”他沉默地站了半天,突然说。
                              我直起身子,惊讶地看着L,失笑:“傻仔,我们只是去旅行。”
                              他“噢”了一声,算是回答我。
                              我想起他还没有吃饭:“阿仔,桌子上有饭,你去吃吧。”我重新低下头去忙碌,把不带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塞回柜子里。
                              L站在原地没动,我抬头去看他,他正紧紧盯着桌上的豆浆。
                              “怎么了,阿仔?”
                              L转过头,灰暗的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光,怨毒地几乎要把我烧穿几个孔。我站起来,有些失措,不知道什么地方不称他的心。L得病后,只要一点小事不对他就会大发脾气,有时甚至是无理取闹,觉得全世界都跟他过不去。假如他只是骂人打人,我说不定早就揍他了,可我就是受不了他哭,一看到那曾经活泼明朗的眼中蓄满泪水,我就惊慌地只会拥抱他了。
                              “我跟你说过我不钟意喝豆浆!”他朝我大喊。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总之在他看来,就是说过。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无端诽谤,只好苦笑了一下,说:“好好好,是哥哥错了…那你想喝什么,哥哥去买。”我忽然想起几天前,L抱着一大盒牛奶缩在沙发上,一边喝得津津有味,一边呆呆地看着电视上播着的苦情剧,他以前可从未对牛奶表现出这样的爱好。
                              “哦…哥哥知道了,阿仔要喝牛奶,对吗?”我苦涩地挤出一个还算温柔的微笑。
                              L又忽然安静下来。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团乌云,也许有狂风呼啸,也许有风暴雨雪,但那毕竟都是非他一人不可的灾难。我再怎么想帮他,好像都是徒劳。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竟捂着脸哭起来。我更慌乱了,连忙走过去抱住他,拍拍他颤抖的肩膀。
                              “阿仔不哭…阿仔不哭…你不喜欢牛奶吗?”
                              L的带着哭腔声音闷闷地传来:“哥哥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我不想这样…”
                              他已经好久没叫过我“哥哥”了,可是我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欣喜的感觉,心里反倒疼起来。L的脾气一到早上就出奇的暴躁,医生说这对抑郁症病人来说,属于正常现象,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没关系,阿仔。哥哥知道你难受,我不会怪你的。”我捧起L的脸,擦去他的泪水,“阿仔乖,哥哥去给你买牛奶。”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1-19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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