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4 心中的疑虑(一)
回家的路变得漫长而沉寂。两个外观夺目的少年一言不发,都死死地盯着地面行走。手冢心中愤愤难平,一腔不如意不知道如何宣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今天身边的人一直眉头紧锁没有丝毫笑容。他自顾自地向前走,走到家门口才听到一句小声到自己几乎听不见的“再见”。这时他才抬起头,看到了萧索的背影被夕阳拉得老长。
他想开口叫住不二,可那人已经消失在转角的地方。推开房门,狂躁地扔下书包,捏紧拳头就重重地倒在床上。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般强烈的情感了。手冢脑海里回荡着“不二学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请你接受我!”,他痛苦不堪地想起了被别人拥入怀中的不二。手冢紧紧握住的拳头使得自己筋脉分明,重重地捶着枕头。
恩师曾对我言,痛苦只有触及到灵魂才能使人改变、清醒。现在的手冢,还一味地沉浸在自己不可言状的怒火中,他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不二。他连想起不二往日里不曾衰败的笑容都觉得隐隐作痛。辗转在辗转,在这样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中睡去。
第二天起床后,手冢吃罢早饭准备上学。他站在镜子面前整理校服的领子,却想到以前不二踮起脚尖给他整理没翻好的衣领。一向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急躁,低声喊到,“烦人”。
[ 青学网球社 ]
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天的课程之后,手冢拿着球拍往球场去。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他别过头看了看其他地方,似乎都不愿意多看那里一眼。
“嘿,手冢!”一只手拍了下手冢的肩,身后的人一跳就蹦到了自己前方,堵住他说:“今天不二请假哟,他说他不是很舒服。”
手冢一听,惊异地抬起头看着菊丸。
“哎哟哎哟,你这是什么眼神嘛。不二的水准一天不训练也没事儿啊。社长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菊丸又似兄弟般那样勾着手冢的肩膀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今天没有不舒服啊,不然白天上课怎么在?心不在焉倒是真的。今天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听不见,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像……”
“英二,快过来排我们新的阵型!快来!”球场边的大石和龙崎教练站在一起,他用力地向不二挥挥网球拍。
“好!”菊丸头也不回地跑了,“手冢我先过去啦!”留下了被他话语愣住的手冢。
不二怎么了,要不要打个电话关心下?手冢的心七上八下的,听见不二不在状态的样子让他觉得有那么点不是滋味。想着自己也有一肚子怨气就又把手机放好,别别扭扭地想不要打电话给他。
走到正式队员训练的两个球场边,又看到一群女生兴奋不已的样子。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呐喊声让手冢烦躁到了极点,他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分贝,用听起来更不寒而栗的声音说道:“闲杂人等注意一下分寸,请不要打扰网球社的练习!更不要影响正式队员的训练!”、
说罢,网球社的人连着龙崎教练都一同回过头看了看冰山大大,仿佛他四周全是天然冰山,谁靠近谁冻死……
桃城和菊丸嘀嘀咕咕地说着手冢今天这样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越前和大石等人心想也许是关东大会比赛在即,手冢身为社长比平时更加严厉罢了,没有人在继续深究。只有阿乾,一个人放下网球拍,兴冲冲地跑到场边拿起笔记本在手冢那册上写写画画…这…也是很好的资料?
简单的挥拍练习结束后,到了每日必备的长跑练习。今天的任务是围着操场跑30圈。长跑练习就是全社团一起参加的项目,对非正式队员而言,只是每圈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但圈数不得减少。即便这样,体力不支的成员还是往往在后半部分难以坚持,只能痛苦无奈地喝下阿乾调制的各种黑暗饮品。
跑步到了只剩下正式队员的时候,大石挤了挤到菊丸身边,一边喘息换气一边询问道:“英二,不二他真的没有事吗?”
“大石,你真的很啰里啰嗦诶。真的没事啦,我看他只是心情不好。”
“可是心情不好也不利于比赛时的发挥,我们应该多开导他一下。”
“有什么可开导的啊。我是觉得一定是昨天那个跑来告白的女生让不二不开心了。”
“什么什么!有人给不二学长告白!”一听到八卦,桃城就赶紧也挤到旁边来,被撞倒的海堂恨恨说了句白痴。
这时在旁边的手冢早就应该制止大家的闲聊,可是他有了私心,他想继续听下去。
“就是一个二年级的女生啊。不知道是几班的诶。昨天不二比赛完,她跑到休息室给不二告白,然后直接冲过去抱住不二…”
“啊!不二学长真好命诶!我也想我也想!”桃城嚷嚷道。
菊丸一脸不屑,“好什么好啊,我也觉得很羡慕啊。结果我进门的时候看见不二的脸好臭,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不高兴诶。他推开那个女生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出去了。”
“天啊!这么狗血的剧情!然后呢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我看不二这么不爽,我都不敢问诶。我随口安慰了下那个女生就走了啊。今天本来想问问不二他到底喜欢上谁了,结果他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本来…”
“够了,是不是还想再跑30圈?”手冢终于发言了。
一时大家闭上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