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雪番外】
末路之选(下)
视野还是很模糊,慢慢地才看清周遭事物,是熟悉的环境和装饰……我不是……死了吗?
“雪露,你总算是醒来了呢。”艾瑞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雪露猛地清醒过来,她颤抖着手去触摸周围的物品和自己的脸,触感清晰真实。
“艾瑞斯,我不是已经、已经……”她刚想将那个极其真实的梦一般的事讲出来,可是……可是她怎么记不清了,还说不出来,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道:“我怎么记不起来了……我怎么忘记了,我怎么会忘记了,我还记得我已经归西,一切宿命都完完全全地结束了,爸爸,爸爸也会重新开始……”
“雪露,你在说些什么呢?”艾瑞斯摇晃她的身子,试图让她清醒些。
“雪露喲,你醒了?”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间里,黑影褪下后青色头发的女孩出现,粉红色的连衣裙给她添上几分可爱的色彩。她乃是雅加花神之灵的化身,现在已经被原雅加的灵魂完全占领了身体。
她咯咯地笑了两声,一挥手就召唤出一只绿色的花仙精灵王——岚。岚看起来很虚弱,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的,实在叫人担心。
“别吃惊,我没有必要故意伤害它。因为你曾经向它许过愿望,而这个愿望参合了某个不可抗拒的命运,现在那个命运之人沉睡了,可能当某个力量正式归一后,他就会完全离开这个世界,得到转世新生。”雅加微笑着解释,“命运之人也就是你的父亲——塔巴斯魔王。你的愿望是陪伴他,所以他的沉睡也会影响到你。可这个愿望终是无法改变命运,因为支撑这个愿望是靠的岚的力量维系的,几乎要占据它的七成力量。只要封印住它的力量,你自然会醒来。”
“醒来?那有什么用呢……这条路是爸爸的选择,若能与他相伴,就算放弃一切又如何?”她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雅加,毫不犹豫的坚定让青发女孩有些失神:这个呆在她身边的天真孩子,如今也长大了吗?
“呵呵呵,别激动,我有唤醒他的方法,不需要魔王之力归一。”雅加说,“就是让魔神之眼解除封印。沉睡不单是保存魔王之力,逆转命运,更是将魔神之眼锁住!”
“……怎么,解除魔神之眼封印?”雪露心一颤。
“就是,我将你与塔巴斯的魔王之力进行感应,将魔神之眼启动——”雅加靠近她,露出略显阴险的笑,“这个身体已经支撑不了我的灵魂,所以,魔神之眼必须给我,可以吗?”
“我……”雪露犹豫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
“呵呵呵,我怎么知道,是我早就察觉到你身体的不对劲,自然要去查查啦!”雅加贴近她,正要说什么,一只手就突然挡在她的身前:“艾瑞斯,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有说要威胁雪露,只是让她选择,她的父亲这么爱她啊,为了让她自由快乐、不被约束地成长,可是煞费苦心隐藏她的身份呢……”
“我……雅加大人,你先……出去吧,我会考虑的。”她攥紧被子的一角,低声说。
“我期待你的选择。”雅加将一本书放在她的手上,就是那本讲勇士和暴龙的童话绘本。“你睡着的时候一直抱着它,我费了点劲才取出来的。”
雪露捧着绘本,抿抿嘴将某种感情咽下去。她的手在绘本的边缘轻轻摩挲,直到听到轻声的关门声才放下。
“外面还是下雪吗?”她望向厚厚的窗帘,问玫红色头发那人。
“你已经睡了大半个月了,现在快春天了,你知道这里的春天来得比较晚。”艾瑞斯难得地正经回答,“你怎么选择呢?你父亲这次的行动已经触犯到了雅加,更是背叛了恶德,若是他醒来会不会回来还是个谜呢!”
“若是我选择唤醒,他肯定会回来的。”雪露语气很轻,但很确定。银色的头发并没有扎起,披散在她的肩头,难得她这般安静。
“恶德的冬天总是很冷很漫长,往往这个时候,许多事物都会停止,他就会有很多时间来陪我。这是一年中最难得、最宝贵的时光,所以每个冬天都比夏天更温暖,比秋天更丰盛。”这时的她声音动听婉转,又悠远得像是从过去传来的。
小丑听着,她想从她的口气中去猜测她的选择,可有毫无头绪。她只听得出那丰富的情感,那深深的眷恋在那语气中流淌。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语气?
“我尊重的父亲的选择。”
她起身套上红色的披肩,熟练地绑好马尾,走向厚厚的窗帘,打开。外面雪已停,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发冰雪,永夜的魔王城堡在这雪中异常寂静祥和。
“所以你是要去勇气国当你的小公主吗?亲爱的雪露。”艾瑞斯歪着头邪笑。
“你不知道,我已经选择过没有他的命运。所以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戴上皇冠!”
雪露张开双臂沐浴在黑暗中,落地窗骤然破碎,后碎片开花。她微笑着,明明没有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但却让人异常温暖,那种纯粹的爱在她的身上放大,就算是黑暗的化身,也能给人无限温暖和希望的气息。
接着伴随着玫瑰花瓣的四散,女孩消失了。
“奇怪又任性的女孩呢,啧啧。”小丑耸耸肩,露出无奈又满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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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紧张地坐在椅子上,角尖在地板上左碰右碰地打架。她无数次去整理红色的的披肩,想了想貌似自己已经重绑了n次马尾……
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证明那人离这越来越近……她捶捶心口,但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可能要面对责骂的紧张。
“嘎吱——”
大门轻轻被打开,惊动了她的心弦,让她猛地站起来,明明很紧张的心在看到那黑色的男人后竟然变得特别安心和平静。他仍是带着熟悉的眼罩,可她知道他已经失去了那魔神之眼。
“爸爸。”她慢慢靠近男人,男人身上的气息平稳得叫她害怕,无法猜测他此时的心情。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雪露,看着我!”
塔巴斯厉声说,一步一步将她往后逼。自己这么宝贝的女儿,竟然忤逆了他!明明就可以逃脱这命运……结果竟然被自己的女儿联合外人来——!
“爸、爸爸……我,呜呜呜……”她捂住脸哭出声来,“我真的,不能没有爸爸啊……没有你存在的日子里,每天我都感受得到寂寞趴满周围、孤独在啃食我的灵魂……”
“我知道我任性,我自私,但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爸爸……”雪露抱住他的腰,蹭在他的胸口哭着,泪珠仿佛划过她的脸落到塔巴斯的心上。
恍惚间,他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影子,那种倔强和孤行……就算不被人理解也要走下去的执着,不知是对是错。
“也没有怪你,别哭了。”塔巴斯拍拍她的脑袋,叹了口气:“雅加不会把这件事情公布的,对外你还是我的小女儿,不是那个拥有魔王之力的小魔王,就让我醒来的真正原因,就永远埋于荼蘼花精灵王和我们的心中吧。”
“西蒙,我们的命运,从此重新开始吧。”
他抱起雪露,让她坐在他的手臂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在恶德花园迟来的春天中,永夜的魔王城堡也被覆盖了那暖意,他们相视一笑,在女孩还含着泪珠的眼角中,他们会一齐迎接的新的挑战。
似乎从悠远的地方,又传来讲那勇者与暴龙的故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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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喲,魔王之女,只有一个父亲。
顾名思义,我的父亲是魔王,不是王子诶。
若是有来生又如何?他还是他吗?
换个问法:我有来生吗?
当你的灵魂穿越冰窟和坟墓,你还会认得今生的我吗?
不求再次相遇,只求今生不弃。
End.
删楼重发了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