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手术这天,没有什么是特殊的。
风还是一样的猛烈,天空还是没有期待的蓝色,就连床头上的向日葵也都一样的只有三只,新鲜的绽放着。
宋茜在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都在想,如果上天能够体恤她一下,让郑秀晶在这天晚上奇迹般地醒来,那么她也不用和专家忍着汗水,在一个小单间预估着所有失误,待个几十个小时。
然而,事实证明,上天是个大忙人,他顾及不到宋茜这看似只是一个手术的小场面。
只有宋茜和郑秀妍知道,这次手术,是她们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就连熟睡中的郑秀晶也不知道。
郑秀妍看着护工推着秀晶进了手术室,慢慢关合上的门,和突然亮起的红灯,让郑秀妍不自觉地加快了心跳。她站在手术室门口,双手合十,祷告着。
她向上司请了三天的假,她没有别的打算,没有想过去买好多好多新鲜的花放在郑秀晶的病房里,给她手术成功的祝贺。
郑秀妍觉着那很傻,再有了,如若手术成功,郑秀晶醒来看见床头上的向日葵,大概也已经知足了。
她现在只想坐在手术室门口,无聊了拿着手机刷刷微博,或者给遥远在美国工作的林允儿打个电话,吵她睡觉,扰她工作。因为郑秀妍知道,不管怎样,允儿是不会对她生气的。
然后,就这样看着郑秀晶被推出手术室,等待着宋茜脱下口罩那一刻,灿烂满足的笑容。
这大概就是她这三天最大的支撑。
郑秀妍这三天在手机上看了很多本书,全是王尔德的童话。她本着自己算是一高冷之人,在陌人面前能不说话就闭嘴,能冷眼斜视就不看一眼。可最近她却迷上了王尔德,接近孩童般的语气总是能让她心情愉悦好一阵。
她也埋怨郑秀晶,像宋茜一样,因为她,郑秀妍也慢慢被磨灭的没有了往日的脾气。
三年,看似不像想象中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