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党的胜利嘿嘿嘿,在暑假的最后几天我会努力成为一个高产母猪的,这一次发的文里并没有鬼灯出场,都是桃太郎在白泽消失前的回忆,咱们一起心疼白泽同学吧,以下放文。
chapter 01
和无数个相同的夜晚有点不一样,一年前的某个深夜桃太郎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的老板白泽坐在长脚凳上不停地蹬腿,手里还捧着一本十六开大的杂志,他像找到知音或者酒友那样笑得很开心,手指猛戳着书里的某句话。
“听着桃太郎,我喜欢这句话!”
桃太郎只能生无可恋地停下手上的活,“......白泽大人,今晚不把订单完成的话我们下个月就没饭吃了......”
可是白泽权当没听见,很高兴地把自己的话题继续了下去:“‘夜晚最好的友人是酒,酒最好的陪伴是女孩’这句怎么样?我要把写出这句话的人记在脑子里,他简直是个天才!找一个好天气去找他好好聊聊酒和女孩子的话题吧。对了,花街新来了一个女孩子,美貌能和小妲己比,性格能跟阿香比哦,想不想见识见识?”
“......”
“喂......桃太郎,你有好好在听我说话吗?”
为了能在下个月领工资,他选择性的无视了白泽的一切干扰,认真干活。
那晚他始终背对着白泽,忙得根本没时间回头看白泽一眼。
桃源乡的深夜总是很安静,整个极乐满月全是白泽的声音。
过了一会,白泽突然停顿了一下,说:“其实我觉得刚才的那句话有问题,这么说来夜晚和酒是好朋友,酒又得和女孩子在一起,那夜晚最好的朋友就不仅是酒了,还得有女孩子啊。”
桃太郎不自觉地说:“这样不是很好吗?白泽大人喜欢女孩子和酒吧。”
白泽一下子没有接上话。
就当桃太郎几乎快忘了这个话题的时候,白泽回答了,但他自己好像也很疑惑:“......是啊,我明明既喜欢女孩子又喜欢酒,可为什么我觉得夜晚的好朋友只能是酒呢?”
桃太郎吓了一跳,“为什么非得是酒?”
白泽想了想:“不然呢,花街的酒很烈啊,喝了之后就什么都不关心了,耳朵都像淹在水里,看到什么都在打转,满脑子一半是地狱的天一半是天堂的天,但都黑漆漆的。明明颜色都一样,但我居然能认出来是天堂还是地狱,很有趣吧?哈哈哈哈。”
桃太郎说:“白泽大人......很抱歉我听得不是很明白,都是黑色,不一样吗?”
白泽歪着头说:“听不懂没关系,我就是说说而已啦。既然我能认清天堂和地狱的差别而别人分不清,也许我生来就是要下地狱的吧。”
这么惊人的结论还是桃太郎第一次听到,他觉得话题越来越不对劲了,在这么下去白泽绝对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能,能分清这种区别也不用下地狱啊,生来就得下地狱什么的也太......说不行这是好运呢!嗯,好运!”
“嘿嘿,才不是呢,这是不幸啊,既然我天生被赋予了所有人没有的,那本身就是一种不幸。假设有个人类一生下来就顺带长了对翅膀,能飞的代价要么是其他小孩都不理他,要么就是被抓去做什么实验,除非其他人都和他一样,否则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白泽的声音在背后游离,桃太郎发现自己又把话题带得更偏了,但不知不觉中他搅拌中药的动作也慢了一些。
他被白泽的言论带过去了,好像能够看到白泽独自一人在夜晚饮酒的场景。烈酒浇在白泽的喉间后立即熊熊燃烧引起大火,天与地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东西都在剧烈的旋转,仰起头就能看到黑色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一半属于天堂,另一半是地狱,两片天的分界线是一条不幸的巨蛇,正在水火交界处挣扎地扭动,于是天与地便动荡不安不断转换。
这本该是中国神话里盘古开天地前的场景,那时的天地一体,地狱与天堂还睡在混沌里。
最先诞生的神总是不幸的,因为他就该为世界的创造而死,于是盘古果然死了,后继的女娲也死了。
而这个梦里最先诞生的白泽选择沉溺在汪洋大海里,在海底深处就算说话也不会有人理睬,好像他被整个世界嫌弃后扔到海里去了,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就该不幸就该被隔离,就该分得清天堂与地狱的差别,然后死去。
真寂寞啊。
真寂寞啊。
......
“......说不定,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呢。”白泽轻轻地说。
桃太郎回过神,接着他听到了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不知不觉,发呆的时候桃太郎早已经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再不回头看看就来不及了,于是匆匆地转身想说些什么,可某些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半天出不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安慰那么不幸的白泽还是鼓励。
桃太郎也没说成,因为白泽已经回屋去了,长脚凳还摆在原地,而后是被打开的窗户。
窗外是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
桃太郎永远记得这片四四方方的天空,因为第二天,白泽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身为白泽的徒弟,他并没有第一个发现。
如果当时在这里的是鬼灯的话,说不定白泽连第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会被死死抓住吧,可偏偏当时在场的是他,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听着白泽说话,连看看自己的老板都做不到。
那他在做什么?他当时在尽力满足那些订单上的需求,没命地工作。
说不定,白泽是在无声地向他求救呢。
可没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