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愣愣地看雪陵帮自己绾了一个简单的发簪,水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
乌黑的发上斜插着一支玉簪, 那簪子通体雪白,只有簪身雕刻着一些水蓝流纹,簪头一朵水仙悄然绽放,丝丝绸滑的银白流苏垂下,端的是飘雅出尘。
镜中的女子亦肤若凝脂,清丽脱俗。虽略带稚气,却也露出倾城之姿。
玉指慢慢划过精致,又稍显陌生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微红的脸颊上。
咦?水仙奇怪,她明明没有施胭脂啊,脸颊怎么会红扑扑的?
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雪陵失笑,自然的扶了扶她快要掉下的簪子。
于是乎,这一幕十分不幸的,落入了刚刚转身的大姐眼中。
暧昧的眼光紧盯着雪陵和水仙,雪陵微微不自在,开口打断道:“这个簪子我买下了。”
“啊……?好的好的。”卖簪子的大姐从她幻想的,唯美的爱情故事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位公子正和她说话。她在这已经卖了几十年簪子了,见到皇室中的公子小姐不计其数,个个容貌上乘。但这次见到他们,也是忍不住好好惊艳了一番。
“这个是专门托人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呢,公子您真有眼光。”赚了一大笔钱,大姐开始八卦,“哎呀哎呀,你们真是我见过最俊的夫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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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水仙不由惊呼了一声,虽然她赶紧捂住了嘴,但也让雪陵听了去。
“我们是师徒。”冷淡的声音传进大姐耳中,她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不停打着哈哈:“哈哈哈,是老妇眼拙啦,看你们虽然长得俊,但不配啊不配啊……哈哈哈。”
越描越黑。雪陵冷冷地瞥了一眼大姐,拉着水仙离开了这里。
大街小巷仍然热闹,人们专注于自己的事中,只有少数人恍惚着刚路过的绝色人儿。雪陵闭了闭眼睛。又是师徒关系。当年再次收她为徒时,以为用师父的身份保护她最为合适,却也在无意中又套上了这枷锁。
他轻叹,何必与凡人计较呢?虽然他不在乎,但世俗的眼光无可避免。师徒相恋本就是禁忌,也怪不得那人。若真要怪罪,也只能是他考虑的不周全了。
悄悄松开握着水仙的手。他想,若是再让人误会,水仙又要尴尬了。
阴水仙可不这么想,只当是被人误认为是夫妻,让他难堪了。手心骤然失去了温暖,她想去抓住师父的袖角,又瞄见旁人惊讶的眼神,便悻悻地收了回去。
雪陵的袖角随风摆动,水仙垂头看着,前不久他还温柔的用袖角替她拭面,现在却像她怎样也捉不到似的。其实,她只是想一直抓着师父的衣角罢了……
一路的相继无言。
最终,水仙咬了咬唇,呐呐地开口道:
“师父,这里好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