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洗高梧。
山里的一切都那么静,只有翠竹摆动的声音。
一盏孤灯在竹林深处微微闪烁着,风偶尔传来一声轻叹。
屋内一个栗发的少年正用蒲扇耐心地扇着正在熬着的药。他有些疲惫地揉揉眼睛,然后起身去拿早已准备好的草药。
“从来没见过来打猎却被别人当猎物的人。”少年喃喃自语,却被自己的话逗笑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真是个笨蛋呢。
将刚熬好的汤药倒在粗瓷碗里,同那些草药一起端入屋内。床上躺着的人有着茶色的头发,因为失血较多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着,就连在睡眠中呼吸也不那么平稳。栗发的少年在他身边坐下,轻手轻脚地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后把捣碎的草药轻轻敷上他的伤口。
“谢谢。”茶发少年轻轻吐出两个字。
“啊你醒了?”栗发人熟练地为他缠上绷带,“叫我不二就好。”
“嗯。手冢国光。”茶发少年轻轻回答。
喝下汤药之后手冢便睡下了,不二自是去偏房睡。
一夜无话。
不二少有地起得这么早,平时他一个人在山里住的时候都是睡到太阳照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才起床的。阴雨天他也很少愿意出门,宁可坐在房间里数屋檐上滴落的雨滴的数目。
他走到手冢休息的房间,却发现手冢正在重新为伤口上药。
“早安啊手冢,伤口又裂开了么?”不二看见手冢一脸刻意地放松便知道他一定疼的厉害。
“啊,嗯。早安不二。”手冢抬起头来。
“我来吧。”不二迅速将新的药敷上手冢的伤口——又裂开了呢,不二默默想到。
“手冢为什么出来打猎会被伤成这样呢?”不二说着,同时递给手冢一颗丹药示意他服下。
“被暗算了。”手冢言简意赅,也没有多想什么,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无害的。
“那手冢要小心哦。”不二转身为手冢端了一杯水。“手冢可不许再擅自坐起来了呢,伤口再裂开就没有那么好处理了。”
“好。”于是不二扶手冢躺下。
在未来的七日里,手冢的一举一动都在不二的帮助之下完成。
第八日,不二检查了手冢的伤口之后表示手冢可以自己出去走走了。手冢的伤对他影响很大,因为是伤在左肩,所以左手连抬起来都疼地紧。
养伤的日子也实在是清闲,手冢和不二常常在一起谈天,手冢时常还会随不二到山里逛逛,还可以帮忙在不触碰伤口的情况下他够得着的野果,或者寻一处清澈的湖钓鱼,然后带回去让不二做成一顿可口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