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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果不其然，又看见了二牛的脸，
不过这次貌似看一送四了，
话说我怎么又回床上了，我明明在善明的病房......
“教导员，醒了就理我们一下呗，我们五个干杵着多尴尬”这是何晨光
“和教导员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呢”这是王艳兵
“就是就是，看看，看看，教导员脸都气白了”这是宋凯飞
“瞎搞，教导员的脸那是被气得嘛”这是徐天龙
我深觉如果我在不开口说话，话题可能会越说越远，于是我就这么开口了
“不用训练是怎么着，怎么每次睁眼都有个谁 ”
“教导员，就俺来了一次，他们都是第一回 ”这是李二牛，好嘛，真一个都没落下
“当我好说话是不是”
“不是，那啥，教导员，你和组长都不在，我们牵肠挂肚的，自主训练效率也不会高不是”
是，我也认为是，陈善明，你要是不在我训练他们效率也不会高啊，
算上今天，一共5天了，你还要睡多久呢
“你们组长，醒过吗”
“教导员，你可算问了，我们一大早就被派来待命了”
何晨光说着回头看了眼艳兵，“是不是，王战友”
艳兵一如既往的回个白眼完事，
“教导员，组长昨晚醒过一回，刚把你搬回来没多久就醒了”
“就是就是，真神了，跟言情小说似得，是不是四眼龙”
“我可没说啊，不过确实有点神”
“是神，要不俺们咋一早就等在这了，
就专门来报告好消息的，然后负责把教导员你送过去，这会儿组长应该醒着”
我任由他们搀我起来，再次向你的病房出发，善明，陈善明。
晨光他们早起来已经看过善明了，所以把我送进病房之后就又整齐划一的退了出去。
善明就靠在那，我挪动椅子让自己更靠近他，伸手抓住他的手，
感觉到明显的一抖复又抓的紧了些，真好，这次不用我搓动它，它也是热的。
抬起头细细打量那张脸，从敞在空气里的额头，到包着纱布的下巴，
看着他不自在的向后缩了缩，眼神也止不住的飘来飘去，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他的床位并没有靠窗，所以我也就没有了欣赏诸如窗外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
散发出一圈光晕之类的美好的场景，可是当我听到“让你久等了， 我回来了”
这句话的时候，我仍然觉得他那没有阳关沐浴的五官，柔和的不像话。
这之后的事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修养、修养、再修养，
大有一种在医院安营扎寨的感觉，好几次想跑路，先斩后奏，大不了范教一顿骂，
可怎么也放不下不知比我伤重几倍的陈善明，只好乖乖的继续留院治疗，
我想一直留在陈善明的病房，可每每都被护士赶回自己的房间，
于是就造成了如今这种状况，我在自己病房的时间比在陈善明病房的时间多，
躺着的时间比坐着的时间多，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
停留在梦境中的时间比清醒在现实中的时间多......
人们都说梦境显现的是最真实的欲望，如果真是这样，
那么我该有多想...该有多想...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果不其然，又看见了二牛的脸，
不过这次貌似看一送四了，
话说我怎么又回床上了，我明明在善明的病房......
“教导员，醒了就理我们一下呗，我们五个干杵着多尴尬”这是何晨光
“和教导员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呢”这是王艳兵
“就是就是，看看，看看，教导员脸都气白了”这是宋凯飞
“瞎搞，教导员的脸那是被气得嘛”这是徐天龙
我深觉如果我在不开口说话，话题可能会越说越远，于是我就这么开口了
“不用训练是怎么着，怎么每次睁眼都有个谁 ”
“教导员，就俺来了一次，他们都是第一回 ”这是李二牛，好嘛，真一个都没落下
“当我好说话是不是”
“不是，那啥，教导员，你和组长都不在，我们牵肠挂肚的，自主训练效率也不会高不是”
是，我也认为是，陈善明，你要是不在我训练他们效率也不会高啊，
算上今天，一共5天了，你还要睡多久呢
“你们组长，醒过吗”
“教导员，你可算问了，我们一大早就被派来待命了”
何晨光说着回头看了眼艳兵，“是不是，王战友”
艳兵一如既往的回个白眼完事，
“教导员，组长昨晚醒过一回，刚把你搬回来没多久就醒了”
“就是就是，真神了，跟言情小说似得，是不是四眼龙”
“我可没说啊，不过确实有点神”
“是神，要不俺们咋一早就等在这了，
就专门来报告好消息的，然后负责把教导员你送过去，这会儿组长应该醒着”
我任由他们搀我起来，再次向你的病房出发，善明，陈善明。
晨光他们早起来已经看过善明了，所以把我送进病房之后就又整齐划一的退了出去。
善明就靠在那，我挪动椅子让自己更靠近他，伸手抓住他的手，
感觉到明显的一抖复又抓的紧了些，真好，这次不用我搓动它，它也是热的。
抬起头细细打量那张脸，从敞在空气里的额头，到包着纱布的下巴，
看着他不自在的向后缩了缩，眼神也止不住的飘来飘去，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他的床位并没有靠窗，所以我也就没有了欣赏诸如窗外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
散发出一圈光晕之类的美好的场景，可是当我听到“让你久等了， 我回来了”
这句话的时候，我仍然觉得他那没有阳关沐浴的五官，柔和的不像话。
这之后的事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修养、修养、再修养，
大有一种在医院安营扎寨的感觉，好几次想跑路，先斩后奏，大不了范教一顿骂，
可怎么也放不下不知比我伤重几倍的陈善明，只好乖乖的继续留院治疗，
我想一直留在陈善明的病房，可每每都被护士赶回自己的房间，
于是就造成了如今这种状况，我在自己病房的时间比在陈善明病房的时间多，
躺着的时间比坐着的时间多，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
停留在梦境中的时间比清醒在现实中的时间多......
人们都说梦境显现的是最真实的欲望，如果真是这样，
那么我该有多想...该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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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等到天边开始泛白的时候，我们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时间，不过我知道，
这段时间不会太长，马上就会开始下一轮的训练。
我强迫自己进入睡眠，无奈精神仍旧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
无论如何都进不了状态，所以之后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秒一秒数着时间，
顺便在回忆一下选训那段时间发生了哪些事，
直到哨声又一次想起的时候，我能回忆起的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一阵慌里慌张的集合时间之后，伴着陈善明倒数声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洗漱时间，
之后又是负重20公斤的5000米，挂勾梯上下的300回，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300斤干圆木过头举150下，以及沐浴在高压水枪下的泥潭高举100下。
午饭过后又是毫无休息时间的抗暴晒形体训练，保持着平托枪身，枪口垂砖的状态，2小时。
16点30分左右的时候是1小时的射靶练习，之后就到了泥潭里跌摔倒滚的终极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饭后，可还得继续半小时内的负重20公斤的5000米。
晚上休息之后还要提防教官们时不时的，不连续的夜间骚扰。
这都不算完，对菜鸟们来说，比高强度的训练更难以忍受的，
是教官们从不停歇的冷嘲热讽。
虽然像“中午没吃饭吗，卖冰棍的老太太都比你们有力气”，
“我严重怀疑你们的智商，因为只有智商有问题的人才会来这里受虐”，
这类的话我听过不少，也说过不少，可对其他的菜鸟来说，这些都是第一次。
他们的火气，比我的更难压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我无时不刻不再提醒自己，
从因为疲累而变得一片混沌的大脑里勉强分出一点清明来压抑着心里往前冲的冲动，
艰辛的维持着中庸的成绩，有惊无险的迎来了3天一次的5公里武装泅渡。
陈善明站在小艇里，颇为愉悦的看着一堆菜鸟在水流里扑腾，
十分亲切的嘶声喊着应援的话，
“有人后悔吗，你们随时可以叫停，等着你们的将是舒服的热水和温暖的床 ”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以你们现在的速度，祖国和人民以你们为耻”
我听着这些无比熟悉的对话，一再告诫自己集中注意力，专心泅渡，
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自动屏蔽掉，就在这时，一阵下坠感向我袭来，
我想努力稳住身形，可发现腰间有一股力量让我没有办法实现这一目标，
很快，我就发觉了不对劲，这股力量强劲而且慌乱，似乎是不受控制的，
不好，有人溺水了。
人的求生本能是很可怕的，不要说几天下来体力有些不济的我，
就是在我体力充沛下，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让自己不受影响的在这种情况下救下他，
我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现状，让事态不要进一步的恶化，
然后默默希望陈善明能快点发现，及时赶来。
不过，陈善明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当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赶来的时候，那位溺水的菜鸟已经转移了阵地，
“你没事吧”
“没事”
“可以继续吗”
“可以”
“很好”
简短的对话之后，陈善明已经带着人向小艇游去了，我望着他们渐渐远离的背影，
来不及收拾有些怪异的心情，立马回头向岸边进发，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
我想我是想快点赶到岸边，好确认那位溺水菜鸟的状况。
我上岸的时候，陈善明已经完成了应有的急救措施，这位溺水菜鸟正痛苦的咳出喝进去的水，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时我才得以从花了不少迷彩装下辨认出他的脸，
菜鸟11号，选训第一天呛声陈善明的那个。
“菜鸟11号，报告你的情况”
“报...咳...报告教官，我没事，可以坚持”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会溺水”
“体力透支，右脚抽筋”
“现在，告诉我当时的你干了什么”
“...挣扎...”
“我是问你你对你身边的战友干了什么”
“我...我拉了他”
“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了拯救自己的生命，选择了拖自己的战友下水”
“我没有”
“你有，因为你，我们差点牺牲了一名优秀的战士”
“我没有，我只是遵循本能，如果易地而处，我不会对向朝自己求救的战友抱怨拖累，
如果我加入的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战友的团队，我宁愿退出”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的愚蠢，我们优秀的战士，你无辜的战友，应该感恩戴德的被你拖累”
“不是，我不会让任何人因为我的个人原因作出无谓的牺牲”
“那就证明你所谓的不会”
“是”
“继续完成你的任务”
“是”
面对这一番说教，没有人还能保持冷静，
陈善明总是在关键的时刻特别具有政工干部的天分，我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
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干巴巴的，有些苍白。
菜鸟11号可能走了有一会儿了，而我，是在陈善明的喊声中回过神来的。
我可能，干站的有些久了。
“菜鸟17号，回答我的问题”
“啊？”
“啊什么啊，回答我的问题”
“报告教官，请您复述一遍您的问题”
陈善明的眉毛跳了一下，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走神的。
“...你刚刚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刚刚是什么时候”
“就是我在教训你落汤的菜鸟兄弟的时候，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菜鸟”
“是，我想说的是您刚刚教训的很对，教官”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菜鸟，你没有说真话”
“......我只是想说，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遵循本能的，我们，有很多不能遵循的本能”
这次是绝对的实话，陈善明，你知道的。
像你对我，也像我对你，你不能遵循你的本能在战场上选择我，
我也不能遵循我的本能放任自己的感情继续加深下去。
等到天边开始泛白的时候，我们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时间，不过我知道，
这段时间不会太长，马上就会开始下一轮的训练。
我强迫自己进入睡眠，无奈精神仍旧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
无论如何都进不了状态，所以之后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秒一秒数着时间，
顺便在回忆一下选训那段时间发生了哪些事，
直到哨声又一次想起的时候，我能回忆起的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一阵慌里慌张的集合时间之后，伴着陈善明倒数声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洗漱时间，
之后又是负重20公斤的5000米，挂勾梯上下的300回，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300斤干圆木过头举150下，以及沐浴在高压水枪下的泥潭高举100下。
午饭过后又是毫无休息时间的抗暴晒形体训练，保持着平托枪身，枪口垂砖的状态，2小时。
16点30分左右的时候是1小时的射靶练习，之后就到了泥潭里跌摔倒滚的终极时间。
好不容易熬到饭后，可还得继续半小时内的负重20公斤的5000米。
晚上休息之后还要提防教官们时不时的，不连续的夜间骚扰。
这都不算完，对菜鸟们来说，比高强度的训练更难以忍受的，
是教官们从不停歇的冷嘲热讽。
虽然像“中午没吃饭吗，卖冰棍的老太太都比你们有力气”，
“我严重怀疑你们的智商，因为只有智商有问题的人才会来这里受虐”，
这类的话我听过不少，也说过不少，可对其他的菜鸟来说，这些都是第一次。
他们的火气，比我的更难压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我无时不刻不再提醒自己，
从因为疲累而变得一片混沌的大脑里勉强分出一点清明来压抑着心里往前冲的冲动，
艰辛的维持着中庸的成绩，有惊无险的迎来了3天一次的5公里武装泅渡。
陈善明站在小艇里，颇为愉悦的看着一堆菜鸟在水流里扑腾，
十分亲切的嘶声喊着应援的话，
“有人后悔吗，你们随时可以叫停，等着你们的将是舒服的热水和温暖的床 ”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以你们现在的速度，祖国和人民以你们为耻”
我听着这些无比熟悉的对话，一再告诫自己集中注意力，专心泅渡，
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自动屏蔽掉，就在这时，一阵下坠感向我袭来，
我想努力稳住身形，可发现腰间有一股力量让我没有办法实现这一目标，
很快，我就发觉了不对劲，这股力量强劲而且慌乱，似乎是不受控制的，
不好，有人溺水了。
人的求生本能是很可怕的，不要说几天下来体力有些不济的我，
就是在我体力充沛下，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让自己不受影响的在这种情况下救下他，
我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现状，让事态不要进一步的恶化，
然后默默希望陈善明能快点发现，及时赶来。
不过，陈善明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当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赶来的时候，那位溺水的菜鸟已经转移了阵地，
“你没事吧”
“没事”
“可以继续吗”
“可以”
“很好”
简短的对话之后，陈善明已经带着人向小艇游去了，我望着他们渐渐远离的背影，
来不及收拾有些怪异的心情，立马回头向岸边进发，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
我想我是想快点赶到岸边，好确认那位溺水菜鸟的状况。
我上岸的时候，陈善明已经完成了应有的急救措施，这位溺水菜鸟正痛苦的咳出喝进去的水，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时我才得以从花了不少迷彩装下辨认出他的脸，
菜鸟11号，选训第一天呛声陈善明的那个。
“菜鸟11号，报告你的情况”
“报...咳...报告教官，我没事，可以坚持”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会溺水”
“体力透支，右脚抽筋”
“现在，告诉我当时的你干了什么”
“...挣扎...”
“我是问你你对你身边的战友干了什么”
“我...我拉了他”
“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了拯救自己的生命，选择了拖自己的战友下水”
“我没有”
“你有，因为你，我们差点牺牲了一名优秀的战士”
“我没有，我只是遵循本能，如果易地而处，我不会对向朝自己求救的战友抱怨拖累，
如果我加入的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战友的团队，我宁愿退出”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的愚蠢，我们优秀的战士，你无辜的战友，应该感恩戴德的被你拖累”
“不是，我不会让任何人因为我的个人原因作出无谓的牺牲”
“那就证明你所谓的不会”
“是”
“继续完成你的任务”
“是”
面对这一番说教，没有人还能保持冷静，
陈善明总是在关键的时刻特别具有政工干部的天分，我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
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干巴巴的，有些苍白。
菜鸟11号可能走了有一会儿了，而我，是在陈善明的喊声中回过神来的。
我可能，干站的有些久了。
“菜鸟17号，回答我的问题”
“啊？”
“啊什么啊，回答我的问题”
“报告教官，请您复述一遍您的问题”
陈善明的眉毛跳了一下，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走神的。
“...你刚刚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刚刚是什么时候”
“就是我在教训你落汤的菜鸟兄弟的时候，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菜鸟”
“是，我想说的是您刚刚教训的很对，教官”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菜鸟，你没有说真话”
“......我只是想说，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遵循本能的，我们，有很多不能遵循的本能”
这次是绝对的实话，陈善明，你知道的。
像你对我，也像我对你，你不能遵循你的本能在战场上选择我，
我也不能遵循我的本能放任自己的感情继续加深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