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哪边都不怎么太平,估计也没几个人敢出来。”亚瑟保持着自己的姿势好让对方进行创作,一边神游着和这个奇怪的画家有的没的交谈。
“谁说不是呢。”男人撇着嘴摊了摊手,“肯出来闲逛的也就我们这些不怕死的。下次,我还准备去西边的教堂里走走,说不定还能遇到个神父——但愿他不是凶悍的德/国人。”
画上的人物形象逐渐丰满起来,亚瑟掏出了手中的复古式怀表,细长的时针赫然停留在镌刻了暗金色的罗马数字Ⅶ上。
“完成了!喔,已经七点了吗?”大功告成,男人伸了个拦腰看向亚瑟。
“是的,我想我该回去了。”亚瑟仰头注视着渐渐被深灰色渗透的天空,准备起身。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嗯?”他愣了一下。
“我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亚瑟先生。”他将画连带一株紫鸢尾花递给了亚瑟,“这幅画送你了,作为见面礼。我的画技并不出色,但愿你不会嫌弃。”男人意味深长地盯着亚瑟发亮的祖母绿眼瞳,好像要流露出什么感情一样。
亚瑟不知为何被注视得有点脸红,将画接过后连忙窘迫地低下头掩饰。
“…谢谢。”
“既然都是朋友了,就不用跟哥哥我说什么谢不谢的啦~”男人眼角一弯,将淡紫色的瞳孔隐藏在无尽的笑容里。
“……”
“怎么,起不来了?”他低下头询问。
“我…我腿麻了。”亚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喔~这样啊。”发出一声恍然大悟般的感叹后,弗朗西斯躬下身子朝亚瑟伸出一只手,“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亚瑟搭上弗朗西斯的手,随后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扶起来,掌心的温度和厚实的老茧他感到一阵的安心。
就这样,他们又一起走了一段路,有说有笑地侃谈巴黎和伦敦的奇闻异事,还有对将来的怅惘,亚瑟惊奇地发现他们竟是同岁,而弗朗西斯也在不住口地赞叹亚瑟年仅十九就可以做律师这样困难的职业,终于到了分岔路口处两人才相互告别。
“希望我们能再见面,亚瑟。”
“我相信会的。”面前的金发男子翠如森林的眼瞳散发出喜悦而坚定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有缘再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