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畔,芦苇黄,枯叶结了霜。
夜风是沁骨的凉,她在窗内望着月亮。
白月光,微微茫,替她披了件衣裳。
长夜里,应悔相聚太短,回忆又太长。
曾经并肩厮杀,收起弯刀,柔情一眼,看的她心慌;
曾经酣然对饮,桃花树上,尝过一回,他唇间酒香。
她只顾着雪里埋下桃花酿,
不愿随他归乡,说自由信仰。
他在一瞬之间黯淡的目光,还觉得荒唐。
苇间风,簌簌响,吹散白月光。
铜镜里朦胧影像,似有朱砂倾洒肩上。
蹙着眉,倚着窗,隐约另一番景象。
光影里,是他掩着肩伤,笑着说无妨。
听说他回大漠,腰间挂着,陈酒一壶,终日不肯放;
听说他的新娘,性情如火,明眸一双,竟和她好像。
终于崩塌抱着自己哭一场,
指尖轻触肩头,新刺的纹样。
等到伤口结痂留桃花绽放,就断了念想。
她收起了所有黯然和神伤,
开了一间酒肆,只卖桃花酿。
像他会循着酒香,再回来一样。
他循着酒香,也走不回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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