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启宣殿是皇帝举行宴会的地点。到了启宣殿,入目便是繁复的荣华金饰。宫墙的墙壁上贴满了薄金,天花板上是金做的挂饰,是金丝状的,屋里没有掌灯,却因为布满夜明珠而依旧亮堂。
宴会落座很有规矩,大臣及家室是按品级落座。本着男左女右的观点,大家纷纷落座。
夏府位居左丞,虽不及右丞的权势,但也坐居高位。夏翾右边坐的是一位公主。说是公主,却是极不受宠的公主,是当年皇上一夜风流的产物。她的母亲是皇后的婢女,为了保住孩子受尽折磨。终是没来的及见孩子就合了眼。多年来皇帝并未给这位公主赐名,而是封其为安宁公主。可说是安宁,在皇宫里,又有几位能做到真正的安宁呢?当然,这都是书洛小声告诉夏翾的。
安宁公主也是静的出奇,明明只有16岁,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老成。她眸间灰暗,没有什么希望。关于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无人知晓。
殿间歌舞笙箫,夏翾一向不喜这般吵闹,便一直在观察安宁公主。安宁公主也算是不多得的美人,即使盖了乌纱,也掩不住她的花容月貌。夏翾有意思的发现这位公主虽目光呆滞,却总随一人移动,那就是楚世子。
安宁公主感受到了夏翾的视线也转过头去,与夏翾对视。只见她说了句:“你若想看落魄公主的模样,我也拦不住你。”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透尽了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悲凉。
夏翾也回道:“臣女不敢,只是公主气质独成,不由多看了几眼。”
安宁公主冷笑:“本宫虽不受宠,也容不得你们如此可怜。”
夏翾语气没变,还是那般从容的应道:“公主之气质甚好,何来可怜一说?”
安宁公主不禁有些生气:“你倒说说,本宫有什么气质。”
夏翾不紧不慢地饮了口茶,缓缓说道:“公主气质老成,绝非一般女子。再说公主能在皇宫之中独活至今,想必必有过人之处。如果有幸,夏翾想结交公主为友”
安宁公主一愣:“你就是夏翾,第一才女?你真的愿意和我交朋友吗?”这一来二去,反倒暴露了她小孩子天性。
夏翾莞尔一笑:“当然,还望公主不嫌弃。”夏翾听出了安宁公主称呼的变化,不免有些失笑。不管多老成,她果真还是个孩子啊。
后来书洛问夏翾为什么会和安宁公主交友,毕竟想结识夏翾的人不在少数,夏翾却是一个也没应。夏翾只答了句:“缘分。”留得一脸迷惑的书洛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