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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一支烟》by朱雀恨—短文————————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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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7-31 18:51回复
    一.干净的灵魂
    云龙会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大哥陈彤跟青木会的龙头老大韩竟堂不对盘,可这两人什么时候,为什么的结的梁子,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要不是三年前的那次突袭,他们甚至想不到,陈彤和韩竟堂的梁子结得那么的深,深到你死我活。
    那天是韩竟堂的五十寿诞,半山的别墅里,红烛高烧,佳客如云。只可惜,来的不都是佳客,送的也不都是寿礼。陈彤带来的是一百来个兄弟,上千发的子弹。
    韩竟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排一排地仆倒在地。鲜血渗入火红的地毯,远远看去,像一滩滩的污渍。势败如山倒,荣辱更迭,只是转眼。
    人在江湖,这样的结果韩竟堂不是没有想过,但他料不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冰冷的枪管指上了太阳穴,扳机却迟迟没有扣下,韩竟堂仰起脸来,陈彤盯着他,眼神阴狠。
    "大哥,找到了!"阿虎和阿彪推过来一个少年。
    陈彤抬头,错愕:"他是韩竟堂的儿子?"
    那是个春天般明净的孩子,站在那里,仿佛一株挺拔的白桦,这孩子跟五大三粗的韩竟堂,就像是大炮和丝绸,骆驼跟香水,别说相似,简直毫无共通之处。
    "问过青木会的人了,是韩竟堂的独子。"阿虎挠了挠头:"应该......没错吧。"
    陈彤冷笑,但凡人嘴里吐出的话,都可能掺假,他有更好的验证方式。
    陈彤抬腕,轻扣扳机。
    "砰--"子弹擦过少年的肩头。
    那一刻,韩竟堂的脸上绽出至深的苦痛。陈彤感到满意,人性是最好的试金石,狡猾如韩竟堂也逃不出骨肉情深的羁绊。陈彤拿着枪,朝跌坐在地的少年走去。
    "别碰他!"韩竟堂怒吼:"陈彤,你别坏规矩,我儿子不是道上的人!"
    "规矩?"陈彤蹲下身,用枪托起了少年的下颌:"你老子也懂规矩?"
    少年瞪着陈彤,他有张清新的脸孔,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里头想必住着一个干净的灵魂。看着这样的孩子,你会联想起生命里一切美好的东西,比如松软的白面包,再比如灿烂的阳光,优雅的小提琴,总之,与黑暗、与血腥无关。
    陈彤相信韩竟堂没有说谎,这孩子不是道上的人。可这又怎么样呢?罪恶的人不配拥有幸福,连个灵魂干净的儿子都不配拥有!


    3楼2015-07-31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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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不是英国,没有刀叉。" 陈彤说着,将那碗面放到自己的脚边:"你可以用爪子,但是,记住狗是趴在主人脚下吃东西的。做狗也得守着狗的规矩。"
      韩烟默默看着他,胃里是烧灼般的刺痛。桌上只剩下一盘鹌鹑蛋,用筷子韩烟一个都夹不起来,假如不趴下去吃面,那么今晚他将什么都吃不到。
      有那么一会儿,陈彤觉得韩烟要放弃了,这骄傲的孩子将低下他可爱的头颅。然而,韩烟一脚踢翻了汤碗。面条泼到陈彤的脚上,皮鞋、西裤都遭了殃。
      "有意思。"陈彤环住韩烟,韩烟打了个寒战。
      韩烟的恐惧,陈彤似乎没有觉察,他拈起象牙筷,从身后捉住了韩烟的右手:"来,中指放在两根筷子中间,这是一个支点,无名指是靠过来,这是第二个支点。拇指这样放,食指这样......"
      陈彤有一副低沉的好嗓子,这么缓缓地说着话,给人以温柔的错觉,韩烟听了,却不寒而栗,背后的男人是一只狼,危险狡诈,韩烟知道,他随时会露出利爪,将自己撕个粉碎。
      但是,陈彤没有。韩烟学得再慢,动作再僵硬,他始终不厌其烦,温暖的大手包住韩烟微凉的手指:"这样。对,好多了。"
      终于,两人合力挟起了一个小小的鹌鹑蛋,陈彤把蛋送到韩烟唇边:"来。"
      韩烟仓惶抬头,第一次,他如此近切地看清了陈彤。陈彤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谈不上英俊,却充满了力量,鼻梁笔挺,眼睛狭长而又锐利,放着幽幽冷光。韩烟从他眼中嗅到了危险,他哪里是狼,分明是一个噬人的魔鬼!
      猛地,韩烟推开了陈彤,"咚、咚、咚" 狂奔上楼。
      鹌鹑蛋滚落到陈彤脚边,莹白的身子沾了灰,愈加显得纯洁可怜。
      陈彤微笑,抬起脚将蛋碾个粉碎。


      6楼2015-07-31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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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比死更恐怖
        天气渐渐回暖,韩烟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筷子也越用越好了。陈彤忙碌了起来,常常几天几夜不回来,但即使他不在家,吃饭的时候,韩烟还是会被带到餐厅,有时吃着吃着,韩烟觉得陈彤就坐在长餐桌的另一头,正抚着下巴,望着自己。继睡觉之后,吃饭也变成了一种煎熬,不论陈彤在或不在。
        韩烟不知道陈彤在玩什么把戏,他甚至希望陈彤早点露出原形,把自己撕个粉碎。比受辱,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它们的过程。
        终于,在一个玫瑰绽放的夏夜,陈彤走进了韩烟的卧室。韩烟看着他坐到床沿,看着那只手爬上了自己的肩头,他想保持镇定,然而身体却在一阵阵发抖,每一寸肌肤都记得,这个人对自己做过什么。
        陈彤环着他,直到韩烟的泪珠滑下睫毛,他才笑了,低下头,他亲吻韩烟的脸颊:"知道我要做什么?"韩烟抖得更厉害了,陈彤笑得更加开心,他托起韩烟的下颌:"从今天起,我来教你说中文。"
        韩烟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但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一个夜晚,又一个夜晚,陈彤拥着他,手却始终没有滑下肩膀。陈彤认真地教着韩烟,那么耐心,那么细致,仿佛在教一个呀呀学语的孩子,可这样的温柔,只会让韩烟不寒而栗。
        花园里的玫瑰一朵朵凋零,韩烟恢复了健康,人却始终胖不起来。潘泽旦开了一堆维生素给他,韩烟苦笑:"这是浪费。"
        潘泽旦说:"你需要营养,需要运动。"
        韩烟略一犹豫:"昨晚,他带我去了射击俱乐部。"
        "射击也是一种运动,不过,你更需要室外运动,比如跑步,比如网球。"
        韩烟笑:"他说:假如我敢擅自踏出大门一步,脑袋里就会多一颗子弹。"
        对于陈彤的言行,潘泽旦和韩烟一样困惑,陈彤显然恨着韩烟,可几个月来,他的行为却跟他的语言背道相驰。陈彤悉心地教导着韩烟,从筷子的用法,到中文,乃至枪支的使用,温柔、宽容,如同一个年长的情人。假如潘泽旦不是那么了解陈彤,他甚至会以为陈彤爱上了韩烟。然而潘泽旦了解这个男人,他很清楚,陈彤从来不会心口不一,要杀韩烟的时候,他绝不会手软。
        "你怎么会当上他的医生?"韩烟问。
        潘泽旦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我是一个医生,而陈彤是人,他也会生病。"
        "他是魔鬼。"
        "假如你用天堂的标准评判,他就是一个魔鬼,可我们不在天堂,我们住在人间。初生的婴儿也许有雪白的灵魂,可在人世间滚久了,也就脏了,不是变灰,就是变黑,或深或浅,或早或晚,谁都逃不掉。"潘泽旦苦笑:"陈彤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7楼2015-07-31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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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烟愕然:"你?"
          "如果不是陈彤,我大概早就死了。" 潘泽旦看着韩烟:"我的命是他给的,陈彤不单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大哥。"
          韩烟回望着他,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他留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潘泽旦的嘴唇动了动,终究只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潘泽旦想:最好不要知道,永远都不要知道。
          潘泽旦说过,韩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没有说错,韩烟学什么都很快,到了秋天,韩烟已经学会了写方块字,中文的听说基本过关,连射击也打出了十环的好成绩。韩烟握枪的时候,总习惯性地抿起嘴唇,那样子既严峻又有些稚气,陈彤在一边看着,不知不觉便微笑起来。
          俱乐部的教练趁机恭维:"陈哥带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人吗?"陈彤揿灭烟头:"他是我的狗。"
          撇下茫然的教练,陈彤走近韩烟,一只手环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摘下了他耳罩:"今天就到这里。"
          韩烟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喜怒难测的男人,乖顺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吱--"加长林肯在夜总会门前停下,望着困惑的韩烟,陈彤笑了:"这是你的第一课。"
          推开包房的门,一排大汉齐刷刷地站起:"大哥!"
          陈彤点头,将韩烟推到众人跟前:"还记得他吗?"
          汉子们发出粗鄙的笑声,"韩竟堂的狗崽子么!""越长越嫩了。""好像瘦了,大哥,你太猛了!"
          韩烟的脸色刷白,想走却被陈彤狠狠箍进怀中:"听到了吗?听懂了吗?你的中文没有白学吧?"
          衬衣的纽扣被解开了,当着众人的面,陈彤的手指在韩烟的胸乳上掐捏,淫猥的动作引得男人们哄笑阵阵。韩烟咬紧了嘴唇,眼前的局势强弱分明,这污辱他受得住也好,受不住也罢,都无从躲避。道理韩烟都懂,可当陈彤的手滑向他的皮带扣时,韩烟还是跳了起来。陈彤按住他,照准韩烟的脸,左右开弓,就是一顿嘴巴。"哧啦",裤子被扯了下来,韩烟的身体再次暴露在众人眼前。
          "说!"陈彤抓住韩烟的头发:"说自己是一条狗!"
          韩烟瞪着他,咬紧了牙关。
          陈彤一抬手,有人递上一盆冰块。两个汉子掰开了韩烟的嘴,将冰块塞满了他的口腔。
          "你是不是狗?"陈彤逼问。
          韩烟摇头。"啪",铁盘拍上脸颊,鲜血顺着口角淌下。
          刺骨的冰冷渐渐淡去,充斥着咽喉的是浓浓的血腥气,脸颊痛到麻木,然而比痛苦更不堪忍受的是那些乱摸的手,淫秽的话语。假如听不懂该多好,假如能昏迷该多好,假如能死去该多好。韩烟摇头,不,不能死,假如死了,那么一切都完了,父母给的生命,绝不能这样失去。
          "你是不是狗?"
          卡在脖子上的手如此用力,韩烟几乎窒息,他张开嘴,半融的冰块混着血水喷出:"......是......"
          "你是什么?"陈彤笑得恶意。
          "狗......"韩烟失声痛哭:"......你的狗!"
          一把手枪掉落在韩烟脚边。陈彤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包房的大门被"砰"地合上。韩烟抓住手枪,挣扎着爬了起来,几米开外的墙角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也握着一把枪,迷乱的双眼紧紧瞪视着韩烟。
          "砰"、"砰"男人连扣扳机,子弹疾射而来。包房里没有合适的掩体,面对一个持枪的疯子,唯一的保命之道,就是射杀对方,韩烟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树叶,终于咬牙举枪。
          "砰",男人的额头绽开一朵血花,韩烟看着他仰面倒下,暗红的血水蛇一样蜿蜒。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过了一分钟,包房的门再次打开,陈彤出现在门边。韩烟瞄准他猛扣扳机,"卡、卡、卡",没有子弹射出,然而韩烟停不住手,神经质地扣着扳机,直到昏厥。
          清晨,韩烟在卧室中醒来,他对自己说,昨晚的一切只是个噩梦,可脸颊为什么这么痛?陈彤为什么坐在床边?他的手里拿着什么?是录影带吗?
          "我果然没有看错,只有一颗子弹,你还是活下来了。"陈彤将录影带放在韩烟的枕边:"这是你开枪的样子,留个纪念。"
          抓过韩烟的右手,陈彤盖上一个亲吻:"对了,你杀的是一个警察,据说是神枪手呢,要不是我给他打了迷幻剂,你们俩谁生谁死,真不好说。我对自己的狗,还不错吧?"


          8楼2015-07-31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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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5-07-31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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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陈彤的嗓音有些暗哑。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肯帮你。他说......他的妈妈叫朱瑾瑜。"
              陈彤闭上了眼睛。瑾瑜,难怪他找不到她,原来她嫁给了韩竟堂,去了英国。韩烟是她的儿子。老天还真是会开玩笑。
              潘泽旦交握着双手:"昨天,我拿了你和韩烟的血样,托人做了鉴定。他是你的......"
              "滚!"陈彤猛地弹了起来,"谁叫你自作主张?!滚!给我滚!!"
              潘泽旦退到门口:"彤哥......"
              "滚!"
              之后两天,潘泽旦不敢再见陈彤。每天,他守在医院的走廊里,从护士那里打听陈彤和韩烟的消息。陈彤的伤不在要害,恢复得不错,据说已经坐着轮椅去看过韩烟了。可韩烟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手术后,始终没从昏迷中醒来。
              第四天的中午,潘泽旦等到了韩烟的病危通知。
              这天傍晚,陈彤的管家把一车玫瑰送到了医院。潘泽旦认得,那是陈彤别墅里种的英国玫瑰,看得出,这些玫瑰采得很急,连枝叶都没修剪过。潘泽旦白了脸,拦住陈彤的管家:"告诉彤哥,我想看看韩烟。"
              在特护病房的观察室里,隔着一堵玻璃墙,潘泽旦见到了韩烟。医生和护士都撤走了,韩烟的床前只剩下陈彤一个人。然而,韩烟并不寂寞,原本素洁的病房,此时已变成了玫瑰的海洋。在花海的中央,陈彤紧紧拥着韩烟,他的嘴唇轻轻翕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夕阳从窗口漫进来,浸没了玫瑰,浸没了拥抱着的身影。
              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的时候,陈彤没有流泪。他看着医生们、护士们冲进来,看着最后的、无谓的急救,看着那层白布覆上来,一寸、一寸,遮住韩烟。
              陈彤记得,扶他出病房的人是潘泽旦。潘泽旦说:"也许,这样最好。"
              陈彤推开了他。
              夜晚病区的走廊很安静,静得叫人发慌。陈彤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却扑了个空。
              一个云龙会的小弟走过来,殷勤地递上一支烟。
              陈彤接过烟。那孩子乐巅巅的打了火,凑上去。可陈彤的手抖得太厉害,怎么也点不着。
              点着了又怎么样?不过是十分钟的逍遥。
              他的一场荒唐,却断送了他的一生。
              攥着那烟,陈彤沿着墙根慢慢、慢慢地跪了下去,嗓子眼一阵阵发腥,嘴一张就是口鲜血。
              "彤哥!彤哥!你没事吧?"
              陈彤笑了,他不会有事。
              他会活下去,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悔恨的火、逆轮的罪将时时煎熬着他,这一切,他都罪有应得。
              可是,以后呢?
              当这百年熬过,他还能见到他吗?
              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将用怎样的身份,拥抱那纯洁、无辜的灵魂?


              17楼2015-07-31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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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这里大咪咪,下月底再见


                18楼2015-07-31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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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死了一个男子,
                  一个没出息的男子,
                  懒得动手把他埋在坟墓里。
                  头滚落在床下,
                  四肢散乱的在房间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7-31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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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辛苦


                    20楼2016-01-2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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