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swer」
“唯有活在当下,才是幻境中的真实。”
他看着最后一句话轻声念出,声音略微疲倦。用食指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后,注视着白纸上黑字的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大概是累了,这么想着,面色冷峻的男子合上书页将它放置一边,闭目靠在椅上休息着。
日光透过绿色的缝隙不再耀眼,在桌上投下浅淡的阴影,微风从敞开的窗外吹进来, 带来了冷冷的新鲜空气。
彼时阳光正好,有树长青,唯有风声。
没有人会去想什么很久以后,只要此刻仍存于世,就足够了。
“我们生,我们活着,我们死去。”
——存在,只要还有人未曾遗忘,那么,它就一直存在。
书页被风吹动翻开一面又一面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刚好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的生物视线从惊讶于睡着的数学身上移过去。不由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轻手轻脚地将新打印好的开学通知放在整理干净的桌面上,生物苦恼地揉了揉一团糟的绿毛,他急匆匆地赶过来找他家大哥,出门时没怎么注意就直接套了地理的外套。
地理的外套。
生物非常之苦恼地揪毛,他和地理现在已经不用管这些事情了但大哥还是要负责好多东西很累的好不容易睡一会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最终生物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把绘着世界地图的暖色系外套脱下来给数学披上。
随着门轻轻地关上,生物脚步声远去的同时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生物扑到在外面等生物的地理怀里满怀开心且死皮赖脸的声音如“地理我把外套给大哥了好冷求蹭”“地理最好了”“地理我们回家”
地理则是沉默着默许了生物死皮赖脸求蹭的行为。
声音最终消失不见。
无论过了多久,都是这样。
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他总是会梦见很久很久之前,荒砾、尘埃、白色的世界和只有一个人的荒野。
后来他们出现了。
数学并未真正入睡,只是处于浅淡的,一点细微声音都可被惊醒的轻度入眠中。最终他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下意识地揪紧身上的外套,过于用力的指节变得苍白。
睁开双眼,冰蓝色的眼眸中散落点点温暖。
漫不经心地拿过那张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纸张,清晰可见的墨字,映入眼中完整的一句——
三月二日,正式上课。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