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three.」
云守要结婚了
六道骸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托那些薄薄的喜帖的功劳,全彭格列上下都知道平日里冷漠不近人情的云守要结婚了
几乎是向像一只蝴蝶轻轻煽动翅膀却引起了毁灭性飓风的蝴蝶效应一样,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的猜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惹得最强守护者柔和了眼底仿佛是雪山之颠终年不化的残雪,然而也有些人将玩味的目光投向雾守,毕竟这位一向与云守不对头,收到请帖表情肯定是分外精彩,指不定现场又要打一架,可是苦了那新娘
当然,这只是外人的猜测,被众人各种猜想的当事人之一收到请帖看到里面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体时,只是嗤笑一声,勾魂摄魄的罕见红蓝异眸半睁着,遮住了眼底几乎快溢出的讽刺,常年带着手套不见光、甚至是有些病态苍白的修长手指几下就把手中的请帖撕成碎屑,紧接着门就被粗鲁打开了,紫色长发已及腰的女子轻喘着,昔时还是怯弱的少女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了
六道骸心下奇怪,瞥见库洛姆手中攥的已经发皱的红色纸张时,顿时明白,坐起来的身子又重新懒散窝回椅子里,等着库洛姆开口,库洛姆眨眨雾蒙蒙的紫色眼睛,心里难过,旁人或许不清楚,可是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云雀恭弥和六道骸隐藏在剑拔弩张的关系下,那一点看起来几乎是一触即破的温情,似玻璃一样会轻易破碎,但却是十年羁绊牵扯不清的牵缠,他们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十年前在开放绚烂到嚣张的樱花树下,命运就为他们指定了人生角色,他们同样骄傲,也同样强大,一个是孤高不受约束的浮云,一个虚幻抓不住实体的雾
——他们没有相爱过,或许是情人
六道骸在等库洛姆开口,可库洛姆没有说话,她不过是个旁观者,或许这是个俗透到极点的形容,她的确不能多说多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她的骸大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她的记忆里,六道骸永远是笑着讽刺而嚣张,有着不输于云雀的骄傲甚至更甚,他从未展现过自己的软弱,六世的轮回告诉他没有必要软弱
她知道,她知道的,没有必要软弱并不代表没有软弱,六道骸的软弱哪怕是自己都没有资格看见,那是全世界都鄙弃的软弱,他深埋葬于记忆
库洛姆深呼一口气,努力笑得若无其事,“没什么骸大人,只是顺路过来看看罢了”,微鞠了个躬,便轻轻关好了门
六道骸没有挽留,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在意库洛姆的言行,他盯着桌上的玻璃瓶子,思绪飘的很远很远,他突然拿起瓶子,然后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