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姜仁旭的放手
有朋友说,爱到极致是相伴左右。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可以这样。但对单方面的爱,爱到极致不是相伴左右,而是为所爱的人的幸福甘愿放手。
姜仁旭对李水晶爱的宽广、深沉在几次放手。
水晶去画廊工作,他对水晶说:“你去吧,直到达到你的目的”。许多人将他这句话当作揶揄水晶去钓金龟。姜仁旭说过:“看到你真像看到我自己一样。”他企图高攀英珠以失败告终,已亲身证明此路不通。对心爱的水晶,不可能抱着任由你去再撞一下南墙、看你怎么死的心态这么说。水晶被郑母追上门第二次掌掴后,他劝水晶不要再去画廊工作时说:“赌气也好,自尊心作祟也好……”不愧是同一级层、同背景的人,他是真正理解水晶的。我之前说过,水晶去画廊,看似被欺负得很,但其实是她猫爪反击:我就是恬不知耻、心安理得地挣你们的钱,看你们能把我怎么了?!最后的结果,也是英珠、郑母她们都纷纷败下阵来,是英珠受不了先想炒水晶了。所以仁旭说“你去达到你的目的”,如同他在郑氏集团忍辱负重一样,为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或者报复、出气,或者真的赢得郑在民的感情,攀上豪门……他都是理解并支持的。
放手并不容易,还是很挣扎的,这也因为水晶的态度,和在民的态度有所反复。水晶找仁旭送醉酒的在民回家那一段,仁旭还是抱着追求水晶的态度。水晶说:“麻烦你了。”他立刻敏感、反感地问:“为什么要你说?!”水晶的这句道谢是内心早对郑、姜两人分了亲疏的无意识流露:她和在民亲密得不分彼此的一对,劳烦了仁旭这个“外人”。但客观时机上确实还不成熟,在民除了借醉半真半假地以猜迷式表达了喜欢她之意外,还没有直接向她表态过。在民和水晶的关系没有明朗,水晶当时留下来是不合适的,仁旭是可以拖水晶走的。虽然我们在民的“卡其马”叫得我们心碎,恨死姜仁旭了。
到水晶选择了在民,搬进金屋,仁旭问水晶幸福吗?水晶说幸福,他基本上就放手了。明知即将真正失去水晶的那晚,冲出去找美希,要了金屋的地址,坐出租车找上门去。车开到一半,却放弃,回去了。他意识到水晶的心偏向在民,这种包养关系虽是他不齿的,可只要是水晶自己愿意,不去阻挡,唯有放手,任由她去。后来,他又因为自己的这种放手,水晶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幸福,反而受到伤害,而深深歉疚,居然怪责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水晶。看他与别人约会,却思念着水晶,喝醉了酒,低垂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着很是心酸。
他的爱情,升华到只要心爱的人幸福可以牺牲自我这样的层次。所以他最最痛苦,最最生气的,不是水晶选择了在民,而是水晶选择了在民,在民却没有给水晶幸福,只伤害了水晶。他跟婚后的在民说:真可惜啊,看见你那天那样待水晶,我以为新娘会是她。你受了几记老爸的老拳,就以为不得了了啊?究竟谁爱谁啊?!
这几句话如箭穿心,说得我们在民哑口无言。
这几句话也透露出仁旭对情敌在民非常矛盾的态度:尽管一向憎恶在民,但为了水晶的幸福,其实暗暗地对在民有所期盼的,以为在民不同于花花公子,会有别于崔英珠的做法,结果,又让仁旭失望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们哀在民的不幸,仁旭怒在民的不争。
他为水晶做饭,为水晶买手机,为水晶抗争母亲、教训在民、警告英珠,为水晶买巴厘岛的小旅馆,无条件接纳水晶……能做的都做了,最后,知道水晶的心仍然不在他处,痛苦的放手: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回去。鼓励水晶回到郑在民身边。对爱情已升华到无私的地步,只要自己所爱的人幸福,他就成全,并祝福。
爱,是牺牲和成全。
姜仁旭,是最最懂得爱的真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