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殿中。
龙涎香的味道已经太浓了，白烟从香炉口袅袅飘出，染出一片氤氲。然而宫殿的主人却丝毫没有不适。毕竟他已经太老了，五感已经渐渐变得不灵敏了。
年轻的史官跪伏在地。
“唔...是新上任的史官吗？”年迈的帝王微微低头，看了看史官一眼。“起来吧。这么多年了，天天看着你们跪着，还是不习惯啊。”于是史官起身。
“你是来给我写回忆录的？”帝王眯了眯眼，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瞧我，又说漏嘴了。好吧，”他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塌上“你是为朕记本纪的？”史官不答话。
其实这个他的举动和不合时宜的沉默可以说是僭越的。帝王想。如果时间再往前推十年——或许都不需要十年，只需要推到前几天他的某颗牙齿掉下来的时候——他那时候心情并不好——这个年轻人都逃不过午门斩首的命运。啊，午门斩首，这还是他自己“发明”的。帝王近乎愉悦地想，像是在回忆某段美好的时光。
不过他今天并不想责罚这个年轻人。他今天似乎特别的想说话。或许他真的时日无多。偷来的一甲子岁月，可能真早走到尽头了？
“好吧，”帝王笑笑，“如果你想记本纪，好好看看起居录，或者问问那些老臣。那几个老不死据说如今行能致百里，饭可啖数斤，健朗得很。”
“臣想知道一些不会写进本纪里的东西。”史官终于开口了。这是他进殿以来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很奇特，带着微微的鼻音，却很好听。帝王听着他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啊，不能写进本纪里的事？我这一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写进本纪里的。你若是想听，我可以从头说起。”
龙涎香的味道已经太浓了，白烟从香炉口袅袅飘出，染出一片氤氲。然而宫殿的主人却丝毫没有不适。毕竟他已经太老了，五感已经渐渐变得不灵敏了。
年轻的史官跪伏在地。
“唔...是新上任的史官吗？”年迈的帝王微微低头，看了看史官一眼。“起来吧。这么多年了，天天看着你们跪着，还是不习惯啊。”于是史官起身。
“你是来给我写回忆录的？”帝王眯了眯眼，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瞧我，又说漏嘴了。好吧，”他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塌上“你是为朕记本纪的？”史官不答话。
其实这个他的举动和不合时宜的沉默可以说是僭越的。帝王想。如果时间再往前推十年——或许都不需要十年，只需要推到前几天他的某颗牙齿掉下来的时候——他那时候心情并不好——这个年轻人都逃不过午门斩首的命运。啊，午门斩首，这还是他自己“发明”的。帝王近乎愉悦地想，像是在回忆某段美好的时光。
不过他今天并不想责罚这个年轻人。他今天似乎特别的想说话。或许他真的时日无多。偷来的一甲子岁月，可能真早走到尽头了？
“好吧，”帝王笑笑，“如果你想记本纪，好好看看起居录，或者问问那些老臣。那几个老不死据说如今行能致百里，饭可啖数斤，健朗得很。”
“臣想知道一些不会写进本纪里的东西。”史官终于开口了。这是他进殿以来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很奇特，带着微微的鼻音，却很好听。帝王听着他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啊，不能写进本纪里的事？我这一生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写进本纪里的。你若是想听，我可以从头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