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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令辰苑」— 宜贵嫔(鹤尔苏云枝)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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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
朕惟典司宫教、率九御以承休。协赞坤仪、应四星而作辅。祗膺彝典。载锡恩纶。咨尔鹤尔苏氏。久简宫闱。动循礼法。备令仪之淑慎、彰厥有常。禀懿德之静专、协于克一。兹册封尔为宜贵嫔。尔其徽音益懋、积余庆于家邦。誉命惟新、荷殊荣于简册。
望其勿负皇恩,勿违圣意。
钦此!
【三楼晋升历程,四楼独白,五楼谢恩,未贴资料勿顶。】


1楼2014-09-22 12:09回复
    〖-------------------------------- 本层楼中楼批戏专用 -------------------------------〗


    2楼2014-09-22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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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尔苏氏云枝,满洲镶白旗人士,光禄寺卿鹤尔苏裕谦嫡出次女。祖居额尔敏,崇正七年迁京。
      满名谷杭,意为美玉;小字惊绿。明眸善睐,宜笑。
      带雨有时种竹,关门无事锄花;拈笔闲删旧句,汲泉几试新茶。
      崇正十一年元春大选,予封正六品贵人,封号“宜”,令月嘉辰,赐翊坤宫令辰苑。
      http://tieba.baidu.com/p/3235941862
      崇正十一年清明,册封宜嫔。
      http://tieba.baidu.com/p/3251642134
      崇正十三年端午,册封宜贵嫔。
      http://tieba.baidu.com/p/3308776027


      4楼2014-09-23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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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撩人。
        蓝灰的一段天儿,是一泊湖,月色光涔涔地浮在最上头,就成了未化开的冰,冻了一圈儿的好秘密。
        而我,近来也多了一个秘密。
        ——这其实于我,实在是件纳罕事儿。


        6楼2014-09-27 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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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路多难捱,全仔细经营自己的一方小热闹。我只爱折几枝花,遛几回马,斗几声嘴,满满全是小志气,登不上大台面。)
          (我想,宫里这样长的时光,她们总有各种各样的本事来过。至于我自己的本事嘛,咦——我有本事么?)
          (但至少,我这礼是行的极稳妥、极端庄的。鬓上簪的钗,八颗小珠,上了层釉似的,青青白白的颜色,顶温柔,顶可心的那一段。晃一下,再一下。我只是众生喧哗里跪伏的一个缄默。而接过的那道旨,分明蕴着笑,讳莫如深。)
          圣上隆恩。


          7楼2014-09-27 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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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暖阁的热,总是醉人酥骨。腰间的酸软,使我有些踩不稳花盆底。于是竟坐上软轿。)
            (帘子遮起来,使我看不着那些花。而傍晚的风,总是有些凉的。)
            (青瓷往我跟前一挡,将帘子又遮上,挡住我探看的一双眸。预防着她歇了,还得往回走。所以晚风里,又送来她的声音。)
            “宜主子可是未寝……”
            (后边的声音,我听不清晰,想是问询了。往后靠着小枕,好似又深深陷入一团云朵的绵软里。)


            10楼2014-10-2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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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照例是沉静的。)
              (一幕好月色,星子便瞧不见。窗前环栽一溜儿的芭蕉,有些颓势的低着头,翠色往深处里走,是近墨的青。等银光落下来,芭蕉盛不住,就从边儿上往下滴,我瞧着有些发痴。手里扇子忍不住伸出到窗子外面,平摊着,想接住一把凉的白月光,再尝尝,到底是什么味儿的?尼楚贺一壁困的直打栽,一壁劝我歇着,我哪里肯?——在等人呢!大抵算着时候,回头瞧的时候,花溆恰巧刚进来半个身子,我不等她说,先与她笑道。)
              哎呀,快去扶!不叫尼楚贺去,你最细心。
              (又瞧尼楚贺使性子了,我带好气儿的与她另寻一个好差事。)才炖的雪蛤,你盛来才好呢!


              11楼2014-10-2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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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稳妥的手搀在臂上,又有一只扶着轿顶横栏,束起锦缎湖中的水波。两个好姑娘扶着搭着,说些日间讨趣的寒暄,一来一应,直觉得那曲廊,也不如何长了。)
                “我还想着,这夜这么好的风,吹的人困乏,是不是寝了。”
                (卸下肩上薄披,由青瓷揽在臂上,引座来,与佳人对,烛火黯黯,却无妨,有月光。)
                (瑶华来时早翻出了披肩,我说重了,压得肩生疼,且,并没有这么寒呢。她系着丝带的手停一停,还是固执的系上了。风还是有的。她如是说。)
                (天青碧的绸面儿,蹭着凤仙花染过的好指甲,流云也躲闪着窜起水月白的光。水眸微抬。)
                “瞧,你还用着扇。我也都说,风还没寒起来呢。”


                12楼2014-10-26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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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婆娑,瞧见美人,便忘了绿芭蕉,极不稳妥得沿着衫子往她们脖颈、发鬓上攀。她却是走得稳妥,虽然轻,但一步一步都落下印似的,开一朵沾满银屑的花儿。我看着发起癔症,甚至要花些儿功夫去想——到底来的是谁?)
                  (直到听清了话——连话也是给风托着,轻轻绵绵,我不叫花溆点灯,寻两墩广信的苦竹蜡来,一小点儿又白又亮的光,顶适合说夜话用的。)
                  我舍不得不用它,冬日里也总想攥着!上回送去的那一只,用得惯呢?
                  (这般说着,我将扇面儿平铺着放在膝前。这里头的情愫,究竟为何,我已然不愿意去追究了。年岁久了,当初许多的意思总估摸不清楚,甚都像起了雾,混混沌沌的。又或者,我也不太愿意想明白。)
                  (好歹,在这儿,我总是愿意的。我猜,她也是的。)
                  (所以这会儿,我一偏头,在烛光里瞧她少有的旖旎风致,——只有西暖阁才能酿的出。我没来由的笑起来,故意问她一声。)
                  姊姊,——你欢喜吗?


                  13楼2014-10-26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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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正想着,在窗边搁一个扇架,这样入了冬也能瞧着了。”
                    (说话间,将身稍侧,倚在椅子上,掸落云霞上开出的褶子花。烛光落在肩上,碎在指尖,这样的烛,带出了夜话的气氛,连话都慵散起来。)
                    (毕竟情意,哪里分春夏秋冬)
                    (而她的目光又挪过来,使我红晕的温度。)
                    “他的温柔,我很欢喜。”
                    “却是不大爱那地方。
                    (他的温柔,谁不爱呢。而我也盼了这些年岁,所以双颊的红,当更真实一些。而那地方,着实是暖,却蕴着太多温柔了,使我这样眩晕,又这样绵软。)
                    (目光落在她膝上,重牵出一抹笑来,纵手中无扇,也将五指虚拢起,揽着虚空里的一道绢,广寒袖摘星探月,往她膝上点。)
                    “许是我挑剔了?唉,痴人。”
                    不知说的是我痴,还是这样问的她,是痴了,而膝也跟着,使两个扰人清梦的痴人,紧挨在一处。


                    14楼2014-10-26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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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有这么一个好处:照的清。而这会儿的她,在拢起来的白光中,温柔的纹理一丝儿一丝儿的,颤抖似的,纵使躲在她衫子的褶皱里,又或者藏在鬓角的簪花,全都缓缓地浮现出来。)
                      (安静的月夜里,说的话宜轻,也不能说大的心事和秘密。那些细而窄小的情绪,似幽深的甬道,我们亦步亦趋的往里探,彼此看来的眼睛里都是光。)
                      (其实,不必说出来的。问出口的时候——我和她都已经知道了。)
                      他也真奇了——
                      (我也想这样甜蜜而害羞的,与她分享一下。可张了张口,又不知从何道起。末了只说道。)真是奇怪——他皱眉生气的时候,我心里却总有些儿欢喜的。
                      (这话说罢,抬手拣起扇子,一壁笑,一壁躲她要点来的手指。待身子笑软了,往她身侧一帖,靠着颈弯,那么细的一道弧度。)
                      (我将扇子平托起她漏出来的一小捋儿头发丝,细细软软,在光底下,是金色的棕。)姊姊,我替你梳头吧!
                      (再把她发梢往鼻前递来一嗅,香,却有些陌生的。我才明白她不大喜欢那一处的原因。等往深里闻,再耐着性子,侯一会儿吧——她的香,就又回来了。到底是遮不住的。)那儿实在太香,我还是中意你那道,薰的是什么花儿?


                      15楼2014-10-26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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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跳动在一张姣好的靥上,清晖也是,随着窗纱漂移空里,云来云往,朦胧而不分明。)
                        (她是临时起意,而我也是,恰好没挟着一头珠翠,只由银佩一扣,明扣一绞,青纱帐里走出的恹恹抛书人。)
                        (由她执起发丝,将束发的银绞扣解开,丝缕中拨动,泛起细碎的涟漪。额边忽然轻松起来,鬓丝没了束缚,很是肆意的拂到面上,像墨青色的水藻,托起水流浮动的轻柔。她的蔻甲大致在银亮上划了一下,所以发出一响叮当的清脆声音,又捏在指间,落在八仙案上。)
                        “痒……”
                        (丹甲冰凉,往颈上一凑,像贴了一层薄薄的冰,如影随行。挣出来,将垂落胸前的一绺儿往后撩,和烛光漫溢下的一肩流瀑汇作一处。)
                        “你不恼我躲,便上手罢。”
                        (她如何问我,熏的什么香呢?那便绝不是我从那里带出来的龙涎香。向后,摊出两指,她便将她鼻尖嗅罢的一绺旋过,蜷在玉白之间,在鼻息之下一过,便拾起些回忆,知道她灵犀的是什么了。而玉色一曲,重又翻越削肩,笑送回她掌间。)
                        “是茉莉呢。”
                        (舒颈向后,额前丝缕都柔顺跟随。星眸微垂,墨映着烛光,揽起一带攒动的星光。)


                        16楼2014-10-2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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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压九秋,最配你用。
                          (我方问罢,才念起她果真是要熏茉莉花儿的。花儿是乖巧的,文静的,热闹时想不起来,可人哪里能时时热闹?总是一个人的时候多一些。往时回回去长春宫,总能看见青瓷拈着根花针,穿起一串儿又一串儿的茉莉花球,她坐在竹影里头,白和青掺在一块,最娴雅幽静的好搭配。)
                          (至于我,我是个变性极快的,甚日子熏甚花儿。那今天我到底熏的是什么香来着?我大抵估算,最后的几日浓秋,理应是桂花儿。花溆仿佛觉察出我不专情的苦恼,递一个眼风,是肯定的意思,我才放了心。)
                          真是好头发!姊姊你别笑我,从前我顶爱让额涅打辫子给我,总想着——自己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
                          (她的头发才散开,风带着一捋儿往我面上扑,我躲不及,只觉得痒——她刚刚说她怕,我也是呢。不沾油,只滴两滴玫瑰露在手心儿里,先要往她发梢抹匀了,蜜似得一团光泽。再拿篦子来,斜着一点儿小角度,从鬓角,往下压着理。篦完发了,才来选梳子。)
                          现在用犀角的太凉,咱们换檀木的吧。
                          (一壁说,我从托盘里选一截紫檀木的小梳子,握在手里,不一会儿便暖成一团。木材被打磨的光滑,上头刻着老梅枝儿,只有骨朵,也是适合初冬里用的,却不萧索,为什么?还有等着开花的希望呢。)
                          等以后我有了小公主,得让她和你学,温温柔柔的,可不能似我……


                          17楼2014-10-2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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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得光洁的甲落在瓶罐的矮林里,窃走桃花粉的香,将穿梭其间的风梳拢起,便心有灵犀的,感到每支颈瓶里的好心意。)
                            (指下一处凉,白方瓶上静静的探出一朵绛红,是凌寒早来的一笺,亦惊亦喜的,探看这个晚凉的秋。余指皆诧,匆匆蜷回手心,不忍打扰这样一处的好颜色,唯有食指仍不舍落下,小心的摩挲一番,才降回流云里的兰花袖上。)
                            “我也这样想呢,还要缀个穗儿,偏要是正红的,旁的不好。”
                            (原是她指间的骨朵,随着晚风来,开在了我指尖上。梳篦理过的地方泛起一阵松快,她的手真轻柔,也巧,换了半月梳,一梳至底的手抬起来,袖里的月麟香拂过耳发交际,一处缱绻的声色。)
                            (而她的音里带着笑,也柔柔的,漾在流息里。)
                            “我是说,居在热河的时候。”
                            (侧肩一低,掸落由颈蜿蜒至肩的一丝,对着菱花镜里淡淡摇晃的影,目光慵懒的看着那儿——又仿佛只是停落在那儿,而浮现旁的景色。)
                            “你喜欢金陵么?那儿太多柔的水,和静的花。”
                            “至于我的哥儿,我还想,带他去草原。”


                            18楼2014-10-2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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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梳子,从头顶上顺着往下,像是一尾鱼,在凌波里偶尔露点绛紫的尾。我给她梳的极慢,快才容易——她的头发这样顺的!梳到发梢,梳子也蘸上玫瑰香,我对着蜡烛拢的光一照,细细的齿儿漏出一缕缕金线的光,先落在我手上,我再一碰,就掉在了她的发丝儿上,金灿灿的。)
                              姊姊你头发这样好,是好福气的人。
                              (一说罢,我也想瞧瞧有福气的人面上,是不是还带着西暖阁里的胭脂红呢?至于我——这会儿是素的脸,也很想分一点点她的欢喜的羹的。)
                              (我正想板着她肩膀,回脸瞧我的时候,尼楚贺端来我嘱咐她端的雪蛤来。我叫她各摆两盏,我们不急喝,过来一起打辫子才好。)
                              我才打的穗儿,坠着块小玉牌的,送你。
                              (尼楚贺替我拈直了青丝,我本想正经与她打一条好辫子,到了瞧见菱花镜里她温柔的眉眼,不大忍心,可梳发髻却实在太为难我。好在,旁边儿有个花溆呢。这样贴心的好姑娘,接下来我的棘手活儿,替她盘个好发髻。我得了便宜,自然忘不了卖乖,往她跟前一坐,有那么点儿耍赖的意思。)
                              姊姊,你可怜我一颗想而不得的金陵心,替我打一条罢!到时候,你给我的姐儿讲金陵,我领你的哥儿去打马。


                              19楼2014-10-2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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