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从火车站回来的路上,张海客毫不意外地看到杭州满城的花红柳绿。
蓝天白云,柳暗花明。
这里是圈套开始的地方,这里是阴谋萌生的地方。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相传这里曾美地让金主完颜亮听唱这首诗后遂起投鞭之志。
张起灵有什么理由不留在这里,莫非杭州房价太贵?
张海客想到这里笑了笑,只是觉得看着满眼的繁华,心中一片凄然。
他们都是在苦难中熬出来的人,有些事情,比旁人更加体会深刻,别人那里很平淡正常的事情,在他们那里是奢求不来的东西。
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受世俗的规律控制,也有平常人没有的跌宕起伏,作为脱离世间规则的代价,就是同时没有了规则带来的稳定和安宁。
张家,吴家,汪家,老九门。
在走向没落的同时摆脱了宿命。
不知道后来的人,若是有机会和这个历史谜题相遇,会是如何看待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感叹为了长生千年的阴谋,还是对于吴邪这一行人的野猪一般的韧劲的赞叹?
可是真正能看到真相的又有多少人呢?而自己这个所谓的局内人,又了解多少真相?
吴邪不是没有和他托盘过,只是相比于那些阴谋诡计,张海客还是能感觉到吴邪还是有东西瞒着他,说是瞒倒也不是,可能只是吴邪觉得那些事情不是重要的,不重要到连说出来的必要都没有,就这样一点点在他心中腐烂。
他们这些人,若是有一些不必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很可能烂在心里带进棺材里。
吴邪隐瞒他那点小心思的状态,张海客总觉得在张起灵身上也看到过。
是什么呢?
可能对别人只是个虚空的故事,但是对于他们,那就是他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