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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转载小说:1980年代的爱情、即日开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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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说她是让一位老男人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一段故事。望能同以前的、以及可能以后的朋友们共同感受。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4-05-24 00:12回复
      在一个类似京城的城市,午后的茶艺馆萧条而寂寥。
    我坐在窗前懒洋洋的阳光下,对座的阴影中坐着一个女人——她像是我的情人或者女友,抑或其他接近暧昧的关系。她的面庞隐居在日光背后,只有性感的声音翻越了那些窗棂构成的光柱,散漫地抚摸着我的耳朵。
    她的关心是那种若有若无的问句——你看上去很疲惫,也很阴郁?
    我也显得无精打采——嗯,刚从老家山里回来。
    她似乎有所暗示,也有些期待地说:这么正式地……约我,有什么事吗?
    我欲言又止,嗫嚅着说我想拍一部电影,想请你……帮忙。
    她像是听了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莞尔云:你不会也想泡明星了吧?
    我苦笑道:这回,咱们正经点,别这么轻浮,好么?
    她强装肃然地问:你一个开武馆的,没事拍什么电影啊?这不明摆着居心不良吗?
    我有些愠怒,喝口茶忍了下去。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四十多年的生命,仿佛顿悟而开了天眼。我隐约看见那些曾经的日子,像电影胶片那样一格一格地回放。我的胸腔发出一种不像是我的声音,低沉,但是似乎斩钉截铁,既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她听——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4-05-24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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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缺胳膊断腿的满身伤痕,提示着这个院子的曾经威仪。
      我进去打听,经人指点走向后院深处的党委办公室,给书记递上介绍信。书记先是打量了一下我那一身不合时宜的着装,然后低头看县人事局的介绍信。我略略有些局促不安地王顾左右,不知道我人生的第一位上司,要将我如何发落。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4-05-24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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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他的领导。因此,他对我的工作安排,显得不卑不亢,不像对其他吏员那样,可以经常呵斥臭骂。
        他也懒得派我下乡,知道我下去,不仅于事无补,甚至更是农民的负担。于是就叫我守办公室,或者偶尔说,小关,你先看看这几份文件,结合党报的提法,回头起草一个关于“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动员报告。
        我通常起身接过,点头,坐下无聊地看报纸写文件,也无须格外地搭讪找话说。某次内急,我冲进乡公所那没有隔栏的公厕,发现书记正一脸愁苦地蹲在那里,白花花的屁股有些触目惊心。但我不能退出,只能也哗啦一下蹲在边上,喷薄而出。两个大男人屁股几乎挨着屁股,在那儿各自锣鼓喧天地排泄——这情景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尴尬。
        书记真是人情练达的人,为了转移视线,打破这种沉闷且臭气熏天的局面,率先关心起我的私生活——小关啊,你谈朋友没有啊?
        那时,似乎恋爱这种话题,特别适合在厕所研讨。我憋红了脸嗫嚅说:谈是谈了一个同学,人家在省城,天知道能不能走到一起。
        书记在艰难挤出了一截便秘之后,断续而语重心长地劝慰我——个人大事嘛,还是要依靠……组织。晚婚晚育好,计划生育很重要。你别看不起我们这个乡镇,呵呵,其实也还是有些好姑娘的,我看街上小学就有一个,可能适合你……
        我一边道谢,一边赶紧屁滚尿流地起身提裤,落荒而逃。无论如何,和顶头上司如此亲密地裸裎相对,我还是不免尴尬。我甚至担心,我还未婚,他就要动员我结扎。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4-05-24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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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弥漫着一种陈年老酒的芬芳和沉醉。一根火柴便能点燃的空间,使得两个人不敢轻易动弹,我们刹那间陷入深深的沉默。片刻之后,我颤抖着发问——
          怎么会是你?丽雯!
          你怎么会在这里?——转瞬她似乎已恢复沉静,故作淡然地问道。
          我尽量克制住激动,说:大学毕业,县里向省里要人,分回来了,在县委,又派到乡下锻炼半年,一个月前刚来。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她有些回避似地说:你住哪儿?
          我说我住乡公所。你一直没复读再考吗?
          她很克制地苦笑了一下,说:山里凉气大,你刚来,多注意冷暖。
          她边说边去墙角拿出扫帚,回身扫地,并无老同学重逢应有的热情。她似乎毫无惊喜,也无意深谈的漠然样子,令我突然有些失望,失望中还有一点隐隐受伤的疼痛。
          我只好强装平静,也有些负气地说:谢谢,那给我来瓶酒吧。
          她温婉地说:你打这散酒吧,山里人自酿的,不上头。
          我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打酒、收钱,找我零钱的时候,她翻遍柜台下的抽屉,咕哝说还差五分钱。我说不要了,没事。她严肃地说那怎么行,然后进里屋去拿出她自己的五分钱给我。我忽然很扫兴也很落寞,无趣地道别,黯然走出了供销社。
          去的时候还是一路斜阳,回来的途中却仿佛遍地泥泞。我端着一缸酒如托铁塔,感觉步履沉重,时走时停,有一些丢魂落魄的恍惚。我似乎还没缓过神来,梦游一般地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那个邂逅。我隐隐觉得,满街端着碗的人都停止了扒拉,都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的铩羽而归,并在背后指指点点地讪笑。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4-05-2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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