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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自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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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原创= =


1楼2014-03-29 17:41回复
    我只是喜欢她的狠心而已 夏七夕/文


    2楼2014-03-29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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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岁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垂地的青丝如被天水漫洗过的绸缎,隐隐可见人影。但她极爱惜这一头太过美丽的头发,便不肯盘起来,任那瀑流水倾泻而下,随风飘动。
      那时候,她父亲已久卧病榻。每日都有不同的郎中跨进那道高高的门槛,然后,统统满脸惋惜地摇头。她躲在屏风后,极清澈的眸子窥探着他们的一言一行。虽然年幼,但她已是聪慧无比,明白人性本恶,明白那些医者多半还是为了那天价的酬金感到惋惜罢了。
      而她父亲,已经时日无多。她父亲躺在病榻上,握住她的手,很紧,她微微皱眉,却不敢把手拉出来,于是乖乖地低下头,听父亲说话。
      “离湄,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可惜你天赋过人却不是男儿身,我死后,族里的亲戚少不得欺负你。”他顿了顿又说:“你阿娘早去,唯今之计只得将你早早嫁人,以求夫家庇护。”她抬头,微微惊愕,张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她父亲摸摸她的脑袋,笑了一下,眼里尽是父亲对自己女儿独有的自信,“作为我的女儿,就算你日后不想在夫家生活了,你也有办法出来。”然后微微沉默,叹气,“你阿娘等我太久了,我亦想她太久……”
      江南首富招婿的帖子一经发出,各路人马纷涌而至,几乎挤破了江府的大门。那么多下聘的人中,她惟独相中了林炜笙。
      窗外阴雨绵绵,她躲在屏风后,看那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眉目清朗,不沾一丝商家的铜臭,就像连日缠绵的阴雨终于破开一缕天光,晃花了她的眼。
      林炜笙似乎察觉到了屏风后那双极清澈的眸,竟转过头对着屏风浅笑,微弯,上扬,好看的弧度。心中似敲打着铜锤大鼓,繁乱着,自此坠下阿鼻无间,无可救药。
      她父亲沉吟良久,终说:“离湄,他日后必是一凉薄之人。”她咬住下唇,倔强地摇头。“罢,罢,罢,命中自有定数!”她父亲一声长叹,激起她心中涟漪层层。
      婚宴办得极尽奢华,铺了十里红毯,散了漫天缤纷的花瓣,街面上竟似过节一般,小孩子捧着散发的喜果互相追逐嬉闹。
      她坐在喜床边,心中忐忑,侧耳听那远处喧闹,却直等到红烛快要泪尽灯枯之时,他才推门而入,微带歉意,“呀!竟让你等了这么久。”然后轻轻挑起盖头,俯身看着她。她扭着衣角,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呼吸却不由控制的急促起来,两颊微红。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秀的男子,那样好看,那样温文尔雅。
      林炜笙笑说:“累了吧,那早早休息。”他吹灭红烛,却阖门离她而去。长夜漫漫,她倚着床头,失望之极,理着长发,竟一夜未眠。也许,是自己太小了……黑暗中,惟独她那双眼睛清亮。
      第二日,嫣红要为她梳上妇人鬓,她抿着嘴看着镜中苍白的人影,摇摇头,仅一身素白的衣裙,散着黑发,去给公公婆婆敬茶。
      这已是大不敬,然而公公婆婆见她这副模样,不仅没怪罪,反而诚惶诚恐地说:“哎呀,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她冷冷的应了一声,可望着公公婆婆谄媚的脸,心中像硌了什么东西,不明白这样粗鄙的人怎么会生养出林炜笙如此清朗的男子。公公见她反应冷淡,于是尴尬的笑着,也不知再说什么,于是不停地搓手。林炜笙转过头冲她笑,江离湄愣了一下,心中的不快顿时散去,也划开一抹淡淡温温的笑容。她望着林炜笙澄净的眸,心中牵扯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絮。
      或许,爹爹说错了,这样温良的人,怎至凉薄?
      他拉着她细腻柔软的手,细心解释,“你还太小, 不如先住檀园吧!那是特意为你而建的,风景很好。”她羞涩的低下头,也许再过两年就好了。她不急,只要林炜笙在,她就不急。
      可是,她没料到,仅仅在她嫁过来一个月后,她父亲就撒手西归。


      3楼2014-03-29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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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离湄望着灵堂上大大的奠字,梁上悬着的白纱,那些跪在堂下嚎啕大哭的人,她就慌了神,手脚冰冷,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仿佛满屋伤心之人只有她这个亲生女儿是外人。只有林炜笙懂她,他握着她冷冰冰的手说:“心里很难过对不对?想哭了就大声哭出来,不要压抑自己。”眉眼温柔,轻声细语。她的鼻子忽的酸了,倚着他的肩,低低地哽咽起来。
        果然如她爹爹所料,她站在林炜笙身后,看着那些忽然陌生丑陋起来的嘴脸,心中才真感到世态炎凉。但她不用出面,只需顶着一双核桃般的泪眼,站在他身后,看着亲戚们忿忿咒骂。他却不理会任何人,只是转过头遥遥地冲她微笑。
        江离湄贴着乌黑的棺木,轻轻地带着确信的声音呢喃,“爹爹,你看,她绝不会是凉薄之人。”
        轻风吹起梁上悬下的白纱,不语。
        江家的财产一下子使林家家业扩大数十倍,江离湄坐在厅堂里,侧眼看众人满心狂喜却硬要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心中蔑视。
        婆婆拿着细帕抹着眼角,絮絮地说:“以后你就把我们当成你亲爹亲娘吧!可怜的孩子。”可那帕下的嘴角分明是上弯的。
        她随口应付几句,借故离去。她不能再待在那里,里面满满的全是虚伪,她会窒息而死的。
        清风细柳,枝上皎月,湖面上银波粼粼,林炜笙追了出来。“我知道你心中的难过,不过……你要节哀顺便。”“恩。”她点头,心中才恢复一点温暖。
        这一年,她仅到他胸口。
        檀园是林家花巨资为她而建,当初为了迎娶她也颇费了不少心思。她极喜欢这个园子,常坐于湖畔树阴下。仅仅因湖对面就是林炜笙所住的畅心楼。有时,甚至遥遥可见林炜笙的一袭白袍。
        林炜笙心怀抱负,眸中常现炙热的光芒,而他也越来越忙。林家产业在他手中不停地扩大,林家老爷夫人怎么会不开心。
        然而时日长了,公公婆婆看她的目光也就渐渐冷了下来,不似当初那样奴颜婢膝。江离湄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极少出园子。乃至林府中大半仆人竟不认得她。这样由垂鬓稚女初长成艳冠绝伦的女子。只是,眉眼间尚还青涩。
        林炜笙或因事务繁忙或因其他原因,渐渐少来。有时来了,也说不上几句话,便匆匆离去。有几次 ,还可以看见他眸间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嫣红,相公已经多少日子没来檀圆了。”她立在窗前,和煦的阳光打在她身上,竟有丝晃眼。
        “小姐,别说几日了,姑爷足有一个月没踏进檀园大门了!”嫣红原是从江家带来的侍女,自小服侍身旁,向来心直口快。
        “是吗……收拾下,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她淡淡的吩咐。
        江离湄领着嫣红越过大半个林府到公公婆婆所住的园子里。还未进园门,就远远听见婆婆的声音。“我们家炜笙是越来越出息了,竟把生意做到了南疆。”
        “林家最后还是要交到他手中的。”
        “只是那江家的丫头我着实看不上,不就仗着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婆婆有些得意忘形,声音陡然拔高。全然忘记林家有今日的辉煌靠的是谁。
        “对那丫头还是要客客气气的,不要让外人落下话柄,说我们林家过河拆桥。”公公轻声训斥。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嫣红上前欲进园中评理。她淡笑拦住,故意放重脚步进园。果然,那林家老爷夫人见她来了,立刻换上一副热切的笑脸。
        “都说你身子骨弱,不用来请安。你怎么还来这么早做什么啊?”婆婆上前拉住她的手,丝毫不见刚才的刻薄模样。她笑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离湄多日未来请安,心中已愧疚万分,婆婆这么说,岂不折了离湄的寿命?”接过嫣红手中竹篮又说,“离湄本不是好儿媳,更愧对公公婆婆,这是我亲手做的桃花糕,特敬于公公婆婆。”
        婆婆尴尬地接过竹篮,离湄嫣然一笑,然后轻描淡写地说:“相公已有几日未来檀园了!”
        这话果然有效,林炜笙当夜就来到了檀园,歉意十足。
        “对不起,最近忙于生意,倒冷落了你。”
        江离湄侧头而笑,却是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林炜笙终是沉不住气,问:“你可是生了我的气。”
        她摇摇头,“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希望能常常看见你。”仅此,就足够。
        林炜笙沉默良久,后抬头微笑,“南疆的玉好,我明天去南疆定给你带回一些。”
        他依旧没有在檀园留宿,江离湄站在窗前,望着他离去是欣长的身影,不言不语。烛影摇动,映在她苍白的脸上,一时间辨不出脸上是何表情。
        服侍她睡下后,嫣红走到窗前关窗。见那窗棱上用指甲深深划下的三个字“望君楼”。嫣红回头望了一眼离湄,见她睡梦中依旧轻皱黛眉,不由深深叹气。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林炜笙果真为她带回一块玉,晶莹剔透。她将这方碧波系于腰畔,映着乌发白裙,竟是一番妖娆。
        可终比不过那林炜笙带回的女子,绿波。人如其名,眉眼如钩,妖娆又放肆的美丽,像缠绕的藤蔓,倚在林炜笙身边。
        林炜笙事先并没有通知她一声。
        那便只是侧室,但婚宴办得喜庆而热闹。似乎众人都有意的忘却绿波仅仅是城南望君楼身份卑微的粉头。
        对岸的灯火辉煌并热闹非凡。她立于湖畔,看那两个红色人影被簇拥的走进畅心楼,然后灯火熄灭。
        刹那间,心凉如夜。
        次日,是新媳妇向长辈敬茶的日子,江离湄素着苍白的脸,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坐到了上席的椅子上。
        那绿波也不惧她,笑容可掬地说:“妹妹绿波……”
        “妹妹虽年纪较离湄大,但离湄好歹早进门几年,吃你这一杯茶也不过份。”离湄打断她的话,却不拿正眼瞧她,决意是要将绿波压在身下了。
        绿波久在风月场所过活,自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笑说:“姐姐说的对,绿波这就为姐姐敬茶。”说着到上一杯雨前龙井,笑着跪下,将差递过。却在离湄即将触到的那一瞬间,故意将茶打翻,然后惊呼:“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绿波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再看,已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4楼2014-03-29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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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红抱来一只猫,喂它喝地上的残汁,那猫儿抽搐几下,口吐黑血而亡!
          万年俱灰。
          她起身,冷眼望他离去的方向。
          林炜笙,你果真凉薄!
          在江离湄不告而别后,绿波生下一女婴。顺利登上正室的位置。那女婴眉眼精致,深得林家上下宠溺。
          绿波说:“江家的产业多被你转到林家名下,所剩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那丫头只弱质女流,回去也没用。”
          林炜笙点头,却不知为何心中沉重,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绿波将婴儿递过去给他抱,他逗弄怀中婴儿,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散去。或许真得是自己想太多……
          江府
          江离湄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边轻抚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边对立于旁边的四个老者吩咐,“时候已到,今夜悉数将产业收回。”
          四个人点头离去,嫣红端着碗燕窝粥走进来,“小姐,你早该这样,这是他们林家人应得的报应!”
          她望想窗外不语。其实江家产业一直紧紧握在她手中。只不过是顶着林家的名头而已。林炜笙空有满腔抱负,却着实不是一个经商的材料。这几年来,一直是她暗中操控市场以及江家生意。
          即便是当初,林炜笙的一举一动不也是掌握在她手中。她又怎会不知林炜笙暗中和望君楼的绿波有染。她的沉默只是一种有限度的忍让,却被当成了可欺!
          林炜笙,你既待我无情,我留情何用?
          她蓦地抬头,眼中寒星,隐透狠绝。 只是一夕之间,林炜笙惊骇地发觉林家名下产业通通散去,各总号分号钱号等全部不听号令,各债权人也趁机纷纷上门,最后,竟姿不抵债,将林家宅院抵了出去。
          蓦然间,听一老商家感叹,“江家小姐果然是他父亲的女儿啊!这么狠的手段一般人怎么玩得过她!”
          林炜笙抱头痛哭,绝望悔恨如滔滔洪水倾泻而下。
          林家二老一时气极攻心,竟双双离世。仅仅一夜,辉极一时的林家家破人亡,林炜笙带着妻女逃到破渔村,忍饥挨饿,潦倒度日。
          绿波忍受不了清苦日子,丢下襁褓中的女儿与他人私奔,却不想半路被离湄高价买回,又仅以五两的价值卖入军营充当营妓。江离湄掂着手中的银锭,对她浅笑,“你看,你也就值五两银子而已。”
          随后将钱扔到臭水沟,不管身后被士兵强行拖进草丛凄厉大喊的绿波,优雅的离去。
          半个月后,绿波受尽折磨而死。
          至于林炜笙,终是留过情,她狠不下心,可是心已成灰,怎能原谅?
          于是任他在大门前长跪不起,经日晒雨淋也不为所动。只是,只是有时一觉醒来,她还是会想起多年前,她躲在屏风后偷看林炜笙时他的模样,白衣胜雪,那么好看的微笑,直直的探进她心中最里处,扎根,盘结。
          孩子百日时,她抱着他去留缘庙祈福。林炜笙见她出来。踉跄地去扒车窗,苦苦哀求她原谅。天气不错,她浅笑,逗弄怀中婴儿。仿佛根本就看不见听不着。
          一江烟花终散去,了无痕迹。
          ===========================此文完================================


          5楼2014-03-29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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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承认我在水经验。
            《花火》是一本杂志,里面有许多好看的问,推荐大家去买哦


            6楼2014-03-2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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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火大多是短片小说,也不泛连载的长篇,还有花火出的书


              7楼2014-03-29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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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以为我们还有大把时光 微酸袅袅/文


                8楼2014-03-29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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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钊陷入沉默,林立笑得很灿烂地说:“我会帮你的。”
                  林立帮韩钊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个阳光不错的下午,苏善喜又问他题目时,他算了好半天,然后把笔一扔说:“这题我也不会,问问韩钊吧。”然后无视苏善喜想要拒绝的表情,直接把她的作业本递到韩钊眼皮子底下说,“交给你了。”
                  苏善喜紧张的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关节发白,生怕再度被对方羞辱。
                  韩钊慢吞吞地抬起眼,看了苏善喜一眼,然后又慢吞吞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列出解题步骤。也不看苏善喜,简洁明了的讲了一遍解题步骤。
                  明明是那么难的题目,是韩钊一讲之后,好像又很简单了。苏善喜愣在那里,微微懊恼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呢。
                  “……还要再讲一遍吗?”
                  “嗯?”苏善喜抬起头,不期然地撞上韩钊询问的眼神。他们原本就离得近,一抬头,额头差点撞上他的脸。
                  那么近的距离之下看韩钊,他的俊美越发的闪亮刺眼。苏善喜莫名其妙就红了脸。
                  苏善喜偶尔也会问韩钊题目了,在林立不在或者不懂的时候,而林立“不懂”的题目似乎越来越多。后来她习惯性地只问韩钊题目,因为就在身旁,也非常方便。
                  韩钊也收敛了脾气,对苏善喜说话时音量也不敢随便加大,生怕吓跑她或者又惹她生气。
                  他喜欢她,有别于对其他漂亮聪明女生那种远远的欣赏不同,他是喜欢她,想要和她时刻在一起,想要和她有比她和其他人更亲密的关系的那种喜欢。
                  韩钊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会喜欢苏善喜,他以前嘴里说的那种“土包子”女生。是,她是有点土,穿的衣服都很旧,甚至连书包、文具都像是用了几百年那般陈旧。但是她很干净,气质清新如兰。有一双“惊心动魄”的眼睛——惊心动魄当然不是这么用,但是每次和她对视,他就是那种心情,“惊心动魄”的,心跳得厉害。
                  他对苏善喜的这种感情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一个人默默的收着藏着,期盼有一天苏善喜能发现,能与他回应。
                  那么那么虔诚地期盼着。
                  苏善喜的成绩在经过将近一个学期的努力之后已经大有起色。她的英语和语文原本就非常有优势,差的是理综。经过一番恶补追上来不少,如今总分勉强能挤进前二十。这其中有苏善喜自己的努力,也有她从韩钊那学来的学习方法和思考方式。她不得不承认韩钊真的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玩的时候玩得痛快,学习的时候也很专注,并且总是能在相同的时间里吸收比其他人更多的知识点。
                  相处多了,苏善喜发现其实韩钊也没有那么讨厌。他聪明又英俊,所以难免有点骄傲,有时候说话直接不太懂得给人留情面,但同时他也热情善良,风趣开朗。她心里那个由韩钊造成的伤口在渐渐愈合。
                  韩钊曾经问过苏善喜,为什么她文科那么却选了理科。苏善喜笑笑没有作答,她永远都不会告诉韩钊,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才头脑发昏的选了自己一点也不擅长的理科。换句话说,韩钊改变了她的一生。
                  因为高二结束就是高三了,为了抓住最后的狂欢机会,苏善喜他们班决定期末考试结束后全班聚会,包了学校附近一家KTV的大厅搞活动。苏善喜原本不想参加,但是林立的话起了作用——“你本来就不算合群,再不参加集体活动会慢慢被边缘化,老了之后回忆高中生活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糟糕了。”她想想也对,就把回家的日期往后延了一天。
                  那天的活动让苏善喜大开眼界,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的同班同学可以这样疯,也不知道原来身边隐藏了好多麦霸,唱起周杰伦或者费玉清,都几乎可以乱真。


                  12楼2014-03-29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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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男生抬来一箱啤酒,男生欢呼起来,一副准备彻底豁出去的样子。理科班女生本来就少,少数那么几个就成为男生“围攻”的对象,不管平日熟不熟,彼时都像知交好友那样互相劝酒。
                    苏善喜也经不住被灌了几杯。在那之前她从未沾过酒,才喝了几口就满面通红,幸好韩钊坐在她的身边替她挡了几杯。这下更是惹得几个爱起哄的男生调准矛头,围攻苏善喜和韩钊。
                    “诶,你们什么关系?韩钊你凭什么替苏善喜喝酒?”
                    “对啊,这不公平,我都没人替我喝。”同班外号“花蝴蝶”的刘琳琳撅嘴抱怨道。
                    苏善喜脸火热,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关系还是因为脸红。韩钊仍是镇定自若地模样,说:“苏善喜不会喝酒,我是她同桌,喝两杯又怎么样?”
                    “别扯同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说!今天不说别想走!”喝得微醺的体育委员任强扯着嗓门说,得到一片欢呼掌声。
                    真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我们的关系嘛……”韩钊故意拖长音,似笑非笑地看了苏善喜一眼,那晶亮的眼神让她不由脸红心跳。“告诉你们也成,但是没这么容易。”韩钊卖关子,“今天你们谁把任强喝倒了,我就告诉谁!”
                    一下子任强又成了靶子。
                    周围闹哄哄的,苏善喜的心也闹哄哄的,她乘大家转移了目标,偷偷溜出去上厕所。KTV的厕所里灯光昏暗,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绯红,眼睛却像星子一般晶亮晶亮的,像她刚刚看到的韩钊的眼神。
                    想到韩钊,心里有一种温暖又甜蜜的感觉,那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有人推门进来,苏善喜迅速低下头假装洗手,再抬头时发现进来的人是夏果。
                    夏果是隔壁文科班班花,之前和韩钊及班里的很多同学都同班,和班长李雨桐也是好朋友,所以也参加了今天的活动。
                    苏善喜与她不熟,所以点点头微笑一下就准备出去,却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她抬起头,看到夏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她,启唇道:“你是不是以为韩钊喜欢你?”
                    苏善喜瞪大了眼睛,她继续说道:“你别做梦了,韩钊是不会喜欢你的。你知道吗,我和韩钊已经有那种关系了……你懂吗?那种关系。”她走近苏善喜,细细看她的脸,微笑着说道。
                    苏善喜过了两秒钟才理解过来她说的“那种关系”,呆愣了一下。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夏果要和她说这些,但是看到她刻意假装淡定,但实则嘴角微微发抖的脸,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你和韩钊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我?就像我和韩钊什么关系,不需要告诉你一样。”苏善喜平静地说,“我喜欢不喜欢韩钊那是我的事,和韩钊无关,和你更没关系。”她推门出去,没有再看夏果一眼。
                    原本有点晕眩的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苏善喜进KTV拿了包,和林立打了声招呼悄悄走人。她去厕所的几分钟时间里,包厢里已经混乱成一片,苏善喜以为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可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看到了韩钊。他向她跑过来,额前的刘海飞起来,身上的衬衫也在背后鼓起一个小小的原包。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跑近了看,苏善喜发现他有些醉了,应该是被人灌了很多酒。
                    “你怎么,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呢……”韩钊努力想要把视线在苏善喜身上集中,但是一次次失败。
                    “没什么,不习惯太晚睡,想早点回去。”苏善喜说的是实话,在她的家乡,那里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都习惯早睡。
                    “那也要,也要和我打声招呼嘛……”韩钊像个耍赖的小孩,向苏善喜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过。没有防备的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倒去,苏善喜下意识地迎面抱住他。两个人的身体都一僵。
                    韩钊灼热的呼吸就那么直接地喷在苏善喜颈间裸露的皮肤上,她痒得难受,把他推远一点,可是韩钊就像没有骨头的八角章鱼一样,软软地挨着她的身体。


                    13楼2014-03-29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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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善喜……善喜……”他一遍一遍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不自觉地去寻找她的唇。他从来没有说过,每次给苏善喜讲完题目抬起头,他的目光总会细细划过她的五官,然后轻轻落在她的嘴唇上,像只惊慌的小鸟一样再移开。
                      他喜欢她,喜欢她,喜欢死她了。
                      韩钊的嘴唇贴到苏善喜的嘴唇上短的几乎不到一秒钟,就被她狠狠推开。在韩钊亲吻苏善喜的瞬间,她的脑海中回响起夏果的话。她无从分辨真假,只觉得韩钊的吻像让她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
                      韩钊摔倒在地上,有些无助地抬头看着苏善喜,喃喃道:“你不喜欢我吗?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呢?我觉得……我不错啊……”
                      苏善喜恼他发酒疯,恼他强吻她,恼他和夏果不知真假的纠缠,恼他搅乱她一池春水……“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韩钊我不喜欢你!听明白了吗?苏善喜不喜欢韩钊!”
                      之后就是漫长的暑假,开学就是高中,学业又繁重了一点,而苏善喜和韩钊之间的冷战才刚刚开始。
                      虽然那天两人都有些微醺,韩钊可以说是醉了,但其实两人神志都是清楚的。韩钊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比头更痛的是心,简直像被千军万马践踏了似的。
                      九月初开学,两人继续坐在一起上课,却像回到了高一开始时的水火不容。这让前座的林立百思不得其解。
                      隔壁文科班的夏果却来得更频繁了,如果说之前她对韩钊还有隐隐的少女的矜持,那么现在就是把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赤裸裸的捧到了韩钊的面前。
                      夏果不是一个容易拒绝的女生,她的示好并不过分,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直接拒绝掉。她每次来找韩钊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他明知她的心意,却也无从拒绝起。从另一方面来说,因为心里还气着苏善喜的拒绝,所以也有以此来刺激她的意思。
                      他想以此告诉苏善喜,他韩钊不是没有人喜欢的,她不喜欢他是苏善喜的损失。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他甚至希望她能表现出一点醋意,为此生气,和他大吵大闹,然后两人重归于好。
                      可是苏善喜是谁?她当然不会按韩钊的意思出牌。她镇定自若,她淡定如水。每次夏果来找韩钊的时候,哪怕她就坐在他身边,也能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的做作业。韩钊每次都气得牙痒痒,故意和夏果越发亲热。高三上快结束的时候,夏果和韩钊几乎是全校公认的一对了。
                      韩钊有时候会恨恨地想:苏善喜是不是没有心呢?她怎么能对他这么狠心呢?他对她的喜欢,她感觉不出来吗?
                      那年春天初初来到的四月,阳光明媚的如水一般。韩钊打完球从外面回来,走到位置旁才发现苏善喜趴在课桌上睡着,脸朝着窗外的方向。明亮的光线让她算不上漂亮,但很清秀的五官暴露无遗。她的睡颜像很小很小的孩子,眉头微微蹙着,脸颊肉肉的让人很想戳一下。
                      韩钊记不清自己在那里傻傻的看了多久,直到苏善喜微微动了动,他才狼狈的直起身,有些粗暴的从她身后走过。
                      十七岁的韩钊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在爱的。他没有办法,去找林立帮忙,林立答应帮他把苏善喜约出来问一问。
                      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林立和苏善喜面对面而坐。她不知道林立为什么突然约她来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对于高三毕业生来说,分分秒秒都珍贵如金。
                      林立也没有什么多余废话,开门见山:“你喜欢韩钊吗?”
                      苏善喜愣在那里。她喜欢韩钊吗?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答案是:当然。苏善喜想这个世界应该不存在能够不喜欢韩钊的女生,如果韩钊愿意对她展露好意,给予温柔的话。可是先不论夏果的存在,单单是她和韩钊之间,也横亘了太多东西。她和韩钊不可能,就像夏虫不可语冰,飞鸟不可能在水里生存一样。
                      苏善喜不知道为什么林立突然跑出来问她这个问题,但当她看到窗户反射中韩钊的身影时突然就明白。韩钊就坐在林立身后的那个卡座里,从苏善喜坐的位置看过去,刚好能从窗户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一点那个卡座里的情形。


                      14楼2014-03-29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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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有一种受辱的心情——林立是韩钊派来探她口风的吧。那然后呢?知道她喜欢他之后,大声嘲笑她之前拒绝他是多么假惺惺?这一段时日来明明心痛的要死却又若无其事的虚伪吗?
                        苏善喜恼怒起来,看着林立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喜欢韩钊,一点也不喜欢,永远不喜欢。”
                        韩钊独自坐在那个卡座里,面如死灰。
                        高三就那么匆忙而慌乱的过去了。
                        苏善喜考上了南方某省会城市的大学,而韩钊毫无意外的考取北方那所全国著名的工科院校。他们一个向南,一个往北,从此天之涯地之角,再无半点关联。
                        后来韩钊通过曲折的方式得到苏善喜的QQ,加她为好友,却从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苏善喜知道那个网名为“夜尽天明”的头像背后是韩钊,也从没点开那个头像发一个笑脸过去。
                        读了大学之后的苏善喜又渐渐恢复了高中之前的开朗和自信,开始打工之后手头宽裕不少,也开始学着打扮。虽然仍然买不起贵的护肤品和衣服,但是胜在青春逼人,只要穿得整洁干净就很招人喜欢。
                        在大学里她遇到很多很好的男生,英俊的有,聪明的有,富有的有,胸怀梦想的有,风趣幽默的有,但是却再也没有人能像韩钊那样轻易就拨动她的心弦。她曾经的拒绝如一语成谶,像一个烙印一样印在心里,反而使她永远无法忘怀对韩钊的感情。
                        大三的时候苏善喜开了校内,夏果加了她,而后又加了她QQ,偶尔会和她聊聊天。有一天深夜,苏善喜因为赶论文挂到很晚,夏果也在线,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到深夜,人的防备能力最弱的时候夏果突然对苏善喜说:“韩钊有女朋友了。”
                        “你不就是韩钊的女朋友吗?”她知道夏果也考到了北京,和韩钊的学校不远。
                        “呵呵。”夏果发来一个苦笑的表情,说:“从来也不是。善喜你知道吗?韩钊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苏善喜看着屏幕上的字发呆,夏果的话一句接一句地蹦出来。
                        “我那时候在KTV和你说的话都是骗你的,韩钊没有主动碰过我一根手指头,都是我主动拉他的手,亲他的嘴,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想要。苏善喜,我觉得自己好失败。上大学之后我们联系就很少,我也想忘记他。可是今天我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他交了女朋友,心里还是非常难过,这才知道原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我不甘心的去他的QQ空间,又顺着他空间的访客记录去到了他女朋友的空间,你猜我在他女朋友的空间相册里找到了什么?”
                        夏果发来一张合照,和韩钊和留着童话头的女生。她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美的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苏善喜仍在发呆,她恍惚以为照片上那个挨着韩钊的女生是自己。
                        “你发现了吗?韩钊的女朋友有多像你!他还是忘不了你!”
                        苏善喜的眼睛酸胀疼痛的不行,电脑频幕和桌子上的台灯在同一时间熄灭。
                        停电了。
                        她在黑暗中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大三很快就结束了。大四也在毕业设计和找工作中找到了尾声。找工作最辛苦最艰难的时候,苏善喜就会想想韩钊,想到韩钊她心里就会酸酸的暖暖的。
                        她看到韩钊的QQ签名里写:“上海,Iamcoming。”猜测他大约签了上海的公司,就退掉一家世界500强的OFFER,重新投简历,工作地点只选择上海。她想去找韩钊,和他一个城市。
                        她想等工作的事情落实下来,她就试着联系韩钊,问问他是否过得幸福。若他幸福,她就安静的走开,若他单身,若他过得不好,或许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因为重新找工作时已经接近五月份,工作地在上海的工作不难找,但是好工作的竞争很激烈。苏善喜面试了五轮,实习了一个多月,最后终于在毕业前夕签下了就业意向书。


                        15楼2014-03-29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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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的青春和后来的我们 张忆凉/文


                          17楼2014-03-29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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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楼2014-03-29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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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咱大概每个星期六会更新滴,码字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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