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漆,繁星点点在浩瀚的天幕渐渐展开,星光之下的山石大树在四周投下高高低低的影子,远远的被惊起的夜鸟,发出翅膀扑扇的声响,却让整个夜色显得寂静逼人;<?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那群大渝的直娘贼,过了这葫芦岭,却是什么鸟地方!方圆百里,村村残破,连个人影的都没有!不是听少帅说,以前这地方是互市的镇子,怎么现在连个像样的落脚地都没有!”
一个粗豪的汉子奋力的爬着山路,一边破口大骂,他穿着一身轻便的薄甲,头上没有戴盔,手里提着一把朴刀,背上还背着一张雕花硬弩,身上还残留血污,带着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煞气,让他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狰狞。
除了他之外,一行还有五个,和他打扮都差不多,不过腰上却都缠着绳索,都在这山路上挥汗如雨的向上攀爬。
听到他在这里骂街,走在最后边的那几人附和道:“这地方几经战乱,早就死的死,逃的逃,哪还有什么镇子”
“还是庆州好啊,被咱赤焰军守着,别说敌兵了,就连根流箭都没见过,听弟兄们传言,那群直娘贼快被咱赶出北境了。”
“要真是赶出北境,倒也罢了,这帮贼厮鸟,最是可恶了,被咱赤焰军打怕了,只知道缩在营里不出来,又守着个北谷河,我们大军还一时奈何不得,还得放出我们斥候营,去哨探清楚。”
“那大渝的统帅慕容风,八成是个没卵子的,只知道缩在龟壳里,连场正面的野战都不敢和咱赤羽营打,上次在葫芦口遇着,一见到我们少帅的旗帜,直接吓得缩回营地,气的少帅一剑把自己军帐的辕木给砍了!”
另一汉子,嘿嘿一笑:“这次咱哥几个探了他们的老窝,看他们还能守得住多久。”
听见背后兄弟们的话,那粗豪汉子更是得意,冲着前边奋力爬坡的背影喊道:“李大哥,咱哥几个把消息带回去,卫将军指不定怎么赏咱呢?说不准会把老朱我提成个百夫长!”
众人见他得意,又笑骂起来,那自称老朱的汉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又呵呵一笑,“要是能当少帅的亲卫,就算是给个校尉,我也不干了!”
这时,前边的背影才回过头来,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汉子,面貌普通,个子高大,有一双黑亮的眸子,他回头淡淡一笑:“走你的路,还要在过梅岭才能回营呢,若是耽误了时间,卫将军铁定把你那颗猪头扯下来,给少帅当球踢!”
众人不由得大笑起来,有几人还拍了一掌老朱那颗汗津津的头,那老朱只得乖乖闭嘴,众人继续赶路,天已经朦朦亮了,几人终于爬上了山顶,迎面吹来的风,人人觉得心中畅快,那粗豪的汉子哎哟一声,就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擦汗:“可算是上了梅岭了,可把老朱给累着了。”
那领头的青年汉子,走到了视线最开阔,放眼仔细打量;
山下就是开阔的山谷,只能借着晨光看到模糊的轮廓,朝着北边极目望去,还银月可见那北谷之处,铺满了一丛丛的黑点,绵延数里,那里就是赤羽营的驻扎之地,几人的视线里都多了一丝喜色,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