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解释并提醒一下,临桑自X不仅有那个意思还有自谐残的含义,此篇暗黑向也许雷电多所以注意↗紧急回避啊啊啊QAQ
005
那坠落速度分明超越了时间,但是与此同时静雄大大地跨开了步。
他拉住掉落的临也,毫不犹豫地、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足够犹豫的余地。
隔着黑色的单薄料子,他勉强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以绝对的力量将他拉了上来。
静雄并没有忽视那一瞬间临也露出的笑容,就像他没有忽略他脸上那从未见过的表情一般。那是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就忘情勾勒出的神谐色——愉悦,幸福;满足,贪恋。重重情感揉捻在了一起才形成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一种境界下的‘疯狂’。
不像是临也所拥有的疯狂。
那是更加迷乱、更加狂热、甚至更加忘我的东西。像是本来靠自己意识行动的人变成了断线的傀儡,丧失人格丧失贞德,最终变为植物人般的存在。
总之有一种阴森森的怪异感。——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了。
被拉上来的临也又恢复了正常,目光有了焦点。他正在逐渐清醒过来,恢复成那个智商和情商都高的出奇但品德渣到无限化的情报贩子。
静雄将他拖出窗口,放到了安全地带才从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种安心感从何而来又是为何而来的,只是突然感到松了口气而已。
他抓着临也的手臂,迟疑了半晌才问道:
“喂…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
临也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足足盯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咦,你是……小静?!”
他喃喃着:
“我刚才明明还躺在自家床上整理情报啊,怎么会…”
静雄不理解他的意思,快速恼怒地打断:
“你竟然真的跳下去……可恶,怎么回事?”
“什么跳下去?”
临也反问他,同样表示不理解。与此相应的是他脸上无辜的笑。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这种笑容很快烟消云散了——
“小静…倒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临也愣愣地看着自己被静雄死死抓着的手臂,因为极度的不解而古怪地收起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朝静雄重新咧开了嘴:
“为什么抓着我的手?小静,难道你脑子突然秀逗啦?”
他并没有甩开对方的手,反倒饶有兴致地挑起了话题:
“还有一点我很想问啊。——为什么我会在你家?难道是小静你把我打晕了悄悄送回来的?啊啊难以置信啊??可是为什么全身都没有痛感呢…..小静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微微眯起了眼,观察着静雄的一举一动,还是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并没有甩开对方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
“…..哈?!”
静雄愤怒地抽开手。他用单纯而纯粹的大脑简单地思考了一下,结果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死跳蚤你别给我有事没事装无辜!本来我是准备杀了你杀了你杀杀杀杀杀杀杀的谁知道你个混账竟……可恶!”
他明显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的。对于静雄来说,一切无法理解的事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因为有背后的犬猿之仲在作怪,所以这一次的事情,他也自然以为是临也的假戏真做。
“你…”
他暴起了青筋。方才刚退去一大半的怒火又回来了。
“死跳蚤你…”
“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小静最讨厌了啊。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把我送到这里来简直不可理喻呢。——最讨厌了最讨厌了。我今天排的满满的日程可轮不到怪物来破坏的程度啊。”
临也嗤笑了一声,耸了耸肩:
“既然这是小静的家,也就意味着你不敢随随便便地毁坏咯?啊啊那真是太好了呢正好留给我一条可供逃跑的出路——拜拜了。”
他挥了挥手,这一次是手腕带动手臂超少女般的大幅度摆动。
临也绕过了堵在窗口旁的静雄,大大方方地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时走忽的变成了小跑,步伐加快了,他在静雄追来的更早一步拉开门冲进了电梯——
“——站住!”
静雄追了过去,可是临也已经消失在正在下降的升降梯中了。
“……啊!可恶!!!”
他低下了头,双拳重重地锤向升降梯前的坚硬隔离带。
不得不放弃追杀逃亡中的犬猿之仲的计划,静雄回到了刚才大闹一场的客室。
他将窗户关上,拉下横排的百叶窗。拿起椅背上的酒保服外套穿好,套上可笑歪斜的蝴蝶结,穿上了皮靴,恢复成回来时的服饰。厌恶地扫了眼柜门,那里有一件被临也遗忘的黑色毛领外套。
撩开了被子,凑近头仔细观察那些有着细长划痕的地方。
——…?
锋利而平整的划痕中夹杂着隐隐的鲜烈颜色,在纯白的棉被间显得格外扎眼。
那是凝固了一段时间后有些偏淡的血红。可能是血。
排除了几年都没流过血的自己,这些可怖痕迹的始作俑者只可能有一人。
——那个死跳蚤……他到底干了什么?
——说出“全身都没有痛感”这种话,应该是不可信的吧。
——那么又是谁的血啊?
静雄观察到柜门上的那件黑色毛领外套。他走过去拎起了它,上下猛烈地抖动几下。
有几把小刀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还有几把从帽檐的绒毛中露出了刀锋,两把分别从每一个袖口中掉落。它们纷纷咣里咣啷地砸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静雄蹲下身,在小刀之间翻找了起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临也使用的小刀们还有细微的差别,比如刀柄到刀锋的长度,刀尖的锋利程度,或者是折叠后的大小都有所不同。其中比较特别的一把是并不会折叠的、藏于右边袖口中的小刀。
他微微错愣了一下,拿起了那把刀再次确认了一遍。
再次确认了一遍,那把刀的刀锋位置确实沾着已经凝固的新鲜血液。
006
临也从八层乘下电梯,短短的几秒之间,他已经静雄家的楼底。
温暖的落日余晖,丰茂的短灌木丛;秋季逐渐转冷的天气,周遭不熟悉的景致。他突然觉得这些有些陌生了。
——明明还身在池袋呢。
——明明还身在生存着各种各样有趣人类的池袋呢。
以往的这个时候临也总是会想到观察人类的。
比如混迹在人潮中,时不时与同行却陌路的人擦肩而过;比如立定于天台上,隔着落地窗俯瞰整片池袋的人类缩影。对他来说,人类所来带的乐趣是无穷无尽的,更是永远都不会百无聊赖地随意放弃的‘棋子’。
不小心地踩上了陌生人的脚,或者不小心地撞进来往匆匆的行人怀中,若有若无的身体接触从来都算不上些什么,只是一个充当着提供快乐作用的小意外罢了。
——从来都没有特意地去避免,像是被人踩着了脚、或是抓住手臂什么的……这类事。
他只是不明白,为何模模糊糊的意识明晰过来的那一刹那,自己会被死死抓着手臂在静雄家里的床旁站定。
——毫无疑问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会感到害怕才对。
静雄是七年来一直追杀自己的池袋最强没有之一的怪力白痴,而每每在他手下得以脱逃的自己从来都是发自内心地感到侥幸。没有害怕的原因也大概是如此。
差一点就要被砸中的时候,差一点就要被抓住的时候,临也总能顺利地度过难关。
那么要是已经被抓住的时候呢?大脑已经当机了,身体做不出任何行动。
倒是被对方紧紧握住的手臂传来了疼痛的感觉,一下接着一下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了。
临也暗自念着,停下了脚下的步子。
他停顿了几秒,接着跨过人行道与车道的警戒线,来到了马路的另一边。这里正好是靠近着高展墙壁的位置,几乎没有行人。道旁接触不好的路灯嘶嘶地闪烁着,投射出的灯光阴郁昏暗,一圈圈的光影打在身上的时候,因心理作用都开始由衷地感到寒冷。
刚才的右手臂又开始痛了。
那不是一整片的,而是密密麻麻错在一起的痛。
不是因为摔伤或者撞伤产生的伤口,所以应该不是小静干的了,他这样想。
临也试着静下心来,不去想伤口的事。但那种异样的痛感依旧刺激着大脑,他由不得不再次聚集全部的注意力,用左手抓住右手臂传来痛感的位置。
用的是很轻的力道,但依然很痛。痛的难以忍受。
他泄了气般松开了力道,任命地垂下手臂。没有厚棉衣包裹的手脚直接暴露在冷风底下,单薄的黑色V领衫在手腕处松弛开,袖口中灌满了风,又是一阵刺骨的冷。
——到底是怎么受伤了呢?
——都已经没有印象了啊。
他望着脚下树叶点点的剪影,意义不明地歪了歪头。
某种不知名的冲动下,他在风中就这么站着。过了很久才因为近在耳旁的车鸣声回过神来。
暗红色的眸子对准黑暗的彼方道路,最终忽地失去了焦点。
临也又扶上了那只疼痛的手臂,左手的指尖从黑色的袖口开始向下翻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就直接将衬衫的袖子用力地拉了下来。
还是黯淡的光影下,被染地明明灭灭的视线。
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果然在流着血。不计其数的伤口地横亘在白皙的皮肤表面,一条一条,一道一道,惨不忍睹地全是锋利而尖锐的刀锋留下的痕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