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影.01]
距离那天女人来过之后的几天,安夏都没有再见过女人。反而家里迎来了一位来城里看病的远亲:任淑兰。
安夏对任淑兰没有过多的印象,只记得她是母亲在众多亲戚中与之关系最亲密的。任淑兰到自己家时母亲十分高兴,握着对方的手两人马上就开始了友好的交谈。安夏只是碍于礼貌上前问了好,安夏母亲也没再拉着安夏死皮赖脸的让她热情一点,她一向知道安夏是个安静的孩子。
“唉,淑兰啊这孩子就这样喜欢安静,不喜欢多说话你别见怪啊。”母亲笑着和任淑兰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你看这孩子多漂亮,那双眼睛多透彻,这么干净的女孩子现在可少见了。”任淑兰看着安夏的眼睛眯眯的笑了起来。
“你能喜欢她真是太好了。”
安夏听见任淑兰的话,扳开自己房门把手的动作微微一僵,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蹙,推门进了房间。
这句话,那个女人也说过。
安夏开始回忆那女人的样子,长长的黑发,红色的指甲油,指甲修正的很整齐还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大红色的嘴唇……
任淑兰和女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红色的指甲油,但任淑兰的红色指甲油显然是已经开始脱落了,还有些扣抓的痕迹,而女人的指甲油是完好无损的。其次就是头发,任淑兰是干脆爽朗的短发,而女人的长发垂直脚踝。
虽然任淑兰的疑点重重但是相同点实在是太少,更何况任淑兰是自家的远亲,任淑兰的口碑也很好,听母亲多次提起她,母亲还说任淑兰在自己小时候是很疼自己的。
安夏双手相握抵着下巴思考着。
片刻,还是排除了任淑兰就是那个女人的可能性。只不过她的话让尹安夏有些在意而已。
女人没有给安夏留下任何线索,只是说她是她身边无法想到的人,安夏自然在心里果断的、毫不留情的排除到了自己的母亲。
任淑兰并没有在自家留驻多日,不到一星期任淑兰就说老家有些事匆匆离开了。
母亲为她送行,恋恋不舍的说道:“淑兰,等事情处理完了有时间再来玩啊。孩子上学老公上班,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人陪我聊聊天,有你在让我暖心啊。”
“嗯,一定的。安夏这么好一个孩子放了假一定会在家好好陪你的。”任淑兰看向安夏。
安夏平淡的看着任淑兰,任由任淑兰盯着她的眼睛看。任淑兰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安夏被这笑容吓得心头一亮,脸上应付的笑容一僵。
任淑兰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安夏的眼角:“安夏,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砰——
大门被关上了,安夏有些恍惚,险些摔倒,被母亲扶起来。
“安夏,你怎么了?”母亲把安夏扶到沙发上,给她到了一杯水,抚着她的后背。
“妈妈,那位亲戚得了什么病?要到城里来医治?”尹安夏颤抖着,手里水杯里的水几近洒出的边缘。
“唉,说说淑兰也挺可怜,她这个年龄也不算老,却得了精神病……”
咔嚓——
安夏手里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溅出一朵漂亮的水花,安夏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好,让她的母亲吃了一惊,这孩子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在安夏母亲的印象中安夏一直是一个平静如水乖巧有礼貌又聪明的孩子,尤其是这孩子的双眼是随了她,天蓝色的眸子干净的透明,让人好像能一下子看到心底却又深不见底的深邃。而现在安夏眼里多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不由得让人担心起来。
“你怎么了孩子?”安夏母亲抓住她的手。
“啊……”安夏稍回过神来“不,没有,没什么。我回房间了母亲。”安夏愣愣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回了房间。
——十天后。
安夏已经从任淑兰带给她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其原因是任淑兰在乡下的大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被人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呼吸。
而母亲则是很伤心,本来想要去参加任淑兰的葬礼,但父母的日程却又碍着,安夏还要上学,参加葬礼的事情也就此作罢了。
安夏已经升入了高中,从小到大父母常年的外出已经练就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所不具有的自理能力、勇气、理智和自立。父母不在家,家里就只有安夏一个人,她为自己做饭洗衣,闲暇的时间写作业或者上上网看看电视,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她希望父母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成绩单能够开心。可以说安夏是个学霸,尽管家里的娱乐设施齐全,电视电脑游戏机CD碟一样不少,这些东西安夏从小就很少动的。
次日。
父母已经为安夏打点好了一切,为她找了一辆从学校往返的校车并缴纳了三个月的车费交付给了安夏大笔生活费,除了买有用的生活用品和蔬菜水果之外安夏不购置其他的东西,多余的生活费都被安夏存了起来,多年的累积让安夏有了一笔客观的积蓄。
晚上放学回家已经很晚了,天上挂满了星星,安夏在离家近的位置下了车和要好的朋友道了别,塞上耳机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回家。
安夏经过地下车库,一束强光喷涌而出,安夏伸出一只手挡住眼睛,快步跑开。脚腕却好像被人抓住了不能动弹,站在原地干着急。
“谁!”安夏有些愠怒甩开了挡住自己眼睛的手。不出一分钟又后悔了自己作出这样的行为,地下车库大门最下面的那辆车就好像故意的一般,不停地开开关关闪动着,强烈的灯光闪得安夏双眼发昏,借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用力甩掉脚上的东西跑开。
她的世界一瞬间充满的晃眼的白。
安夏闪开地下车库,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两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喘着粗气。过了很久眼睛才恢复正常,可以看清事物了。
她看向地下车库,那里早就没有了强光,恢复了一片宁静。
安夏有些迷糊,咽了咽口水准备站起来。
就在将要站起来的瞬间一双手攀上了她的脖颈,另一双手将安夏硬生生的按倒在地。脖子上的那双手在抚摸这她白皙的皮肤,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在安夏的正前方响起:“尹安夏,这么急要去哪里?这么久没有来找你,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了,嗯?”
猛地,那双手一用力,死死掐住安夏的喉咙。
安夏睁大双眼看清女人的面貌,依旧是那红唇和苍白的面孔,头发却明显的短了许多!这头发分明就是任淑兰的!!
“是…是你!”安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和之前跟母亲亲切交谈的任淑兰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安夏伸出手握住掐着自己的那双手的手腕,用指甲死死的掐着,安夏感到自己的指甲都陷入了陌生的皮肉里。
“啊——”那双手松开了安夏。
“咳咳咳…….任淑兰,你这个神经病!”安夏露出厌恶的神色。
“呵,是啊。我就是要毁掉你,尹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