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刷好最后一个盘子,张艺兴关好水龙头,吐了口气。
三年了。
大病一场后离开魔都,来到拉斯维加斯的他们,过得还算不错。
三年前,我与他决裂的那个晚上,我的身体要被痛楚撕碎一样,以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一度昏厥与迷失,一度与死神反抗和斗争,我祈求上帝,我犯的错,请莫怪罪于我的孩子。请让他出生,让他望向光明,请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个,那样爱他的我。
总之,谢天谢地,我们活过来了。
决定他名字时,义无返顾的要叫他张一渝。原先想好了,把从一而终,至死不渝里的词提出来,也算是,给我对他的一个交代。
徘徊在幼儿园门口,看见一颗熟悉的小脑袋,艺兴笑着张开手臂,那小东西便开心的跑过来,一股脑冲进他的怀抱。
“艺兴总是比钟仁爸爸准时!”把孩子抱起,朝他脸上使劲亲了亲。
“乐乐乖,钟仁爸爸太懒了,你不能向他学习哦。”温柔的抚摸孩子的软发,他不懂为什么乐乐总是要叫钟仁爸爸。
赶到家时,钟仁抽着烟坐在沙发上,带着名牌的手表,看着最新一期的报纸。一大一小两个人回来了,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钟仁爸爸,你在干什么。”脱了鞋撒欢一样狂奔向钟仁,孩子天真的问道。
钟仁明显皱了眉头,报纸一扔,猛吸口烟。
“乐乐,去隔壁叔叔家里拿点牛奶来好不好。”有些尴尬的抱走乐乐,见小家伙撅起嘴,快哭了一样。
“可是乐乐想和钟仁爸爸玩,乐乐好久没有和钟仁爸爸玩了。”
“你去找叔叔玩好不好,一会儿艺兴做完饭就陪乐乐?好吗?”试着和乐乐商量着,却看乐乐眼泪都掉了出来。
望着乐乐委屈,艺兴愧疚的低下眼,钟仁掐掉烟,站起了身。
“烦死人了你小鬼,我这是最后一次做你爸爸了!”把张艺兴推到一边,钟仁抱起乐乐,捏了捏他的鼻子。乐乐立马眉开眼笑的。
“不好意思了,每次都麻烦你。”好不容易把乐乐哄睡着,骨头都要散架了。对着阳台那抽着烟的金钟仁,投过去个歉意的眼神。
“我没在帮你,只不过孩子是无辜的。”声音冷冷的,艺兴笑了。点点头,两人沉默。
“法院寄来了一封诉讼信。”不久之后,钟仁开口。
“kris家族申请要回乐乐的抚养权。”
拿着水杯的手突然抽搐,像是被人抽出了重心,张艺兴扶着桌子,瞪大双眼,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迎接阔别三年的,最终还是来临的灾难。
“吴亦凡御驾亲征,不出意外,现在已经登上拉斯维加斯的土地了。张艺兴,放弃吧,别逞强,哄他开心了,以后你和乐乐指不定还能见面。”钟仁掐了烟,朝我走过来。我见他眼神里压抑着的懊恼与同情,充着泪,望着他。
“你还爱他吗。”他问得很轻,我闭了眼睛。
“他不爱你了。”
我们纷纷安静了下来,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我捂住嘴巴,蹲下身痛哭失声。
钟仁面色凝重,把艺兴抱起放在沙发上。看他蜷缩着,抱住自己的双腿,脸埋进身体里边,钟仁吸了吸鼻子。
“你这傻瓜。”
只喜欢一个人的你,是多么难得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