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佛祖坐于灵山，拈花一笑。执花于东南角，入地生根，即生菩提树。菩提花开，璀璨缤纷，般若星海落天。玲玲光，无不明之处。即菩提树下，生荒屋，对坐两人。无处生，无相生两人。今如是观，真如是。
2013年11月9日。菩提树下，来了两个行僧，谛听，谛信。谛听老和尚，谛信小僧人。
两人结伴，夜路而行。月光下，风声鹤唳，树叶清净，光洁白。一路开阔，步履踢光见影。转角处，树叶碧绿，有光亮淡出。上前探头右看，月下碧野坡，生菩提树，树后荒屋。谛信欢喜，回头道：“师傅，前方有自家菩提树，我去看看。”谛听洗耳恭听，听野风游魂，虫鸟百兽，并无二致，点头应允。谛信爬上山坡，抚树抬头观望，树叶碧绿，印一缕月光，闪烁入心。菩提润如珍珠，光如钻，如梦亦电。
即荒芜内，无处生，乃一具枯骨，坐于囚屋内，面对窗口。见菩提树下，来了两个僧人。无相生，乃静衣人，因为无容颜面相，故面对墙角，背对窗口，可见者，唯月光下，窗前背影青衣而已。
无处生即见两个僧人，道：“师兄，树下来了个老和尚，还有小和尚。我们有伴了。”无相生摇摇头，道：“非也，他们冲屋外菩提树而来，摘落即走。并非你我之人，深囚于此。”无处生低头，见月下衣角，伤心道：“想当年，我深恋一个女人。也怪自身偏执愤慨，她离我而去。这都不提了，只怪我现在，形如枯骨，坐以待毙。你我静坐，十多年了。也从未听过，你的生世来历。好歹我有个知晓，不然以后，死在同一屋檐下，都不知身边是何人。”
无相生触及往事，抚衣袖，弹月下灰尘，道：“无相者，故无喜怒哀乐。轻抚尘沙，以示感慨。师弟不知此中事，当为过往云烟。昔日年轻气盛，而视乡情朋友谏言于无物，左突右闯，跌入深谷，心死人亡。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之深情。故常年面壁，以守当年般若无二之心。然往事犹存，故身披静衣，以示此人犹在，而旧颜不再。”静心风来，衣敛。
无处生悟然，转身道：“师兄，此事当简短论。你要守身心，我可却不一样，总是要出去。可身是枯骨，出门一趟，世人总是避我，欺我，惧我，恨我，损我。然心和常人无异，思之切切，忍之受之，伤心回避之。你当瞧今日事，门外两个行僧，我心如主人，妄想请他们进屋。可他们，必然怕我，欲杀我。心死之处，荒凉一片，天地黯然失色。”无处生望着窗外，枯萎的树木，孤零的两个和尚，在落幕的世界里，随之，吟诗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间。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当下。”
谛听和尚，立于树下，听见屋内对话。即走入门前，敲门道：“听闻屋内主人有请，遂自来。”无处生喜，道：“这老和尚耳灵，我换身衣服，以免吓坏他人。”摸了一身衣服，披在身上，开门见谛听，道：“请。”谛听抬头，见月光下，袈裟内，裹着个骷髅头，道：“我佛自有谛听处，荒山野岭见骷髅，不可见。故僧人不见你，不入此门。”小和尚站在门口，望着骷髅头，惊讶得合不拢嘴。无处生心灰意冷，即请，道:“那请行僧慢走。”随后摇头，走入屋内，自言自语：“世人总是避我，轻我。唯此屋，不拒绝于我。”遂坐于无相生旁边。
谛听带着谛信，走入方面，合掌道：“阿弥陀佛。谛听有闻处，主人真无二至，故可见，老僧拜访主人，然骷髅不可见。僧人谛听，无他之处，故独一。观主人，于独一处，有二处所在。故主人，有不可得之处。”无处生骷髅头，碰铛作响，一头疑云，回头反问无相生，道：“师兄，这个僧人，说的是啥。”
无相生，有明处，道：“老和尚说，他见不得，你这幅模样。你太丑了。”无处生暗自愤怒，不悦道：“我生来就是一副枯骨，就这个丑模样。老和尚既然看不惯，请出去。”谛听合掌，道：“主人此话有二。生来即是婴儿，玲珑圆润，如我谛信徒儿。”说完，把谛信小和尚，拉到身边，道：“此独一处，有二处所在。主人生来，即丑陋枯骨。然世人，如我谛听徒儿，生如婴儿，玲珑可爱。”
无处生满头疑云，反问墙角：“师兄，此话何解。”无相生默然，道：“独一无解，二处有解。即行僧于真处，寻独一。此节，便是师弟的不是了。丑，不是师弟的错。丑，还要外出逛街，就是师弟的错了。”无处生愣然，叹息道：“看样子，终老此处了。”
谛听望着墙角，道：“无相生真言。”遂对无处生道：“行僧见不得骷髅，然能见你。谛听独一，故你不可以骨身，彰显谛听之眼。”无处生恍然，道：“那么说来，我必须是个人了。想我作人，真比登天之难。”谛信小和尚，在旁边，朝他合掌道，笑道：“小僧谛信。”
无处生见他机灵，避他光亮。望着窗外菩提树，道：“今番枯树，欲我做人。当初离弃女子树下归来，子为我而泣，方才做人。不然者，此天荒地老，我静坐成灰。”谛信听闻，出门，望山下路，寻女子。双双归来，立于月光树下。无处生见窗外女子，惊疑喜悦，暗想：“我这番模样，哪能见她。”找了面镜子，照了照，镜中一骷髅。谛听见了，从袖中拿出木镜，递给他，道：“此真镜。”无处生一愣，接过来一照，里面一人，面容憔悴，胡须邋遢，慌忙道：“我去洗脸，剃发再去见他。”
无处生今番是人，欲出门。忽止步，望墙角，月下青衣，对谛听道：“我走了，师兄独在此地，令人惋惜。谛听行僧，今番如何说。”无相生面对墙壁，道：“无相者，相相而生。故能静，故绝容颜。”谛听指着墙角，道：“无相者，无过往相，无未来相，故曰无相。今无相生，面对墙壁，不愿面对过往。故有过往相，非无相。”无相生拂动衣衫，道：“谛听真言。但无相久矣，不可转身。”无处生问道：“这当如何。”
谛听指着墙壁，道：“拆。”无处生恍然，把墙壁拆了，前面一片明亮，旷野冷草，星悬于夜空。十年矣，无处生，方才看清无相生容颜，惊讶道：“你，不就是。拐走我女朋友的家伙么。”无相生见异，低头道：“师弟，你认错人了。”随后转身就跑，夺路下山。无处生怒不可遏，追了下去，见菩提树下，立谛信小和尚，昔日女红颜，历历在目，道：“你等着，我先去追那个混球。”随从月下，一路追至林中。
师徒者，给菩提树浇水，即走。
2013年11月9日。菩提树下，来了两个行僧，谛听，谛信。谛听老和尚，谛信小僧人。
两人结伴，夜路而行。月光下，风声鹤唳，树叶清净，光洁白。一路开阔，步履踢光见影。转角处，树叶碧绿，有光亮淡出。上前探头右看，月下碧野坡，生菩提树，树后荒屋。谛信欢喜，回头道：“师傅，前方有自家菩提树，我去看看。”谛听洗耳恭听，听野风游魂，虫鸟百兽，并无二致，点头应允。谛信爬上山坡，抚树抬头观望，树叶碧绿，印一缕月光，闪烁入心。菩提润如珍珠，光如钻，如梦亦电。
即荒芜内，无处生，乃一具枯骨，坐于囚屋内，面对窗口。见菩提树下，来了两个僧人。无相生，乃静衣人，因为无容颜面相，故面对墙角，背对窗口，可见者，唯月光下，窗前背影青衣而已。
无处生即见两个僧人，道：“师兄，树下来了个老和尚，还有小和尚。我们有伴了。”无相生摇摇头，道：“非也，他们冲屋外菩提树而来，摘落即走。并非你我之人，深囚于此。”无处生低头，见月下衣角，伤心道：“想当年，我深恋一个女人。也怪自身偏执愤慨，她离我而去。这都不提了，只怪我现在，形如枯骨，坐以待毙。你我静坐，十多年了。也从未听过，你的生世来历。好歹我有个知晓，不然以后，死在同一屋檐下，都不知身边是何人。”
无相生触及往事，抚衣袖，弹月下灰尘，道：“无相者，故无喜怒哀乐。轻抚尘沙，以示感慨。师弟不知此中事，当为过往云烟。昔日年轻气盛，而视乡情朋友谏言于无物，左突右闯，跌入深谷，心死人亡。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之深情。故常年面壁，以守当年般若无二之心。然往事犹存，故身披静衣，以示此人犹在，而旧颜不再。”静心风来，衣敛。
无处生悟然，转身道：“师兄，此事当简短论。你要守身心，我可却不一样，总是要出去。可身是枯骨，出门一趟，世人总是避我，欺我，惧我，恨我，损我。然心和常人无异，思之切切，忍之受之，伤心回避之。你当瞧今日事，门外两个行僧，我心如主人，妄想请他们进屋。可他们，必然怕我，欲杀我。心死之处，荒凉一片，天地黯然失色。”无处生望着窗外，枯萎的树木，孤零的两个和尚，在落幕的世界里，随之，吟诗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间。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当下。”
谛听和尚，立于树下，听见屋内对话。即走入门前，敲门道：“听闻屋内主人有请，遂自来。”无处生喜，道：“这老和尚耳灵，我换身衣服，以免吓坏他人。”摸了一身衣服，披在身上，开门见谛听，道：“请。”谛听抬头，见月光下，袈裟内，裹着个骷髅头，道：“我佛自有谛听处，荒山野岭见骷髅，不可见。故僧人不见你，不入此门。”小和尚站在门口，望着骷髅头，惊讶得合不拢嘴。无处生心灰意冷，即请，道:“那请行僧慢走。”随后摇头，走入屋内，自言自语：“世人总是避我，轻我。唯此屋，不拒绝于我。”遂坐于无相生旁边。
谛听带着谛信，走入方面，合掌道：“阿弥陀佛。谛听有闻处，主人真无二至，故可见，老僧拜访主人，然骷髅不可见。僧人谛听，无他之处，故独一。观主人，于独一处，有二处所在。故主人，有不可得之处。”无处生骷髅头，碰铛作响，一头疑云，回头反问无相生，道：“师兄，这个僧人，说的是啥。”
无相生，有明处，道：“老和尚说，他见不得，你这幅模样。你太丑了。”无处生暗自愤怒，不悦道：“我生来就是一副枯骨，就这个丑模样。老和尚既然看不惯，请出去。”谛听合掌，道：“主人此话有二。生来即是婴儿，玲珑圆润，如我谛信徒儿。”说完，把谛信小和尚，拉到身边，道：“此独一处，有二处所在。主人生来，即丑陋枯骨。然世人，如我谛听徒儿，生如婴儿，玲珑可爱。”
无处生满头疑云，反问墙角：“师兄，此话何解。”无相生默然，道：“独一无解，二处有解。即行僧于真处，寻独一。此节，便是师弟的不是了。丑，不是师弟的错。丑，还要外出逛街，就是师弟的错了。”无处生愣然，叹息道：“看样子，终老此处了。”
谛听望着墙角，道：“无相生真言。”遂对无处生道：“行僧见不得骷髅，然能见你。谛听独一，故你不可以骨身，彰显谛听之眼。”无处生恍然，道：“那么说来，我必须是个人了。想我作人，真比登天之难。”谛信小和尚，在旁边，朝他合掌道，笑道：“小僧谛信。”
无处生见他机灵，避他光亮。望着窗外菩提树，道：“今番枯树，欲我做人。当初离弃女子树下归来，子为我而泣，方才做人。不然者，此天荒地老，我静坐成灰。”谛信听闻，出门，望山下路，寻女子。双双归来，立于月光树下。无处生见窗外女子，惊疑喜悦，暗想：“我这番模样，哪能见她。”找了面镜子，照了照，镜中一骷髅。谛听见了，从袖中拿出木镜，递给他，道：“此真镜。”无处生一愣，接过来一照，里面一人，面容憔悴，胡须邋遢，慌忙道：“我去洗脸，剃发再去见他。”
无处生今番是人，欲出门。忽止步，望墙角，月下青衣，对谛听道：“我走了，师兄独在此地，令人惋惜。谛听行僧，今番如何说。”无相生面对墙壁，道：“无相者，相相而生。故能静，故绝容颜。”谛听指着墙角，道：“无相者，无过往相，无未来相，故曰无相。今无相生，面对墙壁，不愿面对过往。故有过往相，非无相。”无相生拂动衣衫，道：“谛听真言。但无相久矣，不可转身。”无处生问道：“这当如何。”
谛听指着墙壁，道：“拆。”无处生恍然，把墙壁拆了，前面一片明亮，旷野冷草，星悬于夜空。十年矣，无处生，方才看清无相生容颜，惊讶道：“你，不就是。拐走我女朋友的家伙么。”无相生见异，低头道：“师弟，你认错人了。”随后转身就跑，夺路下山。无处生怒不可遏，追了下去，见菩提树下，立谛信小和尚，昔日女红颜，历历在目，道：“你等着，我先去追那个混球。”随从月下，一路追至林中。
师徒者，给菩提树浇水，即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