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不是梦吗……” “是不是梦应该揪你自己才会知道吧混蛋!!” -
“喂我说你要捏到什么时候……!” 狐狸气恼地费力扬起头,却恰逢一滴水落在他的脸上。 与此同时,男人放开了手。
“……?”
狐狸轻轻扶着对方的指头,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脸。 “你……哭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因为他实在不太相信这个缺根筋的家伙会流泪。 “没有,那是口水。” 尽管很微弱,狐狸仍旧发现男人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真是糟糕,他在心里嘀咕道。 他最不擅长应付这样的状况。
于是在一声单音节的回答后,狐狸转过了身,继续收拾行李。 他没敢回头看男人的脸。 伸手揉了揉脸颊,仍旧很痛。 这该死的家伙,他低声咒骂,却发现自己另一边未被蹂躏的脸也滚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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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会,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动作。 狐狸继续心不在焉地整理行李,直到男人坐下,将手臂搭上桌面,并将脸埋于臂膀中。 狐狸转过头,欲言又止。他不擅长安慰人,一直如此。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结果反倒是对方先开了口。
“我不是说过,我只是回去拿点东西?” “你没听清楚我的问题,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由于有遮掩,男人的声音比往日要沉闷得多。 “因为……” 一向能言善辩的狐狸突然语塞。如果没有人提起,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往这里想。因为他知道这是个死胡同,就算绕再多弯子,找再多借口,真正答案也只有一个。 然而他现在却不想说出口。
“……我不知道。”
接着便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喂,”狐狸推了推男人的手指,“起来。” 对方却没有理会他。这使得狐狸有一些焦躁与气闷,他可不是为了受气才这么长途跋涉地回来。
“……一下。” 面前这仿佛死了一般的家伙终究还是开了口。
“什么?”
“我说,吻我一下我就起来。”
莫,莫名其妙!狐狸在心里嘀咕道,无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那也得你起来才行…” “我已经说过了吧?先吻,然后我就起来。”
面对这近乎无理的要求,狐狸在暗自牢骚了一阵后,终于还是妥协。 他跪下来,碰了碰男人略微握起来的拳头的关节处。
在头埋下去的那个瞬间,他发现那些先前萦绕与他心头的烦恼与焦虑都消失殆尽,唯有一股陌生的,前所未有的情绪充满了每处缝隙,蔓延到周身。
温热的嘴唇贴上男人冰凉的皮肤。 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忽地划过一些瞬间,那个秋日的下午。
狐狸几乎是在这时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怀念那一天,以至于那之前的很多天。从那一天至今,虽只过去一两周,却仿佛已隔了很久,久到这些思绪漫出的时候会带有一丝独有的对过去的伤感,久到他现在竟不愿将身子抬起,而只是匍在男人的手上,几乎就要流出泪来。
他欠他一个答案,同时也欠自己一个答案。 他以为有些话不说出口他也能懂,然而事实证明他们都需要一句更实在与坚定的话来确认这个事实,就像某种誓言一样,必不可少。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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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说的。” 那句宛若梦呓的话刚落下,Claire便蹭了起来,一脸讪笑。 狐狸满脸通红又有些赌气般地瞪了他一眼。 “来来,我帮你收拾,这样会快些。” 男人一边笑着一边贴近狐狸的耳畔,细细的茸毛轻擦过他的脸颊,接踵而至的便是那熟悉的、他一再于梦中想起的味道。
“果然是……” “嗯?” “橙花、以及海风的味道,”男人将鼻尖凑得更近,“你的味道。” 狐狸不好意思地别了别嘴,似乎在笑。
就这样依偎着也挺好。男人想道。
“对了,”半响,狐狸似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我带了些东西回来……” “什么?” “这个……”边这么说着,狐狸边转过身,同时从兜里拿出一颗小小的,几近透明的粉色药丸。 “这是什么?” 男人小心翼翼地捻起药丸,对着阳光仔细察看。 “那个…算是以防万一吧,简单说来就是当你遇到危机时刻的时候可以其作用,它可以把你变小……但它可能会——” “多小?”男人打断了狐狸的话。 “大概就和我一样吧,我要说的是它可能——喂!!”
还没等他说完,男人便已将药丸吞了下去。 “继续。”他重新笑眯眯地望向狐狸,而后者正无力、面如死灰地看着他。
作用是……你可能变不回去……” “哦,就这样?那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我是可以变得回去啰?” “嗯……理论上是这样……大概能持续两个小时——” 再一次,男人打断了狐狸的话,不过这次却是以行动。 他拎起狐狸,几步走到卧室,然后将狐狸放上床,自己也跟着顺势躺下来。 “那还等什么呢?需要多久才发挥药效?” “……大概一两分钟内……” 狐狸尚且处在没回过神的状态,然而等到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后,男人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衣服里,他便也打消了躲闪的念头,反倒心虚地凑到男人衣服前,焦急地寻找其对方的身影。说实话他自己对那药也没有把握,本来拿出来只是给这个生活不稳定的家伙一个保障,结果谁知道他却……
如果他就这样…… 那我——我岂不是—— 然而还没等他的心理活动结束,狐狸便被一只从上衣领口伸出的手拉了进去。
“我爱你。”
“我…我也是……” -
“呼——原来变大变小这么有趣,喂,下次多带点那个药回来吧?” “……一点也不有趣。” “怎么?担心了?别老那么紧张啊,神经会衰弱的。” “……真拿你没办法。” “对了,你们既然有能让人变小的药,那有没有能让人变大的药呢?” “按理说是有的……不过这也要去问我兄长他们才知道。” “那我收回前言,我不要变小的,带变大的吧。” “你是说……” “给·你·吃。” “可是我并不需要……等一下,莫非你很介意?” “我是没差啦,不过你变大能干的事情更多对不对?比如那些书,还有很多你们那所没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拥有与使用,这不是很好?” “唔……话是这样说……” “更何况——我觉得还是现在这样的身体更好做那档事——” “你这……!” “哎哎,不要还在温存的时候就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嘛……而且我还没说完呢……” “……” “我是想,如果你变大了,我才更方便在现在这样的时刻抱住你,之前我试了几次,始终有些辛苦呢,那小小的身子和短短的手脚。” “……知道了……” “嗯?” “我说,知道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吧。” “胡说什么呢!” “别急着起来啊,我开玩笑的,刚才也消耗了蛮多体力,在那之前睡一觉吧,来,过来点。”
……
“喂,我似乎还有句话没说。” “嗯?” “Luck Gandor——”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别那么惊讶,不过是个名字,我调查他并不需要多久——我还没说完呢——” “请。”
“Luck,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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