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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通三纵月六只鹅】叶底藏花录(送给杀戮的告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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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解:人间别久不成悲。
去年的时候我玩剑三,也玩得不长久。临走的时候写了一个帖子,妹子们后来还追着我问我怎么不写少林明教。我去年还曾想写一个藏剑山庄有关的考据,想找县志之类却无功而返。
在游戏计算的时间里,每个人的记忆总像是金鱼。一旦离去,就迅速被遗忘了;今日明日,朝夕之欢,转眼就成了惨淡。所得的快乐总是有限的,更多的是无趣、无聊、无言、无语。
对游戏的兴趣也是如此。很快,现实的东西就像潮汐把它们冲刷掉了。当时想来也有悲哀,但是一转念,这也不过是成长路途上的必经阶段罢了。有一天,剑网三也会像小时候乐此不疲的跳房子、拍纸烟、编手链一样,成为一件美好的回忆。但只限于回忆。
何况,游戏也只是场梦。不,更或可堪说是戏罢。梦且恍然,且无意识;戏却可演、可唱、可做。然后等到一朝唱罢,灯火阑珊,只见场下杯盘狼藉,却观己身严妆未褪,便知道,这不过是一场荒唐。
流泪也好,欢歌也罢,俱不成真。
杀戮是我玩剑三一直很喜欢的一个帮会。从还没进这个帮会,那时候亲友的师父会找我一起玩,准确地说,是一起打架。在黑龙会常看到一个很高端洋气的炮萝,也是这个帮会的。后来那个高端洋气的炮萝化身一朵秀秀,以“绑定奶”的名义诱拐了我——虽然从未实现过。但是那时候所有的号都在杀戮,跟亲友也推荐杀戮,然后,等A了又回来,还是在杀戮。
但是,怎么说。也许是我变了,也许是杀戮变了,或者都有。其实所有的东西也不过是一句“物是人非”。
我现在再想起剑网三,无论是想到长安枫华谷,还是想到金水巴陵县,或者是黑龙沼白龙口,心里统统都浮现出一片弥漫的褐色。好像,非常的漫长、非常的单调、非常的疲惫。
可能未来还有一天我会回来,就像我今年回来一样。而那时候也可能还会走,就像我今年回来以为我会一直玩但还是走了一样。但是我再也不会踏上同样的土地。
有人在苦苦挣扎维持那实质已腐朽而外表依然光鲜的东西,我只能透过它看到许多愚昧而阔大的荒凉。
我总是做不得想要飞出迷楼而翅膀被太阳熔化的伊卡洛斯,只好登上愚人船,混迹在疯子和狂人中,永远在港口与港口之间漂泊。
归乡便是没有归乡。
福柯说:“死亡带来的毁灭算不得什么,因为它早已无处不在。因为生命本身只是妄自尊大、空话、为吸引他人注意力而发出的噪音,宣扬固执念头的喧哗声。”
我如今看来,生命或许并非如此,但游戏,其实也就是如此罢了。
临走的时候,想根据我在杀戮的亲友写一点小短篇,算是个留念。会陆陆续续地写出来。有的原型是他们,有的其实只是抓住了一点灵感。
其实只是想写写心中的江湖。
武侠游戏也只是游戏,并不是武侠。
于是,江湖既无王小石,也无狄飞惊。


IP属地:浙江1楼2013-08-24 19:50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3-08-2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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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解:阙月轮
      谨以此文,送给漠祉。
      挽留岁月挽留人,挽留天涯挽留你。
      我此行本想往西域去。听闻那边有奇异的舞蹈,舞起时如天女闻音、地生散花,观者莫不如身临天国,眼前浮现金楼玉阙、宝树琼花,又有诸般异象、一一历现,皆为平生之所思所欲。舞毕时,一声清脆铃音乍破,观者自天国美梦中醒来,不知梦中为何,而各自相对,失魂落魄、泪流满面。
      我欲去看舞,但平生第一次到西域。虽请了当地人做向导,又做了诸多准备,仍旧因为种种巧合,在一处戈壁滩迷失了方向。我的向导因先前的风沙与我走散了;眼下举目皆是黄沙,我又摇了摇皮囊,发觉里头只剩半袋清水。我自嘲一笑,随意拣了个方向朝前走。
      我的师门颇为有趣,心法门类颇多。既好收藏江湖中的知名武学,又有许多常人不易修习的诡僻武功。我修习的这种心法,若仔细论,其实不过“随缘”二字。
      我师父尝教导我:“若论人世之中,万象造就,皆脱不开一个‘欲’字。人若无欲无求,亟与木石无异;但若重欲恃欲,则无非畜生。人之所欲,当有所止。此即为天意。”我那时反驳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师父笑了:“你若有进取之心,便可去修那些江湖正道,皆是些以有搏有,乃至无中生有的功夫。而入我师门,便该知这红尘倦游,来往俱无所求。便如那戏台下的看客。看客便是看客,戏子便是戏子。”师父见我不解又不服,又笑道:“如此,你年岁既小,未经事故,是练不得这一门功夫的。师门亦有其他功法,你可先学上一学。来日你若有此心境,我便再将它传授于你。”
      师父讲的有道理。因为我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了师父所说的那种心境。那之前,我也曾凭手中剑纵横江湖;那之后,我懒与人再起兵戈,解剑罢酒,曾经的好友皆作古,而我再无与人相交的兴致。我开始独自一人,游历天下。
      于是,我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实在焦渴难耐便喝一点水,然后依然在太阳下山前倒在了某处荒漠中。我都来不及辨清远处那棵胡杨是真是幻。那一瞬间我想自己大概可以死了。
      “……停云霭霭,时雨蒙蒙。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
      我听见不知何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从这帐篷中转醒。仔细分辨才发现是这阙《停云》,夹杂着箜篌音。唱歌的人是个女子,汉话很生硬,不似中原人。曲调也奇怪,似乎是西域某处的小调。这词本应是清隽逸远的君子之音,而她却将它当做情歌唱来,真是怪哉。
      我这才发觉被人救了。
      我慢慢坐起来,衣服仍旧穿在身上,枕边放着我的水囊,不远处放着我的行囊。我拿起水囊,发觉它已经灌满了清水,于是喝了一小口。坐直身子,等全身的酸痛消褪。从门帘透过的光看,已是日暮黄昏。也不知我昏迷了几日。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已不再唱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改为高颂一篇祷词。这词我倒是听朋友讲过,应是西域明教的《大光明典》。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欢,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听她念来,声音虽自持,却依旧藏不住悲伤与怨忿。
      情天情海患情深,何苦来哉。
      我坐了好一会儿。其实我很饿,但疲倦充实了我的胃。
      “……你醒了。”她推帘进来。同西域其他姑娘一样,她用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一双妩媚却冰冷的眼,眼角一颗泪痣,眉间一点朱砂。她披着宽大的斗篷,罩住了里头的衣服,只在行走间露出一角红裙。腰间微微鼓起,想来是她的刀。
      “多谢姑娘相救。”我这么说的时候,看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冰冷的口气。“无事。”她放下一些干粮就转身走了。
      我走出帐篷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我发现自己身在一座湖畔。湖不大,四周皆是戈壁环绕。湖心有一小块地,长了一棵胡杨。那姑娘就坐在胡杨树下,对着月亮,一口一口地饮酒。她的五官果真如冰雪一般,在月光下映出一片皎洁。
      白月光。这时的景色便全融化在这白色月光之中。星河倒悬天外,空中月轮孤绝。静水,荒漠,远处狼群呜咽。天地浩大,人世如烟。你我皆是蝼蚁。
      “那一日,我仿佛置身于这湖水之中。水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淹没我的头顶。我不断下沉,明知必死无疑,却无路可逃,无人来救。这月光慈悲温柔,而我心如荒丘。”
      “我七年前在沙漠捡到他,那时我还是族长的小女儿,夜帝的得意门生。我偷偷把他带回去,藏在一个山洞里。守了他一夜,等到他转醒。然后每日为他送食物和水。”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男子。眼睛永远像湖水一样澄澈干净,眉目淡淡地,仿佛堆积着千年不化的冰雪。他不喜饮酒,但会烹茶。他有时会唱中原的曲子,有时会教我讲汉话。更多的时候他在月光下对着石壁练剑,我躲在山洞里,看着泄露进来的零星影子。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瞧他练剑,我一开始只是躲着,后来隔着一面山壁也练师父教我的武功。我听见他那边的动静,哪怕看不见,心里也是欢喜的。”
      “我喜欢他的佩剑,有天偷偷拿出去玩,结果弄丢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怪我。隔天便用一根胡杨的树枝接着练剑。后来,我将师父送我的双刀送给他,他收下了。那时候我好高兴,我以为他也喜欢我。我以为他纵容我,还接受了我。”
      “后来他要回中原了。最后一天晚上,我缠着他到映月湖。我很喜欢那里,而他一直没有陪我去过。”
      “他终于陪我看了一回映月湖的月亮。他看湖面,看远方的时候,我就看他。一眉一眼,都想记下来刻进心里。可是却越看越忘了,只好反反复复地看。他没有相好的师姐妹,也没有定亲的女子。那时候我想,虽然我是明教的人,但,我有没有机会学成之后去中原找他?”
      “他要走了。我不敢抱他,只敢抓着他的袖子,小声啜泣着求他不要走。他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只道我还只是个小孩子。”
      “后来,我真的很用心在练武。我想早日能去见他。而当我思念他的时候,我就跑到映月湖来,用他教我的语言,有时候对着湖面说话,有时候唱他唱过的歌。”
      “再后来,我以为终于可以去见他的时候,却收到了他让人送还的我的双刀。那时我才知道,他已在前月入了籍,奉了天师道,一生不入红尘,只问天道。他什么都没说起,也什么都没问,只差人送我一句各自珍重。”
      “此后,我每年都在我们当初分别的那一日来映月湖。不知他放下了么,不知我何时才能放下。或者他只是一场虚迷,一道劫数,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他西域的一场小小幻梦,只有我身在其中,长醉不醒。”
      “我做我冷血无心的杀手,他修他无欲无情的天道。我们置身殊途,动如参商。”
      次日我醒来,已再无那帐篷,那女子。只留一座湖,一棵胡杨树。风呜咽而过,仿佛不曾有人来,有人走。


      IP属地:浙江5楼2013-08-24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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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马一个再说


        IP属地:北京6楼2013-08-24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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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哥


          8楼2013-08-24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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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猴么么哒


            IP属地:天津9楼2013-08-24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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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服路过


              IP属地:山东10楼2013-08-24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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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你写的东西...心思这么剔透...该放下的那些苦痛就不要再想了...不管你怎么看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快乐些...


                IP属地:广东11楼2013-08-24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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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河南12楼2013-08-24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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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还要写么,继续写点呗,看着很有感觉。


                    13楼2013-08-25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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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肥看~


                      IP属地:北京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8-25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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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з」∠)_棉猴你真讨厌,人家家本来还想说养肥了再一起写个长回复……结果你更的太慢了啦……虽然我也知道这种快不起来QUQ


                        IP属地:北京15楼2013-08-25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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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记得少年弟子江湖老这句话,因为一看,就知道里面满满的全是故事。有故事,就有回忆。有回忆,就会有后续。
                          弹指一挥间,我也玩了快六年游戏了。不同种类的游戏走马观花一般轮着玩,能吸引住我的游戏并不多。而能吸引住我的游戏,靠的却不是游戏本身。唯一能吸引我长期玩下去的理由,只是朋友。
                          二次元交谈间多了丝随意,少了份拘谨。多了丝洒脱,少了份刻意。君不言,吾不语。若相询,则尽言。欢愉有,苦涩亦有。
                          曾和自问还相性不错相交五年的网络好友一起出去旅游,途中却不欢而散。然而最后她改了签名说遇人不淑,而我也把她拉进了黑名单。苦涩良久,思索着为何之前掏心掏肺什么都能聊的朋友会和我到了这个地步,然而一碰电脑才明白过来,网络毕竟是虚拟空间,而现实生活则不尽相同。你或许能和虚拟彼端的好友讨论你的生活你的想法,而来自现实的交浅言深却只有厌烦与无奈。
                          游戏里问寒问暖关心体贴处处相随,下了游戏关机后回归现实,冷暖自知,一人独行,不知是否会感觉到一丝寂寞?网络上再熟的两个人,回归现实后却仍然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或许你们拥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姓名长相,但扪心自问,你们的情谊究竟能有多深厚?
                          前尘往事揭过不提,白驹过隙,转眼一起游戏的朋友或因学业暂时离开,或忙着成家立业只忙里偷闲出现几次,终有一种繁华落尽独剩一人的错觉。虽有新人融入其中,却始终打不起精神结识熟悉。虽然年龄不算大,却很少能有感兴趣的时刻。
                          厌倦游戏不玩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原来不玩游戏我还能有这么多事做。可心里却依旧惦记着游戏中的朋友和琐事。明明不爱做任务不爱升级也不爱打架,只喜欢烧着点卡和一堆人畅所欲言,可就是有奇妙的吸引力,让人乐此不疲。
                          虽然今天的朋友可能在明天依然是朋友,也有可能反目成仇,甚至形同路人,然后这样的时刻在以后回想起来,一定都是带着满满的笑意。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的决定,有些选择一目了然,更多的则是两面为难。然而不管怎样,决定既然做下,就不要再徒生后悔。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起应付的责任。既然选了一条路,就两眼一抹黑的走下去吧。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淡然一笑,只希望能成为以后的你记忆中一个微亮的点,记得曾有人与你相谈甚欢,却未曾来得及畅游江湖。


                          IP属地:北京16楼2013-08-26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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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这几天看帖觉得最适合你的一首歌。
                            What is a youth? Impetuous fire
                            青春是什麼?激烈燃烧的火,
                            What is a maid? Ice and desire
                            少女是什麼?冰霜和欲望的结合,
                            The world wags on
                            年华如此迁移下去。
                            A rose will bloom, it then will fade
                            玫瑰会盛开,然后会凋萎,
                            So does a youth, so does the fairest maid
                            青春也是,最美的少女亦复如此。
                            Comes a time when one's sweet smile
                            当那时,脸上是甜美的微笑,
                            Has its season for a while
                            那就是爱的季节,
                            Then love's in love with me
                            我心里充满了依恋。
                            Some may think only to marry
                            有人只想到结婚,
                            Others will tease and tarry
                            有的人却不屑且犹豫,
                            Mine is the very best parry
                            我的藉口最是高超:
                            Cupid he rules us all
                            邱比特牵著我们的鼻子走。
                            Caper the caper, sing me the song
                            尽管嬉戏去吧,并为我唱一首歌,
                            Death will come soon to hush us along
                            死神不久将来临,叫我们都闭住嘴,
                            Sweeter than honey and bitter as gall
                            比蜜还甜,比胆还苦,
                            Love is a past time and never will pall
                            爱虽磨人,却永不走味,
                            Sweeter than honey and bitter as gall
                            比蜜还甜,比胆还苦,
                            Cupid he rules us all
                            邱比特牵著我们的鼻子走。
                            A rose will bloom, it then will fade
                            玫瑰会盛开,很快就会凋谢,
                            So does a youth, so does the fairest maid
                            青春如此,美丽的少女亦如此。
                            最后_(:з」∠)_棉猴亲爱的给我也写个故事呗嘤嘤嘤嘤看人家对你多好~


                            IP属地:北京17楼2013-08-26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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