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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维纲将军1933年3月经历的一点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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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登来先生所写的《我的伯父黄维纲》文中,1933年3月9日,黄将军率部奉命驰援在喜峰口与日军激战的37师109旅。在喜峰口右侧的孩儿岭,与日军从11日激战到16日,才换防到三屯营休整。
但在《张上将自忠年谱简编》中记载,3月9日,38师奉命驰援喜峰口。10日,113旅在撒河桥至滦阳城一线集结待命。3月11日,调112旅进驻撒河桥。12日,黄维纲接到电令后即赴三屯营与冯、张会晤,两师长任他为滦河右岸等阵地的防守司令。
这两种记载看上去还是有出入的。如果真是当时真实的情况有出入,到底哪个可取?《我的伯父黄维纲》是黄登来根据刘景岳先生提供的材料撰写,个人感觉在时间和事件上应该不会有擅自杜撰的成份。但上将年谱中这段记载又出自张维藩先生的回忆文章。
如果只是记载方式不同,看地图孩儿岭与撒河桥应该有一段距离,如果11日就奉令进驻撒河桥的话,应该不再可能有孩儿岭御敌的事情。
真纠结,只能麻烦各位老师了,谢谢!


1楼2013-08-07 23:20回复
    两者都不采纳,以当时的往来电文、战报,以及29军长城抗战纪略为主要依据为妥。


    IP属地:上海2楼2013-08-07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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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佟泽光关于长城抗战的回忆中,大部分篇幅是写了113旅当时的战斗情况,估计一方面是因为在喜峰口战役中,113旅也是主角之一。另外,也是由其113旅旅长的身份决定的,对其他部队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有一小段涉及到了112旅,而且已经到了5月上旬,如下:
      五月上旬张自忠师长亲临前线慰劳官兵,并告知我们部队换防。说:“一一三旅二二六团及特务营在前方数月之久,与敌激战奋勇可嘉,但官兵身体疲劳也应适当休息。现在已令一一二旅黄维刚部刘振三团与李九思二二六团换防,李九思团撤到撒河桥镇休息。”次日两团换防,刘振三素有鸦片嗜好,自己没有亲临阵地,只令副团长代了二个营长去接防,自己对阵地的重点、薄弱点全然不知。所以换防后仅仅两天敌人来犯,战斗不到半天的时间,撒河桥以北山上阵地已插上了日本旗,刘团部分官兵溃退下来。黄旅长给我电话哭诉告急,我当令李九思团长率本团各营迅速支援刘团反攻,务必收复原阵地。李九思亲率所部,身先士卒,向已插上太阳旗的阵地猛冲,对溃退下来的刘团士兵大声喝止,并连毙数人,令其反攻。终将敌人打退,克复原阵地。又二次将阵地交于刘团接收,李率二二六团仍撤回撒河桥驻守。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象刘振三这样的角儿,何以能在张自忠这样的将领手下混的开!


      5楼2013-08-08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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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战史,应以第一手材料为依据,并辅以当事人之口述史料。


        6楼2013-08-10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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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如楼上几位所说,在长城抗战的相关原始文电、以及第29军自己编撰的战史中,都是看不到黄维纲率部增援孩儿岭这个战斗的,在其他第29军人士的回忆中,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录。甚至从日军方面的战报中,也找不到这个战斗的材料。
          某种程度上,这件事是仅见于黄维纲家人回忆的孤立事件。不过,把孩儿岭这个地名,和黄维纲的作为分开看的话,也可以认为是黄家流传的版本把地名记错了。比如,这件事儿可能发生在4月12日松树胡同黄旅部队受袭时。


          IP属地:北京7楼2013-08-1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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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将军家人对此事似乎没有记述。黄将军旧属倒是有一篇...
            节录...纪念黄维纲将军(作者:陈芳芝)
            ...我与黄维纲将军的关系。
            1930年10月,闫冯反蒋失败后,冯玉祥将军退到山西曲沃县,西北军第二集团军改为第二十九军,由宋哲元任军长,第三十八师由张自忠任师长。黄维纲原任第一军刘骥部的旅长,在曲沃改编时改任三十八师下属的二二三团团长,1931年在山西平定县升为三十八师一一二旅旅长,当时我任师手枪团团副,1940年黄维纲任五十九军军长时,我任该军下属的一八O师五四O团团长。
            ...1933年3月,三十八师在长城喜峰口,抵抗日寇侵略,在三道坪、马兰峪、罗文峪等地常与日寇反复冲杀,经过三个月的血战,将日军击退,使敌人没能前进一步。第一一二旅二二五团团长刘松三部在喜峰口三道坪西北地方与日军战斗中伤亡过半,第一营营长杜国邦阵亡,黄维纲在第一线督战,不准部队后退一步,经过三天三夜的血战,消灭日军一个联队和一个骑兵大队约二千余人,缴获敌军战利品很多,第二十九军在张自忠将军英勇指挥下长城抗战的伟大胜利,在这次战斗中黄维纲将军是立下战功的。...


            IP属地:上海来自iPad8楼2013-08-11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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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lkerace @历史的心态 @fleachao @lemanhb @DeanLiang0 @忙忙碌碌 @百荷1924
              按宋哲元先生发往南京的电文,112旅增援孩儿岭确有其事。只是时间不是在3月10日至15日,估计应该是从4月7日 到4月15日。陈芳芝先生提到“消灭日军一个联队和一个骑兵大队约二千余人”,这个在战报中也有类似的说法“我阵亡营长杜国邦一员,其余官兵伤亡七百余名。敌伤亡倍之。”这一倍之基本上就是一两千了。
              司马老师说的松树胡同之战,在这个资料里我没有看到,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们详细分享一下,或者推荐一些资料,谢谢!




              11楼2013-08-1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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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芳芝先生的文章「...1933年3月,三十八师在长城喜峰口,抵抗日寇侵略,在三道坪、马兰峪、罗文峪等地常与日寇反复冲杀,经过三个月的血战,将日军击退,使敌人没能前进一步。」,其实没有特别指明3月份的战斗,而是「...经过三个月的血战...」。
                中国历代战争,夸大战功已成陋习,端视夸大的程度有别...事实上,长城抗战似乎没有真正左右当时的中日局势,打死多少日军对战局也不见重大影响。不过该战对于中国军民士气的鼓舞,同仇敌忾的激励,应该还是有所建树的~~


                IP属地:上海来自iPad12楼2013-08-11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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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我也发现过4月8日的这一记载,但是在第二十九军战后自己编纂的《华北(长城)抗日实纪》一书是这样记载的:
                  四月七日
                  (前略)
                  冯张两师长阳酉电(注:阳为7日的代日韵目,酉为17时至19时):今早十时敌以野炮四门向我孩儿岭阵地猛烈射击。至午后二时,敌复以唐克车五辆,掩护其步兵约五六百名,向我进攻。因我守阵兵力薄弱,致受压迫,遂撤回滦阳城阵地。敌占孩儿岭后,复乘势前进。我阵地守兵迎头予以痛击,敌始停止。刻敌正在撤退中。计是役伤我排长一员,士兵四名云云。
                  这个记述与宋哲元向南京汇报的同日战况大相径庭。冯张报告中,孩儿岭只是前哨阵地,守军遭到日军火力压迫后未经激烈战斗就向滦河城主阵地撤退,此后才予以反击,战斗规模也不算大。而宋哲元向南京报告则未提到孩儿岭的失守,并把战况描述的非常激烈,这里的差别,可能是第29军内部汇报与对外汇报之间不同目的导致的。
                  这里说的黄旅以一部向敌两侧绕攻,确实可能是黄维纲增援孩儿岭的原型之一,但是过程、结果、战后第112旅的动向,与黄维纲亲属的回忆相差仍然颇远。其实该旅增援不了孩儿岭——当时黄维纲负责的第2防区在滦河以西,且孩儿岭并未激战即放弃,只能算是策应滦阳城战斗了,而战斗方向也是在滦河以西由防区向东西长峪进行牵制攻击。不过,也正是这个事儿,启发了我之前说过的,把增援一事与孩儿岭这个地名分开看的想法。
                  松树胡同之战就是老兄电报中4月12日、4月13日提到的战斗,松树胡同位于滦阳城西南。4月11日下午起黄维纲部换防至此,但滦阳城似乎在换防时已经放弃了,只是孩儿岭、滦阳城的放弃之前未向南京汇报,故此时仍然用孩儿岭、滦阳城一带来指代。


                  IP属地:北京13楼2013-08-11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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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三位。真是太复杂了,背景复杂、地形地名都这么复杂。我这非专业人士看好几遍才看出点门道来。
                    综合各位提供的资料,4月12日滦阳城西南松树胡同之战是交集,而且这一战确实打的很惨烈。后期流传的一些版本应该就是这次战役不同人回忆误差、或者记载有出入所致。
                    当然除了这个主题之外,我还有一大收获,就是知道了原来电文战报还分对内对外,当时看宋电文的时候我还小得意了一下,后来又觉得不太踏实,这么基础和好找的资料专业人士怎么可能没有研究过,果不其然。。。。。让司马老师和心态兄见笑了


                    15楼2013-08-12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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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的心态 从4月10日宋哲元的电报看,可能因山谷地区维持补给不便,日军在4月7日攻击滦阳城未下后,连孩儿岭也一并放弃了。到4月12日警戒阵地战斗时,据《实纪》该日条目所载冯张两师长文亥电称“今早六时,敌忽以野山炮十余门,由二道坡子向我松树胡同黄旅杜营阵地猛烈射击”。二道坡子在孩儿岭以南,可见孩儿岭可能在11日换防时已经放弃了。
                      至于说滦阳城也被放弃,除了上面提到的地形因素,文亥电末尾“迫不得已,于酉时移至黄水哨阵地”一句也可佐证。滦阳城向南有大道通撒河桥主阵地,黄水哨则是松树胡同西南滦河回湾处,地形并非有利,撤退似不应舍通衢大道而选择此背水之地。所以推测滦河城已放弃,黄旅退到黄水哨可能系利用换防时搭建的临时桥梁向南撤退。
                      附当时地图一张,供参考,黑线标出的地名从上向下以此是孩儿岭、二道坡子、滦阳城、松树胡同、黄水哨。



                      IP属地:北京16楼2013-08-12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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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7楼2013-08-13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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