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条间交错密密匝匝,在我指尖蕴出一道一折的无尽之径。诚如她言,世间从无绝对的凑巧信意,人若无心,便无从计较下手。略略抬眼眄着她,眸中掀起些波澜,不算深,亦是软笑一声)
那华嫔娘娘以为,方才戎珠那话是道错了的?
(眉梢带笑,眸角微挑,又是噗嗤笑了)不过无妨,若是有心人大抵都能够听出好赖;如若听不出,那便就是个二愣子。
(实则不然,这些真假参半的话儿,并非是个宫妃就得信手拈来。不过我如此不留余地的说,只因着我跟前儿的是一女护身的华嫔,若是旁人,我犯得着同她费这些无关紧要的口舌?)
原以为娘娘只是随口罢了,不想却也如此深有了解。可后来又一想,娘娘能够初入宫闱便一举获封嫔位,想来也不能只是白纸一张。
(我敬她名前索绰罗三字,且喜她爽朗利落的性情,故而说话不似素日待人,三分清婉七分柔转。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此时我不需过多掩饰,并非无防人之心,只觉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若她能够懂得七分,便就不是白费口舌。)
这敢情好。旁人从不跟我提这个,若娘娘也不提,怕是到我回去都不会再有机会与那海棠有一面之缘了。戎珠在此,先谢过娘娘美意了。
(凭我的身份,养一院子的西府海棠不算难事。要知道,我想看的,怕不仅仅只有她宫里的海棠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