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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盟城那四方的天,总是寒的。
我拍马行在塞外,看北疆雪花开,冷我眉眼,暖我铁胄。我是端木家的儿郎,生当将旗鼓、取龙城,纵使频年不得解兵,也是我端木一门的天命与荣耀。功成名就,何须锦绣文章、传世锦策?不过就是金戈铁马数年征,闲把骑射弑敌人,此等峥嵘,又岂是那自诩翩翩佳公子的无胆怯夫可得?且听那铁蹄声声,是我弯弓射天狼的豪情意气。
只是无奈窗前夜雨时,我独坐棂前,信手把笔,将那兵书翻遍。投笔欲书,却只见饱墨一痕,照得灯影寥寥,可闻枝头寒鸦话凄凄。
阵前无知己,便是拜王侯、封将相又有何喜?
我无畏世人言,铁面郎也好,硬心肠也罢,温文尔雅四字,注定与我无缘。几度兴亡,无非败于风花雪月之手,我无心被浮华遮眼,旁人眼中的天作之合、旷世佳话,于我不过一个劫,当避之如蛇蝎。
不是未羡过温香软玉在怀,红袖添香在侧,只是沙场几番生死,方知刀锋偏冷才是天下真温柔,血溅春秋才是天下真绝色。
若真有天定姻缘,也该是红缨在手,傲骨天成,同我策马共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琴棋书画,德言容功,实非我所求。
且把金樽酹长空,待我来年功成,烈酒桃李前,三杯斟与故人还。
(独白店吧慕浅缨执笔赠端木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