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
电影,可以将尘封的历史再现为华美的画面,唤起我们长久的记忆;也可以将起伏波澜的人生凝结为一声沉重的叹喟,引发对生命无尽的思考。霸王别姬就是这样一部影片,隔了几十年后再看,动情依旧,历久弥新。
霸王豪迈陈凯歌
陈凯歌父亲是曾执导过《青春之歌》、《小兵张嘎》的知名导演陈怀恺。良好的家庭背景为陈凯歌沉厚的文化功底打下了基础。据说陈凯歌投考北影导演系面试时,把几个面试老师都考倒了,他们拒绝招陈凯歌入校,对他说“你回家吧,你已经是导演了,不用再学了。”他的大学同桌李少红也不得不承认,在他们班“论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没有人能比的上陈凯歌。”然而,当初陈凯歌决定考北影时,第一个反对的人是竟是他的导演父亲。父亲认为干导演太辛苦,体力精力上都透支,但陈凯歌决心已定。于是,父亲就在回信中对他说∶“你就记住一句话,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放弃。”后来,陈凯歌在执导影片时就发现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拍《黄土地》时,扛着设备在太阳底下来回跑,人瘦了几圈;拍《孩子王》,胶片洗坏了一大堆,导致资金更加入不敷出。但就是凭着对电影的热爱和父亲的激励,陈凯歌才一路走了下来。 陈凯歌早期拍的电影大多为艺术片,其深刻的思想内涵令评论界惊喜却总难以被普通大众接受,结果票房的低迷使他常陷入经济上的困境。特别是经历了拍《孩子王》时捉襟见肘的窘迫后,陈凯歌就曾发誓以后一定要拍既叫好又挣钱的电影。《霸王别姬》实现了这一切。
事实上,早在拍《霸王别姬》前的几年,就有香港人跟他谈过此事,但他那时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无法把握这样的题材。后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炼与经验积累,他觉自己可以驾驭这部电影,便又接了下来。毫无疑问,《霸王别姬》的成功不仅是陈凯歌电影创作上的一个颠峰,也使中国电影走上了新的台阶。影片获得了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美国金球奖最佳外语片等诸多奖项。在法国取得了一百多万观众人次的票房佳绩,在日本创下了连映四十三周的奇迹。陈凯歌也凭此片奠定了自己国际大导演的地位,成为中国影坛上的一代霸王。英国曾邀请世界上最着名的十位导演共同完成影片《十分钟年华老去》,代表亚洲的便是陈凯歌,足见陈凯歌的国际影响力之大。
当然,为拍好《霸王别姬》,陈凯歌也确实投入了很多精力,甚至连一些微小的细节都考虑充分。比如说解放前剧院的看客中常有擎着鹰的少年,仔细一看,镜头中一晃而过的一位看客上就擎着。再比如影片开首的片名题字,是末代皇帝溥仪的胞弟爱心觉罗 溥杰的墨宝,为的就是切合影片内涵。而就是种对艺术精益求精的追求,才成就了这部旷世佳作,让我们即使在今天重温这部影片时,仍能在这光影打造下的荡气回肠中,遐思无限……
星光熠熠露锋芒
有人评价《霸王别姬》是“通俗中见斑斓,曲高而和者众。”为使影片能被更多人接受,陈凯歌采用了商业运作,其中最明显的标志是请了当时在国内很有影响的电影明星加盟。
先说张国荣。在李碧华的原着中对程蝶衣是这样描述的,“除了甜润的外表,美丽的扮相,适度的身材,绰约的风姿,他还有一样,人人妒恨的恩赐,就是‘媚气’。旦而不媚,非良才也。”而张国荣最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有一种弥漫全身的媚气。
自身气质的优势让张国荣成为程蝶衣的最佳人选,而要想诠释好这个角色,还需要更多努力。为拥有甜润歌喉,他潜心学习京剧,上场表演时,令与他搭戏的专业人士都赞不绝口。为达到适度身材,张国荣节食减肥,终于在开拍时“饿”出一副细身材。为实现风姿卓越,他戏里戏外都参照京剧的要求。终于,当穿上戏服,化上戏妆后,张国荣已不再是香港影星张国荣,而是“人戏不分”的程蝶衣。
巩俐在当时是中国女演员中名气最大的一个,也是最优秀的之一。出演菊仙一角,对她几乎没什么难度。但有一场戏让她犯难了。那场从妓院二楼跳到段小楼怀里的戏,由于太高,巩俐怎么也不敢跳,后来陈凯歌给她一瓶酒,她仰头“咕咚”了几口,一咬牙便蒙头跳了下去,然后顺利说出该说的台词,表演一次通过,彰显出巩俐山东人的豪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