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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饭点儿食堂就特别热闹,如果不奔饭的话,一时半会儿都挤不进食堂大门.吴邪他们刚入学的时候只知道走大门,后来经胖子率领他们才绕着食堂探索出几个小偏门.王胖子对吃饭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热情,他奔起饭来简直不像个胖子,尤其是最后一节课老师拖堂近五分钟的情况下,王胖子饿的眼睛都是红的.
吴邪倒是不介意,但风骚的语文老师正在讲台顾盼生姿,他都不忍直视.一旁的阿宁早就左手撑着脑袋右手随便拿了支铅笔在课本边上乱涂乱画起来了,那一边的张起灵依旧一动不动.吴邪眼瞧着胖子他们几个男生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只等语文老师一声令下.她终于讲完了最后一句歌颂苏轼老人家的话,有几个男生从后门冲出去了.
他们已经饿的不在乎会不会让老师尴尬了.
张起灵在吴邪站起来之后才起身,吴邪咕哝着说:"走吧."他们也从后门走.
要是同桌的话,很容易做什么事情都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一起,上体育课一起,接水一起,甚至上厕所都可以一起.可是两个月了张起灵才慢慢适应这样的生活,他以前独来独往惯了,一个人走路的时候难免胡思乱想,只是不那么外露,导致吴邪老是跟他相处也小心翼翼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双方也许都感觉有一点尴尬.张起灵自觉吴邪不能像胖子在那样放开,又加上班里的女生老是起哄他们两人,搞得好端端的走着也感觉怪怪的.
吴邪只能没话找话说:"小哥,上次说开会那事儿是怎么回事?"指望张起灵先开口几乎不可能.
张起灵目不斜视地走路,一边答道:"运动会,"有一群女孩子吵吵哄哄地从他身边挤过去了,他们正好走到食堂前面的空地,上面像一个穹顶,旁边是下来的楼梯,这边人更多,吴邪靠得近了点,刚好听见张起灵说道"筹备"二字,下面的就被闹哄声盖过去了.
张起灵掀开食堂正门的门帘子,长年挂着也不知道拆洗不拆洗,帘子一条条的早就不是了当初挂上去的透明颜色.吴邪低了头进去,张起灵跟在他后面进了才把它放下.他们溜达着路过教工餐区,总有不去教工食堂吃饭的老师,巴巴地蹭学生的饭,明明难吃的要死.进食堂原本不该东张西望,可偏偏有人老是带篮球足球进来,上完体育课的男生全身都是汗,两手都端着饭菜根本不留意会不会撞上人.吴邪开始不知道这些,被蹭过一身汗,也被撒过菜汤.
但跟张起灵一起走的时候,不知道是格外小心还是怎么,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们打了饭,还得穿过闹市般的坐区寻找他们班的地方,因为吴邪的初中有很多升到这高中的,所以一路走过去尽是熟人,往往要打很多的招呼.张起灵就从没有跟人打过招呼,但议论他的倒是源源不绝.
吴邪在张起灵对面放下盘子和碗,手腕子都快断了.胖子以前老是打趣他人见人爱,连食堂打饭的老大妈也是,每次都给他盛很多——他穿过大半个食堂,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后来胖子看了张起灵的盘子,才知道原来不是大妈太爱吴邪,是他自己不招人喜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他拿勺子翻了翻今天的菜,舀了一勺米饭,逮着张起灵舀汤的机会问:"运动会的事,到哪一步了?"
张起灵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下还是拨拉着菜汤,道:"就是预备,还有两周吧."
吴邪点点头,腮帮子鼓着,他对张起灵感觉跟胖子确实不大一样,可能还有敬重在里面,所以吃饭都比跟胖子他们在一起时认真,总是长个心记得闭着嘴嚼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