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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之所以能成为世界公认的戏剧大师,首要的一点就在于他对世界戏剧大师及其作品的准确理解与解读。他对戏剧大师易卜生的理解就是最好的证明。对易卜生的误读
   “五四”时期,在中国新文学界影响最大的外国作家是易卜生。当时,新文学界曾出现过“易卜生热”。很多作家模仿易卜生的《娜拉》写“社会问题剧”,从胡适的《终身大事》开始,大约有十几部作品。但是,当时对易卜生却存在着一种“误读”现象。这种“误读”与当时的社会政治,尤其是与“五四”新文化运动所提倡的“个性解放”、“妇女解放”这样反封建的思想要求分不开的。
   比如,多年来,人们一直认为易卜生是一个现实主义作家,实际上他的戏剧创作前后期的风格是有变化的。他早期(1868年以前)写过《培尔·金特》这样浪漫主义风格的作品,后期作品具有浓重象征主义色彩,而“五四”时期只翻译了易卜生的《娜拉》、《国民之敌》、《群鬼》等几部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这就很难对易卜生的创作有全面的了解。
   而对易卜生式的现实主义戏剧创作,人们的理解也存在着很大片面性。“五四”时期,新文学界一直把《娜拉》的主题理解为宣传妇女解放,很多人都在关注“娜拉走后怎样”这样的问题。而易卜生创作这个剧本的主旨却并非如此,他所关注的是“人”,是人性的觉醒,是“人”的尊严能否得到尊重的问题。《玩偶之家》演出后,有人认为易卜生这个戏是宣传“妇女解放”,为“女权运动”做出了贡献,而易卜生却说:“我不是女权同盟的会员。我的戏剧,没有一部是有意识地要去宣扬我的主张而写的。我主要是一位诗人,而更少是社会上一般人所认为的社会哲学家。你们说我为女权运动做了贡献,我对你们的祝贺表示谢谢,但我只能辞退你们给我的荣誉。实际上,我连什么是女权运动也不十分了解,我把它更广泛地看作是‘人’的问题……我的工作是‘描写人’。”
   中国的艺术家过于注重“问题”在剧中的重要性,常常是根据我国当时思想运动的需要去评价易卜生,以至对易卜生的“社会问题剧”做出了简单化的理解。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一文中说:“娜拉走后怎样?……不是堕落,就是回来。”郭沫若在《娜拉的答案》中认为,清末女革命家秋瑾就是中国不折不扣的“娜拉”。如果从中国当时的社会现实出发,鲁迅和郭沫若的认识是不错的,但这样的观点显然与易卜生的创作初衷存在距离。由于社会环境和思想观念上的差异,使得“五四”时期的文学家们对“社会问题剧”的理解,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易卜生式”的现实主义传统,而以简单化的理解把“文艺”纳入到为“思想政治”服务的轨道。写《雷雨》是写一首诗
   在中国,在创作思想上与易卜生相通、并在创作中得到易卜生创作真髓的是曹禺。“五四”时期创作的“社会问题剧”数量虽多,但艺术上比较优秀的却不多,真正写得好的是曹禺的《雷雨》(1934),还有白薇的三幕剧《打出幽灵塔》(1928)。在独幕剧中,比较好的是《获虎之夜》(田汉)、《泼妇》(欧阳予倩)和《一只马蜂》(丁西林)。而另外一些艺术上比较概念化的作品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淹没了。
   《雷雨》能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就在于曹禺是从生活出发,以塑造人物为主,让自己的思想从情节与人物形象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而不是先入为主地、概念化地去结构剧本。曹禺说,他“写《雷雨》是在写一首诗”(《〈雷雨〉序》)《雷雨》演出获得成功后,常有人问曹禺“《雷雨》是怎样写的,或者《雷雨》是为什么写的”这样的问题。曹禺说:“现在回忆起三年前提笔的光景,我以为我不应该用欺骗来炫耀自己的见地,我并没有鲜明地意识着我是要匡正、讽刺或攻击什么。也许写到末了,隐隐仿佛有一种情感的汹涌的流来推动我,我在发泄着被抑压的愤懑,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然而在起首,我初次有了《雷雨》一个模糊的影象的时候,逗起我的兴趣的,只是一两段情节,几个人物,一种复杂而又原始的情绪。”(《〈雷雨〉序》)



IP属地:山东1楼2007-05-21 11:52回复
    易卜生和曹禺都对现实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与逃避,他们对家有一种本能的渴望,而他们的生活经验使他们在内心深处清醒地意识到生活的无奈与理想的飘渺.在他们的剧作里,家的寓意有了极大的象征意义,家是他们渴望的幸福温馨的港湾和生活的理想,家又是他们极力逃避的、令他们人生窒息的噩梦般的现实,理想与现实都在家的逃避与追寻中显现,人生的寻梦也因此显得更加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无奈.这种拯救的梦想与无奈的背后是他们因为传统文化的不同而形成的差异和因为共同的人文关怀而形成的相近表达方式.


    IP属地:山东3楼2007-05-21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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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对易卜生的印象无非是玩偶之家,娜拉出走云云。而曹禺一向是我最现代剧作家中 
      喜欢的--也没几个好喜欢。因为雷雨原野日出,基本上我也就读过这三个。原野的故事 
      我更喜欢,但是对雷雨的印象更深,紧凑的情节,谜一样的人物,在相互折磨的对话中 
      ,过去一点一点的展露出它恶魔的本性。记得在高中里被拎起来念鲁侍萍/繁漪的对白, 
      深情地唤了一声:“萍...”好像还带了点沪剧的腔调,反正当时晕倒了一片。。 
      言归正传 
      前些天被迫读易卜生的“群鬼”ghosts,才发现雷雨基本上就是借用了ghosts的模 
      式,连雷雨敲窗的种种都是借用的。只是没有了牧师,周萍分担了一部分他的角色。周 
      老爷也没有像ghosts里面那个十年前就死了,毕竟他是雷雨的批判对象嘛。也因为如此 
      ,个人认为ghosts所指向的标的更深更广。google一下有学者说曹禺超越了易卜生,绝 
      对是nonsense.两部作品根本主题不同。虽然都是揭露中产阶级社会的虚伪,雷雨,出于 
      当时的某种需要,把所有的恶因都集中在周老头子一个人身上,想解决问题拿棍子扁他 
      (or the like)就是了;ghosts指向的是社会习俗,conventional idea of what is 
      proper,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观念。雷雨很neat,很感人,有始有终;而读ghosts是 
      另外一种excitement,你会发现那些问题离你很近,Plausibly,every society 
      is ghost haunted. 

      然后听说曹禺的影响拖延了ghosts的中译的出版,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IP属地:山东7楼2007-05-21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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