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浊酒
夜很深了。
大学园区旁的小路已经灯火阑珊，灰白的飞蛾围着冷清的行路灯上下飞舞。
寒冷的冬夜没有虫鸣，落在人耳里反倒变成一片嗡嗡的回响。
中心街是一条不长的小巷，此时也冷得七七八八。打烊了的小店和仍苦苦撑着通宵的铺子，拿着蒲扇坐在夜空里摇啊摇的小店老板，这条小巷早已没了白天的热闹。
一家小排档的炉灶还热着，烧烤架上排着几串混了炭灰的鸡翅，兹兹地冒着火星。
随意铺了白色塑料桌布的小木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的啤酒瓶，有些酒液洒出来了，桌面上泡沫横流。几个叠得摇摇欲坠的盘子上还穿插着不少木签子，孜然和肉的荤香搅在一起，那是清晰的大学生活的记忆。
伽罗歪着脑袋拿起半杯残酒喝一小口，昏昏沉沉得不知道自己在何方。舌头好像在打架，眼里愈发清晰的却是那个直到现在还端坐着的瘦削身体。不是他酒量不好，是那家伙太能喝。
“再来一瓶？”他抬头邪邪一笑，嘴角扯出一个不羁的弧度。
“是吗？”小心还在笑，杯子里的啤酒仍是满满，“这么晚了爬回去可不太好看哟。”
“是吗。”一股倦意袭来，他的脑袋蓦地一沉。不过很快他又抬起头，“那么就勉为其难命你护送我回去好了。”
小心的笑意更深，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晃，“那是我的荣幸，伽老板。”
“请多指教。”
“你说……我是不是挺傻？”伽罗一点点地啃着骨头上烤得焦香的鸡肉。（对不起伽罗。。。。。。）
“傻倒没有，就是二了点楞了点，还特别没心思。”
“那我倒愿意你说我傻。不过大名鼎鼎的小心先生居然连这是自谦之词都没听出来，说出去要倒你台了。”伽罗的语气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我哪来的名气？”小心像是叹息般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反而觉得自己比较像一直耍着小丑杂技的浮萍。”
“在这里还那么谦虚可就不合时宜了。来，发挥你大胃的天分干掉那些肉。”伽罗懒懒地推了推一只半满的盘子。
“好啊。”这回他不再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拿起串儿一口口吃着，脸上露出一点点缅怀的表情。他身边的空气好像一点点地变得温暖了。
“你很恋旧？”小心嘴里含着肉，突然含混不清道。
“这怎么说？”伽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以前就一直觉得你周围的时间流逝得很慢，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我说不清楚。”
夜很深了。
大学园区旁的小路已经灯火阑珊，灰白的飞蛾围着冷清的行路灯上下飞舞。
寒冷的冬夜没有虫鸣，落在人耳里反倒变成一片嗡嗡的回响。
中心街是一条不长的小巷，此时也冷得七七八八。打烊了的小店和仍苦苦撑着通宵的铺子，拿着蒲扇坐在夜空里摇啊摇的小店老板，这条小巷早已没了白天的热闹。
一家小排档的炉灶还热着，烧烤架上排着几串混了炭灰的鸡翅，兹兹地冒着火星。
随意铺了白色塑料桌布的小木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的啤酒瓶，有些酒液洒出来了，桌面上泡沫横流。几个叠得摇摇欲坠的盘子上还穿插着不少木签子，孜然和肉的荤香搅在一起，那是清晰的大学生活的记忆。
伽罗歪着脑袋拿起半杯残酒喝一小口，昏昏沉沉得不知道自己在何方。舌头好像在打架，眼里愈发清晰的却是那个直到现在还端坐着的瘦削身体。不是他酒量不好，是那家伙太能喝。
“再来一瓶？”他抬头邪邪一笑，嘴角扯出一个不羁的弧度。
“是吗？”小心还在笑，杯子里的啤酒仍是满满，“这么晚了爬回去可不太好看哟。”
“是吗。”一股倦意袭来，他的脑袋蓦地一沉。不过很快他又抬起头，“那么就勉为其难命你护送我回去好了。”
小心的笑意更深，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晃，“那是我的荣幸，伽老板。”
“请多指教。”
“你说……我是不是挺傻？”伽罗一点点地啃着骨头上烤得焦香的鸡肉。（对不起伽罗。。。。。。）
“傻倒没有，就是二了点楞了点，还特别没心思。”
“那我倒愿意你说我傻。不过大名鼎鼎的小心先生居然连这是自谦之词都没听出来，说出去要倒你台了。”伽罗的语气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我哪来的名气？”小心像是叹息般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反而觉得自己比较像一直耍着小丑杂技的浮萍。”
“在这里还那么谦虚可就不合时宜了。来，发挥你大胃的天分干掉那些肉。”伽罗懒懒地推了推一只半满的盘子。
“好啊。”这回他不再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拿起串儿一口口吃着，脸上露出一点点缅怀的表情。他身边的空气好像一点点地变得温暖了。
“你很恋旧？”小心嘴里含着肉，突然含混不清道。
“这怎么说？”伽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以前就一直觉得你周围的时间流逝得很慢，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我说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