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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解雨臣很清楚有那么一类人,他们油头大,胆也大,看似什么事都爱搭不理,兴致来了掺一脚,实际上处世游刃有余。
那个男人戴墨镜,扛着把长枪,入斗时没有旁人唯唯诺诺的拘谨,身手干净利落。他踏在深积石上崩了个临时叛变的伙计时,枪子快准狠,腥血溅了解雨臣一身。
发觉到解雨臣他回头懒洋洋笑笑,并拢两指压在唇上。
因为印象深,上了地面一下就能发现他不见了。再搜搜行囊,是和玉蝉一同不见的。
那个男人轻描淡写的一笑,让所有人的出生入死都捞了网空。
再见到黑瞎子是第二年春,两人冤家路窄的在黑暗的石室里碰上,解雨臣额头有细密的汗珠,被黑瞎子一把拉过他不由分说按在柱子后边,听着一群人脚步渐远。
后来解雨臣很费劲才想通,斗里有三票人,除了自己和他们躲过去的,没有另一旬人的蛛丝马迹。黑瞎子一人一票。
“我不明白。”他看着打包好的东西撂上车,而黑瞎子靠在树上两手空空,只扛了把抢兀自缠着伤口,“你什么都不图,又很贪。”
黑瞎子意味不明地笑,“我是很贪,但不是漫无目的。”他掏出烟盒叼上根烟,问解雨臣借火,“小九爷,你是商,商人讲究礼尚往来。这样的好处你要多少我能给多少,但想借你的手腕找样东西,找鬼玺。”
“张起灵手上那个?”
“不,还埋着的那个。”
“可以,如果把玉蝉还回来。”语罢又加句,“商人也讲究有借有还。”
在黑瞎子眼里,解雨臣人如其名,花儿,就跟开在枝头最艳的那朵。定是受尽赏景人的好评,没尝过折枝催蕊的枯萎。但鲜艳的花儿引人注目,也容易被折走。
黑瞎子拖着黑皮包唏哩哗啦把东西倒了一桌,解雨臣伸手去拨拉,叮咚脆响,都是些好东西。
他很想知道鬼玺什么用途。不管黑瞎子也是,张起灵也是,他们并非冲着标价牌去。
黑瞎子瞥了他眼,继续把手下上乘得挑出来放在一边,“这算客户的隐私权嘛?”
他按住人手,“不算。算营生的可知权。”
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被他逗得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挑眉,把上乘那边的货全拨进袋子里,推过去登货的单子。黑瞎子埋头填的时候解雨臣就一直看,生涩别扭,却很有力的一笔一划。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算,说是雇主和下手,哪里有下手处处压制雇主的道理。更别说下手还打着雇主歪门邪道的心思。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谁牵扯谁都说不清,更别提这算什么。
有时候解雨臣想想都后怕。说不清道不明,总归是缠做一团,理不顺。
就算清楚地知道已经没了有借有还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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