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旧事吧 关注:1,802贴子:13,041
  • 8回复贴,共1

第七章 残丐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武林旧事》作者:赖魅客(makelaugh)
第七章:残丐(上)
虽然暂脱险境,却也不晓得锦衣卫会不会穷追不舍。古剑不敢稍歇,拖着程漱玉拨山涉水,尽往深山密林处行去,连赶了几个山头。
  程漱玉身上的痛痒渐淡,但因早上那一阵折腾,又感染了风寒,显得病恹恹的,整日都不露笑容,不说半句话,默默跟着走。原来她生性爱捉弄人,兴致来了,连太子都敢开玩笑。昨夜精心布置的陷阱没能让古剑中计,反而害了自己,那能不呕?
  她突然安静下来,不骂人也不损人,倒令古剑不太习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一直走到太阳西斜都未见追兵,大概安全了。古剑找到一个隐密的山洞,决定待下来。程漱玉羸弱,他也有一身的伤,先养好再说。
  当晚古剑在洞里生火,脱下兽衣给她盖上,不知是嫌脏还是是嫌臭,程漱玉重重扔了回去,和衣躺在火边,迳自睡了。
  古剑在洞内找一块平地,练起气来。他自习艺以来,每日至少盘坐运气一个时辰,从未间断,但内力一直没有很大进展。
  内力的修习,全凭个人悟性,许多关窍,只能意会,难以言传。且不能着急,欲速则不达。更不宜随意自创,因为自创的招式如果不对,顶多是无用罢了,但自创的内功若有什么差错,那便是走火入魔。因此尽管古剑修习了十几年的内功,至今仍未打通任督二脉。
  被迫中断了几天,现在才开始练起气来,不知怎么,这次却意外的顺畅。真气注入丹田之后,腹部感觉有微微的气体在鼓动,似乎任脉己通,并从尾闾徐徐上升,到背部才略见停滞,只差一步就要打通任督二脉,他心底雀跃不已。
  在这同时,体内好像有另外一股若有似无的气,隐隐约约的从腹部神阙穴沿着手太阳小肠经脉之中、中到肩井,循手臂外侧会、小海、阳池通至小指未端,并循手少阴心经脉的少海、肩前到胸口中穴,再返回神阙穴。
  他学过七大门派的气功,每个门派都有其独特的修气之法,从来没听说过体内真气会有这种跑法,只觉得上身不由自主的缓缓摇摆,渐渐热了起来,颜面潮红,原先被王遂野扎过的部分穴道,又开始疼了起来。他隐隐感到不妙,但练了那么久的气功,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点突破,深怕一旦停了下来,日后再也没有机会打通督脉,怎肯轻言放弃?
  深吸一口气,想把体内热流强压下去,并持继运气,作小周天行功。
  但体内的热流不听使唤,愈来愈是猛烈,令他愈来愈躁,全身汗如雨下,穴道更是变本加厉的疼,痛得他咬牙颤响。眼前的那堆火刹愈来愈是猛烈,似乎要熳烧整个洞穴。他想起身逃开,却已动弹不得!
  这种痛楚升至最高度,突然起了变化,真气改走胃足阳明及足脾太阴两条经脉,脸色突然自红转黄,眼前熊熊烈火,在瞬间消失无踪,原本灼热的身子变得奇痒无比。好像洞穴忽然坍塌,将他彻底掩埋,全身覆满了泥土,土里有成千上万的蚯蚓、蜈等怪虫,在身上钻来钻去,偏偏动弹不得,全身被弄的既闷又痒,整个人快要爆开!
  这是扎过“丧心病狂五色针”的后遗症,这五色针是根据阴阳五行所演化出来的针法。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此乃五行相生。



1楼2012-10-06 09:28回复
      开始练气时,眼前恰有一堆火,这股真气便从手太阳小肠及手少阴心两条火脉行起,当火脉走到极至时,便自然的转成胃足阳明及足脾太阴两条土脉。
      土脉之后,便是金脉、水脉、木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的脸由红转黄,由黄转白,再变黑、变青,已经历经五种变化,在短时间内尝尽五种截然不同的剧苦。
      这木脉走完后,接着又将会转回火脉,是第二轮的五脉运行,比第一轮更加凌厉凶险。如果到了这个地步才停下来,古剑会变成残;若拖到第三轮,心智会发狂;到了第四轮,那就有死无生,但他现在走火入魔,已经无法靠个人意志将这股诡异的真气压下……
      就在第一轮木脉将尽第二轮火脉未生之际,突然感到有股真气灌进头顶的百会穴,顿时让他灵台清明,幻象消失,即时阻止体内邪气的运行。
      程漱玉站在前方,一身香汗淋漓,默默的瞧着自己,是她出手相救。古剑说一声:“多谢!”声音虚弱的连自己都吓一跳。
      程漱玉还是没说话,躺回原处自生闷气,不知刚刚为何如此冲动,救了这恶人。
      古剑只觉得好累,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一睁开眼,身旁竟然多了一顶床,骨架大致完成,只差床板。他走到洞口一看,真的是程漱玉,正用一柄匕首削木取材,洞口附近的树都被她折枝断叶,变得光秃秃。一个姑娘家,竟能把木工做得如此熟练,实在令人诧异!
      他看天色不早,肚子也咕咕响起,遂带着程漱玉至附近觅食,顺便布置几个陷阱,程漱玉静静跟着,看到合适的树材便捡起来,今天运气不好,只抓到一条草蛇,采几颗山果,勉强裹腹。
      吃过之后,程漱玉到洞里继续组床,古剑不敢再练气,拿着半截枪在洞口练起剑招。
      一招使出,自己都吓了一跳,劲道速度竟较以往强了许多,手阳明大肠经各要穴隐隐有真气流过。古剑一时搞不清怎么回事?顿了一下,又接连试了十来招,只觉真气在各经脉上流窜,会自然而然的配合着剑招的五行属性而走。这招若强调刚强猛捷,便有一股热气流过手太阳小肠经,更显刚劲十足;这招若要求轻柔圆缓,则有一股寒气流过足太阳膀胱经……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那些怪针?在王遂野要命的毒针刺激之下,打通我身上几条经脉,好似突增十年的内力,出招运剑更加顺畅浑然,达到另一个全新境界。”古剑停招细想:“那些毒针不知沾了什么鬼药,扎在穴道上实在难受,疼的人全身真气不由自主的冲荡过去,或许当场就打通了经脉。只不过后来一路疲惫,真气始终没有机会导引凝聚,才会若隐若现,忽强忽弱。”
      各大门派均有其独特的养气方法,经脉与穴道之原理却是放诸四海皆准。古剑所学虽广,然功力太浅,所知均是较粗浅的道理,只能推敲至此,也不敢肯定无误。
      他继续练招,只觉每一招使将出来,都有真气流至相应的经脉。令每一招剑法,该刚的更刚,该柔的更柔,更加刁钻诡奇,变幻莫测。他越舞越是兴奋,使完九十七招“无常剑法”,就地翻了一个筋斗,突然腰部被拉住,暗叫不妙!起身一看,程漱玉整个人摔在洞口,身上沾满了污泥,两眼死盯过来,胸口不住喘气,似在竭力忍怒。原来古剑得意忘形,没注意到腰上的玄铁炼长度有限,翻筋斗时铁炼往外急扯,将她给拖个狗吃屎。
      古剑一脸歉然,打算任她出气。却见她起身拍去尘埃,又转身回洞。古剑大感意外,心中有些不安,倒希望她痛痛快快的打骂一场。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赔不是,只好继续练剑到天黑。
      练完剑走进洞内,程漱玉已经躺在火堆旁沉沉入睡。那顶床已完工,就放在他原先睡觉的角落。
    


    2楼2012-10-06 09:28
    回复
      2025-10-07 16:03:2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那铁匠吓的面无人色,颤声道:“那……我试试看!”他拿出器具,设法将楔子打脱,但这楔子紧贴着肉身,下手不易,又迫的异常紧密,竟是怎么敲也敲不出来!
        他改从铁炼下手,这铁炼是由无数小扣环串成,只要打断任一扣环,便可解开。老铁匠叫古剑将腰紧贴着铁砧,对着其中一个扣环凿打了半天,竟丝毫无损!
        他把锤子愈换愈大,使劲的锤打,打缺了好几根凿子,仍一无进展。老铁匠汗流背,气喘如牛的道:“这铁炼不知用什么百炼精钢制成,比我的凿子硬多了,奈何不了。”
        古剑道:“去找两个木桶来,里面装满水,用火烧红再试试。”
        此计大妙,因为铁炼是紧绕在他们腰间,如果直接用火,还没烧红,两人己先烫死;若浸在水里,以水来吸收热气,对人的伤害就会减轻很多,只是烧红的地方,不能太靠近人身。虽然如此仍会留下一截铁炼,但至少可将两人分开,不必再纠缠不清。
        老铁匠依言弄来,两人分别蹲进装满冷水的木桶里。碳火很快升起,一股黄色的浓烟从烟囱冒出,老铁匠说这种会冒黄烟的碳材,所燃出的火苗热度较高。
        他把铁炼中段,置于火炉上,没有多久,已经转为赤红。这铁炼极易传热,二人虽浸在水中,仍能隔着衣服灸烫肌肤,程漱玉疼的直道:“好了!好了!可以打了!”老铁匠夹起赤红的铁炼,放在铁砧上猛力凿击,却仍完好如初!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尖锐的笑声,一个鼻尖嘴细,模样古怪的人开门进来,说道:“没有用的,这钢材的特性与一般的生铁不同,愈热愈韧,烧得再红也敲不断。”老铁匠一见此人,立刻丢下器具,转身从后门逃逸。
        程漱玉一见来人,心凉了半截,但她履险多次,已经不太容易惊慌,故作淡然的道:“原来是金大统领,你可真行!单枪匹马也找得到人。”原来这人正是四大统领之一的阴阳爪金克成。
        金克成听了,笑的更加得意,说道:“他们三个带了那么多酒囊饭袋,还不是无际于事?像我金克成有真本事,一个就够了。”他身材高瘦,看起来阴阳怪气,笑到忘形处,自有一番诡异。古剑听不见那磔磔怪哮,却从言谈眉语之间感觉出此人颇为骄傲,认为凡事都可只凭一己之力完成,独来独往,无须随从。
        他若无其事的以右掌将铁炼抓回炉火上,又道:“在这方圆数百里内,所有的打铁店都布满了锦衣卫的眼线,在等两位大驾光临。他们人多,看得地方大,我只有一个人,只能盯住遂宁、蓬莱两镇,照样抓到了。哈哈……”
        古剑隔了好一段长度,且人浸在水中,犹感炙热难耐,这人不知练了什么邪术,竟能用一双肉掌直接抓取?他看得张目结舌,都忘了注意他说什么。
        程漱玉倒不觉得意外,说道:“所以你叫这附近的铁匠,在我们上门时,都要烧这种会冒黄烟的炭材,作为信号。”古剑趁她说话时,捡起身旁火钳,将铁炼从炉火中夹了出来。
        金克成哈哈笑道:“你果然伶俐,难怪反贼派你进宫卧底。”说着又清描淡写的把铁炼放回炉上。
        程漱玉又道:“现在才想到,总是慢了些。只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透,你们四大统领,一向貌合神离,那三人怎肯告诉你?我们身上绑着铁炼。”说话时,铁炼仍继续加温,烫得她香汗淋漓,古剑又轻轻的把它夹开。
        金克成很快的又抓回去,说道:“那还不容易,花几个钱,那些没用的跟班就什么都说了。”他转头打量着古剑道:“我可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本事,能把王遂野和刘易风弄的那么惨?不过今天落在我手里,可别再妄想……”


      4楼2012-10-06 09:29
      回复
          金克成摇头,心里却信了七成。他行事刚愎,没有亲信,有关古程二人的消息全是向王刘二人的手下买来的。买来的消息未必可靠,所以他没问太多细节,只约略知道这小子武功有点邪门,又熟悉山中事物,抓拿不易。
          程漱玉又道:“不信就算了,你也甭冒险尝试,一到京城随便编个谎话就是。”
          这种激将法要是用在另外三个人身上,可就白费心机,但金克成心高气傲,明知这是激将,却仍按捺不住,只想试试古剑的真能耐。
          墙上挂着一柄锻铸一半的剑,不尖不利,黯淡无光,他取了下来递给古剑,解了二人的穴道,在他前方三尺处站定,说:“我只要移位半步就算输,而你手中也有了剑,现在可公平吧!”说话时又顺手把铁炼中段扔到柴火当中。他知道程漱玉诡计多端,最好把他们继续困在木桶里。无论胜败,都跑不掉。”
          程漱玉道:“你输了怎么办?”金克成笑道:“你拿什么跟我讨价还价?万一这小子蠃了,就是连败三大统领,死了也风光!”言下之意,无论胜败,他都不放人。
          两人互相凝视,突然间同时出手。由于距离近,彼此又无回旋余地,只有以快打快,往往一招使不到一半,就得变招。金克成以一双肉掌迎战铁剑,如果古剑手上的是龙吟宝剑或对手只是普通肉掌,恐怕早把他双手卸了下来。但古剑手上的剑钝,对手的双掌不但硬如钢灵如蛇,更有源源不绝的寒热之气,借着铁剑传到他的右臂。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使剑的手臂恐会瘫软无力。
          古剑剑势忽变,弃守为攻,竟不再理会对手双掌,招招刺向金克成身上各要害,全是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
          这么做自是凶险,他身体不能移动,对方一掌打来,完全无处闪躲,必死无疑。而金克成双手练到如此境地,恐怕全身横练的功夫也差不到那去,就算被钝剑刺中,也难是重伤。
          金克成可不愿拿自己的一根脚趾头来换古剑一命,转攻为守,双掌猛拍,想夹住铁剑。然古剑出招十分滑溜,一见巨掌拍来,立即转向变招,改削他处。铁剑绝不能被夹住,也绝不能让对手有一丝喘息空间。此时招招都是生死关头,自然得将“无常剑法”诡奇多变的剑风发挥的淋漓尽致。只见金克成双掌拍击之声,劈哩拍啦连绵不绝,不知打死多少蚊蠛,就是夹不到铁剑。
          这么紧迫怪异的打法,别说古剑,即使是身经百战的金克成,也从未试过。
          两人打的凶险,柴火却不肯安安份份的熄灭,从火炉旁小柴小火渐渐蔓延到角落的大柴堆,突然间火势大了起来。过没多久,土砖造的房子也开始着了火,闷热焦躁之气弥漫整个打铁铺,令人十分难受。但在这贴身激战下,已无缓冲空间,谁先停手,谁先受创。
          实在很难想像,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竟能凭一柄钝剑,逼的他缓不出手来。金克成不禁后悔方才太过托大,许下了足不移位的承诺。如果现在能自由移动双脚,对手剑招再精也不足惧。
          热战中屋顶一片瓦掉落桶中,大火随时有可能烧到身上,金克成忽然想到:“我说的是不移位,可不是不能动脚!”对着木桶猛力一踢!变生仓促,古剑那料到他会突然出脚,刺出去的铁剑急着回救,已经慢了一步,金克成右脚结结实实地踢中了木桶!
          桶破水流之际,双腿安在,腰间也未感炙热,古剑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只见金克成惊惶失色,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正插在他脚背上!
          他忿忿的瞪视程漱玉,古剑也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原来程漱玉趁两人激战之际,悄悄将铁炼拉离火炉。并料到金克成会有这一招,先在桶内备好匕首,在他踢来之时,对准方位送去,果然奏功。她微微一笑,道:“你身手果然不赖,可惜脑子差了些!”
          此时火势又更加猛旺,二人不敢多留,不再理会金克成,携手跳出屋外,向外奔走数十步,回头一望,熊熊烈火己将屋子烧的檐蹋墙倾,远处正有村民三三两两提着水桶赶来灭火。程漱玉道:“这铁匠最可恶了,房子烧了活该!”古剑却想:“他这么作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好好的一个铺子全烧了,日后怎么生活?”二人为了避免麻烦,另寻小路离开。
          程漱玉得意扬扬,总想这次得以化险为夷,全仗她的机智与急变。现在可得好好庆祝一番,道:“咱们过去找间客栈吧!”说着,便往市集走去。


        6楼2012-10-06 09:31
        回复
            她在前走了几步,直到铁炼拉直,回头一看,却见古剑动也不动,摇头道:“太危险了!”
            程漱玉嫣然一笑,说:“放心吧!金克成最爱面子,吃了那么大的亏,绝不会传扬出去。现在这个镇最安全了。”
            古剑指着铁炼,依旧摇头。两个人身上绑着长索,招摇过市,势必引人注目。
            程漱玉把眼一翻,笑道:“放心!我自有法子。”
            古剑仍是不理,转身便往林中走去。
            程漱玉气恼,心想:“好不容易下山了,我干嘛还听你的?”掉头向市集方向前进,就这样一个往东,一个向西,把玄铁炼绷的紧紧,却是谁也动不了。
            先前在打铁铺的一场热战中,二人腰部都被铁炼的高热所灼伤,古剑尤其严重,这么一拉扯,皮都掉了,痛得全身都抖了起来,但他天生一股怪脾气,反而咬紧牙关,再加把劲,慢慢地拖动起来。
            程漱玉的伤轻微许多,但她一个女孩子家,可不愿意因此在腰上留下伤疤。只稍稍僵持一下,便回过身来跟着他走,看到古剑的腰都渗出血来,心想:“我的命真苦!得跟这疯子一块!”
            古剑拖着程漱玉走了十来步,回头匆匆一瞥,却见她眼泪汪汪,发现古剑瞧她,赶忙拭泪。
            古剑突然心软起来,心道:“就依她一次吧!”在林中绕了一大圈,不知不觉的转回市集方向。
            程漱玉喜颜逐开,走上前去,拉着古剑道:“走!我们先找个地方换装,就不怕被人看穿。”
            古剑俯身瞧着自己一身又破又烂的的野衣兽皮,心想:“是该换了。”
            走不多远,天色已暗,不远处似有一间农舍,在原野中透着微弱的烛光。二人悄然逼近,从窗缝看进去,原来不是点蜡烛而是烧火炉,炉上面正煮着一锅地瓜粥,饭桌上只摆着两道酱菜,一对年轻夫妇正在用餐,看似十分清贫。
            程漱玉捡起一粒石块,对着陶锅打去,“碰”的一声,锅破水流,炉火立熄,便冲进门内,点了他们的昏穴。
            两人换了干柴,重新起了火,检视屋内器物,发现这户人家的东西少的可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两尺长宽的箱子,里面放了几件衣衫,一件件的拿出来看,才发现最体面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料子虽旧,但还算强韧,只补了几处钉。
            程漱玉把妻子抱进房里,将她身上的衣裤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再以棉被将她全身盖住。原来她女扮男妆后,四处被人识破,反而成了明显的目标,只好恢复本妆。
            换好后,叫古剑依样行之。古剑觉得不妥,说:“人家已经够穷了,怎可再剥他们的衣服?”程漱玉笑了笑,掏出一颗珍珠,放在桌上,说道:“这够她们穿一辈子。”。这颗珍珠像龙眼般大小,晶莹剔透,显然价值不菲。古剑不再客气,依样换了装出来。


          7楼2012-10-06 09:31
          回复
              这时程漱玉已把脸洗净,头发放了下来,扎成一条马尾,衣服虽破旧,却掩不住艳秀。这她第一次以女装出现在古剑眼前,笑吟吟的瞧着古剑道:“你呀!换掉了兽皮还不见斯文,倒像个又俗又呆的乡巴佬。”古剑心想:“我本来就是乡下人。”却见她拿出匕首又道:“我来帮你割胡须,就不那么粗野啦!”
              古剑呆呆的坐下,任她一刀一刀的割去脸上的鬓毛髭须。这村妇的衣服稍窄了一些,衬的她曲线毕露,古剑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但脑海又冒出她的模样,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轮廓分明,鼻梁坚挺,眼珠子又大又灵,肌肤赛雪,双颊白里透红,的确好看极了。他心里莫明奇妙的扑扑乱跳,忽然想起了贝宁,七年不见,是不是也还这么漂亮?
              修好脸,程漱玉进房拿出一面铜镜,古剑接过来揽镜自照。过去他在山中一心练剑,从未在意仪容,任由发乱须杂,也不修剪。今天是这七年来首次看见自己净脸后的模样,倒有几分陌生。原来的些许稚气己不复见,不知该欢喜还是感叹。
              程漱玉找到一把剪刀,帮着他剪发,她没学过剃头功夫,索性贴着头皮剪,古剑也不在意,任人摧残,剪完之后,程漱玉端详了一会,差点笑叉了气。古剑弧疑中看了两眼铜镜,双手合十道:“阿弭陀佛!”
              程漱玉笑道:“帮你剃光头,可不是让你当和尚,而是要装乞丐。”
              自出山以来,古剑一路上看过不少乞丐,发现四川的乞丐比以前多了不少,这些乞丐大多身有残疾,不是缺胳臂断腿,就是眼瞎耳聋。可能是人数太多了,怕相互传染头虱,许多都理了光头,他看看现在衣衫褴褛,头上无毛的模样,确有几分相似。但他摇头指着套在两人身上的这条玄铁炼,表示有这个东西在,可瞒不了什么人。
              程漱玉笑了笑,到后院水井旁找到一条提水的麻绳,截断头尾,将绳蕊一束束的拨离。古剑豁然明了,也帮忙拆起线来。


            8楼2012-10-06 09:31
            回复
                还来不及开口,却见一少年挺剑向他刺来,并不在意,随手从背后取出一支判官笔,朝来剑架了过去。但长剑行到途中,忽然转了方向,以诡奇之势刺向他眉心。这剑转的突然,他来不急抽回架出的那支判官笔,更无暇拨出贴在背上的那支,只有向后退了一步。
                然长剑不息,又跟了过来,方位绝妙,呼延灼不知如何破解,又退了一步。长剑换招,仍攻势不缓,这招蓄势待发,暗藏无数杀着,他不敢赌命,只得再退一步。就这样古剑连出了七八剑,呼延灼竟是一招也还不了,连退了七八步,被逼进墙角。眼看再无退路,古剑突然停步不追,原来是程漱玉正在另一端忙着追杀卫卒,两人分据两角,把玄铁炼绷的紧紧,互不能移。
                就这么一缓,呼延灼已从背上抽出另一支判官笔。他双笔在握,胆气武艺都徒增了数倍,双笔齐出,指、点、刺、打,攻向古剑周身大穴。
                古剑气势一挫,突然心生怯意,心想:“糟了!单剑要如何战双笔?”胆怯则剑荒,竟忘了方才所思的克敌剑招,刹时间主客易位,反倒由呼延灼占了上风。
                一般江湖老手,只要看人出手,便可估量出对方武艺深浅。然古剑一没经验二没信心,见呼延灼挥洒双笔,招式凌厉,气势雄浑,已是人未战而气先衰,不免心生惧意,而不知道自己所创的无常剑法若发挥正常,并不惧一流高手。
                无常剑法之所以“无常”,主要在于它没有绝对的顺序。全视对手招式而随机应变出最合宜的剑招,只要使得恰当,招招精绝;最怕的是使剑者心慌意乱,无法全神贯注,必自陷险境。他打算一开始就倾力抢攻,杀他个措手不及,那知一个小意外,打乱了原先的策略,见对手气势上升,不禁气馁了起来。
                呼延灼也颇感诧异,怎么好好的一流剑法,转瞬间变的荒腔走板?要不是他心生疑惧,担心这是古剑的诱敌之计,并未躁进,否则古剑危矣。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对方虚实,混战了数十招后,已瞧出端霓,再看自己带来的手下,除了林根还在强自苦撑外,其余均已倒下。忽然清啸一声,招势陡盛,双笔齐出,招招狠辣,点向古剑左右肩井穴。
                古剑听不到啸声,见呼延灼来势汹汹,慌乱中使出一招,架开左笔,向左侧急腾两步,方才避过。但双笔犹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分别点向他前胸中穴及后背至阳穴。古剑急忙护住后方,向旁跃开,才从双笔的缝隙间,惊惊闪过。紧接着双笔一高一低,分别点向上额印堂穴及左膝跳环穴。
                古剑封住下方,同时弯腰屈腿,判官笔迎头点来,刺中几丝乱发。惊魂未定,却见判官笔一支由上往下,一支自下而上,改点为扫的划了过来!古剑匆匆拨开一笔,又向后退了两步,这次竟被逼到了墙角!呼延灼不给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双手抬起,分自左右斜划下来……
                眼见退无可退,古剑突然灵光一闪,双足往墙一蹬,像一道匹练般连人带剑的扑向对方胸口,劲急势猛。呼延灼识得厉害,急急收笔侧身避让,才堪堪闪过。长剑在他胸口处划出一条长痕,险些伤到肌肤,惊出一身冷汗。
                呼延灼既惊且怒,稍一调息,倏然间青筋暴起,猛喝一声,运笔再攻。古剑还来不急宁定,对方双笔再度袭来,慌乱依旧,使出的剑招全不对路,只知道架开一支笔,再闪开另一支,不出数招,又陷险境。
                此时程漱玉已将其余兵卫尽数杀死,她插不上手,在一旁观战。
                看着古剑的剑法时好时坏,心想:“这傻子的剑法其实高过呼延灼,偏偏信心不足坏了事。早知道一路上不要对他的剑法冷嘲热讽,当时这浑人面无表情,没想到他竟然信了!”喊道:“古剑你别怕!你的剑法比他强……”讲到一半突然想到古剑是个聋子,喊破了喉咙也没用。暗自焦急,却帮不上半点忙。


              14楼2012-10-06 09:33
              回复
                第八章 寿宴
                http://tieba.baidu.com/p/1904018248


                16楼2012-10-06 10:2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