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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王道】【授权转载】留白 by·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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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安·   笑..可以的..我的文都开放转载... 2007-02-26 14:24 

薇安jj,我想把你写的留白和浮生纪转到BD的冢不二吧,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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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可以的..我的文都开放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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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02-26 14:33回复
    【TF】.留白.. 
    不止一次说了再见,却又回到原点. 

     最终谁也没有想到我会选择警校.和那个人一起.在青学的点点滴滴,那么多年,可是最终回忆起来,那些曾经,却始终没有办法标记上: 
     我们. 
     真是一个残酷的词语. 
     
     "不二,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 
     我不过只是想完成你的梦想.手冢.部长.网球只是一种乐趣,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让它成为你的负担? 
     那年我十五岁.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叫做手冢国光. 
     我是不二.不二周助. 
     那个人有四季不变的冰山脸.眼镜后却掩藏着漂亮的眼睛. 
     "练习不认真.二十圈." 
     "训练迟到。二十圈." 
     "开小差.二十圈." 
     到现在我仍然怀疑我良好的体能是在青学时被手冢罚跑罚出来的.他是我们网球社出名的冰山部长. 
     借字典只是一种掩饰.很过时的搭讪桥段.可是我仍然乐此不疲. 
     "手冢,你的梦想是什么?" 
     "称霸全国." 
     "称霸全国.不过三年而已." 
     "那么不二,你呢?" 
     "我不知道." 
     我的梦想么?如果我说我想要和手冢国光在一起. 
     "不二,请认真一点." 
     "你那么在意么?"我笑笑. 
     "我在意." 
     "是在意青学的天才?"我自嘲."还是不二周助." 
     他没有回答我."我准备去德国." 
     "治伤么?"或许我真的不该去想网球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手冢么?网球大过天.连手肘受伤都无所谓.网球是他的梦想,犹如支撑他飞翔的翅膀. 
     "恩." 
     "一路顺风." 
     "不二.只有一个不二周助."他说.我沉迷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的明亮. 
     我没有去机场送他.我们之间,无须告别.直到再见. 
     禁忌之恋.他不必知道. 
     那只不过是不二周助的一相情愿. 


     "我是不二周助."开学典礼上.看着他惊诧的脸.我微笑."请多指教." 
     没有想到我会来是么?是啊.以我的成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会去东大.可是手冢,我来了.很多事情本来就该出乎意料.比如你可以放弃网球 .也比如我来读警校. 
     "手冢国光.请多指教." 
     学校的宿舍四人合住.不大的房子,刷成蓝天的颜色,塌塌米柔软舒适.住进来的第一天我把青学网球部的合照挂在了宿舍的墙壁上.因为这里的四个人,是学法医的手冢,学物理工程的河村和菊丸,还有学特警的我. 
     英二一见面便给了我一个满满的拥抱.许久不见,习惯依然没有改变. 
     "不二怎么会来警校?"河村的惊讶不亚于手冢吧. 
     依然是眯着眼睛微笑."你们又怎么会来呢?" 
     英二一把跳下来."当然是不想白白浪费部长辛苦为我们训练的体能啊." 
     "我也是啊."我说.然后大家笑做一团. 
     手冢是最后一个搬进来的.部长大人招牌式的冰山脸依旧没有改变.他简短的跟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开始整理他带来的东西. 
     衣服.用具.网球. 
     因为手肘上的旧伤复发而没能继续打网球.手冢,你很难过吧.是我没有告诉过你么?就算你不哭不笑,你的落寞失意,我还是看得到. 
     别忘了我可是被称做天才的不二.不二周助.尽管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号. 
     手冢,你要怎样才会快乐? 
     大学的生活是繁忙而充实的.大家奔走于不同的学院,只有晚上才会聚集回宿舍里.那个时候英二会讲很多事情,过去的和现在的.手冢一贯的冰山,我一贯的微笑,听众里只有河村的哀乐真实的写在脸上. 
     "我们那么多人里,只有小不点一个继续打球呢.他是要做职业选手吧." 
     "乾汁又出了很多新品种呢." 
     "现在的青学也很强呢.只是不再罚圈了.呵呵." 
     "哎.部长.今年有去爬山么?以前你说过很喜欢富士山呢." 
     "手冢喜欢富士山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呢."我问."应该是春天去最好吧." 
     "恩.我喜欢富士山.春天很明媚." 
    大三那年的春天,手冢因为成绩优异被直接调入了东京警署法医部作助理.碰巧那时正好赶上休假,于是英二提议全宿舍去爬富士山. 
        刚下过春雪.天空像丝绸一样明净.终于见到了手冢所说的明媚的富士山.有开得很灿烂的樱花. 
        爬山的时候手冢总是沉默的走在最前面.偶尔提醒我们,要小心. 
        那就是手冢式的关心.很含蓄,带一点点晦涩. 
        午餐是河村带来的寿司.河村说那是他的亲手杰作.英二边吃边笑着说河村不用读书那么辛苦啊,继承寿司店很好啊. 
        然后是两人的打闹. 
        "河村做的寿司真的很好吃呢."只是很可惜没有我最喜欢的芥末寿司. 
        河村像一个被表扬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很纯净的笑起来. 
        和手冢坐得不算太近.他总是很沉默的不说话. 
        "手冢就好了.可以提前毕业."我保持一贯的微笑.终于要走了么.原来还是没有办法在一起啊. 
        "恩.你们要保重."他点点头. 
        英二跑过来抢走河村的寿司,"怎么部长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一年之后我们也会进警署的啊." 
        英二还是习惯叫他部长呢.其实很多事情,是时光无法改变的.就如同我一直无法忘记. 
        "不二,看过来哟."我应声看过去.调到自动照相的相机正好拍照.有我们四个人呢,很难得. 
        下山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富士山的站牌.很莫名的就凑过去看了看.实体的大字下还为了方便外国游客而特意注上了拼音. 
        FUJI. 
        富士山.不二. 
        突然想起他说:"我喜欢富士山."


    2楼2007-02-26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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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后河村去了神奈川的研究所,我和英二进了东京警署. 
       再见到手冢,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他穿着制服到组里报道的时候我一下子楞住了.再没有人比手冢更适合穿法医科的白色制服,冷静严肃,却有一张最完美的脸和一双最明亮的眼睛. 
       "手冢国光.法医科.请多指教." 
       不二周助永远微笑.手冢,这是你第三次对我自我介绍了吧. 
       "这个案件的负责人,不二周助.请多指教."微笑的角度不禁再上扬一点.手冢,难道我们每次重逢都要再自我介绍么? 
       事发地点在名辰山.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车内的气氛很严肃.大家都在研究这个案子的资料.是刚刚接到的报案,有人在名辰山一个裂崖口上发现了一节手臂和大滩的血. 
       我们赶到的时候搜索工作已经开始.裂崖边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初步排除了游人意外失足的可能并初步判断了受害者夹在裂崖里.可是那个裂崖很深很窄,搜索工作根本无法进行. 
       用照程三十米的狼眼电筒照到裂崖里,有明显的血迹,可是并没有看到受害人,想必是坠到了更深的地方.负责裂崖搜索的那个部员绑好了绳索,再次降到了裂崖里面,可是仍然毫无进展. 
       目测过去,降入裂崖的部员大概比我高十公分,身材应该也比我宽三四号.心中快速预计了一下,然后开口,"我下去试试." 
       手冢和两个警署里的同事朝我望来.轻松的笑笑,"别忘了我是学特警出身的哟." 
       手冢,你也会担心我的,是吗? 
       一点一点的降下裂崖,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崖壁有很多突出的尖利的石头,碰到上面很痛.崖逢里面空间很狭窄,压抑着呼吸很困难.一转身衣服被岩石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还好伤口不深. 
       终于在很深的崖逢里找到了受害者,是一个很娇小的女孩子,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已经死亡. 
       我想我爬出裂崖的时候一定很难看,狼狈不堪.泥土和血混在一起,大口的喘气. 
       手冢走过来,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我半拖着拉到了车上.然后开始处理我的伤口. 
       当紧张漫漫的放松下来,才发现那些伤口真的很痛.我笑着说:"手冢不可以温柔一点么?好痛啊." 
       手冢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莫名其妙的傻瓜.然后一言不发,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 
       在第三次确定我所有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后.冰山终于开口说:"不二你不知道么?你刚刚笑得很难看."


      3楼2007-02-26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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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肺部的伤留下的后遗症,已经使我无法再完成特警的工作.于是我又从特警部调回了警署. 

        休假的日子,每天在手冢家里看碟打发时间.他一下班便会匆匆的赶回来陪我. 

        每每抱怨手冢做的菜里没有加芥末.他总会严肃的说,"吃辣对你的身体不好."声音关怀里带着宠溺.这是我们最心照不宣的日子.没有人愿意挑破. 

        我还是霸占着手冢的大床.上面已经全部是我遗留的味道. 

        终于见到了那盆开了花的仙人掌.小小的花朵像中岛说的那样残破不堪. 
        "呐.手冢没有把仙人掌照顾好呐."习惯性的给仙人掌浇上一点点水.它们是很顽强的植物,其实,其实根本不用照顾. 

        "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吧."向来手冢只说陈述句,没有反驳的余地. 

        被他半拖着夹到里屋去.他把空调调暖了一点."阳台风很大." 

        突然发现居然已经是十一月.一切都开始变得冷清起来.被风吹的街道,光秃秃的树枝.只有手冢家里是温暖的. 

        我喜欢偷偷注视手冢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却深邃得看不见底,像他的脸一样,永远不会出卖它的主人. 

        "你看什么?"正在看书的手冢突然停下来问我. 

        "其实手冢不带眼镜更好看.这么漂亮的眼睛被当住了真是可惜呐." 

        手冢楞了一下,然后把我一把丢到床上."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点什么." 

        手冢俯下身体摊开被子."睡觉吧不二.很晚了." 

        他把书桌上的台灯扭开,然后关掉了大灯.我乖乖的钻到被子里.他留给我一个清晰的背影.当周围的所有都淹没在黑暗里,那么被柔和的橘色灯光包围的手冢,便是全世界. 

        一夜未眠. 

        看他习惯的扭暗台灯,走出去冲热水澡.回来再把灯关掉.我在漫漫长夜里熟悉着黑暗,寻找他的脸.他像一个孩子一样轻轻的睡着.长长的睫毛柔软的覆盖在眼睛上.他在梦中突然的低语,眉头深锁.他反复的唱一句歌词."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 

        我用手指轻轻的抚平他的眉头.我的手指很凉,于是贪恋他的温暖. 

        "我的爱情很卑微.他仍然没有爱上我."医院里中岛曾说."他心里始终有一 
        个人,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已经十年. 

        他说雅子你无法了解.那个人是怎样一只自由翱翔的苍鹰,他拥有谁也无法羁绊的灵魂.我一直以为,有一双梦想织成的翅膀,就能够和他一起比翼飞翔.可是最终我们还是像两片不同层次里的云一样,始终无法找到真正汇集的交点. 

        我喜欢他的微笑.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用微笑掩饰,那是他全部的表情.其实,其实他才是最残酷的人. 

        他总在我落寞失意时出现,目睹我最狼狈的表情.他从来不说安慰.可是他带来的温暖不顾一切,霸道得令我无从逃避,不愿逃避. 

        我曾带他去爬富士山.它的拼写,是FUJI. 

        而我们从来没有面对.于是无法预知未来. 

        我们的命运曾经重逢.正在重逢. 

        他在我身边. 

        空气里弥漫的全部是他的气味与温度.我不会说我爱他.因为我并不伟大.有 
        时候视而不见是一种很残酷的事情.可是我的残酷,有平静的幸福作为报答. 
        我无法忘记他. 

        而那一刻.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他." 

        我想我永远也不能忘记那一刻.中岛的表情脆弱苍白,像要在惊慌中努力的 
        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只要他.我只想要他." 

        "不二."天亮.他走到我的床旁.我假装睡着."不二.起床了." 

        "哦."翻一个身.用懒懒的声音回答他,我钻到被子的深处. 

        他轻轻的怜爱似的把我抱出来,重新盖好被子."累就多睡一会吧.早餐在桌子上,别忘了喝牛奶." 

        他走出去.我听不到脚步声. 

        门关上时发出细微的声响,我从床上爬起来,去阳台.等待他的背影. 

        这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那仿佛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美丽,再也不用同谁分享.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他漫漫的出现在楼下的小道上,像一场关于时光的电影,从十五岁一路走远,记录着我们共同存在的十年.他还是像从前那样挺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是冷静和威严.那些恍然隔世的画面令我很容易的想起我们在青学的最后一个夏天.太阳违背了它要带来温暖的誓言. 
        


        8楼2007-02-2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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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还是毕业了. 

          时间是诚实的花朵.快乐的人看到甜美.悲伤的人看到罪恶. 

          "不二,和我去美国."他要去找他的梦.在太平洋的彼岸. 

          "那不是我的未来.手冢." 

          我说.然后是他久久的沉默,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选择. 

          "那么说句再见吧.不二."他说.在那个冰冷的夏天,那句话像是荒芜的沙漠.我在其中艰难的行走,随时沦陷. 

          "手冢.再见."我还不想和他说再见,可是我们却正在告别. 

          我们曾短暂的拥抱.他身上有沐浴露残留的味道,是很清新的海洋香气,像是一杯剧烈的毒药. 

          而如果能就这样被毒死,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你不难过."他说. 

          我轻轻的笑. 

          爱恨只为你.你快乐就好. 

          他挥挥手.然后离开. 

          飞往大洋彼岸的客机就这样的划过天际.他和越前一起走,一同去寻找他们的网球. 

          而其实手冢,你并不知道. 

          我也很难过. 

          我对你微笑.只是难过最优雅的表现方式. 

          他的背影越走越小,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他消失在小道的拐角. 

          我推开房门走回客厅.早餐在桌上.他用保温盒装好.打开来,是煎荷包蛋和全麦吐司面包.牛奶用温水泡着.温度刚刚好. 

          我开始享用他准备的早餐.以一种幸福的姿态.觉得自己就像是家中相夫教子的小妻子.被丈夫宠爱,等待丈夫回来. 

          偶尔这么想想自己也会觉得很好笑.我也是一个男人,我要怎么办才好. 

          其实我这一辈子想要的并不多.我只要一杯水,一碗饭,一个温暖的拥抱.只 
          要是他为我做的,什么都好. 

          真的.什么都好. 

          假期结束.于是又开始过早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每天和手冢一同出门.他开车的时候不说话,通常只是我一个人在欣赏他的侧脸. 

          办公大楼前,他往左,我往右.然后又开始一天互不干涉的工作. 

          我已经转成文职.办公室从探案组换成了档案室.依旧对每个人微笑.只是中岛在看我时眼睛里有复杂的神色. 

          "不二前辈,你听过昔拉的故事么?"中岛仍然叫我'不二前辈',在别人看来,一切没有什么不同. 

          "呐.我只知道它出自<圣经>."我不知道中岛为什么要突然和我说关于昔拉的故事.那是一个堕天使. 

          "昔拉掌控'绝望'.在诺亚芳舟出现的那一天.他用洪水淹没了这个世界.他最危险,最疯狂,他想要毁灭一切." 

          中岛仍是那个长头发的温柔美丽的女孩子,时常害羞.只是她在说那段话的时候,我看见的中岛,脆弱得残忍. 

          档案室的最里间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木质的柜架上摆满了档案袋,密密麻麻,很多已经蒙上了灰尘.早已习惯了一线快节奏的生活,突然调到文职,觉得很闲.无聊了便去清扫档案室,漫漫将档案袋上的灰尘弹开,然后搽干净架台. 

          在很角落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很陈旧的档案袋,牛皮纸的袋面已经残破不堪.有几袋标签已经脱落,再无迹可寻. 

          拿来新的袋子重新整理封装.那都是一些很陈年的档案,被时光遗忘在那些已丢失的岁月.我总会很感慨,然后更加小心翼翼从新装好.那些是时间的留白,记录着某些人过去曾经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就当作是为别人保存着最弥足珍贵的回忆. 

          突然间看到了一份档案上存档的照片.已经被岁月所模糊,可是那张白净年少的脸上却依然能够看出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悲伤. 

          而那照片下标明的名字,明明是中岛雅子. 

          很鬼使神差的就看完了那份档案,之后是久久的震惊.她从来都没有向我们提起过她过去的事情.她的父母在二十年前的一次交通事故中已经死亡,她在孤儿院长大. 

          突然有一只冰凉的手拍了拍我的背后.我转过身来.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而那一刻,可能便是我一生中最害怕的时候. 

          我觉得自己像是偷窥了雅子的秘密.她的那些过往,她的父母,她在孤儿院里的童年.这些都是她想要忘记的吧.可是,这些陈年的记忆,那么突然,那么突然的又被我挖了出来. 

          中岛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要怎样去面对. 

          "他们没有留给我任何记忆.除了我的名字,中岛雅子."她靠着墙边坐下来,白色的衬衣染上了灰尘."那年我才三岁.我已经记不清我父母的脸." 
          


          9楼2007-02-2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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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个sf~~


            12楼2007-02-26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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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sf啊~~某晴华丽丽地笑~~


              13楼2007-02-26 14:42
              回复
                = =


                14楼2007-02-26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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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了十年的那一句"我爱你."最终他还是借由玄也的口说了出来. 

                  那种稚嫩清脆的童音,弥散在心里是久久的感慨与感动. 

                  我忘记了那是我的第几个不眠之夜.那天晚上雷克亚未克有好看的星星.拉开窗帘可以看见明媚的夜景.素雪清辉. 

                  我和优纪分房而睡,她轻轻的推开门进来."还没睡么,周助?" 

                  她的眼睛在淡淡的光线中更加的明媚美丽.我看见她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迟到了十年的愿望终于实现.请问不二周助先生,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她很调皮的顺手把一本杂志卷成筒状伸到我面前,"请发表一下感言吧." 

                  "呐,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呐."被她可爱的动作逗笑了.把纸筒夺过来,这次轮到我问她."那么请问不二太太,你又是什么感觉呢?" 

                  "恩?可能,是很羡慕吧."优纪微微的脸红.仿佛又是我在松本家里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二十二岁的小女生. 

                  "周助.我们回东京吧."她说."已经三年了." 

                  "呐,好啊."我微笑. 

                  我们卖掉了在雷克亚未克的房子和车子,定了回东京的机票. 

                  一起去和邻居们告别,微笑着和他们说再见. 

                  "下次再回来玩啊,玄也要块块的长大."邻居们说.我点头向他们道谢,然后我看见优纪一脸幸福的表情.哪怕她不是真的幸福. 

                  机场里我把小家伙抱在胸前,优纪推着我们并不算多的行李.玄也突然问我,"爸爸,我们要去哪里." 

                  "回我们的祖国.去看看爸爸长大的地方." 

                  "为什么要回去呢?那里也有美丽的海么?" 

                  "那里也有海.那里有爸爸爱的人." 

                  "爸爸像爱我和妈妈一样爱他么?" 

                  "是的.爸爸很爱他." 

                  优纪笑着将玄也接过去.她低下头认真的亲吻玄也的脸颊.她轻轻说,"你爸爸比爱自己更爱他." 

                  我将优纪揽进怀里,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我小声的说. 

                  "我爱你,优纪." 

                  在我和她之间,是一种很特殊的爱情.淡定亦是了然,是彼此默许的一种选择. 

                  "我爱你.手冢." 

                  这句话,说在心里.


                  16楼2007-02-26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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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因为这里有我的青春年少,有我的手冢国光,所以这里已经成为我铭刻的圣地.成为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再踏上的故土. 

                    那是我们的再度重逢.谁也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 

                    玄也来到东京的第一天便开始发烧.和优纪急急忙忙的带他去医院挂急诊. 

                    小家伙平时被优纪宠惯了,在医院里发起了脾气,大哭大闹,死活不肯打针吃药,一直从中午折腾到了晚上.玄也才好不容易的在优纪的连哄带骗下打了针,吃了药,带着两行泪痕睡着. 

                    优纪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很累.让她和玄也挤在一张床上睡了.我一个人跑到医院的走廊透透风. 

                    东京的一月和冰岛比起来已经算是温暖.那天晚上夜色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很多陪夜的病人家属在走廊上抽烟,红色的火光隐隐现现.最近身体不太好,肺上的伤口有时还会隐隐的痛,很容易的就会被烟气呛到. 

                    一个人捂着嘴轻轻的咳嗽.那个人神色匆匆的从我身后走过.然后猛的回过头来. 

                    "不二." 

                    命运总会在时光的某一个角落里不经意的重合.那些该遇到的人最终还是会遇到. 

                    "我回来了.手冢."他还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呐.那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都没有改变. 

                    "不适应东京的气候了么?生病了?"他问我.他的脸陌生而熟悉. 

                    "没有.我很好"我冲他笑笑."是小家伙有点发烧,优纪已经陪他睡了." 

                    无法抑制的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手冢的手拍拍我的背后."走吧,到楼顶去." 

                    我随他走上了消防梯.一路上我们很沉默.我没有抬头,只看得见他的衣摆.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风衣,一条浅褐色的裤子.楼梯见里只有我们仿佛是相互追逐的脚步声. 

                    住院部的楼顶,三年前亦曾经来过. 

                    我在这里再见到优纪.也是英二在这里说."爱他,不因为他的性别,不因为他是谁." 

                    "呐.为什么要走消防梯.<柯南>里楼梯间是很容易发生命案的啊."我倚在楼顶的栏杆上.风很急,吹乱了他的头发. 

                    "只有你才会看卡通片.楼梯间不会有人."手冢伸手推了推眼镜.他的手指很漂亮,有好看的骨节."不二,今天晚上会有流星." 

                    "呐,是吗?"我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睛."那要找个好位置看看呐." 

                    说着我翻上栏杆.这里是二十七楼,楼下灯火通明.故意让翻的弧度有点大,我正好从栏杆上擦过去,掉到了外面. 

                    "不二.不二."他慌张的跑过来,伸出手想拉住我.他的半个身体已经露出了栏杆,然后他看到了在廊檐上对他微笑的我. 

                    楼顶的栏杆外边还有一截窄窄的廊檐,是我倚在上面和手冢说话时发现的.翻出去时正好能躺在上面,纯粹只是想看手冢担心的表情. 

                    "上来."手冢把我拉到栏杆的里面,他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有一点点的生气. 

                    "呐.我以为手冢会担心呐."向他眨眨眼睛,有一点点不甘心. 

                    "你以后别想再接近栏杆."他一把把我拉到楼顶的最中心. 

                    我顺从的坐到楼顶中央的地板上.水泥的地面,隔着裤子还能感觉到冰冰的凉. 

                    手冢亦坐下来,我靠在他的肩上,他的风衣裹住我的肩膀."不要着凉."他说. 

                    天是一如既往的黑,我们两人彼此沉默着不说话.流星没有露面.晚上天很冷,可是我却感到安全而塌实. 

                    "呐,手冢.今天晚上没有流星."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清晨五点.我们就这样的坐了一个晚上.各自回忆一点点零丁琐碎的事情.那些关于自己的和对方的回忆,那些模糊的或者是清晰的. 

                    于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说到儿时.说到梦想.说到爱. 

                    也谈论起我们各自看过的一部相同的电影.李安.<断臂山>. 

                    杰克和恩尼斯. 

                    有些人正想回去,有些人却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喜欢故事的最后恩尼斯的那句'杰克'."我说."他们彼此相爱,是如此真 
                    实的感情." 

                    "他们有自己的家庭.亦曾说过'我爱你'" 

                    "我也会和一个女人结婚.或许她的眼睛像你,举止像你,可是,她始终不是你." 

                    "我知道."他说."这是绕不过去的事情." 

                    "你可明白?" 

                    "我能明白." 

                    我们终究要和无关彼此的别人结婚.然后白头到老,执手终生. 

                    我们先是爱着对方的灵魂,然后,才是人.我们都是如此现实如此柏拉图的人,我们都相信纯粹的爱情.我们会分别和两个女人结婚,组成各自完整的家庭.可是始终,依然,永远,我们彼此心里,总有一个地方,属于对方. 

                    不靠鬼怪,不靠神明. 

                    就靠自己的感情.让对方感觉幸福. 

                    如此亦足. 

                    然后我们乘电梯回到儿科的病区.走廊的尽头,房门是虚掩的.优纪已经醒 
                    来.玄也看上去好多了,还在浅浅的睡着. 

                    "这是你太太么?"手冢礼节性的朝优纪点点头. 

                    我侧头轻轻的微笑."是的.这是我的妻子,不二优纪." 

                    我和优纪之间,是一种很特殊的关系.我们不是夫妻,可是我们组成了一个家 
                    庭,自欺欺人的扮演着丈夫,妻子,养育着孩子.我们像是两个落水的人,彼此 
                    紧紧的拥抱着,借以互相取暖. 

                    我甚至不知道我们可以在一起走多长的路,我给她安定,她给我美满.我们彼 
                    此索取,彼此安慰.只为了给我们各自病态的爱情赎罪,去完成一场关于时光 
                    关于错爱的就赎. 

                    "小家伙很可爱."他说."署里还有事情,我要先走了." 

                    "周助送手冢先生下去吧."优纪抱歉的拉开房门,"真是辛苦手冢前辈了." 

                    "告辞了."手冢走出去.我跟在他的身后. 

                    向右走三十七步,左转弯.乘电梯下一楼.彼此间安静得像要窒息. 

                    一楼的大厅有微微躁动的声音.我们走出去.脚步紧随. 

                    "很多以为可以面对的事情,它突然发生的时候,却有点不知所措."走出旋转 
                    门的时候他突然说."我十五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十八岁再见他.二十五 
                    岁时弄丢了他的踪迹.而如今我已经二十八岁,即将三十而立." 

                    他的神情里有小小的落寞和悲哀. 

                    "可是手冢.总有一天手冢国光也会结婚,也会有孩子.一切,不过是一个轮 
                    回."


                    17楼2007-02-26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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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18楼2007-02-26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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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D~~~~~~~~~~~~楼主米了吗,好好看的


                        19楼2007-02-26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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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没有想过那天手冢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直到那一天我回去了他的家,我们曾经的家. 

                          屋子里的摆设很多年都没有改变,依旧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卧室里还有那张钢丝床,打扫得很干净. 

                          还是那个书桌,还是那个阳台,还是那个手冢,只是已经不再是那时的我们. 

                          他冲了一杯咖啡给我,只加奶不加糖,自然熟悉得如同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他和中岛的婚礼原本定在这一年的三月,可是手冢又把它推迟了半年,他有他的理由,可是他没有同任何人说. 

                          雅子只是笑笑.她等了这个男人那么多年,而六个月,不过只是一瞬间. 

                          这是我们关于彼此的等待,无法释然. 

                          "不二,我要如何善终."他突然问我. 

                          "只要幸福,怎样都好."中岛和优纪都不在.房间里温暖如从前.拉开窗帘还 
                          可以看到外边的街道,繁华灿烂.我只要他幸福,其他怎样都好. 

                          他轻轻的摇摇头."幸福是一个多么理想的词语.人的理想而已." 

                          我拍拍他的肩头."有时候,幸福只是一点零丁琐碎的事情.如同我和优纪在 
                          冰岛度过的那三年.就像<断臂山>里的那样,我也会保留一个人的衬衣.可是 
                          我也很幸福,因为活着,就足够了." 

                          "活着."他笑笑."苹果很好吃." 

                          他低头仔细的削一个苹果.他没有戴眼镜,我静静的注视他好看的脸和明亮 
                          的眼睛,这就是我的手冢,恩怨离合也敌不过一个爱字的我的手冢. 

                          他的手突然的一抖,然后指尖渗出细细的血来.我找了OK绷想帮他包扎伤口, 
                          他却神色慌张的推开了我. 

                          "手冢."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等空气凝滞下来.他轻轻的开口. 

                          "是AIDS."他的神色平静,我看不出哀伤."我在一次解剖中划破了手指." 

                          我以为,是他无法释然.而其实,命运是一个多么不公平的孩子.那一点最后 
                          的关于生活的脆弱的坚持和温暖,他们突然的像一阵风一样,散开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和雅子结婚.我无法给她幸福." 

                          我们两个相对坐着.有久久的沉默. 

                          我轻轻的对他微笑.我说:"手冢,那么,就给我们幸福吧." 

                          如我所预料的是他微微差异的表情. 

                          既然命运无法饶恕,那么,便由我们自己来饶恕我们的爱情.无关世界,无关 
                          旁人.这反而,会是我们最好的日子,一起生,一起死,一起爱. 

                          "一年也好,半年也罢.甚至只在一起一天,都是好的." 

                          我们相视而笑.


                          21楼2007-02-26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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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22楼2007-02-26 19:2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