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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梦
“他死了吗?他死了吗?真的死了?”
“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他呢,郭,郭循呢?”
“也是,一剑毙命了结了自己,跟事先说好的一样。”姜维阴沉着脸回答道。
“啊,呜呜呜呜……”对面的人如同松弛下来的弓弦一般瘫软在地,泪水从指缝间喷薄而出:“天可怜见!父亲、母亲、大哥,他终于死了,我到底还是给你们报仇了啊!”他忽然端襟正坐,叩首行礼:“多谢将军成全,父亲九泉之下,亦能瞑目矣。”
“不必如此。”姜维淡淡地说:“那郭壮士,还真是位义士啊,恕我不知他的真名。”
“他阖家都是我家奴,本就于他有恩,其父母哥嫂又尽为杨、费二贼所诛。诶,变故那年他才十四岁。后来随我迁入陇西边陲,隐姓埋名多年,一心不忘的就是报仇,拼上性命也无所谓——我也一样。”
“唉,那年未能及时赶回汉中,阻止杨威公铸此大错,皆维之过也。”姜维想起往事,不由长叹。
“不,不,断与将军无关。将军身负断后重任,焉能知汉中之事?我所恨者,乃杨仪费祎二贼也!那杨仪也就罢了,那费祎何其狡诈阴毒之人!哄骗我父亲在先,放任杨仪灭族在后,可怜我魏氏三百余口,一日之内只余逃亡在外的数人而已!”他悲愤交加,愈发咬牙切齿起来:“杨仪残害忠良,倒是报应得快,那费祎竟出将入相,做了二十年的太平官!我誓杀此贼,方苟活至今。只是若非将军垂怜,此仇不知何日得报!”
他再次拜伏于地,将面孔深深地埋了起来,姜维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这声音是似曾相识的,父子俩的声音很像。二十年前,日暮残照的渭河边上,威风凛凛的南郑侯用同样的音质和他促膝而谈。
他们聊了丞相的健康状况、陇西的风土人情、练兵布阵的心得、以及伪魏朝廷的一些小八卦,最后终于说到北伐大军的问题上。
“都是鼠目寸光,苟且偷安之辈!”魏延不屑地说:“竖子不足以与之谋也。文臣武将之中,我只敬伯约。丞相只怕来日无多,图北伐大事者,”他顿了顿,学着曹操的语气:“唯伯约与延耳!”
“伯约可愿随我建此大功?”
残阳像打碎了的赤金,淋淋洒洒地熔进了渭水之中,荡漾出更夺目的光芒。
姜维掬起一捧渭水,那残阳的光辉便捧在了手中,他莞尔,答道:“自然,汉贼不两立,王室不偏安。”
“魏将军啊,一代将星,可惜了……”
魏荣不知道姜维已然神游到二十年前的渭滨,忽听他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其实父亲在世时亦多称赞将军,说将军颇有丞相昔日初出茅庐之风采。如今费祎已死,正是将军大展雄才之时。我听说近日成都皆有民谣,称‘麒麟现世,承卧龙志;陇右出兵,大汉再兴。’麒麟呵,”他忽然笑得有几分诡异:“真是一个美称呢,合该喻之于将军。”
“你现在大仇得报,又作何打算呢?”姜维丝毫不理会他的奉承。
“我?”魏荣愣了愣说:“自然是和先前说好的那样,向成都出首,自认郭循是我指派,勾结魏国诈降季汉以报家仇。将军放心,我还带着郭循写给我的书信,断不会叫您担一点干系。”
“你真的把我姜维看得如此之重,比足下的性命还重?”
“这个自然。”
“比北伐大业,比你父亲的遗愿还重?”
魏荣愕然地望着姜维,烛火幽暗,他的面目阴晴不定,甚至有几分狰狞。
“魏荣啊,你要若真要牺牲自己成全在下,根本不用出首这种麻烦事啊——一颗人头足矣!”
魏荣大惊,只迟疑了一下,便拔剑向姜维刺去。然而终是晚了一步,一剑刺入他的侧腹,一剑划破他的右臂,“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你,你是,如何发觉的?”魏荣终不能支撑,倒地不起,侧腹的伤口很深,血流不止。虽明知必死,到底还是心中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