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才不稀罕别人的东西。”
始源大笑着揉了揉她的短发,转身接过秀作手中的斧头,低低的叫了一声。
他出过很多种汗,跑步过后的,运动过后的,打球过后的,练拳过去的,却从没有一次是因为劳作,是为了生活。
等到晚上,四个人再次围坐在壁炉前,安静的看书,或者聊上几句时,看着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温暖的屋子,看着每个人笑容上闪烁着的火光,始源第一次感受到流过汗之后的畅快与满足。
一个人的能力可大可小,但是,只有当你能为他人带来幸福时,那种快乐是无以伦比的。
这个道理,似乎十分浅显,却从来没有人认真的教导过他。
一直逗留了一个星期,阳光开始大面积的散进整个山区,始源离开的时间也渐渐的近了。
他交给纱绘一笔远远超过食宿费用的钱,纱绘追出来,比划着还了好几次,始源都看懂了,却还是笑着装着糊涂。
“什么?什么?是不够吗?”
李蜜没有来送他,一直懒懒的趴在栅栏上,嘴角撇着,眼睛红红的。
始源冲她挥手“以后来LA,如果能考上大学的话!我请你吃冰淇淋!再弹琴给你听。”
李蜜板脸撑着下巴,骄傲而不屑的模样“LA一点也不好!那里臭死了!还有,你的琴弹得难听死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听!”
不知怎么回事,始源胸口也有点潮潮的,纱绘一直目送他走出好远,一直到看看不清她的影子了,始源垂下头突然有种在阳光里找不着方向的感觉。
他想,柴大概还没有劈够,纱绘过不多久就要生孩子了,屋子里太冷可不好。
他又想,好象山顶上还有一点点的雾沉沉,会不会预报有错,搞不好又会有一场大雨。
他抬起手,借着腕上的表看方向,突然想起李蜜摆弄着这只表时的神情。
他顿住,收回脚,站了一会儿,便长长出了口气,抓紧肩上的背包带,转身就往回跑。才刚刚跑到离那间院子不远的地方,李蜜便乱着一头黑发迎出来。
“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吗?”
“啊,我想趁天气好,再给你们把柴都劈了。”
“....”李蜜怔怔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算了吧,你劈的柴都得让秀作返工。”
始源笑着扔下包,解下腕表交给她“这个送你,其实也不值钱,也戴了很多年了,难得看你喜欢。”
李蜜低了一会头,声音就软下来“不是我喜欢。我哥一直没有戴过这种的。他要是有一只,一定戴得比你好看。”
纱绘满脸惊讶的走出来,围着已经脱得只剩下单衣,不太熟练的握着斧头的始源吱吱呀呀时,始源冲她笑着大声的说,挥动手一只手比划。
“纱绘嫂子,很想再喝一碗您煮的鱼汤呢。我想记住那种味道。”
纱绘没有回答他,视线移开,穿过他的肩膀,一直望向院外,直到眼睛慢慢的红起来,脸也红起
来,最后羞怯的低下了头,手足无措的样子。
“怎么了?”始源低头问她,在似有所感的想要回头之前,他听见李蜜高声的,激动着的,满是笑意的声音。
“哥?”
“嫂子,哥回来了!”